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飘萍 (综武侠)-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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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一转,楚方白忙道:“苏红雪!你是当真不记得了?正统十年的时候,咱们也是这么交手两招!”

  第六十九章  观看考试

  第六十九章 观看考试
  “正统十年?”苏红雪停手,抬起脸满是疑惑地问道,“正统是……谁的年号?如今不是宣德……宣德……宣德多少年?”
  他侧头问檐下那人:“阿瞻,现下是宣德几年?怎么我都不记得了?”
  果然如此。楚方白翘起嘴角,看着苏红雪慌乱的样子。上辈子看多了小说电视剧,遇到了这样的事情,果然就好理解。
  不过,真不知道朱祁镇给苏红雪吃了什么,又或是用了什么手法,竟然能让苏红雪把他当成宣德帝。中医真的有这么奇妙吗?
  楚方白是很自在地看戏,下面却是乱成一团。苏红雪脸色灰败,两眼无神,嘴唇抖动着,只是却没人听得见他说什么。
  两边太监宫女扑上去扶住苏红雪,只是却仍旧不见那小皇帝从屋檐下走出来。
  是怕自己一现身,就会被屋顶上的“刺客”杀掉吗?楚方白在内心鄙视朱祁镇,不说朱瞻基如何,只是就这样的胆量,苏红雪怎么会看得上他?
  扬声道:“既是故友有恙在身,那某便告辞了。”
  说着,便拉起张丹枫的衣袖,也朝着出宫的方向纵身而去。虽则下面小皇帝叫嚷着侍卫们击杀两人,只是那等平庸之辈,不堪一击,有等于无。
  脚下不停,张丹枫纳罕问道:“佩瑾是怎么做的,几句话就让那苏红雪萎落在地。瞧着他的模样像是有什么宿疾,只是,佩瑾先前就知道不成?”
  楚方白眯着眼睛,风从两颊拂过,甚是凉爽舒适。略笑了笑,楚方白才道:“怎么就能知道了?只是今日远远瞧着,就觉得苏红雪情形不对。说那几句话,不过是赌一赌输赢,所幸我猜对了,他却是有些隐秘的病症。”
  随即又笑道:“不过这么一来,兴许那小皇帝就要心烦意乱了。怕是即便咱们没有杀了王振,他出征的事情,也要好生缓一缓了。”
  ~~~~~
  本想着只是自己的意愿,却不成想,六月瓦剌犯边,朱祁镇当真没有什么不该有的动静,照常让内阁批复了,他分毫没有插手。
  楚方白得知消息之后,不由觉得意外。难不成他还真是痴情,苏红雪比起他心中的所谓“责任”还要重要?
  又回头想想,楚方白便失笑。约莫只是怕死吧?
  如今从大内传出来消息,苏红雪回到了以前的苏红雪,约莫心里不是不记恨这算计了他,还污了他的人。且因为当时朱祁镇是让人用了针灸之术,对苏红雪身子损伤不小,怕是一身功夫也打了折扣的,便不能够像以往那样护着他周全了。
  这样上战场,怕没人能保住他的性命,这才不说什么御驾亲征了。
  楚方白看着手里的纸张,摸着下巴笑了。若是这样,杀了苏红雪,也能阻止朱祁镇亲征,倒也是个法子。
  只可惜,他对于苏红雪此人,心里还挺欣赏。要取他性命,怕是自己也不情愿。
  这么看来,土木堡之变,仍旧能够拖到来年了。楚方白算了一回,还有些时日,能够回黑木崖去。三个月没有回总舵,有些魑魅魍魉,也该出来了。
  站起身正要往外走,门帘一掀,张丹枫却大步进来了。楚方白在心中叹气,怕是又要有什么事情了。
  张丹枫也有些不好意思,笑了两声才道:“佩瑾,如今我却有个不情之请。”
  既是不情之请,你还说什么呢?你也该知道,我是拒绝不了你什么的。
  楚方白看着面前已然脱去稚嫩的青年,无奈道:“是什么事?”
