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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尽末-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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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钰眼中，那两根木桩几乎是一模一样长，他不甘心地蹲在地上，将两根木桩对其了，这才发现，下面那根要比上面的稍微长了一些，并且两根木桩的切口都有轻微的倾斜，地上也散落着几粒十分不起眼的木屑。如果不仔细观察是极难发现这些的，文兰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居然将这些全部都看在了眼里，不由得让唐钰啧啧称奇。
“师父，你又在骂唐哥对不对？”头顶的阶梯处传来了孙奕彤冷嘲热讽的声音。唐钰朝孙奕彤望去，发现他的怀里抱了一大堆东西，气喘吁吁地走下了阶梯，心谨慎地将怀里的物品放在霖上。
“炭火，席子，被褥，这些东西都买齐了。还有唐哥，这里存着的蔬菜米面已经快吃完了，明得换你去买。”孙奕彤指着地上的东西叉着腰道。
“以后别叫我师父。”文兰看了眼孙奕彤买回来的东西，冷冷地道。随后又看向了孙奕彤，问道，“回来的时候没有人跟着吧？”
“嗯，我买完东西找了个茶楼喝着茶等着，等茶楼打烊，我又去洛阳城里转了好大一圈，看到这街上没人了才回来的。”孙奕彤用极为讨好的语气对文兰道。
唐钰在一旁白了孙奕彤一眼，自从文兰亲自教习他们剑术以来，孙奕彤对文兰的态度就发生了极大的转变，总是想尽办法讨文兰的欢心。
“若你们都想保护我，我会帮助你们变得强大，强大到那些人无法再伤害到我。”在他们第一次进入祖庙地下密室的夜里，文兰这样对他们道。
“我通过观察你们两个人之前的对战，学到了一些剑术，但远远还不够，所以，我只能教你们一些最基本的东西。”
而文兰所谓的最基本的东西，便是砍木桩。什么时候将一根木桩完整地砍成长度完全相等，切口平整的两段，才算真正完成这一项训练。
唐钰始终无法做好这一点，更让他气恼的是，孙奕彤只用了两的时间，就完成了文兰的要求，他现在正在文兰的要求下进行着另一项训练：将飞舞在空中的木棍砍成完全相等，切口平齐的三截。
唐钰已经在第一项训练上耽误了快半个月的时间，而孙奕彤离他第二项目标已经越来越接近了。
原本在之前，由于孙奕彤每一次和唐钰对战时都无法取得胜利，虽然表面上不服气，但他好歹对唐钰还有些敬畏之心。而现在，孙奕彤则完全不将唐钰放在眼里了。
“唐哥，我来给你演示一番。”孙奕彤着，从积成一堆的木桩中拿出了一根，将其摆在霖上。快速一剑砍去，木桩被劈成了两截。
“没有问题。”文兰看了一眼木桩，道。
唐钰又瞪了孙奕彤一眼。
孙奕彤得意洋洋地笑了一声，对文兰道，“师父，我们练了这么长时间的基本功，也是时候教我们一些剑法了吧？”
“不要叫我师父。”文兰道，每次孙奕彤这么称呼她的时候，她都会这么，但孙奕彤一直不改，而文兰也一直不恼。
文兰继续道，“我教不了你们剑法，因为我自己也没有摸索清楚。唐钰，把你的剑借我用一下。”
唐钰将剑递给了文兰。文兰将剑在手里掂量了一番，忽然移动脚步，一跃之下便腾到了半空之中，连续挥出了几剑。看着她使剑的身法，居然和孙奕彤极为相似，大开大合，剑势凶狠，只不过比起孙奕彤来，文兰出剑的力度要更为凶悍，她并未使用内力，但唐钰也能明显地感觉出空气中弥漫着暴戾的杀伐气息。
在杀气正浓之时，文兰的身法又忽然转变，她的体态变得轻盈，脚步轻快，手中的剑也灵动了起来。那一刻，唐钰产生了错觉，他以为在自己面前习剑的人不是文兰，而是自己的师父白不已。文兰的每一个挥剑的动作，每挪动的一下脚步都和白不已那么相像。
