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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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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镜晓下令停止前进,就地休息,不过严禁生火,以严引起敌军注意。
柳镜晓刚消灭了口里的干粮,正好遇上陈策等几个过去侦察的干部回来。
陈策一见柳镜晓的面,就喜洋洋地道:“事成了一半!”
柳镜晓一把抓住他的手,递过水壶,才问道:“阿策,怎么样?仔细说说?”
陈策拿过水壶就往嘴里灌,方初明抢着说道:“没错,确实有一个团在那,大约四五百人的样子,戒备很差,连哨兵也只是草草放了几个。”
听方初明说完,陈策也点头表示赞同,柳镜晓把目光转向最器重的副手。
郭俊卿没有让柳镜晓失望,指着地图详细地介绍了柔然军的部署。
营本部驻塔格坦乌拉正中,外围东南西北四方各弄了一个营地,驻了一个连的兵力,骑兵连驻在北方,附近地形十分平坦,不过南方营地附近有一个小山坡,可以潜伏下这个缺编骑兵连或大半个步兵连的兵力。
既然把情况弄清楚,几个干部一合计,也定好第二天早上的作战计划。柳镜晓带营主力袭击位于南方的柔然营地,骑兵连由郭俊卿率领,在南方营地的小山坡潜伏,做为预备队。
定好了计划,几个干部早早回去休息,明天早上还要打伏,不过柳镜晓把郭俊卿给留了下来。
郭俊卿知道柳镜晓有话对自己说,不过柳镜晓却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样子,始终没动口,最终在沉闷的气氛下,柳镜晓终于开口:“明天估计是场恶战啊!”
“我知道,不过这一战非打不可。”柳镜晓明白郭俊卿的意思,这支小部队自从兵进郭林郭勒以来,遇到的敌军规模最大也就是连级部队,所以才能轻松取胜,不过一个部队要有坚强的战力,非得经过苦战恶战的锻炼不可,而明日之战,双方兵力对等,柔然军又素来凶悍,想必是一场苦战,不过柳镜晓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有件事情想拜托学姐了!”一听学姐这两个字,郭俊卿就感觉头皮有种发蒙的感觉,虽然论资历,郭俊卿是柳镜晓长上两届的学姐,但是郭俊卿与这些学弟不一样,她原本在鄂军第八师有着稳定的工作,她出关的目的,只不过为了某人的嘱托而已。
“什么事?”
“学姐,明天的战斗……”
没等柳镜晓,郭俊卿的目光如霜刃一般,注视着柳镜晓,一针见血地指出:“你是想战局如果不可挽回,让我的骑兵立即撤退吧。”
柳镜晓不敢对视郭俊卿的目光,低下头去说:“学姐,没错,我们这两届的毕业生,我不想全丢在郭林郭勒,步兵不敢说,至少骑兵连是可以突围的。”
“那你可以让他们抛弃下军人的荣誉吗?”
柳镜晓则带着低沉的泣声求道:“他们出关,全是因为我的缘故!我不想让老师的心血,全部丢在郭林郭勒。”在他的心目中,这些朱雀军校的干部如果不是自已和某个意外事故,早就在鄂军中就职,无须和自已出关在这苦寒之地奋力拼杀。
说着说着,柳镜晓抬高了声音:“学姐,无论如何,骑兵连完全由你全权处置!”
郭俊卿看起来心如止水,一副无置与否的神态,但她的心中早有了坚定的信念。
ps:昨天电脑当机了,所以没有更新,非常非常抱歉!