  张丹枫凑到楚方白耳边道:“是我们家的藏宝。已然知道在哪里了,我想着,总是要取出来瞧瞧,究竟是什么宝贝,能让先祖那么费心藏起来,也不枉我千里迢迢来中原。且这些年我为大明朝,也算是做了不少事情了,取回原就是自家的东西,不算什么吧。”
  楚方白叹道:“你不必解释这么多,找借口罢了,还不是要多少都有的?得了,你且等一两日光景,我把教中事务好生吩咐下去,再找几个熟悉苏州事务的,问清楚那边的情形,咱们去了,也算是有备无患。”
  张丹枫因便奇道:“佩瑾怎么知道先祖把宝贝藏在了苏州?”
  楚方白一时语塞,抿了抿唇才道:“你那图……那图我瞧过画的那处,好似是在苏州城见过的哪处园林。且毕英雄说过,张士诚原先在苏州……难不成不是?”
  张丹枫笑道:“正是,佩瑾所言分毫不差。我还想着,莫非又是佩瑾原先说过的那种,不足为外人道的法子?”
  可不就是……楚方白心中说道,嘴上却道:“既是如此,那边好说了。我是见过的,咱们找起来也便宜。”
  说着便快步走出屋子,口中说道:“我去将事情吩咐给小杨,盈盈年纪小,不敢把事情都推给了她。”
  ~~~~~
  定下了六月十七启程,只是正收拾行李的时候,却接了张风府的帖子,请两个人都过府喝茶。楚方白看着那样式精美的信笺,心中明白这应当是郕王殿下的授意了。
  到了张风府家中,果然朱祁钰正坐在厅中,看见楚方白,一脸惊喜的神色,连声道“赶巧了”,楚方白也笑着受了他半礼,真真假假说了好些话,几个人才都坐定了。
  原想着要绕好大一个圈子才能说到点子上,朱祁钰今儿却出乎常理,开口第三句就道:“如今有件大事想要得楚先生相助,不知先生可能……?”
  楚方白有些意外,愣了一愣,才笑道:“殿下有命,我却是不敢不从的。只是如今不巧,我另有要事在身,今日张大人遣人来的时候,就是正在收拾行装,准备离京了。这么一走,就怕是要等几年才能再入京了。”
  朱祁钰微眯起眼睛,笑道:“几年光景?怕是楚先生在蒙骗我了。上次还听人说,神教京师分舵最要紧不过,楚先生是每年都要亲来视探的。”
  楚方白便咳嗽两声,笑道:“只如今我上了年纪,也寻思着退路。已经将教中事务转交给底下人好些,少教主的人选,也在心中有了定数。实不相瞒,如今神教之中,我插手的事情,实则已然很少了。殿下许是没听那告诉你方才之言的人说过,但凡做了神教教主,做个十年,也就思退了。历代教主,不论是多么天纵英才的人物,莫不如是。”
  朱祁钰脸色便有些不好,变幻几次,才道:“楚先生可别误会了,我哪里就有探听什么不成了?自然是不知道的甚多。还有劳楚先生告知。”
  喝了口茶,他才又道:“只是楚先生当真不能助我一臂之力?这件事若是能成,与楚先生和明教上下,都有极大的好处。”
  楚方白笑道:“殿下好意,我自然明白,只是如今当真分.身不能。实不相瞒,如今楚某身上的事,并不是自己的事,也不是神教的事,而是先前就答应了的,友人的事情。虽则楚某不是君子,却也知道然诺之重。殿下最是通情达理,必不愿陷楚某于不义。”
  朱祁钰嘴巴开合几下,终究干笑道:“既是如此,我也不勉强楚先生……只是若那边事了,先生还有余暇,也请到京城来一遭。”
  楚方白笑道:“自然了得。”
  怕是这人是想让自己对付苏红雪了?楚方白寻思了一回,也就只有这个原因,必须要让自己开口答应帮忙。旁的事情,应当还难不倒这位殿下。
  因朱祁镇的信任,王振的愚昧短视,怕是朱祁钰已经端空了正统帝了。现在只不过是缺一个时机,将朱祁镇漂漂亮亮地从皇位上赶下去。
  而若是不除掉苏红雪,想要杀朱祁镇,难得很呢。
  朱祁钰眼中闪过一抹厉光,楚方白看在眼中,心里暗暗防备。如今苏红雪大不如前,怕是不用他,也能除掉。这么说来,朱祁钰起了杀心的,就是自己了?
