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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好丈夫-第3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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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让柳乘风来处置这件事。
    朱佑樘淡淡一笑;不可置否。
    李东阳深望了朱佑樘一眼;淡淡道:“陛下;柳乘风不比别人;想必不会有什么危险。”
    李东阳一下子中了朱佑樘的心事;朱佑樘微微一笑;道:“或许吧。”随即朱佑樘又是忧心忡忡的道:“只是凶案一日不彻查出来;朕的心就一日放不下;哎……”叹了口气;看向几个阁臣;大家都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朱佑樘心里又岂能不明白;刑名并不是他们的长处;而自己;也是两眼一抹黑;这种事;还真是让人觉得力不从心。
    闲聊了几句;朱佑樘显得有些心神不宁;喝了口茶;谢迁看了朱佑樘一副病怏怏的样子;不禁道:“陛下的身体似乎又变差了;要多注意歇息。”
    朱佑樘只是淡淡点头;没有什么。他的xìng子就是这样;什么事都爱较真;正因为这个xìng子;才让他每每遇到大事;往往会彻夜难眠;心神不宁;这身子骨;自然而然的也就拖垮了。
    只是他虽然知道自己的缺点;却也是无可奈何。
    刘健看着朱佑樘这个样子;心情也是不太好受;可是他也知道;这案子若是不解决;再如何劝;又能有什么用?
    正在这时候;一个太监快步进来;道:“陛下……内阁送来的奏书;北通州那边递来的。”
    三个阁老虽然在正心殿;可是内阁仍然在运转;朱佑樘早就吩咐过;但凡是北通州的奏书;一律尽快呈入宫中;朱佑樘听到有了消息;不由的想;怎么消息来的这么快;昨天正午刚刚送来县令被刺的奏书;今儿清早就又有奏书来了?
    他心里不禁又担忧起来;莫不是又出事了……
    “拿来。”朱佑樘的语气有些嘶哑;手伸出来;等着太监将奏书递到他的手里;朱佑樘展开奏书一看;却是一下子愣住了。
    刘健等人此时也都在关注着朱佑樘的变化;借此来猜测这奏书的内容;想知道北通州到底又出了什么事;因此这正心殿里;一下子静籁无声。
    “微臣北通州知府周泰面北而叩;吾皇千秋;圣躬安否?微臣治下有武清县县令一名……”
    朱佑樘的眼睛快速的随着一行行字自上而下看过去;脸sè先是紧张;随即又是惊愕;最后不由长吐了一口气。随即;他将奏书放在手里;整个人躺在了软垫上。
    刘健不禁道:“陛下;这奏书中……”
    朱佑樘打断他;精神奕奕起来;道:“好消息;案子已经破了”
    这一句话;宛如一颗定心丸;让刘健、李东阳、谢迁俱都lù出惊喜之sè。
    朱佑樘不由笑道:“想不到;想不到;这才多少功夫;案子就已经告破;这奏书;是北通州知府周泰送来的;里头详细了破案的经过;这一次;周泰有大功;可是柳乘风;也是居功至伟。原来杀死郑县令的;并非是乱党;而是府中的帐房;因与主母sī通;杀人灭口;这案情实在扑簌mí离……”
    朱佑樘罢;便叫人将奏书递给刘健;刘健看了之后;也是喜不自胜;随即又递给李东阳;李东阳看过后给了谢迁。
    谢迁拿着奏书;慢悠悠的道:“这个周泰;可是弘治初年中的进士;我记得那一年正是我监考;总共是三十四名二甲进士;想不到此人倒是有几分才具。”
    李东阳也想起来了:“我见过他一面;他看上去为人倒是老实;甚至有些迂腐;想不到这一次;竟是立下这么个大功。”
    朱佑樘的心情一下子好转起来;此前的不快;消失的无影无踪;不过听到二人起这周泰的好处;不免心里有些不舒服;根据这周泰所言;查办这件案子的过程中;柳乘风出力最大;大家只议论周泰;而罔顾自己的门生;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
    他喝了一口茶;道:“柳乘风的功劳也很大;至少这案子水落石出;可以让朕睡个安稳觉了。”
    谢迁犹豫了一下;道:“陛下;柳千户且不;这周泰为人倒还尚可;德行也是不错;这一次京察;他的评价也是不低;现在又立下这么个功劳;是不是该……”
    后头的话;谢迁点到即止;毕竟该怎么样;这是皇帝的事;谢迁只能做一个参赞;怎么赏赐;是皇上的事。
    朱佑樘沉吟起来;他心里头;自然偏袒柳乘风一些;不过这个周泰;也确实立下了功劳;升赏是肯定的;他此时已经盘算起来;觉得可以将此人先调入京中;暂时去大理寺、刑部里磨砺一下。
    这么做;自然是朱佑樘大用的信号。
    只是李东阳却道:“老臣以为不可;现在北通州的乱党尚未厘清;这周泰倒是有几分本事;要升赏自然可以;可是不是现在;周泰既然有本事;可以让他暂时在北通州府留任;毕竟他和柳乘风也算是同事过;或许将来还可以协助一下千户所这边。等将来北通州的事了结了;再调入京师更好一些。”
    朱佑樘觉得李东阳的话很有道理;便颌首点头道:“不错;这功劳都暂且先记着;不必急于恩赏;不过朝廷勉励一下却是应该的;不如这样;发一道圣旨;褒奖一番吧。”
    “如此甚好。”人逢喜事精神爽;刘健此时也起话来也显得利落的多了;继续道:“只是这褒奖的圣旨;是由宫中颁布还是由内阁?”
