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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花好月圆-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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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去京城的?
总觉得哪里有些不通。水幽寒揉揉额角,暂时把这件事放一放,那么砒霜又是怎么回事那?这个应该简单得多,一定是蔡氏身边的人下的手。那么这个人是因利取便,想借蔡氏中毒之际偷偷再下毒要了她的命,想人不知鬼不觉,都推到毒燕窝上,让别人背黑锅?只是没想到砒霜和原先的毒两毒相克,延迟了发作时间,蔡氏直接死在大堂上,被仵作人等看了个分明。
蔡氏,蔡氏,每次和她有关就没好事,水幽寒郁闷。诶?她似乎还忘记了两个人。那两个证人,蔡婆子和王兰儿,这两个人一定是说了谎。那么王东那,是被谎言蒙蔽,还是也是同谋之一?
这个王东,做事可真不地道,不过对他这个娘子可真是没的说。上次做出那样出格的事,也没见他不待见蔡氏。这次更是要让水幽寒给蔡氏填命,一副痴情的模范丈夫模样。就毒燕窝那么薄弱的谎言,他竟然就信了,爱情让人成为白痴?
水幽寒冷笑,其实还有两种可能,更加靠谱些。一是王东明知是谎言,可他选择了相信,因为水幽寒的性命在他看来犹如蝼蚁,可以博美人一笑,不过是花几个钱摆平县官就可以了。二就是王东和蔡氏是一丘之貉,两人一样被收买了,合起伙来演的这出戏。可惜,最后被人利用了,蔡氏丢了命。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自己想这么多做什么。如果是公平断案,有海伯为自己作证,自己根本无法买燕窝,或是买毒药,王东提出的物证就无效了。至于那两个人证,都是他家的人,他让说什么当然就说什么,她们的证言根本就是无足采信。至于那蔡氏如何先中毒,后又被砒霜毒死,根本与自己无关。
可如今的情况,就是王东买通了县官要自己的命。
不知不觉天色已经黑了下来,这一天赶了那么远的路,劳心劳力,水幽寒觉得肚子饿了起来。想来那女牢头也不会送饭给自己了。没有打骂自己,应该是海伯那几块银子的功劳。水幽寒摸摸自己怀中的几块碎银子,今天有海伯花销,她的银子就没拿出来。她是阶下囚的身份,如果让人知道手里有钱,只怕要想法子图谋了去,而去这点银子留着也许还能应应急。
硬硬的几块银子,还有软软的一包。水幽寒想起自己早上还包了一包点心在怀里。正好拿出来填填肚子。点心吃起来有点干了,水幽寒看到牢门处有个粗瓷碗,里面有半碗水。她伸手就去那拿,可想到方才的老鼠,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水幽寒慢慢地吃了几块点心,将剩下的小心包好,又放回怀里。
天更暗了,听外面已经敲了三更。整个牢房慢慢陷入一片黑暗和死寂。水幽寒这才发现自己是这整个牢房唯一的犯人,这时她真的希望旁边还有别的犯人,哪怕她们会欺生,为难自己,有点声音陪伴,总好过自己一个人。