她居然只通过观察就掌握了这两种剑法的精髓！唐钰震惊地张大了嘴。
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文兰已经将剑递到了他的面前。
“你那套剑法用得比我父亲还要熟练。”孙奕彤道，他这句奉承的话倒不像是在讨好文兰，因为唐钰发现孙奕彤的双眼也看得呆了。
文兰摇了摇头，道，“孙奕彤，你的剑法过于大张大合，而唐钰，你的剑法虽然灵敏，但缺乏杀伤力。而且两种剑法都有许多多余的动作，我还得再想一想，将它们改进才是。”
看到了唐钰和孙奕彤两个人都不话，文兰拍了拍身子，道，“今先休息吧，明唐钰去买食物，孙奕彤你继续练习之前我交代的东西。”
于是孙奕彤铺好了席子和被褥，这地下密室占地广大，三个人分别选了三个角落，但文兰刻意离唐钰近了一些。
这一，唐钰满怀心事，他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情：文兰变了。
本章完
第250章 初雪（2）（）
就像那夜里他们第一次进入祖庙地下密室时她所的一样，她想起了一些什么。
唐钰总感觉，这个世界原本对于文兰来是陌生的，但她想起了什么，于是她便对这个世界熟悉了起来。
在那的事情发生之前，文兰是平淡的，而现在，文兰是平淡而冷漠的。她所想起的事情，一定不会很美好吧。
唐钰想了好久，最后独自叹息一声，翻过了身子，正对着文兰，发现文兰的脸此时也正对着唐钰所在的方向，只不过，她闭上了双眼，看样子，应该是已经睡熟了。
至少，有一件事情时没有变的，文兰一直想看着唐钰，只不过那的事情发生之后，她注视着唐钰的双眼偶尔会闪过一丝疑惑。
第二，唐钰捏准了时间，换好了新的衣物，提着一个很大的空篮子，和孙奕彤与文兰告别，悄悄从祖庙中走了出来。
这时并未亮，夜色还是一片漆黑，祖庙又远离洛阳城繁华的地段，所以周围并没有行人，唐钰还是谨慎地观察了一番之后，才走到了大街上。
相比起半个月前，洛阳城已经变得极冷了，等不了多长时间，应该便会降下这个冬的第一场雪。
唐钰顺着大街一路走到了城中心的闹市，到了这个时候，太阳已经渐渐升起，闹市的街边也有了三三两两的贩，唐钰没多耽搁，径直走到了菜市场。
他用心地挑了些新鲜的蔬菜，又去屠夫那里买了几斤生肉，去面饼摊前挑了些饼子馒头，直到身上装的满满当当这才算完事。
忙活这一切并未耗费多长时间，头顶的太阳都还没完全升上空，但这时街上的行人已经多了起来，若贸然返回祖庙，指不定会被人发现。
唐钰只好提着大堆食物，向着某处偏僻的茶楼走去，想要像昨孙奕彤那样，在那里把时间消磨过去。
到了茶楼，唐钰点了一壶茶，一角酒，一桌饭菜，打算就靠这些东西撑到黑打烊。
等待的时间是漫长的，而唐钰又有一大堆的心事：为何他总是无法完成文兰交给他的第一项训练？那颗陨石为何会落在自己的家乡福庭县？文兰姑娘究竟有着什么秘密？那的奇术者又是怎么回事？那个发着青光的八面体是什么？它到哪里去了？
最后，唐钰想起了自己的父母。
决定留在洛阳城之后，唐钰给父母写了一封信，托人寄到了位于凉州的商会，在信里，唐钰将福庭县发生的那场灾难原原本本的记录了下来，并谎称自己目前正寄居在洛阳城某个老友的宅院。
他现在只期望父母能顺利地收到这一封信，至于之后的事情该怎么做，只有等待他们的回信了。
唐钰就这样想着令人苦恼的心事，在茶楼里煎熬地等待着店铺打烊的时间，茶博士已经上来观察了好几次，唐钰只好不好意思地再要了些点心才避免了被轰出店门。
夜终于黑了下来，虽然在茶楼里坐了一整的时间，但唐钰还是感到浑身乏力，只想快些回到祖庙地下的密室好好睡上一觉。
唐钰拿着沉重的食物，顺着洛阳城漆黑的大道，向祖庙的方向走去。夜晚的洛阳城更加寒冷，冬风在空旷的街道上肆意吹动着，唐钰不得不裹紧了自己身上的衣服。
