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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横大道-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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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赐予公侯爵位,用来共宗耀祖,世代传袭。
周同少年时熟读周朝历史掌故,今次前来更是做了一番细致了解,对于此也还知情了解。两国多年未有战事,东库关日常管理松懈,把守城门的也就派了一个十人队,由一位什长率领。
守城的士兵见来人身高马大,却是一介书生打扮,再说也是大周朝的穿着,接过竹板做就的身份令牌,确认无假,点点头道:“周同,大周仕雍元年年四月六日子时的,真看不出你还不到十八岁呀,我原以为你总有二十多岁吧,哈啊哈!哦,你是肃北领固永县人?我知道,那里前些年遭了水患,淹死了好多人,许多村子都没了!你们周家园子还好吗?”
周同接过竹板,守城的士兵说话客气,不觉有些思乡的念头,可是,乡在哪里?
“军爷,别提了,我们村子全没了,整村子的人活出来的没几个,我是命大,逃过了一劫。”“哦,真命大,你这是从东蒙过来的?”“是,原是要倒沙石关投奔一个远房亲戚,没想到他家搬走了,这不又回来了嘛!”“哦,东蒙国不是个好地方,那里的人又脏又粗野,听说这两年闹腾的厉害,还是咱们大周好!你去吧,赶明儿考个秀才,也能养家糊口娶媳『妇』。”“呵呵,多谢军爷。”
东库关内军民和谐,周同逛了半日,多是以礼相待,未见到一个欺压百姓的,不禁感叹周朝皇帝治国有方。晚间寻了一所客栈,掌柜的服务热情周到,一夜过的倒也踏实。
第二日一早离开东库关,辨明了方向,一路直奔据此二千多里的西荒坡。
行了一日,掌灯时来到一个小镇,镇子里仅有一家旅舍。旅舍上下两层,总计三间客房,房间虽小,陈设倒是雅致。店老板是当地的老家儿,见周同身材伟岸长相英俊,且又谈吐不俗,一番招待之后,刻意送了几样小点,周同吃了直是夸赞味道绝好。
一夜无话,白马被店老板喂足了草料,清早还给周同搭贴了一包糕点,送至镇子南头方罢。
周同骑在马上轻轻飘飘,周朝人知书达理,一个小地方的人也如此好客,真是难得。本想多给店老板一些银子的,可身上的碎银子没剩多少了,讹得那蒙京城守门百夫长的三百两银子也大都给父母买了供品,入关时本想着大周朝与东蒙国一般混『乱』,遇上劫道的山林贼寇伺机借来一些本钱,没成想却是这般清平的世道。
走出五十里,慢慢现出无数大山,再往前走,山涧沟壑间处处翠槐苍松,鹰鸟当头盘旋,一声嘶鸣传出老远,悠悠回『荡』在山间久久不竭。
没过多久,天上的乌云慢慢笼罩,太阳慢慢消失在阴云之中,转过两道山腰,周同辨别不了方向,似乎『迷』路了。
前方是一个狭长的山谷,脚下略有人行马蹄的印迹,别的也无去处,径直走了就是。
走在峡谷之中,忽然会传出一点异响,声音来回『荡』漾,却辨不清来源。山道碎石漫地,崎岖不平,白马直腿并走,那马腿踩得极密,蹄子踏在碎石上,“咯咯咯咯”地响成一团。周同端坐着,任由白马自行踏步,自身并不上下颠。
前面是上坡,一梯一梯的直着往上,是早有人铺设的石板,倒也整齐。到了上坡石梯,白马捣不了碎步,似乎感觉到了阶梯的危险,停了下来。周同轻轻一夹马腹,天地之气通彻全身,半提着白马上了石板,蹄铁踏在石板上,连珠般“格格”脆响。白马一耸一耸向上攀梯,周同就一坐一坐随它,到了较高的石梯时,自会脱离大地束缚帮白马一把。如此在峡谷中攀爬慢上,蹄声在峡谷中来往回转,又响又高,清脆动听。一只老鹰出现了,在半空中慢慢移来移去,似乎是听着了马蹄声,偶尔鸣叫一声,算是回应了。
时至午后申时,峡谷慢慢到了尽头,前方现出一座木屋。木屋前立着一杆大旗,大旗上写着两个字,‘客栈’。如此客栈招牌真是有趣,周同首次遇见,暗道周朝人真是生趣,怕是山里看不见这家旅舍,于是弄了个高高的大旗作幌子了。
行了大半日,前方不知到了什么地界,不管住宿与否,进去打探一番也是好的。
外面阴云密布,屋里极暗,不辨大小方圆。周同走到一张粗木桌子旁,看看身下有一条长凳,随身坐下。再看屋内,黑乎乎的有五六张方桌,每张桌子配了三四条长凳。再往里横着一条长柜。长柜后面一个趴着一位黑乎乎的瘦脸汉子,双肘撑在柜台上,有一搭没一搭的打着瞌睡。
“老板,来二斤牛肉,三张大饼,一碗水酒来。”那黑瘦不耐烦的看了周同一眼,似乎怪他打扰了正在享受的香甜,沉着脸转过进了里屋。
不一刻端来牛肉大饼另一碗水酒,“咣当”置在桌子上,周同不予其斗气,拿起一张大饼夹了牛肉就吃。黑瘦顿了顿身子,伸出一只干枯的黑手,“拿来!”