第六章 晨间恶战(上)
清晨,乳白色的晨雾笼罩在草原,视野朦胧,三四十米外就一点都看不清了,官兵们猫着身子,向着目的地潜行。
郭林郭勒的秋草也要比坝上其它地方的秋草要矮小得多,所以并不影响部队的行进。
在预定攻击的营地外大约一百来米的地方,柳镜晓打了个手势,重新集结了部队。
全营整理成六列队形,轻声迈着鹅步缓慢朝敌简易营地攻去。
最前排的是柳镜晓亲自带领的营属掷弹兵排,不过这个排的主要武器装备仍是步枪,而且是一营唯一全员装备线膛枪的部队,紧接着的是一连、二连的五个排。
“谁?”睡眼惺忪的柔然哨兵突然发现眼睛中隐约出现几个身影,甚至还有人骑在马上,大叫起来。
柳镜晓在军马上挥动军刀,定边军立即用枪口跳动的焰火对柔然哨兵做了回答,密集的枪声打破清晨的宁静。
虽然视界不良,很难瞄准,以致造成射击上的困扰,但数量上的优势,足以弥补这一切,在第一轮排枪过后,只看到几具倒下的尸体和两三个正在慌忙装填弹药的不幸儿,第二轮齐射后,除了地上的血迹和尚有温度的尸体外,眼前已经没有任何柔然军的抵抗了,不过此时柔然营地里可是炸了窝了。
柳镜晓一催战马,也不整理队形,就率队直接杀进了营地,营地的防御非常简单,外围是临时搭就的栅栏,里面就是十几个帐篷。
定边军的偷袭取得意料之中的战果,扫倒几个哨兵后,一脚踢开栅栏,直接杀入营地,正好遇到刚从床上爬起的柔然叛军,这些叛军被忽然而来的袭击打得鸡飞狗跳,手里多半是空手,有的没穿鞋子,赤着脚乱跑,有的甚至光着上身,有的干脆直接拿起军刀向定边军的队形冲来。
由六排士兵组成的队列,刚好可以发挥最大的火力优势,排枪一阵排着一阵,似乎永远也不会停止。
在定边军的排枪下,到处都是飞溅的血花,到处都是柔然叛军的惨叫。而敌军的反抗给定边军造成的伤害几乎可以忽略不计,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柔然叛军,即使拿起步枪打出那么一两发子弹,也立即给定边军打成马蜂窝了。
单方面的屠杀并没有持续多久,柔然军仍然在无望却又坚强的抵抗,没有一个人肯向定边军投降。
有些人甚至直接放弃抵抗,手举马刀直接朝着定边军猛冲去,连中数枪后仍朝前冲锋,一直倒在定边军的枪口下。
有人则作出相反的反应,报着向死者报仇的信念,朝着和战场相反的地方撒腿就跑,虽然营地很小,往往一眼就被定边军注意到,不过定边军的注意一般集中在抵抗者身上,所以成功者还是不少。
经过十多分钟的战斗,这个营地的柔然军被扫荡干净,营地里弥漫着因步枪发射而产生的白烟,混同尚未散去的晨雾,让人很不好受,更何况这里的火药味和血腥味,再加上双方伤兵因痛楚而惨叫的声音,带来一种非常压抑的感觉。
“发现敌人援军!”方初明的叫声,宣告定边军好时光的终结,也让定边军的士兵重新振奋起来。
敌军的援军出现在正前方,大约由两个步兵连组成,组成一个十列纵队。晨雾已经消散了不少,所以定边军能清楚地看到敌军的情形,队伍的最前方打着红底蓝图的柔然帝国旗,后方敌军军容相当整齐,迈着整齐的步子向已方行进。
柳镜晓骑在自已那匹大洋马,清楚地观察这一切,突然“呯”地一声,一颗流弹窜过柳镜晓的身边,不过柳镜晓仍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握紧军刀的右手却已经渗出冷汗。
柳镜晓这个位置非常危险,他骑在大洋马之上,又正好在第一线的正中位置,加上一身军官礼服,最是显眼不过,谁都明白这正是定边军的指挥官。
何况他左方是军乐手,右方是掌旗官,又是最最容易吸引敌方火力的位置。不过柳镜晓也是无可奈何,这个位置可是全营的灵魂所在,士气所系,如果自己和旗手藏身在安全所在,没打几枪,估计官兵早跑个干净了。
他军刀一挥,示意军乐手敲进军鼓,手轻轻一拍大洋马。马通人意,冒着危险向前迈了几步。这匹大洋马可是柳镜晓的心爱之物,一天要吃的草料足足折合三角现大洋,据说柳镜晓的一位老师赠与他,柳镜晓视若珍宝,谁都不让碰。
伴随着清脆的鼓声,双方的前卫很快开始了小规模的接触,不时响起“呯!呯!呯!”的响声,但老到的柳镜晓仍在等待机会。
“开火!”看到敌军离已方大约一百五十米左右,柳镜晓一边高叫,一边用指挥刀往身前一挥,第一排的步枪手立即发射出他们的子弹,等第一排发射发毕,第一排的士兵往后退了数步,接着第二排的步枪又开始发射,这样循环下去,一直等到第六排发射完毕的时候,原来的第一排又装填完毕。
子弹如雨点落在敌军的队形之中,不时有人挣扎几下后倒在地上,敌军的第一排队形更是几乎少了一半人,但敌军也不是吃素的,以密集的弹雨给以回敬,给定边军带来同样巨大的伤亡。
而听着对方沉闷而密集的枪声,柳镜晓完全被吓了一跳,当面敌军至少有一个线膛枪连啊。
线膛枪连?天啊!
