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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生之瓷[古穿今]-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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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久照抬起眼皮子,不解的问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我不喜欢纸巾。”
  古代的时候可不跟现在一样,随手都能找到纸巾纸抽等等,为了使用方便,随身都会带着手帕。不管男士女士都是这样,区别只是材料不同,还有就是女士的大概会熏过香。
  徐久照自然也是有这种习惯,当然现在有更方便的简包装纸巾可以随身携带。徐久照比起不能反复利用的纸巾,还是对于手帕情有独钟一些,这能够让他找到一些跟以前生活的共同之处,更自在一些。
  徐久照双脚岔开,稳稳的站在拖拉机上,他背着风,低着头,轻轻的给手帕打了一个活结。
  手上包扎的力度不紧不松,正正好,徐久照的手绢上带着一股子洗衣粉的柠檬香,他的呼吸也似乎吹拂在手背上,痒痒的。
  早上的太阳升了起来,照着徐久照的头发毛茸茸的,分外显得他又温柔又可爱。
  一个手帕、一个呼吸、一个温度,再加上阳光晴好,蒋忻就有点看眼里拔不出来了。
  糟糕,这孩子好像还没有成年呢?他这也心动就有点禽兽的意味了……
  蒋忻不自在的瞥开眼睛,瞄着两边光秃秃的道路。
  徐久照浑然不觉蒋忻的纠结,嘴上轻松的说道:“好了,至少不会把伤口弄的更脏。回去消消毒、抹点药水。”
  “嗯。”蒋忻又瞄了他一眼,脸颊的轮廓还带着一点没有退却的婴儿肥,果断是没成年吧?!
  拖拉机带着他们绕道昨天的村子,把那张桌子拉上,走到半路路况好的地方,蒋忻换了小货车,不用一个多小时就回到了封窑镇。
  封窑镇临时居所里,蒋卫国还有胡教授、外加邹衡新都等候多时了。
  “你们俩个没事吧?没伤到?”邹衡新眼睛在两个小的身上巡视了一番,发现没有什么大毛病就放下了心。
  徐久照却紧接着说道:“没有大伤,就是阿忻……哥,手背上擦破了。”
  那“哥”明显就是临时加上的,单蹦个一个字,却叫的蒋忻心头异样。
  “手背上擦破了?”蒋卫国板着脸,严肃的看过来。
  手背上那还带温度的手帕就跟他不合时宜的对着人发情的证据似得,蒋忻脸上一阵燥意,硬是忍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白痴举动。
  “就一点破皮,擦点碘酒就行。”蒋忻佯装若无其事的说道。
  “嗯,你自己注意就好。”蒋卫国叹口气,转身去看搬下来的大箱子。
  蒋忻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看着爷爷花白的鬓发,摸了摸鼻子,硬是挤了进去。
  这会蒋忻没了夸耀的心情,只是简单的介绍了一下收获,最重点的就是那件天青色的封窑瓷瓶了。
  “果然是封窑整器,完美,太完美了!”胡教授忍不住的惊叹。
  这件高仿柴窑是一件器型不小的摆设瓷,敞口,长颈,线条流畅,弧度优美。这不是一件圆器,而是用片拼成的四方瓶,这种器型更是少见珍贵。
  徐久照站在外围,眼睛微妙的看着那瓶子,其他人都啧啧称赞,只有他知道这瓶子比起真正的柴窑差在哪里,为什么不合格。
  几人进了屋子,围在一起又欣赏了半天,胡教授这才想起来似得说道:“怎么会在那么一个地方发现了封窑瓷器?这也太过巧合了。”
  蒋忻这会儿说道:“说是巧合,但是也不算是巧合。”
  蒋卫国眉毛严肃的皱起来:“怎么回事?”