周同不明就里,递出咬了几口的饼加肉,“你也吃?”
黑瘦大怒,“啪”地一声,黑手打在同样漆黑的粗木桌面上,手指着周同就要开骂。
第七三章黑风谷初遇康国栋()
黑乎乎的小木屋里,黑瘦的黑手重重的击打在黑漆漆的粗木桌子上,面『色』似乎更黑了,“你小子,懂不懂规矩,到这里来是要先付银子的!”
周同哪里知道,看着瘦瘦的黑脸汉子气的脸发黑,也不为意,吃了一口饼加肉说道:“还以为你要吃肉呢,不是要银子嘛,早说啊,谁知道你你们这里先付账后吃东西,这规矩还真是头一次听说。”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问道:“多少银子?”
黑瘦冷冷的说道:“二百个铜钱!”周同微笑着数了二百零一个铜板,“给你,多加了一个,算是小费。”黑瘦一把接住,“不懂这里的规矩,跑到这里干什么?难道是过路的!”“可不是过路的,我要去西荒坡,走一走『迷』了路,正想要问一下你呢?”
黑瘦小眼睛瞪成了绿豆,“走『迷』了路?走到我们这里了?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周同当然不知道,“不知道,你告诉我吧?怎么去西荒坡?”
黑瘦重新打量一番,“你不是道上的?”周同笑道:“什么道上的?我吃完了要上道,去西荒坡,怎么走呀?”“哎呀呀,你这一身书生打扮,却背了一把剑,真他娘的怪胎!不是道上的你他娘的背什么剑?”
周同脸瞬即沉了下来,森森冷气袭来,黑瘦一惊,跳了开来,“这里是什么地方,你敢撒野,有人收拾你!”说着躲到柜台后面去了。
周同看也不看,冷冷道:“不告诉我路也就罢了,再敢说出一个脏字,要了你的小命!”
黑瘦一阵哆嗦,似乎看出来了眼前这位是个武林高手,不敢还嘴,低着头装作看自己的账簿去了。
周同自顾自吃,心中暗想,果然不是个好去处,怕是黑店也说不定,哼哼!不惹我便还罢了,敢惹到我头上,定端了你家的老窝,抄了你的家底!老子正缺银子花呢!
屋外“得儿得儿”传来声响,周同透过小门看去,只见远远的一个粗壮的汉子骑着一头驴儿,“得儿得儿”的往这边赶。走的稍近了,那头驴子原来是一匹健马,只是马上的壮汉身材太过高大,衬托的健马小了几号,误认为了驴儿。这大汉,骑马就骑马吧,怎么还吆喝驴子似的吆喝马呢,真是为怪胎。周同想到刚才黑瘦说过的话,不由把‘怪胎儿’按到那位壮汉身上。
壮汉走到眼前屋外,只见结结实实一副粗壮之极的身板,磨盘似的大脸上生出白练似的白肉,大鼻子小嘴,高高的颧头下是一双绿豆小眼儿,眉『毛』生的不错,如两道黑漆般横在当头。
壮汉头戴一顶毡帽,一身皮袄,袒胸『露』『乳』,一双手却隐在袖中,并不拽缰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怕手冷呢。周同正看着,两人的眼睛遇着了,壮汉大脸一抖,白肉横着呲嘴一笑,随即复原,俯身移下了马,身形倒也轻灵,将缰绳缚在门前木桩上。
健马嘶鸣一声,甩了甩尾巴,曲了曲前蹄,身材猛涨了两寸。周同看的可笑,原来是大汉太过沉重,将健马压低了两寸,这会子下了马,才算恢复了原状。
磨盘脸壮汉望望小门,那门不算大,壮汉似乎比门宽着许多,走到门前双腿来回一拐,左右一晃,上身竟夹挤进来了。
走近柜台,壮汉也不说话,伸手从胸口掏进去,掏了半天,掏出一把铜板撒在柜上。黑瘦也不瞧那钱,瞪大眼睛仰着脖子望着壮汉,“你,你怎么出来了?”