再过一会,四下响起悉悉索索的声音,又听见吱吱吱吱的叫声,然后黑暗中现出一点点绿光。本来冻的直哆嗦的水幽寒,身体一下子僵硬了。还是完全的黑暗和死寂就好,我真的不需要这样的光线和声响陪伴,水幽寒心里碎碎地念。
虽然有些困倦,可她还是强打起精神,不敢瞌睡,生怕睡着了会有老鼠跑到自己身上。
水幽寒一夜无眠,只瞧着天窗外巴掌大的天空从繁星点点,到晨光微熹,直到阳光重又照入牢房内。
忽听外面牢房大门响。
“欧阳大夫,您来的可真早啊。我这就给您开门。我家小四的腿疼病,可多亏了您,现在能跑能跳的,再过两年也能娶媳妇了。”
“范嬷嬷客气了,那是你老平日积德行善,现在福报到后辈身上了。我只不过是稍尽些绵薄之力罢了。”
“哎呦呦,欧阳大夫,您可真会说话。您跟我来,这牢里统共就那位奶奶一个人,委屈不着。”
“有劳范嬷嬷了,以后有事,尽管找我就是。”
水幽寒听得那人低沉悦耳的说话声,仿佛听见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她的身体似乎有自己的意志,从草堆上忽地一下站起,扑到牢门上,一双眼睛咋也不眨,直盯着声音来处。
上午温柔的阳光从天窗中投射下一道光幕,那张熟悉的脸正穿过光幕,一点点移到她的眼前。还是那样暖人心肺的微笑,那样令人心安的声音。自打昨天早上送走麒儿开始,再到公堂上被污蔑,然后是在这地狱般的牢房里,一夜与老鼠为伴,水幽寒一滴泪都没有流。在奶娘和小红面前,她不想让她们替自己担心。在那些鬼魅魍魉面前,她是不想示弱。可是现在这个人,这样出现在自己面前,水幽寒再也忍不住,眼泪像断了线的珍珠,一会就打湿了地面,……然后打湿了一方散发着淡淡草药香气的素白帕子。
“小寒,别怕,我来了。”
第二十七章 真相大白
水幽寒虽然觉得自己如此失态有些害羞,但还是忍不住轻轻抽泣。不知何时,牢门已经被打开,看守的婆子也退了出去。
“小寒,饿不饿,吃点粥暖暖吧。”
水幽寒觉得身上一暖,原来是欧阳披了件狐皮大氅在自己身上。她抬手要擦眼泪,发现自己一只手一直紧抓着欧阳的手,顿时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忙放开了手。
欧阳将水幽寒领到牢房过道一个矮桌旁,拿衣袖将矮桌和板凳又擦了擦,才扶了水幽寒坐下。矮桌上放了个食盒,欧阳打开食盒,拿出一碗鸡丝酸菜粥,一碟金银卷,还有两碟小菜。
“欧阳大哥,麒儿,还有奶娘她们可好?”
矮凳旁只有一条长凳,水幽寒拉了拉欧阳的衣袖,等他坐了下来,就迫不及待地询问。
“麒儿很好,奶娘和小红带着麒儿现在都在我那里。你尽管放心。先别急着说话,吃点东西吧。”说着将调羹递到水幽寒手里。
水幽寒这一夜只吃了几块点心充饥,现在听到麒儿她们无恙,又闻到鸡粥的香气,胃口大开。也就不再客气。这些吃食都是水幽寒平日喜欢的,吃到嘴里,立刻就确定这是奶娘做的,更是心安。
一时水幽寒吃完,看着欧阳将碗筷都收拾到食盒里。
“欧阳大哥,……”水幽寒心里有千头万绪,不知该从何说起。
“小寒,你受苦了。我昨晚上才回到家里。事情的经过我都听奶娘说了。我已经派人到衙门里,还有王东家打探。小寒放心,我不会让你蒙冤受屈。”
“大哥,这件事本来没什么好审的。王东提出的人证物证根本就不能作数,是他们蓄意要诬陷我。而他们诬陷我的原因,和我的身份有关。京城的楚侯爷府大哥可知道?”