相对于廉价易制的滑膛枪,线膛枪的威力更强,射程更远,命中率也更高,当然价钱也更贵,制作也困难,即使加上南方各厂的线膛枪产量,全国的线膛枪年产量只有四千支枝左右。
即使号称全国最精锐的鄂军第二师,也只有三分之一的步枪手换上了线膛枪。
柳镜晓的这个营,只有最前排的掷弹兵排全员装备了线膛枪,其余连队只有班排长才装备线膛枪,这还是柳镜晓千方百计托关系送礼才弄来。
柳镜晓可没想到居然在这会遇到一个完整的线膛枪连。
第七章晨间恶战 (中)
不过柳镜晓在人员上占了不小的优势,虽然双方投入的兵力差不多,都在四百人上下。
但是由于柔然军将步枪布成十列队形,而定边军则是六列队形,这样一来在同一单位时间内,定边军有更多的步枪手能同时开火,弥补了武器上的劣势。
“啊!”地一声惨叫就在柳镜晓身边响起,柳镜晓往身边扫了一眼,只见掌旗官张新左胸全都是血,身子显得摇摇欲坠,战旗也在晨风中飘浮不定,让身后的官兵发出一阵叹息之声。
张新又挣扎了几下,脸上的神色越来越显得痛苦,终于摔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坠地音,不过他身后的一名士兵已经就前跑了两步,接住战旗,举在身前,还向上用力挥舞了两下,后方顿时一声欢呼声。
见到这种情况,军刀用力一挥,柳镜晓高叫:“为了共和,全营急速射!”
这个插曲令定边军士气重新高涨,加快了装填子弹的速度,将他们倾泻到柔然军的队形。
不过晨雾对射击的影响逐渐显现出来,以滑膛枪为主力的定边军,滑膛枪的精度本来就不够,再加上晨雾的影响,命中率相当不堪。
不过幸运的是柔然军也好不到哪去,经过最初的高速发射后,随着时间的流逝,双方的疲劳都明显增加,精神也越来越紧张,不但装填中经常出错,也很难精确地瞄准敌军,而步枪射击后冒出的白烟,对射击的影响也非常大,战局开始陷入僵持状态。
柳镜晓仍然在马上高呼,激励着定边军的士气,而他身边的旗手又倒下了一位,不过立即有人替换上来,军鼓手也负了轻伤,不过仍然在击鼓助阵。
这时候,敌军的后阵一阵骚动,中间的步兵纷纷让开一条路,让敌军的骑兵发起冲锋,趁这换档的功夫,定边军又打过去两排排枪,但柳镜晓看到敌军后阵的骑兵时,几乎惊呼起来。
敌方骑兵约在五十之数,清一色黑色俊马,身上披着黑色铁甲,头上还是清一色的黑色盔甲,手里举着足有两人半长的黑色巨型骑枪,浑身上下到处透着杀气。
“枪骑兵?”柳镜晓脸色变得相当古怪,自徐定铮在漠北会战以六千火枪兵再加上十二门火炮大败五千柔然重骑的冲锋之后,重骑兵这个曾经称雄一世的兵种便在东方消失了。
不过精通战史的柳镜晓,可是深知这种重骑兵的恐怖冲击力,一旦近了身,自己这个只有六列的残破阵形将会轻易地被捅穿,如果这队骑兵来回冲杀个两回,自己这个部队也就全挂了。
“打马再打人!掷弹兵准备!”随着柳镜晓的叫声,所有官兵的枪口都集中到枪骑兵身上。
在战场的另一处,山坡上的两个脑袋望着枪骑兵的身形,眼里也流露出古怪的眼神,陈策更是跃跃欲试,期待能和对方的重骑兵较量一番。
“骑兵连不动,还不到时候!”