壮汉嘿嘿一笑,喝道:“少废话,拿酒,拿肉!”声如洪钟,音如刹锣,震得黑瘦不敢再看,转身进了里屋。壮汉瞟了周同一眼,晃悠着找了一个最大的条凳,轻轻坐了上去。一副巨大的身躯占满了整条长凳,“嘎吱吱”响了数声之后,壮汉坐稳。
少刻黑瘦拿出一大黑木碗牛肉,一副竹筷,放在骑手面前的木桌上,又回去舀来一碗酒,顺手把钱划到柜里。
壮汉骑手喝一口酒,碗空了,用袖擦一下嘴,再掏出一把铜板,喝道:“小二,换大碗,娘的,这么小的碗喂鸟喝呀!”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把刀,割出一大块儿牛肉,将整块儿牛肉丢进嘴里,两边腮帮子凸起,然后紧紧一缩,又紧紧一缩,就咽了下去。
一刻功夫,一碗肉已不见了,五碗酒下了,第六碗时壮汉将嘴啃进酒碗里,一仰头,喉节猛一缩,“咕咚”一声,这碗酒也下了肚。 “嗯,好酒!”壮汉站起身,把毡帽捏在手里,一头鬈发蒲扇扇的蒸出一团热气,向周同微微一咧嘴,肥大的身躯晃出门外。黑瘦梦一样呆着,张了张嘴,又闭住了。
外面的风窜来窜去,木杆上的大旗上下扭着动,马鬃飘起来,马打了一串响鼻。壮汉戴上帽子,正一正,解下缰绳,大马踏起了四蹄,怕是知道又要负重,事先准备了。壮汉翻上去,紧一紧皮袍,双腿一夹,“得儿得儿”的骑着马儿就走。
远远的来了十数匹健马,为首的一人大喊,“姓康的,给我站住!”马上的壮汉咧嘴道:“娘的,怎么来的这么快,老子能给你站住嘛!”双手猛抖缰绳,双腿夹紧,“驾!”马儿吃疼,捣开四蹄奋力猛跑。为首的汉子急呼道:“给我停下,康国栋,你小子跑到天边老子也要把你抓回去!”
“康国栋?”周同小声嘀咕,“康国栋?怎么这么熟悉?”对了,母亲生前说过,康大伯的儿子就叫康国栋。
金云英生前告诉过周同,父亲周传雄有一亲随‘不二雄狮’康不为,名义上是亲随,实则亲如兄弟,如不是两人惨遭杀害,也就结义为兄弟了。康不为比周传雄年龄大,金云英命周同呼之为康大伯。康大伯有一儿子叫康国栋,意为国家的栋梁,小名栋子,长相与康大伯极像。若能够回到周朝,可到京城以西五百里的康福村去找他,康大伯的妻子康大婶儿贵氏,也和金云英交好。
不会这么巧吧,天下同名同姓的多的是,可这位的体型也和母亲所叙述的康大伯的身形很相像,要是真的,可就太好了。周同想到于此,不由向黑瘦问道:“小二哥,刚才唤的康国栋可是京城人氏?”
黑瘦直愣发呆,没有回答,周同暗想,不如看看再说,那大胖子逃跑,定是打不过另一帮人马,到时我去救了,岂不更好。
十数匹人马到了小屋,为首的大汉一脸扎须,大约三十多岁,冲着屋内喝道:“黑手,给老子出来!”屋里的黑瘦顿时惊觉,颠儿颠儿跑出屋外,点头哈腰的说道:“二寨主您来了,那姓康的跑了!”
