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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黄时雨:青梅惹不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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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这就是孤独。

    这种孤独通常会在皇宫里朝堂上蔓延开来。

    我看着眼前的萧钺,脑子里却浮现出了他十岁时的模样。胖胖的脸颊已经被时间雕刻的锋利起来,突出的下颚线是成长的印记。原本白皙水亮的肤色也被北方的烈日烤成健康的小麦色。

第22章 月落客来() 
一个人要经过多少才能被改变的那么彻底?我不知道。

    来到燕京,离开我爹的庇护之后,我才发现原来自己是最幸福的那一个人。

    我垂头抿了口茶,然后问道:“你今日到我这儿,难不成是专门来喝茶的?”

    言语之间不觉少了许多客套,他果然若有所思地盯着我,然后扬起嘴角道:“怕你闲不住,同你说说话。近日事忙,否则早来瞧你了。”

    我刚想问他何事缠身,他却不待我开口,接着道:“你这模样正好,我瞧着心里舒服。我还奇怪,为何在觐州还像只脱了笼的鸟,一到这燕京,竟成了只没了爪子的猫。”

    我撇了撇嘴,对他这个形容很不满意,辩驳道:“你如何晓得我在觐州是脱了笼的鸟?可别诋毁我。”

    他撩正了袍子,屈指叩桌道:“秘密。”

    我直觉是大哥同他讲的,便也没再多问。

    他坐了一会儿,便起身离开。临走前同我说,过几天再来瞧我。

    我说既然他事务缠身,不必再浪费时间来西殿,自己过几天就到御前值事了。

    他没有说话,转身离开了。

    又过了三四日,我终于获得小芷的同意得以走出西殿,即使是从西殿挪到御书房,也值得我欣喜万分的了。

    惠帝只看了我一眼,便继续批阅折子了。

    在西殿的那几天整个人像发了霉一样,眼皮都抬不起来,身子跟去了骨头似的,软趴趴的。现下站着,人反而精神了许多。

    惠帝一坐便是几个时辰,转眼到了饭点了,他却无知无觉,丝毫没有要休息的意思。

    终于,温如海轻声提醒道:“皇上,午时了。”

    惠帝抬头,瞧了瞧房中沙漏,才站起身来,对着温如海道:“传膳吧。”

    他摸了摸肚腹,叹道:“怪不得朕腹中空空,原来时间过得如此之快。”

    温如海引惠帝到食案前坐下,轻声道:“皇上日理万机,忘记时辰也不稀奇。”

    说话间,有三五宫人端着膳食摆到桌上,然后又有序地退了出去。

    佳肴不多,也无美酒。惠帝很少喝酒,除却宴邀群臣或重要祭典,平日里滴酒不沾。

    温如海在一旁布菜,我见无事,就悄悄退了出去。

    回到西殿,小芷已做好饭菜等我。

    吃饭时,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叫道:“对了!”

    我一惊,忙问:“怎么了?”

    她偏过身子,凑过头来,在我耳边低声道:“今儿晨时,我在殿外瞧见了钰王殿下。”

    我拿着筷子的手一顿,然后反应过来,淡笑道:“你看错了吧。”

    小芷是个机灵鬼,许是见我面色不对,连忙附和道:“那时天色暗,或许真是我看错了。”

    我心里闷闷的,只默默吃着饭。

    高高瘦瘦的身材,脸上还带着一幅银白面具。谁都可能被错认,唯独他不会。

    可是,他来西殿做什么呢?

    我味同嚼蜡,勉强吃了几口便放下了筷子。

    翌日,惠帝案头多了一封急件。他拆开一看,当即拟了圣旨,派岐王同祁珏并一众骑兵赶往京郊。

    原来,千里之外的月落王子即将抵达京郊。

    大昭西至玉山,南及诸岛,东临滨海。三方小国小部,皆以大昭为首。唯有北方匈奴,嗜杀成性,不开荒垦地,专以烧抢为业,每每侵扰大昭疆土。北方地势辽阔,且有无垠荒漠,地势所限,大昭屡次受创。

