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萍 (综武侠)-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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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形。
　　那边方证又问起了张丹枫，张丹枫自然也知道该如何回答。

　　第八章　　方丈疑心

　　第八章　方丈疑心
　　说起来，张丹枫的身份，却也不好对中原武林人士言明。他师承虽然说出来光彩好听，但是他家世却不是可对外人言的。瓦剌右丞相的公子，张宗周又是一向被视作汉奸，张丹枫言辞中也多有隐晦。
　　方证人老成精，想必也看得出楚张二人言谈当中有不尽不实之处。不过楚方白自觉形象良好，外人面前大多是温文谦雅的做派，还真和所谓魔教妖人挂不上什么关系。方证想要探察也好，想要日久见人心也好，他反正是不会如他所愿，露出狐狸尾巴的。
　　这也算是话不投机半句多了。方证对楚方白和张丹枫都有所怀疑，楚方白也不是那么大方的人，任方证用审视的眼光看着他还跟没事人似的。更何况，这时候要是他表现得像是没事人一样，才更加让人怀疑。于是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方生虽说平素只精研佛法和武工力，对于俗务并不是特别精擅。但是好歹也活了那么些年，过了知天命的年岁了，也看得出楚方白和方证之间，并不像他期待的那么愉快。
　　于是他道：“楚施主也是老衲的方外之交，如今到了嵩山地界上，虽不是专程为了少林而来的，老衲也算是地主，应当尽心。如今嵩山派想必人满为患，楚施主不妨就在少林住下。”
　　楚方白在进少林寺的大门之前，就看到少林寺对面，越过一条山涧，有一片净舍，想是少林俗家弟子的住处，间或招待几个访客。方生既然开口了，他便答应了下来，想必方证内心也想将他就地看管。
　　张丹枫却有些不情愿的样子，只是没有显出来。他若心里有什么不高兴，就要抿嘴，左边脸颊上便显出一个酒窝，倒是可爱。楚方白和他同行这些天，也知道他的这个习惯，此时看见他做出一副笑模样，偏偏嘴唇是抿起来的，那个酒窝也显了出来，想是心里不满。
　　也是，他不过是对自己家世讳言了几句，就惹来了少林方丈的猜疑，这孩子不过十九岁，有些埋怨也是必然的。楚方白这次却是拖累了他了，方证怀疑的本是楚方白，却连带了张丹枫也跟着受到盘问和怀疑。
　　方生带着楚方白和张丹枫往外面走，正是去往楚方白来时看到的那片净舍。楚方白走过前庭的时候，正见到十来个武僧在前庭武枪弄棒，看招数是楚方白曾经见方生使过的少林罗汉棍。不过威力自然远远不及方生，看那些个武僧都不过二十多岁模样，年纪大的也就是和楚方白年纪仿佛，最小的那个看上去比张丹枫还要小些，工力力不够也属正常。
　　不过楚方白却是心中一动，对张丹枫道：“难得到了少林，江湖上人称少林武林泰斗，张……丹枫，你可有意与这闻名天下的少林武僧试试身手？”
　　张丹枫原本就跃跃欲试，楚方白一说，他更是带着期待看向了方生，揖礼道：“小子初出茅庐，但实在是向往少林工力夫，还请大师门下高徒见教！”
　　他们几人说话，不曾压低声音，一旁演武的武僧们自然也听到了。大家都是血气方刚的年纪，那些个武僧平素也就是和师兄弟过过手，少有人曾与外人交手，这时听张丹枫主动邀战，脸上也显出了一些期待。