    圣旨有两种;一种是中旨;就是皇帝绕过内阁;直接颁布旨意;这种圣旨代表着皇上个人的态度;看上去好像不太庄重;可是另一方面;也代表了皇上的重视。
    第二种;自然是由内阁拟票;再由宫中批红;送回内阁的时候;由内阁颁布出去;这种圣旨;就代表着整个朝廷的态度了;不过显得过于按部就班了一些;并不稀奇。
    朱佑樘想了想:“还是中旨吧;也让柳乘风和周泰知道朕的心思。”
    刘健、李东阳、谢迁三人倒是没有反对;一齐道:“陛下圣明。”。
    (。。    )
第二百三十章 :狼狈为奸
    第二百三十章:狼狈为jiān一道圣旨飞快递到北通州;柳乘风、周泰二人接旨;圣旨中大是褒奖了一番;引来这北通州无数人的关注。。hkE。oM 。_*
    谁都知道;这知府周泰只怕是要高升了;于是许多人不禁纷纷猜测起来;羡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
    不过事情很快平息下来;虽柳乘风和周泰早已受人关注;可是这周泰照旧办公;而柳乘风似乎也一下子蛰伏起来;似乎对乱党的查办开始渐渐力不从心。
    这家伙;居然关注起了北通州聚宝楼分店的事。
    眼下聚宝楼四处都在扩张;北通州作为天下枢纽;自然少不得要开一家分店;为了这件事;柳乘风忙前忙后;不亦乐乎。
    通州聚宝楼的选址是在北市;这儿本就是商贾聚集之地;门面也早已买好;修葺一番;就可以开业;一切设置和京师聚宝楼并没有什么分别;再加上聚宝楼早已名满天下;这北通州更有半数以上的商贾是聚宝楼的会员;原本这会员只能在京师中才用;可是商贾毕竟是南来北往之人;京师不过是歇脚的一站而已;现在据苏杭、蜀中、西安、辽东、南北通州等地的聚宝楼都已经开始筹建;自然给他们提供了不少便利。
    柳乘风忙前忙后;似乎乐在其中;转眼间;积雪开始融化;天气渐暖;便是那树木也生出了粉nèn的新芽。
    运河结冻的一层冰面;此刻也渐渐消融;春水dàng漾;一艘艘船只开始下水;漕船、商船、船络绎不绝。
    兵备道衙门里。
    一个和尚突然拜访;这和尚身材肥硕油光满面;投过名刺之后;里头的差役立即请他进去;随即将他引入了后堂的花厅;这花厅里;早已备好了一桌酒宴;鸡鸭鱼肉、时鲜蔬果琳琅满目的摆了一桌子。
    花厅里四下无人;和尚走进去;居然也不气;大剌剌的坐在这座上;毫不气的大吃起来。
    和尚不但吃蔬果;居然连鸡鸭也不忌讳。肥油油的手里捏着一只鹅掌;大快朵颐;顷刻功夫;一桌酒肉;便横扫而空。
    和尚拍了拍大腹便便的肚子;打了个饱嗝;lù出惬意的笑容。他站起来;负着手打量这花厅;大声道:“大人既然在这里;为何不出来和和尚相见?”