  蒋忻从箱子边上直起身子,说道:“昨天晚上也没有顾上仔细看,这箱子里边还有一本手札。”
  “有手札?!”胡教授第一个忍不住,走过来说道:“给我看看。”
  胡教授几乎是一目十行的看完这本手札,这才知道为什么这件封窑瓷器会出现在那个偏僻的小山村里。
  这本手札详细的纪录了明朝时期李家祖上小有资产,是当地的大地主。
  因为家主酷爱瓷器,所以冒着杀头的风险,从被封的窑址里偷出了没有被转移销毁的瓷器。
  这家人偷了东西之后,连接逃入了山野当中,之后的几十年因为战乱的原因损毁和变卖的一些。清末民初的时候,为了躲避战乱,他们又往偏远的地方迁移,这才来到了现在居住的那个村子。
  手札上边除了最初记录偷取瓷器,后边都是这个家族的迁徙史,跟瓷器没什么关系,却还是说明了这件封窑瓷器的来历。
  “好啊!好!”胡教授喜不自禁,手里拍着手札说道:“这可是真真正正的史学材料,收好了、收好了。”
  胡教授看着这件完好的瓷器很是眼馋,但是他也知道,根本不可能从蒋忻这个古董商的手里边把瓷器抠出来。
  蒋忻的打算也很直接,现在封窑瓷器这么火热,当然是要尽快运回上海的古玩阁里展出,用来吸引人气,重振博古轩的牌子。
  徐久照抱着胳膊听着其他人对这件四方瓶的处置,他默默的走过去,手指在天青色的瓷瓶上碰了碰。
  昨天到现在,徐久照都没有接近过这个瓷器,此时要作别了,徐久照的手指才轻轻的抚了上去。
  也许是错觉,一股温暖的感觉,顺着他的手指流进了他的身体里。
  因为太过珍贵,蒋忻不得不亲自处理这件事情,而蒋卫国既然有了这件完整的封窑瓷器,自然也不会留在这边多待。
  很快蒋家祖孙离开了郑州,徐久照的生活归于常态,开始了跟着邹衡新按部就班学习的日子。
  徐久照在邹衡新的指导下又做了好几个器型不错的坯料,只不过因为要等其他的窑师,还没有正式的入窑烧造。
  四月份天气彻底转暖,吴久利回来了。
  徐久照还是住在那间单间里,吴久利一进来就被摞得高高练字本给震住了。
  “你这也太夸张了吧?”吴久利难得的说不出话来,他用手翻着练字本,每一页都写满了字,每一本全都是用过的,“这才几个月啊,你写了多少本?”
  徐久照的字体完全的变了样子,吴久利再也看不出来原来的一丝痕迹,不过这字确实练的很不错,非常规整又漂亮。
  “我没有细数。”徐久照扭头看了看,不太确定的说道:“大概能有六十来本?”
  “六十本……”吴久利无语凝噎,虽然羡慕徐久照字写的好看了,但是这量也太大了,几乎一两天一本,手都要废掉的节奏。
  吴久利抹把脸,随后开始说正事:“我已经打听过了,杨久洋两个月前从深圳去了香港,然后又从香港出国了。”
  “出国了?”徐久照惊讶的瞪圆眼睛。
  
  第30章
  
  “嗯,出国了。”吴久利脸色阴沉,“这从侧面说明他很有问题。”
  不是他自己看不起自己的出身,而是事实确实如此。一个恰好刚刚成年,离开福利院去打工的孤儿,哪里来的钱出国?
  徐久照跟吴久利想的一样,无论是什么时候,没有钱的情况下,是不会远离家乡的。没钱根本就走不远,路费都不够!
  吴久利拿出智能手机,从图册里边找出了一张照片给徐久照看。照片里是徐久照不认识的年轻男孩,长得挺瘦,皮肤白净,穿着时尚,一脸的神采飞扬。
  “这是?”徐久照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个不认识的男孩,猜测他的身份:“杨久洋?”
  “你也认不出来了是吧?”吴久利手指滑动,图册上边接连闪过好几张照片,主角都是这个陌生时髦的男孩,“要不是院里的朋友信誓旦旦,我都不敢认!”
  徐久照看着杨久洋,垂眼说道:“他哪里来的钱?”
  吴久利冷哼一声说道:“不知道,他嘴巴很紧。只是说发了一笔大财,在南边挥霍了一阵,从香港转去了美国潇洒了。”
  徐久照没说话,只是皱着眉毛思索。
  吴久利拉出他的凳子坐在桌子跟前:“你觉得他这钱,跟你出的事儿有关系吗?”