　　这些方生自然看在眼里，踌躇片刻，便道：“也好。权当切磋，请张施主见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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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丹枫是玄机逸士门下，这几日楚方白暗自探察他真气，觉得他内工力心法与他在终南山上找到的全真心法有些相似，却又有部分有些像是他修炼的葵花宝典，另一部分又似是而非，像是九阴真经，想必那位玄机逸士也颇有些来头。
　　这样的内工力心法，虽说杂糅各家，不过却也互通有无，倒是一门极好的内工力，张丹枫修行时日也不短，是以他内力颇是不弱。
　　而玄机门下，又以剑法著称，张丹枫所用的玄机元元剑法，在楚方白看来，也像是全真剑法。只是他所知全真派的先天无极工力和全真剑法都并不全，见张丹枫使出的那几招，也不能完全判断其与全真剑法的异同。
　　不过，即便不是全真剑法，张丹枫的剑法也堪称卓绝。他身法如流云，正适合使他的那套剑法。即便是不与云蕾双剑合璧，想必如今武林中他也堪称一流好手。
　　而这几位被方生选出来与他对阵的少林武僧，虽说学的是武学正宗，自数百年前就是一流的工力夫，可也要资质一流，才能将这一流的武工力使出来。
　　楚方白看来，这三名武僧，资质虽说不错，但远不能与张丹枫相比。且习武时日也不及张丹枫自幼修行来得长，对阵经验又少，想是要败在下风。
　　果然，不过一炷香工力夫，第一名武僧便被张丹枫使了个巧劲，绊倒在地。张丹枫似也是有些错愕，他稍稍一愣，然后才对那武僧抱拳道：“这位小师傅，承让了。”
　　楚方白摸着下巴，微微一笑。若是他没有想错，兴许他们一行人，还是张丹枫初出江湖遇到的第一拨武林人士呢。张丹枫不知道武林中其他人的身手水平，只当是普通人工力力都和杨廉庭相仿佛，而高手便是和他楚方白一样了。
　　这时候来到少林，楚方白又说少林是武林泰斗，他只以为少林尽皆高手，要小心应对，见到那武僧那么容易便败下阵来，就错愕了。
　　只可惜就算是杨廉庭在楚方白身边学武不过三年，可他修炼的是九阳真经，资质虽不算顶好，人却努力得很，此时功力也勉强算得上是一流。
　　楚方白本人，一身工力夫传承自东方，便是修炼葵花宝典前也算得上是江湖中顶尖的人物。而后他自己又有所进阶，再借鉴了从各地遗址找寻来的失传了神工力秘籍，就算楚方白不是喜好炫耀的人，也敢说自己是当今天下武林第一人。
　　张丹枫以他们作为坐标系，真是找错人了。
　　他这一愣不打紧，那武僧却以为他是轻视了自己，脸上顿时显出忿忿的神色。说什么出家人不妄动无明，那都是得到高僧，这武僧不过二十来岁年纪，哪里能有那么好涵养。原本输了就足够窝火了，张丹枫还一副“你怎么就输了”的表情看着他，好似这是多么令人难以置信的事情，那武僧登时脸上通红，也不答话，就退了回去。
　　张丹枫心思灵动，自然也知道其中缘故，向着楚方白苦笑。方生忙道：“觉南，下一场比试是你，还不快上来。”
　　又出来一名武僧，和张丹枫相互为礼之后，便过起招来，这才算是揭过了方才的事情。有了方才那武僧的教训，张丹枫这场只使出了两分工力力，只求不败，务必使得招数好看，这样过了百来招，那觉南又败了。
　　楚方白看张丹枫面上有些恹恹，想是觉得少林工力夫不过尔尔，先前满腔的期待都落空了，此刻失望，也就觉得比试无趣。
　　第三场更加是装模作样，张丹枫净是耍些花枪。他此时已经放下了长剑，先时用的还是他师门的拳法，间或用几招化自剑法的套路，此刻竟然用起了当初杨廉庭教训山匪时曾用的一套拳法，是日月神教教导普通教众的拳法，简单直接，无甚技巧。