    而翻过匈奴占领的地方,就是月落的领地。

    月落王子此次前来,意义极重,惠帝亦十分重视,遂颁下圣旨,在长信宫摆下筵席,替月落王子及使臣接风洗尘。

    命令立即传遍朝堂宫闱。少顷,萧解语风风火火地赶了过来,不待内侍通报,便已盈盈拜倒在龙案之前,以首叩地:“父皇!儿臣深知父皇交好月落之意,故不敢有任何异议,儿臣身为公主,理应为两国邦交考虑。但此去月落,再与父皇母后相见无期。儿臣只希望父皇能予儿臣一次自己选择的权利。”

    她抬起头来,眼中已有泪光:“还望父皇应承。”

    我恍然大悟,难怪她在猎场时说惠帝要把她嫁到蕃国,原来她早已知晓此事。

    惠帝先是一惊,随后不动声色地搓着指头。

    这是他思考时惯有的动作。

    终于,他起身上前萧解语,拍了拍她的手,叹息道:“吾儿大义,父皇岂有不应之理,只是……”

    他顿了顿,问道:“你要如何选择。”

    萧解语擦去眼泪,眉开眼笑道:“儿臣只求儿臣嫁与之人,德行端正,能真心爱护儿臣,除此别无他求。”

    惠帝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头发,道:“吾儿即便不来求朕,朕也会为吾儿考虑。”

    他的眼睛骗不了人,那是一个父亲看女儿的眼神。

    作为一个皇帝,惠帝是勤勉的,作为一个父亲,他也是合格的。但他先是一个皇帝,而后才是一个父亲。

    我明白,萧解语亦明白。所以她从不恃宠而骄,即便心有所属,也不违抗惠帝。

    我的心有些疼,为她的隐忍而疼。

    _

    月落一行人是夜间抵达燕京的。惠帝体谅王子劳累,遂令他们直接下榻驿馆,洗去一身风尘,稍作休整,待第二日再入宫觐见。

    这夜萧解语并没有回公主殿,而是同我宿在了西殿中。

    我俩躺在床上,盖着同一床被子,各想各的心事。

    眼前是雕花的床顶,外罩一层绣着朵朵梨花的纱帐。梨花朵朵,倒是栩栩如生,娇艳至极。

    但是,梨花再美,也不及腊梅芬芳。

    梅花,梅花。

    满城尽是梅树香……

    脑子里突然浮现出这句话,我一惊,猛一晃头。却见萧解语的眼神空洞,不晓得透过纱帐,看向了何方。

    我忍不住伸手握住她放在被子上的手,轻声唤道:“解语?”

    她愣愣地收回目光,眼神呆滞的看着我。良久,一滴晶莹滚烫的泪从她的眼角滑落下来。

    我伸手把她搂进怀里:“若心里难受,就哭吧。西殿只有我和小芷,你哭了,也没人知道的。”

第23章 一夜怅惘() 
她抬手揩去眼泪,反而扯了个大大的笑容,眼睛里的泪却控制不住,再次盈满眼眶。

    她说:“不,我不能哭。静殊,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要笑!母后说,一个女人,即便再难过,也要笑。你哭的时候,只会有更多的人在背地里笑。”

    我沉默了。

    哭,难道不是一个人的权利么?刚生下来的婴儿开口第一声便是啼哭,可为什么到了这里,到了这个鬼地方,人便连哭都哭不得了?!

    “解语,哭出来。”我说:“在我面前不必那么坚强。”

    我一下又一下地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希望她能感受到,此时此刻躺在她身边的人,是满怀着善意的。

    终于,她紧紧地搂住我的脖子,扑在我的怀里痛哭出声。

    良久,她擦干眼泪,躺平身子,双眼定定地瞧着床顶。

    “第一次见到文大哥,是很多年前。那时他住在宫中,同几位皇兄一起在国子监学习经史子集。”她的语气舒缓,我闭上眼睛,仿佛回到了她说的那个时候。

    “文大哥性子沉默,除了二哥谁都不理。他住在宫中,我从未与他说过几句话。直到有一天,我受了母后的责骂,一个人躲到御花园里哭,不想他正在那儿读书。他见了我,立即站起身来。”似乎是讲到趣处,她突然噗嗤一笑,续道:“我以为他是嫌我扰了他的清净,没想到他竟走了过来,还递我一方帕子,轻轻的说:莫要哭了。”

    她的笑容渐渐消失,同眼中的万千光华一样,都化作一声长长的叹息:“那方帕子,我到现在都还留着。”

    我侧过身子,脑袋枕在手臂上,轻声问她:“你为何不告诉大哥,你的心意?”

