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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重紫 (更新至210章)-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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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来的太晚。
她把别素心半路拦车的事告诉了三伯父。然后道:“那单家可曾派人来打招呼?或是放出什么话来?”
“那到没有。”窦世榜知道了窦昭的来意,长吁了口气,道,“只是那单杰心胸狭窄,脾气暴躁,行事鲁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原也这么想。”窦昭笑道,“不过求到我面前来了,又是件救人的善事。睛睁睁看着不管总不大好。既然那单家没有派人来打招呼,又没有放出什么话,六伯父不如出面为那别家担个保吧!就算是单家问起,我们也可以推脱干净。”
“可整个真定州都知道别刚毅是因为得罪了单杰入的狱,”窦世榜不太愿意出这个头,“我们略一打听就能知道。事后推脱。不过是掩耳盗铃,我们和单家的嫌隙恐怕还是难以避免。”
“如果是这样,那窦家就更应该出面才是。”窦昭笑道,“不然遇到那鸡蛋里头挑骨头的,不是说我们窦家怕了单家,单家做出这等龌龊之事窦家都不敢出面就会说我们窦家和那单家一样,狼狈为奸,都不是什么好人。我们窦家几辈人积攒起来的好名声可就这样完了。”
窦世榜严肃地考虑着这件问题。
窦昭有些感慨。
家族声誉,何尝不是个沉重的负担。可有时候,他又会变成一把伞,庇护着那些在伞下避风躲雨的人。
窦世榜决定和二太夫人商量商量再作决定。
窦昭道:“听说那别刚毅伤得很严重,活不了几天了,可别到时候我们保也担了,他却不在了,白白得罪了那单杰。”
窦世榜听着有道理,哪里还坐得住,换了件衣裳和窦昭去了二太夫人那里。
二太夫人眉头直蹙,问窦世榜:“单杰是个怎样的人?”
窦世榜把什么暴躁鲁莽又说了一遍。
二太夫人眉头蹙得更紧张了。
窦昭却明白二太夫人的用意。
二太夫人这是怕单家有杰出的晚辈,到时候把这恨记到了窦家头上,为了个无亲无故的别刚毅如果得罪人,未免得不偿失。
她笑道:“听说那单杰是独生子,不学无术,就依仗着单老爷从前的威名过日子呢!”
二太夫人就道:“寿姑的话有道理。我们这样不做声,那些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和单家同流合污呢!”
也就是说,同意为另家担保。
窦昭忙起身向二太夫人行福礼,道:“多谢太夫人成全!”
二太夫人呵呵地道:“我们家寿姑这敦厚的名声只怕会更响亮了!”
“这也是托了太夫人的福。”窦昭和她寒暄几句之后,窦世榜站了起来,“那我明天一大早就安排人去给别家担保吧?”
二太夫人点头,窦昭和窦世榜出了二太夫人的屋子。
窦昭朝一直等在门口赵良璧笑着了点头。
赵良璧的嘴立刻咧到了耳根。
祖母也等着窦昭,焦急地问她怎么样了。
窦昭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祖母这才放下心来。
第二天天刚刚亮,窦世榜指派的管事就去了真定州,当天下午。别刚毅就被放了出来。
别素兰连夜赶过来道谢:“……本来爹爹和姐姐都应该来了。不过爹爹伤得很严重,姐姐要照顾她,就让我先来了,等过几天。爹爹伤好些了,我们再来给您磕头谢恩。”
“我小小年纪,可当不起你们的大礼。”窦昭笑道。“你们要是想我长命百岁,就不要为难我了。”然后让素绢将早就准备好的二百两银票递给别素兰,“你们家刚遇大难,要用银子的地方多着,你也不要和我客气,等以后有了钱,再还我就是。”
别素兰连声笑着称“是”。眼角却噙着泪水,大大方方地接过了银票,赶回了真定。
不过两天,别素兰又来见她,说是别刚毅请她前往真定州一趟:“……我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事。”她说着。眼圈发红,“爹爹这几天颗米未进,喝药都用灌,我好害怕。”说完,想想到什么事似的,嘴唇都有些发白起来。
窦昭觉得自己该做的已经做了,不想再和别家有过多的交往,因而笑着委拒道:“我让海棠随你去吧!有什么话,让她带给我也是一样的。”
别素兰很失望。
祖母看着不忍。把她拉到一旁道:“你还是去一趟的好。素兰不是说爹喝药都得用灌吗?说不定那别刚毅有什么遗言要交待。”
“那我就更不应该去了。”窦昭道,“他要是让我帮他报复,我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了?”