  徐久照深吸一口气,沉声说道:“我不敢肯定,这都是我的猜测。”他的目光在书桌上那本《古瓷鉴宝百例》上扫了一下,回想起上边带着惊叹号的那几个“我找到了”的字迹。
  徐久照目光引起吴久利的好奇,他转眼看着旁边带着彩图的书籍,询问道:“怎么了?”
  徐久照心中下定决心,目光坚定的看着吴久利说道:“久利哥,能不能让人打听一下,杨久洋是不是卖了一个柴窑的瓷片。”
  吴久利的注意力立刻就从书籍上转移走了,追问道:“瓷片?这就是你摔下去的原因?他从你那抢了一个瓷片,然后把你推下去了?”
  徐久照肯定的点点头说道:“我没有那个时候的记忆,如果没有别的缘故,就只有这么一个理由了。柴窑瓷片非常的珍贵,任何稍微懂行的都能卖出不菲的价格。”
  吴久利一方面心中暗恨杨久洋害他兄弟,一方面又好奇的问道:“他能卖多少钱?”一个瓷片能值多少钱,至于把一起长大的同伴推下去?
  徐久照估算了一下,不太肯定的说道:“最少价值200百万以上。”
  “多少钱?!”吴久利倒抽一口气,一下子站了起来,凳子倒在地上发出一声巨响。“200万?!”吴久利大吼。
  徐久照冷静的看着他说道:“没错,200万,至少值这么多。如果是真的柴窑瓷片。”
  “我的天……200万……”吴久利可没有徐久照这么冷静,喃喃念叨了一会儿要挖多长时间的槽才能挣出这些钱。
  过了一会儿,吴久利反应过来说道:“你说真的值那么多,那不是真的?”
  徐久照嗯了一声点头说道:“后来我又去那废弃的窑坑找过,发现了新的瓷片。这段时间电视新闻上也演过,那是类似柴窑的瓷片,却并不是真正的柴窑,而是仿品。”
  吴久利心里这才舒坦点,他笑道:“那买了那瓷片的老板不就上当受骗了?”
  徐久照说道:“没错,如果那老板看过新闻,肯定会知道这东西不是真的柴窑瓷片。”
  吴久利砸着拳头,狠狠的说道:“好的很,但愿那老板能把杨久洋给逮起来收拾一顿。”
  吴久利兴致勃勃的谈论着那不知名老板收拾杨久洋的手段,过了一会儿,时间跑到中午,俩人出去外边吃了一顿饭。
  边吃饭,吴久利边说道:“你找好地方了没有?这次回来我是顺便帮你搬家的。”
  徐久照感激的看了吴久利一眼,说道:“我打算住到封窑镇上去,已经找好了房子,300块钱一个月。”
  吴久利点头说道:“在镇子上300一个月也还行了。”
  徐久照说道:“地方是张厂长给介绍的,有现成简单的家具。”
  吴久利说道:“那你把钱攒起来买点大的电器什么的,夏天天热的很,空调你得准备一台。”
  徐久照不置可否,直接从古代过来得他不知道大厄尔尼诺的厉害,总觉得还跟以前一眼,夏天穿个薄衫就能过。
  吴久利帮徐久照搬完东西,看着那些书被徐久照拿出来整整齐齐的放在书架上,惊叹的说道:“这些就是老院长给你的那些书?”
  徐久照仔细的擦着边角的灰尘,对他说道:“你知道?”
  吴久利随手抽出一本翻看:“知道啊,但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你现在学习陶瓷制作,这些书籍也用不到了吧?”