    闻言,她摇了摇头,眼神暗淡无光:“你以为他不知道么,他是如此睿智的人,怎么会连这个都看不出来?莫说他并不喜欢我,即便他喜欢我,我们也没有可能在一起。我是注定要外嫁的,谁让我是公主呢?其实,我倒庆幸他不曾喜欢我。这样,只有我一个人忍受求之不得的痛苦,而他会过得幸福。”

    说到这里,她的嘴角扬起微微弧度,仿佛得到了莫大的满足。

    是这样么?我一遍又一遍地在心里问自己。与萧解语比起来,我对顾子衿的喜欢,似乎不够纯粹。

    她的喜欢,是不在乎对方心里是否有她,只要大哥开心,她也开心。而我,从一开始就是贪婪的,贪婪的想要我喜欢的人也喜欢我。也许,正是因为所求越多,失去的越多。最后,我终于失去了顾子衿。

    可天下间,又有几个女子能做到同她一般,不求结果?

    我一时思绪万千,竟毫无睡意。独对房中水漏,在滴答滴答的声音里,怅惘了一夜。

    ——

    春光熹微,由月落来的远方客人已在早朝时觐见过惠帝。

    下朝后,我找了个空子偷偷问温如海:“总管可见到了月落王子,那王子模样人品如何?”

    温如海心领神会,并不隐瞒,低声道:“模样俊郎,谈吐得宜,更难得的是他精通汉语,与公主倒也相配的很。”

    我舒了口气,心中郁结稍有疏解。

    懂汉语,长的也俊,若娶了解语,将来的月落王位,非他莫属。只盼他能真心爱护解语,若二人能情投意合便再好不过了。若不能……也盼他能敬重解语,同她相敬如宾的过一生。

    温如海跟我打了声招呼,便急忙赶去长信宫张罗了。

    今夜,必定不会平静。

    太阳一点点落下,长信宫中的灯火却渐渐升起。一排排身着彩衣的宫人,手中均提着大号的宫灯,置于长信宫四沿。

    大殿被照得灯火通明,找不到一丝暗影。大殿上方,依旧是帝后之位。大殿左侧,分别坐着惠帝的几位皇子,同朝中大臣。萧钺、萧珏、大哥、祁珏。还有两位从未见过的年轻人,俱着一身暗色。我估摸着,这二人,便是这不得宠的云王同景王了。

    大殿右侧,正坐着月落一行人。我站在长信宫一角,偷偷打量着这位月落王子。

    他坐在右侧首位,一身圆领衣袍,同燕京中的外邦商贩一个打扮。一头微卷的头发结成辫子,自肩侧垂落下来。一幅碧玺额饰遮住他高高的额头,一双蓝眸深邃极了,鼻梁高高的,嘴唇却又菲薄如纸。

    倒真是一幅好模样。

    似乎感受到我的目光,他竟直直的朝我瞧过来,俏皮地歪着头看着我,接着朝我咧嘴一笑。

    我错颚地张了张嘴,又害怕引人注意,急忙垂下头去。

    这人……似乎太热情了些。

    如此个性,与解语倒是十分相配。

    一曲宫乐奏毕,高台上的惠帝举起酒杯,沉声道:“月落众友远道而来,朕特备薄酒陋宴,款待众宾。今夜,殿上无君臣之别,让我们宾主尽欢,开怀畅饮。”

    话毕,他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众人效仿。

    月落王子放下酒杯站起身来,走到大殿前,右手置于左肩,臂膀贴合胸膛,鞠躬道:“斐利古参见皇帝陛下。”

    惠帝笑道:“王子勿要多礼。”

    斐利古直起身子,十分欣悦:“陛下,斐利古对大昭神往已久,今日得见,正见识了皇家气派。不满陛下,斐利古自小随汉师习汉文,对汉文爱极。斐利古请求皇帝陛下,赐斐利古一汉名,斐利古便算不虚此行了。”

    惠帝沉吟道:“朕一时也想不起好名字,不若集殿上众卿之慧,为王子择一汉名?”