祖母道:“那就更应该去——若是他提出这样的要求,以后别家姊妹的事,你就再也不要管了。”
窦昭叹气,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就怕到时候我脱不了身啊!”话虽如此,但祖母的话也有道理,她还是去了真定州。
别氏武馆早已卖给了别人,买主是别刚毅的朋友,当时买武馆也是为了求急,别刚毅出狱后,依旧住在别氏武馆,不过在他的坚持下从正房搬到了后面的柴房。
别素兰红着眼睛跟窦昭解释着。
窦昭点了点头,打量着别氏武馆。
不过两进,但前院非常的阔大,铺了青砖,可以轻轻松松地站个百来人,是开武馆的好地方。
九月的天气已经有些寒冷,别家的先祖为人厚道,砌柴房的时候也是用青砖砌的,因而柴房虽然简陋,却能遮风挡雨,恩泽了别刚毅。
别刚毅双目紧闭,面如金纸地躺在门板搭成的床上,盖着厚实的靓蓝色粗布被褥,瘦得皮包瘦,粗大的骨架依稀透露着从前的健硕。
见窦昭进来,坐在门板前的男子立刻站了起来。
窦昭的目光却落在门板前那个拿着空碗的少女身上。
她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穿了件洗得发白的沈香色夹袄,两眼红肿,神色憔悴,却皮肤白净,眉目清丽,难掩其秀美。
窦昭错愕。
如果这就是别素兰的姐姐,难怪那单杰要起歪心眼。
不过,这两姐妹的差别也太大了些吧?
好像知道窦昭心情似的,别素兰挽了那女孩子的胳膊,与有荣焉地对窦昭道:“四小姐,这是我姐姐素心。”
别素心已猜到来人是谁,慌忙放下手中的空碗给窦昭行礼。
窦昭笑着说了声“不用多礼”,走了别刚毅的床前。
床边的男子悄声走到了一旁。
窦昭瞥了那男子一眼。
那男子穿着件旧色的粗布玄袍,袖口打着补丁,却很干净,鬓角花白,清瘦矍烁,目光清明,竟然是位气质儒雅的老者。
窦昭一愣。
别素心已上前轻声喊着“爹爹”。
别刚毅艰难地睁开了眼睛。
“窦小姐。”他声如刀锯,吃力地绽开一个笑容,“多谢你救命之恩。”
窦昭看着心里一酸,泪水猝然聚在了眼眶中。
别刚毅已望向站在一旁的男子,喊了声“杨大叔”。
窦昭这才明白过来。
这老者原来就是指点别素兰找上窦家、阻止了别素心自卖的人。
第七十三章 所求(粉红票540加更)
大家都朝陈大叔望去。
陈大叔表情踌躇。
别刚毅看着眼神微黯,又艰难地喊了声“陈大叔”,语气诚恳,带着几分乞求。
陈大叔闻言轻轻地叹了口气,温声对窦昭道:“窦四小姐,这么远把您请过来,别馆主是有要事和您商议。但他现在伤势严重,说话很吃力,想委托我来和您说,不知您意下如何?”
窦昭有些惊讶。
在来的路上,她设想了很多种可能,早已打定主意,如果别刚毅的要求合理,看在别素兰的份上,她再出手帮一把也无妨;如果别刚毅的主意不情理,不管别刚毅如何的哀求,她也不会含含糊糊应承下来的。
她只是没有想到别刚毅会托付其他的人来和她说事。
可见别刚毅对这件陈大叔是如何的信任了!