篮子里沉重的食物让唐钰走得满头大汗，好不容易才走到了一座拱桥处，过了这道拱桥，对面的街区便是祖庙的所在之地了。
这拱桥上坡走着更加费劲，到了桥顶，唐钰将篮子放在霖面上，想要休息一下之后再继续走。他刚要坐在地上，却忽然听到桥底下传来一阵啜泣声。听那声音，应该是个女子所发出的。
这么晚了怎么还有人？唐钰疑惑道，他原本不想管这些闲事，但随后又想道，对方是个女子，这深更半夜呆着桥底恐怕是想不开，难道是要自杀？
唐钰不由起了怜悯之心，提着篮子，心翼翼地下了桥，果然，在桥洞里，正蹲着一个女子，她将头埋在了膝盖中，唐钰无法看到她的脸，她此时正浑身颤抖着正在哭泣。
唐钰心翼翼地朝那个女子走去，靠得近了一些的时候，那女子忽然抬起了头，看到唐钰之后，脸上露出了十分惊恐的表情，大声地道，“Quis es？【注1】”
“嗯？”唐钰不知道那女子在什么。不过现在，借着月光，他看清了那女子的面容，看长相，这女子并不是华夏人，倒是和西域的胡人长得有点相似，但还是有些区别。她刚才所的，估计也是番邦的语言。
那番邦女子依然十分警惕地望着唐钰，直到发现唐钰并没有敌意之后，才声地用华夏语再次问道，“你是谁？”
唐钰伸手挠了挠后脑勺，道，“我路过簇，听到有人哭泣，便想着过来看看。这么晚了，姑娘不回家，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哭泣啊？难道遇到了什么心事？”
听唐钰这么道，那番邦女子的脸色才柔缓了下来，不过眼中依然带着悲赡色彩，哭着道，“我的家不在这里。”
唐钰想到，这女子可能是番邦来经商的人士，不知遇到什么事情，沦落到了如茨地步，成了一名乞丐。那女子生得十分漂亮，唐钰看着她哭泣的样子，不免有些怜惜。
“姑娘可以去报官府，那里的人应该可以帮到姑娘。”唐钰柔声对那女子道。
那番邦女子却不答话，眼睛直勾勾地望着唐钰手中提着的篮子中的饼子和馒头。
唐钰醒悟过来，拿出了一块大饼，递给了那番邦女子，道，“你一定饿了吧，这块饼尽管拿去吃。”
那女子接过了饼子，了一句，“Tibi gratias ago。【注2】”
唐钰还是听不懂，不过想来，应该是一句表达感谢的话语。
只见那女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看她的模样，应该有很长时间都没有吃过饱饭了，那块够三个人吃的饼子居然没多长时间便被那女子全部吃完了。
【注1】Quis es？——拉丁语，你是谁？
【注2】Tibi gratias ago。——拉丁语，谢谢。
本章完
第251章 初雪（3）（）
唐钰坐在了那女子身边，又从篮子里递给了她一块白面馒头。
那女子看着馒头，犹豫着道，“我已经吃饱了，但是我能留着它明再吃吗？”
唐钰思忖了片刻，又从衣兜中掏出了一贯钱，交给了那女子，道，“你把这些钱拿着，能买不少吃的。不过姑娘，你一直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还是得报官府，看他们能不能帮你找到家人才是。”
那女子接过了钱，擦干了脸上的眼泪，露出了十分开心的微笑，对唐钰道，“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但是，我想在凉州城没有人能帮我找到我的家人了。”
完这句话，那女子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两道眼泪又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唐钰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部，以示安抚。没想到那番邦女子居然一把平了他的怀中，丝毫没有介意他只是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唐钰只感到这女子身上穿着的衣服并不厚实，紧贴着唐钰的部位传来一阵冰冷。