    靠着花厅的是一个耳房;用珠帘将耳房和花厅分开;一个人影从珠帘之中出来;这人头上仍然顶着翅帽;身穿绯红官袍;脸上带着几许尴尬笑容;分开珠帘走出来。
    和尚笑嘻嘻的朝这官人行了个礼;合掌道:“和尚见过黄大人。”
    黄大人就是黄震;兵备道按察使;朝廷三品大员;面对和尚对他的行礼;黄震的脸sè显然很是不悦;可还是不得不朝和尚做了个请的手势;道:“大师请坐下话。”
    和尚毫不气的坐下;随即道:“大人别来无恙?”
    黄震深看了和尚一眼;眼底深处;既带着几丝恼怒;又有一些畏惧。他沉默了一下;道:“大师;现在风声还未过去;大师来这里;莫不怕那柳乘风将你拿了?”
    和尚呵呵一笑;道:“柳乘风;我怕他什么?有黄大人庇护;和尚在这北通州;一根毫毛都不会少。”
    黄震的脸sè一下子yīn沉下来;冷声道:“这北通州;并不是本官一人的算;大师这般行事;不但误了自己;也会误了本官。”
    和尚对黄震的恼怒并没有表现出退让的意思;他冷不丁抓起桌上的一杯酒;咕哝咕哝的一口饮酒;冷笑道:“黄震;你就是这样和和尚话的吗?你可不要忘了;和尚只要吩咐一声;就可以让你似无葬身之地。”
    黄震的脸sè;立即变得无比的古怪起来;垂头丧气的坐下;手肘搭着桌几;道:“早知如此;我黄震又何必当初;以至于现在还要受你们的胁迫;你吧;这一次来寻我;又是什么事。”
    他虽然一副不甘心的样子;可是语气已经缓和了许多。
    黄震确实是受人胁迫了;他原本前途似锦;出身既好;仕途也还算顺畅;一路高升;可谓春风得意。只是就在他做了这兵备道按察使的时候;家里却是出了事;他的父亲死了。
    大明以孝义治天下;按照规矩;父母死后;子女按礼须持丧三年;其间不得行婚嫁之事;不预吉庆之典;任官者并须离职;这规矩;叫做“丁忧”。这制度从西汉时算起;就已经规定在朝廷供职人员丁忧三年;到了东汉时;丁忧制度已盛行。此后历代均有规定;且品官丁忧;若匿而不报;一经查出;将受到惩处。但朝廷根据需要;不许在职官员丁忧守制;称夺情;或有的守制未满;而应朝廷之召出来应职者;称起复。到了明朝;这个规矩已经成了律令;谁也不得违逆。
    黄震前程似锦;不曾想到;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死了父亲;若是当真向朝廷报丧;这就意味着;二十七个月之内;他必须解除官职;回乡守孝。人生有几个二十七个月;这么多年来;他结交的这么多关系;付出的这么多努力;岂不是全部因为这个而付诸东流。
    黄震当然不想回乡;可是安规定;官员死了父母;要想仍旧做官;唯有走夺情这一条路;夺情……以黄震的资历绝不可能;莫是他;便是刘健、李东阳这样的阁老;也未必能有这待遇。
    思来想去;黄震想到了一个办法;密不报丧;他指使自己的兄弟;悄悄将自己的父亲草草葬了;瞒下了此事。
    只是很快;就有个和尚找上了门来;并且扬言黄震若是不听从他的吩咐;便立即将黄震的隐秘传扬出去。
    黄震当然明白;若是这件事传出去;必然遭受天下人的非议;一个官员;一个读书人;密不报丧;不遵守礼法;在士人的眼里就是丧心病狂;黄震会被所有的同僚唾弃;并且会被革去官职;一辈子别想翻身。
    黄震自然妥协了;而现在;他已经为这和尚做了太多不该做的事;越陷越深;若是事发;已经不再是罢官这么简单;只怕满门抄斩也已经足够。
    和尚看了沮丧的黄震一眼;淡淡的道:“黄大人以为;和尚来这里会有什么事?”
    黄震脸sè一变;道:“大师何必要苦苦相逼;我……我们不能再这么做了;出了事;你我都是死罪”
    和尚却是笑了;冷冷一笑;道:“是吗?死又有什么可怕;事情做成了;将来明王登极;你就是大大的功臣;可要是什么都不做;他们迟早要查到大人身上;黄大人以为到了现在;还想抽身事外吗?”