    斐利古长身一拜:“多谢皇帝陛下。”

    惠帝颔首,环视左右。温如海见状,打了打浮尘。

    霎那间,数十身着鹅黄羽衣的舞人自大殿两侧涌入殿中。

    悦耳的丝竹之声中,舞人们踩着轻快的舞步,缓缓围跳成一个大圆。舞裙摇曳,舞人腰肢纤纤,竟生生弯折下来。

    也就是在这个瞬间,圆中一截亮红水袖直直地甩了出来,接着竟出现了个身穿红衣舞裙的姑娘。

第24章 一眼千年() 
这姑娘如云秀发轻挽成髻,鲜红的发带随着她的翩然转身掩住了她的眼睛。

    她的身姿轻盈,时而扬腿,时而踢步,像只流连花丛的蝴蝶。良久,她一甩水袖,半掩着脸颊,手指在胸前结了一朵兰花。

    我竟不知,萧解语的舞技会这般精湛。

    她的脸颊绯红,额头上透着层香汗。

    舞人渐渐退去,她却仍立在殿上。终于,不待惠帝发话,她已经轻移莲步,走到斐利古面前。

    她瞧着斐利古,斐利古亦瞧着她。四目相对间,已有些许不同。

    良久,她终于微微附身,然后轻声道:“方才隔着屏风,听闻王子欲取一汉名。解语不才,正好想出了一个名字,不知王子可愿一听?”

    斐利古的眼睛黝黑地发亮,当即笑道:“公主但说无妨。”

    “解语听闻,王子最是仰慕王书圣,并花重金购得一本《兰亭集序》拓本,摆在案头,时时赏玩。汉姓有慕,王子不若就以慕为姓,以兰亭为名。”她轻声问道:“王子觉得可好?”

    斐利古勾起唇角,眼中熠熠如星。那一刹那间,我似乎听到了花开的声音。

    在这花开声中,斐利古轻声道:“公主,人如其名。”

    后来我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爱情,叫做一眼万年。

    萧解语羞红了脸,连忙转头便惠帝施了一礼,然后退了下去。

    我默默瞧着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斐利古,轻轻的笑了。

    也许,这世上的爱情,只需要某一刻的对视,然后便能水到渠成。

    筵席上,斐利古侃侃而谈。若不是他的长相与汉人不同,光看谈吐举止,是半点都看不出来他是月落人。

    惠帝似乎对他很满意。期间,皇后偏头同惠帝耳语,惠帝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趁着没人注意,我悄悄地退了出去。

    之所以到长信宫来,是想要亲眼看看这位月落王子。尽管温如海说他与萧解语相配,但毕竟只是耳闻,心里总是有些怀疑,眼下亲眼所见,才觉踏实。

    拐过长廊,不知不觉间,竟又走到了那日的亭中。

    湖水波光粼粼,像极了那人的眼睛。

    我干脆半躺在亭边,背靠着亭柱。

    天边弯月如勾,湖边蛙声隐隐。

    什么时候,才能回到觐州,去爬觐州的落霞山呢?

    我想爹爹,想我们的那堵墙,想……顾子衿。

    顾伯母有没有经常清理他坟上的草呢?

    想着想着,竟觉眼睛困涩至极。我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沉沉的睡了过去。

    我似乎又做了个梦。

    梦里有一个人,他轻轻地对我说:文静殊,为什么你的喜欢会那么浅呢?你……喜欢上了他吗?

    我知道,那个人是顾子衿。

    他的声音那么低落,低落的不像是他。记忆的顾子衿,总是胸有成竹的,似乎什么都难不倒他。

    子衿他,生我的气了么?因为连他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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