  徐久照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打算好好保存这些书,鉴定方面也学一学,至少算是一个爱好,也对得起留下这些书的人。”
  吴久利说道:“也好,技多不压身。”
  吴久利以为徐久照说的是老院长,却不知道这里边还包含着原来的那一个“徐久照”的意思。
  吴久利回去上工了,徐久照继续跟着邹衡新学习。
  四月底有一段时间天气非常的晴朗,趁着日子好,徐久照的那件葵口碗还有其他的习作都被烧了出来。
  除了极个别的出现了瑕疵,大部分烧的还算是成功。
  尤其是那一只葵口碗,烧成之后颜色是温润可爱的豆青色,显得清贵精致,又优雅。
  “不错,烧的很不错。”邹衡新非常的满意。
  徐久照站在一旁谦虚的垂着手,主要的目光却是放在其他的几个上边。这几个对于他来说,简直就是在挑战神经。
  邹衡新对于他传统技艺的掌握有了了解之后,多数是在鼓励他解放内心,解放思想。总是认为他被什么束缚住了似得。
  徐久照不能理解,这器型已经足够花哨,而内心和思想又跟器型有什么关系。尽管不能理解,徐久照还是在造型和花卉图案上下了下功夫,做了一些新尝试。
  结果……就是眼前看到的这几只。器型上中规中矩,只是上边的花纹和图案对于徐久照来说已经是足够大胆的尝试了。因为是之前从来没有用过的材料,所以烧出来的颜色不是预想当中那样鲜艳明亮。
  但是,邹衡新却是很满意的样子:“你还是很犹豫,没想明白……不过,没关系,慢慢来。”
  高大全手里边拿着一本杂志,边看边嗤笑:“你看看这杂志上说的,老邹你再不吭声就要被人踩到泥土里边去了。”
  邹衡新很淡定的说道:“不过是些哗众取众吸引眼球的家伙,理他作甚。”
  高大全感慨的翻页:“就差指着你的鼻子骂你尸位素餐了,让你赶紧卷铺盖卷走人了。这明嘲暗讽、指桑骂槐的……”
  邹衡新眉毛不快的皱起来,走过去拽起杂志。
  高大全和邹衡新看的是一本艺术类月刊,受众面积并不是很宽的《今日艺术》。
  高大全说的邹衡新被人在杂志上指桑骂槐已经不是一次两次,邹衡新涵养好,不计较,倒是他这个旁人看不过眼了。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尤其是搞艺术类的人,大多数又都好名。
  有人在杂志上大放厥词说邹衡新这些年状态下滑,白占着名誉会长的名头却什么积极作用也起不到,还给先进年轻的份子挡路碍事。那话说的,要多阴阳怪气有多阴阳怪气。
  这人偏偏还是徐久照的一个老乡,江西人省工艺美术协会会长,马秀山。
  邹衡新也是美术协会会长,不过人家是全国的。可就是压在马秀山的上头不挪窝,邹衡新不动,马秀山多会都只是地方上的一个协会会长,成不了全国性质的会长,这怎么能让马秀山神清气爽?
  泥人还有三分土性,这次邹衡新也有点被马秀山过火的言论给激怒了。
  “老子还没死呢!”邹衡新恼火道。
  高大全撺掇着说道:“是吧,你早就该反击了,要不然这人蹬鼻子上脸的,江西的那几个也不安分的上蹿下跳。老是没事找事,要把你掀下去。”
  邹衡新沉吟了一会儿,脑袋一抬,朝着徐久照说道:“让我亲自出马也太抬举他了,我这徒弟就能把他的脸都给打开了花。”
  徐久照神经一紧,俩眼注视着邹衡新。
  “小徐,带上你的这只葵口碗,我们去上海!”邹衡新眼睛发亮的说道:“参加全国美术工艺联展,给我拿个冠军回来!”
  
  第31章
  
  上海,国际大都市,一个魔性的城市。对于艺术家们来说,这是一个必不可少的展现自己的舞台。邹衡新年轻的时候,没少来这个城市参加各种交流活动。
  城市大了,包容性就强,什么比赛都有。
  这次邹衡新指名要徐久照参赛的全国美术工艺联展,就是一个包括美术书法雕塑陶瓷等等涵盖面非常广泛的一个比赛。
  经过邹衡新的一番介绍,徐久照才明白参加这个比赛的必要性。
  这类比赛实际上起到的作用就跟以前徐久照私下里参加的私拍一样的性质,具有扬名立万的作用。
  全国美术工艺联展虽然说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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