郭俊卿却下达了陈策意料之外的命令
陈策带着疑问道:“副营长?”
“用轻骑兵和重骑兵对拼,这可不是聪明人的想法,再说用刺刀对上枪骑兵,虽然吃亏了点,但我相信镜晓还能顶一会。”
共和军在很长的一段时间,一直保持着长茅兵的编制,不过在共和五十年间,由于兼具火力和近战能力的新式步枪装上了足足半米的刺刀,长芧兵最终消失在军队之中。
上了刺刀的步枪也足足有一人多高,足以刺杀普通的骑兵,虽然对付枪骑兵相当吃力,但足以让对方付出相当的代价。
“镜晓今天让我全权指挥!”
这句话让陈策最终决定服从上位者的指挥。
黑色的洪流以惊人速度向着定边军冲刺,排山倒海的声势,加上惊天动地的马啼声,漫天飞扬的尘土,一起扣在官兵的心头上,虽然不过五十之数,却有千军万马的之势。
定边军的队形之中,不少士兵的脸色显得十分苍白,手不停地抖动,装填的动作显得相当僵硬,出错频频,有的士兵不等前排的士兵射击,就抢先开火。
就是久经军阵的柳镜晓也有一种即将崩溃的感觉,他真的想立即策马转身向后,但这念头最终只是在心头想想而已,他心里明白,这个时候,如果他稍有不慎,整个部队就会完全崩溃,唯一的自救方法就是拼命作战。
“掷弹兵准备掷弹!第一排上刺刀!排枪准备!”随着柳镜晓的高呼,掷弹兵们已经放下了步枪,一只手先举起石榴状的手榴弹,然后用手中的香点火,然后双手举起手榴弹,使尽全身的力量扔出去。
重量高达两公斤的手榴弹,份量十分沉重,即使是这些最精锐的步兵,也只能抛出五十米左右,但这已经足够了。
处于冲刺状态的枪骑兵无法停止冲锋,直接冲入手榴弹的杀伤范围之中,
“轰!”随着几声巨大的巨响,接着整个敌骑阵形被黑烟笼罩着,使步兵只能对敌骑的大致位置进行盲目射击。
对于身披重甲的枪骑兵来说,手榴弹破片带来的杀伤还能承受,但对没有多少防护的战马,却是致命的威胁。
伴随战马的悲鸣和嘶叫,枪骑兵被炸得人仰马翻。即使是没被手榴弹光顾的枪骑兵,也同样不好受,密集的弹雨朝着枪骑兵洒去,重甲并不能防止枪弹的杀伤,枪弹兵可以轻易穿透黑色的铁甲,更何况有相当数量的枪弹威胁的目标,并不是骑兵本身,而是几乎毫无防护的战马。
最终冲到阵前的枪骑兵不过十名左右,柳镜晓猛地一催战马,第一个冲了出去。
在柳镜晓的鼓舞下,掷弹兵们三四人一组形成弧阵,然后包围一名枪骑兵,然后举起步枪,朝着战马刺去。
见到柳镜晓应战,四名枪骑兵眼一亮,立即朝着柳镜晓包抄过来。
“呯呯呯!”与柳镜晓对阵的柔然骑兵做梦也没有柳镜晓会突然用左轮手枪开火,六发子弹在第一时间发射出去,尽管是手枪弹,但几乎在最近距离的射击有着惊人的杀伤力,随着枪口跳动的焰火,三名骑士摔下马去。
剩下的一个骑士见到这一切,将怒气集中到长枪上,长枪以惊人的速度刺向柳镜晓,柳镜晓将左轮手枪往枪套一插,身子向左方一闪,指挥刀递到左手,侧砍在长枪之上,随着冷兵器破撞的声音,长枪上迸出火花来。
那骑兵向后一收长枪,想再补一枪,柳镜晓的右手不知从什么方位抓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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