    黄震的身躯不由打了个冷战;哆哆嗦嗦的道:“我……我……”
    他平时早就养成了喜怒不形于sè的气度;做了这么久的官;也早有自己的威严。可是面对这和尚;他竟是毫无招架之力;无力的叹了口气:“那么敢问大师;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
    和尚淡淡道:“这件事;最紧要的是漕粮;到了下月十五;各地的漕粮都会在这儿周转;数百座北沧州的粮仓;也将堆积如山;这是最好的时机;只要将这些漕粮付之一炬;朝廷两成的岁入也就烧成了灰烬;到时咱们再在北通州大闹一通;势必会引发天下震动。没了漕粮;朝廷的军饷就无法支付;赈灾的款项也将dàng然无存。大明朝……还能撑得住多久?更何况;这个时候;我明教各地的教徒也会趁机而起;若是时机恰当;甚至连明王也会登高一呼;大明的最后一棵稻草;足以将这太平盛世沦为千里赤土;而明王定鼎天下的机会也就来了。”
    和尚的这些话固然鼓舞人心;可是黄震却是一点听的心思都没有;在他看来;这和尚的话简直又恐怖又可笑;烧粮、起事;他们想的倒是周密;北通州本就是天下枢纽;江南的漕粮;每年这个时候都会一船船运到这里;随即入库;再由车马运往朝阳门粮库存储;只是要烧粮;又谈何容易;那里;是由漕司掌握;漕司之下有一队军马;人数有两千人;日夜拱卫粮仓;便是黄震也调动不得。
    他虽是兵备道按察使;可以随时调动军马;可是他当真要让人烧粮作乱;谁肯听从?
    而且以黄震的精明;又岂会不知这和尚打的是什么算盘;烧掉一些粮食就能引发天下大乱?虽会有烽火;可是要能压弯大明朝;却是痴心妄想;当今皇上励精图治;天下承平;就算受了这么大的打击;未必就会从此一蹶不振;想必这些;这和尚也清楚;他之所以如此许诺;又各地一起起事;又明王登高一呼;其实穿了;就是要安抚自己;告诉自己;只要好好为他们办事;将来便能做一个从龙功臣;这是一个胡萝卜;是用来引yòu着黄震供他们驱策的;而一旦他做下这天大的事;不准这些人早已溜之大吉;自己成了他们的替罪羊。
    他沉默着;一语不发。
    和尚见状;冷冷道:“黄大人为何不发一言?”
    黄震苦笑;道:“这件事只要还要从长计议……”
    和尚冷笑:“若是从长计议;就会错失良机;到了这个时候;黄大人认为自己还有选择吗?”
    一语惊醒梦中人;黄震不禁打了个jī灵;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他黄震就算是知道这里头的风险;又还有选择吗?他除了按着这和尚的吩咐去做;难道还有其他的路可走?不做是死;做下去;未必还能死中求活。
    他咬咬牙;道:“做是要做;只是必须要有万全之策;我只问你;漕司下的两千槽吏怎么对付?”
    和尚笑了起来:“实话和你了吧;这些槽吏之中;有不少已是明教的人;更何况这北通州六路千户所;也有不少被我们渗透;只要黄大人以按察使的身份下达军令;到时候命令下达到各卫所;若是有人敢质疑;自有我们的人来料理;到时候我们攻其不备;趁乱烧粮;岂不妙极?”
    黄震心里清楚;这和尚的话有多少水分;也只有天知道;不过他既然了如此笃定;想必应当还是有些把握;想了想;黄震继续道:“东厂和锦衣卫那边;又该怎么料理?”
    原本这厂卫成了空架子;可是自从柳乘风和那张茹上任;已经渐渐稳住了阵脚;现在满大街都是不歇不眠的校尉和番子四处侦查;要做下这么大的事;他们不可能不会察觉。对黄震来;这些人也是棘手的很。
    和尚淡淡一笑:“原本呢;我们的主意是暗杀这些千户;以此瓦解厂卫;可是现在朝廷又派了那柳乘风和张茹下来;这两个人确实不太好惹;更何况现在离咱们起事的时间越来越近;若是再刺杀他们;只怕会更加惊动朝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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