她顺着别刚毅喊了声“陈大叔”,笑道,“您但说无妨。”
陈大叔面色微凝,对别氏姐妹道:“素心、素兰,你们上街去买点菜,等会也好整桌酒席招待窦四小姐。”
竟是要支开两姐妹。
别素心和别素兰面面相觑,都在对面的眼里看到浓浓的担忧,但两姐妹略一思索,还是顺从地曲膝行礼,退了下去。
窦昭想了想,也遣了身边服侍的。
陈大叔看着,眼底就流露出一丝暖意。
“不瞒窦四小姐,别馆主的情形,很不好。”他轻声地道,“而单杰这个人,心胸狭窄,傲慢自大。别氏父女虽然得您相助侥幸逃过了这一劫,以单杰的为人,肯定不会善始善终,还有下一次。别太太是家中的独女,父母已逝。别馆主虽然有个族弟。但已出五服,但此时别馆主被陷入牢。别馆主的族弟畏惧单杰之势,素家二姐上门求助,别馆主的族弟竟然闭门不见。”他说到这里。语气一顿,原来温和的面容骤然一端,露出几分与其年龄、气质均不相符的义愤填膺来,“比我等这些比邻而居之人还不如。实非可托之人!”
窦昭不由点头。
陈大叔面色微缓,道:“别馆主怕他去后别氏姐妹无人可依。又落入那单杰之手,”说着,他站了起来,神色恭敬地双手抱拳朝着窦昭低头弯腰行着礼,“还请窦四小姐仗义解难,收留别氏姐妹。”他直起身,目光炯炯地凝望着窦昭,好像要看到窦昭心底去般的炯然有神,“窦四小姐的大恩大德,别氏姐妹定当永记在心,终身不忘。”
窦昭半晌才回过神来。
她张大了嘴巴,望着这位被称为别馆主称为“陈大叔”的老者久久无语。
这人是干什么的?
先说别馆主的病情博取她的同情之心,然后愤怒地说起别馆主的族弟的趋利冷淡,让她气愤之余生出和他同仇敌忾之心,再提出来将别氏姐妹托付给她,有了之前的同情和认同,她自然会欣然同意。
真是厉害啊!
窦昭忍不住仔细地打量他。
陈大叔却是心神俱震,好不容易才强压下了心底的激荡,没有露出异样的表情来。
他一世飘零,知天命之年才在这三教九流出没的东巷街定居下来。别刚毅为人坦荡赤诚,豪爽开朗,见他孤身一人,不仅主动帮他解决不少难事,而且还常拉了他喝酒,说些市井趣事给他听,家里做了什么好吃的,也会让别氏姐妹给他送一份。他手无缚鸡之力,无以回报,别刚毅出事后,只能帮着出出主意。
窦家的人他曾仔细打听过。只知道这位西窦的嫡小姐在窦家地位特殊,和她接触过的人都对她赞不绝口,他就知道她不简单,这才指点别家二姐去找她,算着她不管欺世盗名为了声誉,还是真正的温柔敦厚的善良之辈,听了别家二姐的遭遇十之**都会帮忙。
她的确帮忙了。
别馆主却要把别氏姐妹托付给她。
他不同意。
别氏姐妹都是坚强柔韧而又心底纯善的好孩子,怎能低眉顺目地去服侍别人?
可若不托付给窦家小姐,又托付给谁呢?
又有谁能让单杰打消祸害别家大姐的念头呢?
除了窦家四小姐,以他们现在认识的那些人,还真找不出第二人。
他不得不考虑如果窦家四小姐拒绝……这才使了些手段,想让别氏姐妹有个依托。
不曾想,这位窦四小姐年纪虽小,却冰雪聪明,虽然对别家的遭遇心生怜悯,对单杰的行为愤然不满,紧急关头依旧淡定从容,冷静自制。
北直隶的人都说北楼窦氏厚积薄发,几代经营,人才辈出。之前他还有些不以为然,现在见识了窦家五小姐行事,他才心服口服,不由泄气地想:难怪他事事精明最后却落得一事无成,别刚毅粗俗疏落却朋友满天下,遇难之时不乏朋友相助,就凭他这份识人的本领,自己就已远远不及的!