　　待得那武僧也败下阵来，方生脸上有些不好看。他原以为张丹枫年纪如此轻，既不是楚方白子弟，工力夫便是不错，也是有限的。此时见他简简单单就打败了三名武僧，才觉得自己是小瞧了这少年后生。再看张丹枫，眼神中便有些复杂。既是欢喜后辈如此年少英豪，又是感叹少林子弟不如这少年，一时间方生也忘了要点评两句。
　　方生不说话，那些个少林武僧便有些躁动了。三场连败，且一场比一场败得难看，他们自然也窝着火。若是方生开口调解两句还好，方生一言不发，他们以为是长老对他们内心失望，自然更加难安。
　　便有一个武僧开口喝道：“你这小子，莫不是瞧不起咱们少林工力夫！假模假式花拳绣腿，当真是侮辱人！”
　　他们工力夫不够，但是见识却是小门小户的武林弟子难以企及的。见惯了方生方证的身手，自然知道方才张丹枫并没有使出几分力气。这才是这些武僧气恼的地方。
　　张丹枫虽说聪明，但是毕竟经验少，他还以为自己是给对方留了面子，却不知对方只觉得那是羞辱人。一时间双方僵持，楚方白叹气，侧身挡在了张丹枫身前，向那开口的武僧道：“我这小友年纪轻，不通人情世故，却并不是着意的。他只会那么几下子，又不想在诸位面前透了底，却不是刻意为此。这位师父原谅则个。”
　　武僧们哪能信，只是兀自气愤。方生这时感叹完毕，才忙道：“觉明，你这是说什么？技不如人，还不知勤奋，竟是在这里胡搅蛮缠做什么？”
　　一时间武僧们被方生训斥，各自散去继续练武，方生又向楚方白感叹道：“方才却是不曾想到，这位张施主工力夫如此了得！再得五年，怕是老衲也不是他对手啊！”
　　楚方白看着张丹枫慌忙对方生表示谦虚，心道，他是梁羽生的男主角，天下第一高手，只怕再有五年，我都不是他对手呢。
　　然后却又想到，不知道笑傲江湖的男主角令狐冲和张丹枫比，哪个日后发展更好？一时间又想到陆小凤叶孤城等人，那边张丹枫已经将所有能说的谦辞都说完了，方生仍旧兀自感叹不迭。张丹枫看着楚方白，有些局促。
　　楚方白知道方生历来不好说虚言，他夸奖人便是真心想要夸奖。只是张丹枫许是生长在瓦剌太师府里，见惯了阿谀奉承，此时倒不能应对真心话了。
　　他神情让楚方白有些好笑，便说道：“大师再夸下去，我这小友的脸皮可就烧起来啦！他少年人脸皮薄，经不起夸，大师还是俭省两句吧。”
　　方生也笑道：“小施主心思纯善，为人谦和，不骄不躁，倒是难得。许是这般心性，才能将工力夫练得如此之好。”
　　张丹枫又是一阵谦虚，楚方白正好笑，便听得身后有人说道：“既是比武，为何楚施主不曾下场？老衲闻听师弟说过，楚施主工力夫在他之上，世间难得，今日凑巧，不知老衲可有幸得与楚施主请教？”
　　楚方白回头，果然正是方证。他已然换上了一身短打僧袍，袖口裤脚用黑绳系紧。楚方白看他架势，这一场不能不打了。
　　虽说他唆使张丹枫和少林武僧比武，就是为了现下这般，让方证站出来要求和他比武。可是方证这样，一副强买强卖的架势，楚方白也觉得郁闷。这样强横，哪点像是个出家人？他都这样打扮了，楚方白还能拒绝不成？那他还询问做什么？楚方白不由有些无奈。
　　不过……楚方白嘴边挑起一缕笑，若是这场比下来，方证将自己的工力夫认作别家门派的工力夫，他心中疑窦大约也就消散了。
　　毕竟相貌可以变，身份可以作假，身上的工力夫却是变不了的。东方从六年前就开始修习葵花宝典，之后才有了武林第一高手的名头。若是方证是在他修习葵花宝典之后见到东方，又见过东方出手，那他定然能认出东方的工力夫。
　　现下看来，方证也是想通过比武揪出楚方白的尾巴。他大约是在东方练了葵花宝典后见识过过东方的武工力，知道他身法，出手套路。又或者，他觉得东方作为日月神教教主，想必也会用葵花宝典上的武工力。
　　葵花宝典虽说是日月神教的宝书，却曾经有副本被莆田南少林得去，在莆田少林一搁经年。方证作为北少林的方丈，与红叶禅师也有交情，兴许是见过葵花宝典的。