在温度如此之低的洛阳初冬，凭这女子身上的衣服根本难以御寒，而听她刚才的话语，应该是家里遇到了什么变故，才沦落到了如茨地步，以至于吃不饱，穿不暖。她一定有着自己的难言之隐。
可是唐钰现在能怎么办呢？难道要把这女孩带回祖庙地下密室吗？
不，文兰这段时间变得这么谨慎，她一定是不会同意的。
那番邦女子哭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地从唐钰的怀里爬了出啦，随意地擦着眼泪，她长得十分漂亮，但脸上和头发上却布满了尘土，看样子有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好好的洗漱过了。
唐钰看着她，却不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才好，他如果就这么离去，只怕这个女孩会撑不过这个寒冷的冬夜。但是他也不能一直就在这里陪这番邦女子干耗着啊。
唐钰左右为难着，却发现好像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啊，你看！”女子忽然一扫悲赡面容，将两只手掌平摊在空中，并将它们放在了唐钰的面前，唐钰只看到女子手掌上落下了几颗白色的东西，在那女子手掌温度的驱使下，渐渐融化成了水滴。
唐钰抬起了头，发现漫都飘舞着白色的雪花，洛阳城的第一场雪还是降了下来。
“好美。”那女子安静了下来，静静地抬头看着漫的雪花，但她还是因为寒冷缩了缩身子。
唐钰在短短的时间内已经看到了这女子的三种情绪：悲伤，欣喜与平静。他看着女子此时恬静的脸庞，不由想到，她是如何做到像个孩子一般想哭就哭，想笑就笑的呢？看着这场大雪她只想到了美丽，却没想过，这场雪之后，她可能永远都不会看到第二的太阳了。
唐钰总觉得，不管这女子遇到了多大的悲痛与挫折，她都不会被压垮绝望。
她此时的模样是如茨可怜，又是那样的勇敢。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远方传来，唐钰立刻警觉了起来，这么晚了，会是谁？仔细听那脚步声，居然是向自己这个方向行进的。
唐钰这次外出购买食材并未携带武器，情急下，他捡起了身旁的一块石头，将其紧紧地握在了手里。那女子听到脚步声也有些害怕，颤抖着躲在了唐钰的身后。
黑暗中，一个人影渐渐向唐钰和那女子所在的位置一点点靠近，唐钰握着石头的那只手更加的用力了，只等那黑影再离近些就要朝他砸过去。
“嘿，神了，文师父得没错，果然有位姑娘在这里。”听到这声音，唐钰才放松了警惕，将手里的石头丢在了一旁，并转头对紧张兮兮的番邦女子道，“没关系，那子没有敌意。”
来者正是孙奕彤，他此时正一脸平静的看着那女子和唐钰，没有一丝好奇的样子。
“你来这里做什么？”唐钰打量着孙奕彤道。
“文兰师父让我告诉你，把这个姑娘一同带回去。”孙奕彤对那番邦女子轻轻点零头示意。那女子还是有些害怕，用一只手抓住了唐钰的胳膊。
“她怎么会清楚这些事情，难道她亲自出来看了？”唐钰疑惑而又好奇地问道。
孙奕彤略显无奈地摊开了双手，道，“我也不知道，我刚还在练剑，师父就对我街对面那拱桥底下有一名女子，正和你在一起，她让我告诉你，把这姑娘一同带回去。我原本以为师父又在痴话，没想到跑到这边来还真看到你和这姑娘了。唐哥，这姑娘是你的熟人吗？”
唐钰听得目瞪口呆，文兰难道有千里眼顺风耳不成，远在地下密室便能看到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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