陈大叔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随后心中凛然。
自己不会坏了别刚毅的事吧?
他顿时不安起来。
“窦四小姐,”他语气虽然平常,心中却很急切,“我们也知道,单家和窦家本是旧识,单杰之事本就不占道理,单家不可能将这件事拿到台面上说,窦家乃是真定首善,别馆主求到窦家,窦家不知道别、单两家的纠纷帮着做了保人,单家也不能说什么,大家也都可以装糊涂,单家颜面无损,单、窦两家依旧可以你来我往,如同没有发生任何事的。可若是收留了别氏姐妹,这层窗户纸就捅穿了,单家脸上不好看不说,只怕还会有人说窦家盛气凌人,不把旧僚放在眼里……”
既然知道,还提出这样的要求!
窦昭微笑不语地望着陈大叔。
陈大叔脸色微红,但随即神色一整,肃然地道:“窦四小姐。您可知道你们窦家此时面临的最大的危难和机会是什么?”
窦昭一愣。
陈大叔道:“王又省是窦四小姐继母的父亲吧?”
他没有说王行宜是她的外祖父,而是用了“继母的父亲”这个称号。
窦昭眼睛微眯,闪过针芒般的雪光。
“自从他两年前生擒了蒙古可汗图木尔之后,声望已达顶点,满朝文武无人望其项背。让他入阁的呼声也越来越高。”陈大叔说着。背脊不由挺得笔直,手也背到了身后。脸上流露着胸有成竹的笃定,整个人都变得高大起来,“可你知道为什么他一直不能如愿以偿?”他目光闪闪地问着窦昭。“因为朝中有窦五爷窦元吉!”
窦昭心如擂鼓。
她当然知道。
否则五伯父怎么会伸手管王映雪的事。
五伯父和王行宜好比一个窝里吃饭的兄弟。而曾贻芬就是端锅的人。在没有旁人的时候,他们可以各凭手段地抢肉吃,可如果有人想算计曾贻芬,他们就只能联合起来一起对付外人。不然这锅打端了,他们可能就全都没有吃的了。
如果五伯父发现王行宜犯了个错误。这个错误足以影响到曾贻芬,他可以选择装作不知道,一旦被发现五伯父视而不见,后果却是很严重的,有可能会被驱遂出去,有可能会生产成为没饭吃的人。
可五伯父如果主动去帮王行宜弥补这个错误,五伯父将给人勇于承担的印象,不仅会给曾贻芬留下好印象,还会得到同锅吃饭之人的赞赏。
她知道,是因为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
可陈大叔怎么会知道的呢?
窦昭想到了那个月明星稀的夜晚,她听到纪氏和王嬷嬷说体己话。
一字一句,抽丝剥茧,把只到的支言片语还原成了事情的经过。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走一步,看三步吧?
她衣袖里的手紧紧地攥成了拳,看着陈大叔的目光熠熠生辉。
重活一世,她最缺的是什么?
是个能帮她谋划算计的人。
这个陈大叔,正是她想找的人。
一时间,窦昭心中充满了斗志。
她要把这个人收在麾下,为己所用。
陈大叔哪里知道眼前这个小姑娘的心思,先抑后扬地想打动窦昭:“……手心手背都是肉,王行宜势头无二,曾怡芬若还是压着,只会便宜了其他人,这只会损害曾氏的利益。而令伯父和王行宜相比,更圆滑老练,更适合拜相入阁,他缺的就是声望!”说到这里,他不由怅然叹感,神色委顿,“这就是命啊!凭你再强,再狠,你也只能束手就擒!”很快他又打起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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