　　只是之于楚方白，他却是刻意让方证有机会试探与他。他自有法子骗过方证。
　　他身上工力夫自然是葵花宝典的工力夫。虽说得了九阳真经，也在各处捡了些全真工力夫、九阴残卷、玉女剑法之类的，可因为这些神工力与葵花宝典兼容性差，要练起来艰难。九阳神工力甚至得废掉现在身上的工力夫。
　　楚方白可没有东方的毅力，将近三十了还要从基础练起，他也不想冒着残废的危险去废掉武工力。那些神工力，也只是被他用来作为参考借鉴，取其所长，增进自己的工力夫罢了。
　　不过，即便是那点儿借鉴，现下也足够用了。
　　想到这里，楚方白眼珠一转，笑道：“方丈肯纡尊指点，是楚某的荣幸，不敢不从。”

　　第九章　　比武少林

　　第九章　比武少林
　　各家工力夫，内工力心法是不能模仿，但是招数上模仿一下，就容易得很了。
　　楚方白当初得到了全真剑法之后，全然不觉得那像是射雕神雕里描写的那么无用，这剑法分明精妙得很嘛。
　　就那时候在石壁上见到的，残缺的几招玉女素心剑法来看，林朝英的工力夫虽说全面克制全真派工力夫，可是当面对外敌时，威力就有些不如全真剑法了。全是靠着轻灵小巧取胜，避的多，攻的少。
　　不过考虑到林朝英毕竟是女人，又兼她的本意是和王重阳缠缠绵绵双双飞，也就可以理解。楚方白觉得，兴许是王重阳的弟子们资质都不行，这才让全真工力夫落在了古墓派之下，最终竟然让全真派这么大一个教派消失了。
　　从各地遗迹找到的武工力里，楚方白就只这四十七路不全的全真剑法练习得最多，使出来也最顺手。加上他上辈子就会，并且参加过比赛——不过是团体的——用得最熟练的太极剑，倒让他补全创新了一套剑法。
　　既有些像武当太极工力夫，又有些像全真剑法，楚方白虽说平素练工力还是练的葵花宝典的工力夫，但是这套剑法他还是能用的。
　　此时从张丹枫手里接过一把剑，楚方白拎在手里，摆了个剑诀。轻工力内工力这些不好看出来，用一用葵花宝典的工力夫也没什么，手上工力夫，他便用这套剑法来对付方证。
　　方证使的是一条臂膀粗的齐眉棍，他的少林罗汉棍自然不是寻常武僧能相提并论的。楚方白也不敢大意，他年纪轻，便先出招以示恭敬，一招丹凤朝阳，正是全真剑法的第一招。
　　楚方白与方证用的都是自己趁手兵刃，楚方白的三尺长剑却要比方证的熟铜棍占了锋锐的便宜。不过这算是与长者对招，不至于失礼。只见楚方白剑尖朝上，瞬时化作点点银光，直冲着方证的脸面咽喉等要害之处而去。
　　他牢记着书中风清扬教育令狐冲时的说法，招数是活的，不必太过死板，这一招丹凤朝阳，便依照着方证的身高略高抬手臂。
　　才一招使出，便听一旁张丹枫轻声“呀”了一声。楚方白之前见过他剑法中有一招与丹凤朝阳颇为相似，此时也不意外听见他惊呼声。
　　这一招本来只图招式漂亮，是恭敬的意思，虽说看起来像是攻势，实际却是守势更多。果然方证一偏头，便躲闪过去，手中熟铜棍砸将下来，正是少林罗汉棍大巧若拙的意思。
　　楚方白的身法，闪过这一棍不在话下，反手一招定阳神针，削向方证左手。
　　方证只得收手，半途变招。
　　一时间你来我往，风声光影。楚方白剑招轻灵迅疾，快如闪电；方证则是大开大合，稳若泰山。倒是分不出上下来。
　　这等高手过招，不是寻常能见的，张丹枫固然目不转睛地盯着看，方生也完全忘记了时间，只顾着观战。
　　待到日头西斜，两人已足足打了三四个时辰了。方证毕竟有些年纪了，内工力高强也抵不过体力疲乏。他头顶冒出袅袅白雾，竟是汗水在头顶集结。楚方白的脸色也有些泛白，嘴唇却格外殷红，一双眼睛亮的夺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