欧阳点点头,“是王东,和海伯的主家,这里是侯爷夫人的祖籍。”
水幽寒继续说道:“现在我也不瞒大哥,我原本是楚大少爷楚熙的嫡妻。可楚熙另有意中人,因为婚约才娶了我。我过门不过三个月,就遭陷害,然后楚熙就娶了他的心上人丞相的千金。侯爷夫人表面上安排我来这里养病,实际上是嫌我在府里碍眼。我在这,熬个一年半载,府里就会以我无所出为由,给我一张休书。”
水幽寒看欧阳皱紧了眉头,叹了口气,还是继续说了下去:“府里那次,我确定不了是哪个下的手。蔡氏这次是去了侯府,回来才出的事。所以我怀疑是侯府有人买通了她来陷害我。”
接下来水幽寒就将自己昨晚理出的头绪,挑重要的和欧阳说了一遍。
欧阳静静地听完,“看来这是桩双重毒杀案。”
“大哥说的对。这个双重毒杀说复杂也复杂,其中必定参杂了王东家的家事。可说简单也简单,我们完全无需理会蔡氏如何二次中毒,也不必去管她第一次是如何中毒的。我们只需证明,毒燕窝并不是我送的就可。这个奶娘和小红,还有海伯都可以为我作证。奶娘和小红是我的人,她们的证词也和蔡婆子与王兰儿的证词一样,不足采信。海伯的证词就至关重要。我观察海伯为人,一定能够实话实说。”
“恩,王家村的人都说海伯为人耿直,昨个公堂上又与王东翻了脸,想来是能为你作证的。”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很奇怪。不知道跟这案子有没有关系。”水幽寒想到蔡氏捎给自己的那两包东西,就和欧阳说了,然后道:“那两包东西,我觉得不对劲,让小红埋了起来。本来打算让大哥帮着瞧瞧,是些什么。可惜,……”
“我前些天凑巧不在镇上。”
水幽寒又看了看欧阳,“大哥,现在事情的关键是,县官明显是被王东买通了。他们打算葫芦判断,置我于死地。大哥,王东依仗侯府的势力,不知道向县官许了什么好处。大哥如果要帮我,只怕会连累了大哥你自家。所以请大哥一定要三思,不要为了救我,反而搭上自己。我怎样都好,哪怕最后要抗上这个官司,我只拜托大哥一件事:帮我照顾麒儿,奶娘和小红。这样,我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
“说的什么糊涂话。大哥我虽然没有官爵在身,可也是举人出身。我家祖上世代行医,不敢说知交满天下,可这渤海郡内,还没有人能欺压的了咱们。不过是侯府的一个家人,就是侯爷来了,也不能无故就如何了咱们。我这次回来,也是赶巧,带回来一个人,有他在,那县官就绝不敢贪赃枉法。”
“是这样,那太好了。”
水幽寒和欧阳两人又商量了一会,因为欧阳有许多事情要办,只好起身离开,并嘱咐水幽寒自己小心,安心等候。
水幽寒点头,目送欧阳离去。
下午,果然来了两个衙役来带水幽寒,说县太爷要开堂审案。
水幽寒随衙役来到县衙,先就吃了一惊。昨天县衙门口那样冷清,今天却挤满了人。男女老幼窃窃私语。看来是被蔡氏的死惊动了,毕竟人命案子在这样的小地方还是很轰动的。而且这县衙里里外外也和昨天有些不同,明显是仔细打扫整理过了。
水幽寒走上堂,公堂正中桌案后依然是县官和师爷,已经没有了昨日的随意,两人看来都绷紧了神经,不时往左下首的位置偷瞄。水幽寒随他们的目光望去,见那里今天摆了一张太师椅,上面坐着个少年的公子,意态从容。身后还站着两个清秀的小厮。在旁边站的是欧阳,还有小红。
见水幽寒走了进来,欧阳向水幽寒点了点头。小红见了水幽寒,就想奔过来,让欧阳止住了。水幽寒对他们回之以微笑,暗暗示意自己一切都好。
王东今天没有座,他脸色阴沉,一身素罗袍,带着蔡婆子和王兰儿站在公堂一侧,海伯也冷着脸,站在公堂另一侧。
县官看人都到齐了,一拍惊堂木,两边衙役喊了堂威,就开始审案。
先是师爷念了状词,然后原告呈上证物,又让两个证人作证。
蔡婆子和王兰儿都供说:“今年腊月二十一日上午,随奶奶蔡氏去王家村探望水氏。水氏给了蔡氏两包燕窝,蔡氏回家连吃三天,就发了病。先是一把把的掉头发,然后牙齿也开始松动、掉落。三天后,好像一下子衰老了四十年。蔡氏觉得不对,就拿了燕窝去药铺查验。药铺坐堂郎中认定燕窝有毒,但验不出是哪种毒物。因此将水氏告上公堂。”