屋里的周同笑了,这小二又黑又瘦,冠以黑瘦之名很般配,叫他黑手,其中怕是另有玄机。
“啪!”鞭子抽在黑瘦脸上,顿时起出一道血痕,扎须大汉怒道:“『操』你老娘,老子知道他走了,你怎么不拦住!”黑瘦捂着一边脸说道:“他,他那么厉害,我,我能拦得住嘛!”
扎须大汉喝问道:“闫老四呢?” “他,他去城里了!” “混蛋东西,又是去找他的姘头去了!”“啪!”又是一鞭子抽中黑瘦, “你个废物,什么事都干不了,滚!”大汉狠狠的看了周同一眼,回头唤一帮骑手,“孩儿们,给我追!”
黑手捂着脸委屈的要命,看着扎须大汉一众走远了,低声骂道:“我『操』你老娘,你家老娘全都死光光!什么狗屁屎二寨主,你老娘的个瞎叉,史莱永,史莱永,回头让你吃屎,撑死你!”
这位黑手真够恶心,周同吃喝已毕走到屋外,问道:“黑手,你们二寨主叫史莱永?”“是,关你屁事,吃完了该去哪儿去哪儿,别走错了路啊!”
“那位叫康国栋的大胖子是你们这里人?”“不是,是从……”黑手警觉了起来,“不管你的事,我劝你赶快离开这里,要不,将你洗劫一空,内裤都不会给你留下!”
“大胆!”周同一声断喝,内息转动,威气散了开来,“问你话就给老子好好回答,再敢胡言『乱』语,小心你的小命!”黑手刚受了两鞭子打,再加上这里是自己的地盘,虽感到阵阵凉意袭来,心中却不服,捂着脸道:“你敢动我,我们二寨主马上回来杀了你!”
“好!”周同见这黑东西仗着人未走远还敢威胁自己,抢上一步,一把抓住黑手的脖子,微微用了些气力,黑手的黑脸便失去了血气。“是死是活?”
黑手但觉得眼前一花,脖子已经落到人家的大手里,接着便要窒息了,慌得连忙摆手,再不松手,黑脸就要变绿了。
周同轻轻一提,将黑手惯过头顶,再下落,直直顿在当地,这才松了手喝道:“说!将那康国柱和你们什么寨主给我原原本本的说一遍,差一个字掐死你!”
“我滴娘唉!”黑手再也不敢直视周同,『摸』着脖子脑袋说道:“胖子名叫康国栋,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好像说是在京城不远的什么村住过,本来说是要东蒙国去找什么人的,但路过我们‘黑谷寨’时遇到二寨主,两人打了个平手,结果被我们看热闹的三小姐相中,要请他做我们‘黑谷寨’的压寨夫君。一月前两人在寨上拜了堂成了亲,这段时间两人挺好的,谁知道他今天会跑了!”
“哦,原来是逃婚。好好好,有骨气!”那康国栋长相不可谓不难看,身材不可谓不庞大,能看上他的女子,想必不是一般人儿。周同看着黑瘦古怪的面容,心中暗道,那位三小姐或是奇丑,或是爱好特殊,或是身躯同样庞大,遇到了同类,惺惺惜惺惺。
第七四章强招夫风明慑惊心()
天空阴云翻滚,空中刮着『乱』风,黑屋前的一杆绣着‘客栈’二字的大旗忽闪忽闪的瑟瑟颤抖着,瘫卧在地的黑手似乎受了感染,抖动个不停。
“接着说,你们‘黑谷寨’有多少人,几个寨主叫什么名字?还有,那个三小姐叫什么名字,有多大岁数,有没有什么特殊喜好?”周同看那一众人马朝着峡谷追去,跑的不甚快,却也不急着找那大胖康国栋。
或许是冷风太冷,黑手不停的瑟瑟发抖,“‘黑谷寨’有七八十号人,一共有两个寨主在那里占山为王,大寨主叫史莱道,我们叫他史大王或是大寨主,刚才那位二寨主叫史莱永。三小姐是他俩的妹妹,叫史莱香,今年不到三十岁,特殊喜好,特殊喜好,这个特殊喜好,那个,哦,她喜欢男人!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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