  只可惜,想要他的命,这还不是朱祁钰能办得到的。
  两边自然都是暗自谋算,朱祁钰眼珠转了转,便笑道:“今儿却还有件凑巧的事情,南宫校场上正考武举,不知楚先生可有兴趣,跟着一道去瞧瞧?那些个举子们,虽说功夫远不及楚先生和张大人,不过看个热闹也是不错。”
  想起了云重,不知道这回没有张丹枫帮忙,他还能不能考上武状元了。楚方白心中不由得意动,便看了看张丹枫。
  张丹枫许是正没由来排解,便也点头。
  楚方白便道:“既是如此,就烦劳殿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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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校场上果然热闹,只可惜看在楚方白眼里,好似上元节耍猴戏,只有好笑的。如今尚是鱼龙混杂,满眼都是平庸之辈,楚方白看了一遍,也只瞧见有几个还能看得入眼,不至于闹笑话罢了,却没有瞧见云重的身影。
  因便向张丹枫问道:“怎么不见云统领?恒之可瞧见了他?”
  张丹枫侧脸,神色有些古怪,过了好一会儿才道:“方才恍惚看见一个人闪过去了,似是云统领,只是没看真切。”
  楚方白笑道:“不妨。横竖此时尚早,等到下午打擂台的时候,自然就能看见了。”
  正说着话,旁边朱祁钰却道:“可是此中举子有楚先生熟识之人?若是果真有,我也去跟评判的考官说一声,行个方便。”
  楚方白摆手道:“不烦劳殿下了。我那小友功夫也不差,想必考个武举人不在话下。唉,只可惜却是个榆木脑袋,只知道忠君,若不然,与他这样人物一道纵横江湖,也是快意。”
  朱祁钰脸色一喜一僵,然后才道:“忠君之事,这才是应当的。楚先生潇洒自若,却不能够天下间所有人都如此啊。”
  说着一指身后一直充当背景的张风府道:“便如张大人,虽则也是绿林出身,但忠君爱了之心,不比那些文臣阁老们少分毫啊。”
  楚方白笑道:“我却是不及张大人的,只想着自己的快活,朝廷上的事情,也尽是一窍不通的。惭愧啊惭愧。”
  正说着话,却听见校场上一阵喝彩之声,几人都看过去,却是一个举子在考弓马的时候,十箭全中在靶心,且齐齐排成一个环,这样好功夫,当真难得一见。
  朱祁钰不由得叹道:“却是没成想,上午只是考校弓马,也能有这样人物。只不知策论如何,若是兵法谋略也是上佳,当真就是一个将才。”
  只可惜,就算是将才又能如何?大明朝历来是文人带兵,哪有真正的所谓武将?即便是武状元也是被视作武夫,最好的去处也不过是禁军。楚方白又看了一眼那相貌英挺的举子,对着朱祁钰略笑了笑,没有答话。
  或是因为方才那十箭全中的举子过分出彩,使得剩下的举子们也都倍感压力,之后再上场的,瞧着弓马骑射也都像模似样。只是仍旧没有瞧见云重,兴许已经是考过了的。
  楚方白便收回目光,看着张丹枫点了点头,然后便转脸对朱祁钰道:“这些个举子们当真都是身手不凡,日后定然是了之栋梁,殿下也可稍安,不必为圣上忧虑了。而今我等还有些俗务,怕是不能奉陪殿下了。”
  未等朱祁钰说话,却听见身后喧闹之声,楚方白听着这正是云重的声音,回头看去,可不就是他。只是这人却怒气勃勃,一身打扮也全然不是赶考的样子,狼狈得紧。
  张丹枫登时便笑,指着云重道:“不知道这是从哪里蹭了一身的泥水,京城道路上干净,想要弄成这样脏污模样,也是难得。云统领真是好本事。”
  楚方白也瞧着好笑,掩了口笑道:“怕是被人狙击了,幸好没来迟了。不过他这样子,怕是不换过一身衣裳,就算上了校台也是失礼。”