然后县官传药铺郎中作证。
“确实有王东家仆妇蔡嬷嬷拿燕窝到药铺来,经查验,发现有毒,但不识是何种毒。另证明,燕窝为上品,价值不菲,本镇上并无出售。”
接着是被告方证人做供。
海伯:“腊月二十一日上午,蔡氏拿了两包东西并一块料子来拜水氏。我怕水氏奶奶有事传唤,就候在门外。里面的话听的清清楚楚。蔡氏说是自京城中回来,给水奶奶捎了两包东西并一匹布料。最后蔡氏留下两个包东西给水奶奶,带走了料子。蔡氏出门是我送的,只看到蔡嬷嬷怀里包着衣料,并无别物。水氏并没有送燕窝给蔡氏……。”
然后是小红作证,证词和海伯一致,还讲出蔡氏为贪水幽寒这块布料,故意揪打王兰儿,水幽寒觉得王兰儿可怜,才把料子给了蔡氏。最后小红指着兰儿:“兰儿,当时我家姑娘为你求情,还请你到屋里梳洗,是我帮你梳好了头发。你还羡慕我命好,我家姑娘心善。你良心被狗吃了,竟然诬赖我家姑娘!“
然后有两个衙役呈上证物,水幽寒一看正是自己让小红埋起来的两包不知名物。
衙役向上禀告:“今日上午,证人海伯和小红带我等去王家村挖出此物,就是当初蔡氏留给水氏的那两包物事。”
欧阳,原告证人药铺郎中,上前验看,证实为发霉的碎燕窝和碎银耳。
案子审到这里,堂上的原告三人表情各异,堂下围观的百姓议论纷纷,大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县官在桌案后,抬起身向下首的那位少年公子询问:“原告、被告各执一词,公子爷您看该如何判断。”
少年公子不屑地扫了一眼县官:“这明明有人说谎,你竟看不出来,你这官做的也很有限了。这点子事都理不清楚,还盼着你能治国安邦,为君分忧吗?”
县官苦着一张脸,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珠,又不敢去擦,十分狼狈。而昨天十分活跃的师爷,今天如瘪了的茄子,一言不发。
这时,欧阳向前走了一步,向县官一拱手:“大人莫急,现下还有证人并未问过。等问过了这个人证,就可真相大白。”
县官听了,如蒙大赦:“欧阳世兄高见,那就快请了这个人证出来吧。”
水幽寒窃笑。可等这证人到了堂上,水幽寒也一愣,怎么是春生媳妇?水幽寒不由转头又去看欧阳,见欧阳也在看她,面上一片笃定之色,就放下心来。
春生媳妇先给县官见礼,然后说道:“腊月二十一日,民妇去水奶奶家,正碰上蔡氏也来拜访。民妇看的清楚,蔡氏进门时带两包东西和一匹布。民妇见水奶奶有客,就告辞出门。可出门以后,想到蔡氏惯常拿了棒槌带着恶仆行凶……”
供到这里,堂下已经笑成一片,水幽寒听得有人说“棒槌菜”,看来这蔡氏棒槌三人组还是乡里闻名的。王东则脸色更加阴沉,蔡婆子和王兰儿都低着头,看不清脸色如何。
等众人笑声渐息,春生媳妇才接着说:“民妇担心蔡氏会对水奶奶不利,水奶奶家人口少,人也娇弱,怕吃了蔡氏主仆的亏。民妇就躲在水奶奶家大门外,想着如果有什么事,民妇也能找人来劝解。等了半天工夫,就看见蔡氏带着蔡婆子和王兰儿出来了。民妇看的很清楚,只有蔡婆子怀里抱着一匹布。蔡氏和王兰儿都空着手。她们没看到我躲在那里,还自顾自的说话。”说道这里,春生媳妇停了一下。
水幽寒回想起她事情一旦讲到紧要处,就像说书先生那样,必要先停一下的习惯,原来到了公堂上,还是如此。果然不仅堂上众人都屏息等待下文,就是围观的百姓也都安静下来。
春生媳妇遂继续说道:“我听到蔡氏对蔡婆子说:
‘这次咱们没有吃亏,拿两包发霉的破银耳充了燕窝。水氏发现时也只当是送东西的人没安好心,哪能疑到咱们头上。咱们落得好好享用那两包燕窝。那可是顶尖的上品,宫里头吃的也不过如此。这匹料子,她不也乖乖的给了咱们。’
然后蔡婆子回话说,‘奶奶好手段。只是何苦把这料子拿来,又要演这出戏。索性只给水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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