  张风府却是云重的保举人,自然是要着急的,便连忙对朱祁钰道:“殿下,那名举子却是臣那日所言,要推举的那人,此刻闹出了乱子,臣且去瞧瞧为好。”

  第七十章  离京寻宝

  第七十章 离京寻宝
  朱祁钰听得这样的话,哪里有不应的。既是张风府举荐的人,约莫已然被他视作自己这边的势力了。
  楚方白看着张风府朝着云重的方向去了,心中只浮现出一个想法,不如使个什么法子,让云重考不中,也免得日后若是他手中有了实权,却掺和进朱祁钰和朱祁镇兄弟争执之中了。
  只是念头尚未成型,却听朱祁钰道:“楚先生,张大人保举那人,应当便是楚先生所言,相识之人了?却是巧了。”
  楚方白看着他笑眯眯的模样,也皮笑肉不笑地对着朱祁钰道:“也不过一面之缘。原先时,在张大人家中见过的。我相识那人,却是如今仍旧不见踪影,怕是没能过了初试,也未可知。今回武举特科,听说还要考策论?那可就要难倒我们这些个武夫了。”
  朱祁钰笑道:“即便是策论考不过,也不妨事。既是武举,还是得要功夫好。楚先生尽管说,那人姓名报上去,有我担保,在皇上面前露一露身手,自然能得圣上青眼。”
  楚方白正看着那边张风府和云重说着些什么,闻言便笑道:“罢了。殿下的东风,虽说借一借也算便宜,只是,却怕还不了殿下的人情啊。”
  朱祁钰还待再说什么,那边却又大声喧闹起来。旁边充当考官的禁军连忙围上去弹压,张风府拽着云重,却压不住他的怒气。
  楚方白不由得奇道:“这可怪了。云统领一向最是尊敬张大人,此时怎么连他的话也不听了?且说如今的情形,怎么会有那些个人都跟着云重闹腾?”
  此时张丹枫从前面过来,闻言便道:“方才我去打听了消息,云重来得迟了,原是因为半路上有人拦截,口口声声,都说要击杀他。那些人自然不是云重对手,只他问了擒下的人,却说是,路家兄弟的指使。到得门前,又被阻住,说是他已然迟了。又逢上了好几个举子,都是这么被堵在门外,云重便顾不得什么,打进门来了。可这路家兄弟……”
  他看了看朱祁钰,料想能从这郕王殿下口中得到消息。朱祁钰也正听着,见张丹枫看他,便笑道:“陆家兄弟原是王振公公的心腹武士,功夫极好的。只是今日之事,约莫是有人陷害。以路家兄弟的功夫手段身份背景,想必用不着这样耍花招。”
  张丹枫道:“张大人也是如此说,只是举子们却只道是他包庇了王振和路家兄弟,是以现在正闹着。”
  朱祁钰哼了一声,道:“还有什么好闹的?既是已经来了,还不就快考试?约莫还是嫌耽误的时间不多,才这样悠闲自在。横竖公道自在,真有本事,就上擂台,打得路家兄弟连初试也不能通过,这才是出了口气。”
  这句话他是扬声说出口,举子们听了都连声道“有理”,这才从张风府身边散开。
  终于得以脱身,张风府松了口气,带着云重到了三人跟前,苦笑道:“让诸位看笑话了。我是当真没法子应付那些毛头小子。”
  朱祁钰笑道:“张大人是忠厚长者,何必与他们计较?来来,且让我认识认识这位少年英雄,可就是张大人前回说过的,云统领?”
  云重这时候才瞧清楚了朱祁钰身上的蟒袍,登时一惊,连忙抱拳道:“臣云重见过郕王殿下!方才真是失礼了,殿下恕罪。”
  朱祁钰讶然道:“云统领识得我么?”
  云重笑道:“臣在内宫当差,时常见到殿下觐见圣上。只是隔得远,臣又是个小人物,怕是殿下没见过臣罢了。”
  朱祁钰便叹道:“这倒是遗憾。若能早几日识得云统领这样被张大人盛赞的少年英雄,也是一桩美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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