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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两不误-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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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的天气,风很凉,日头却很高,时吾君看着窗台上盛开的一朵墨色菊花,将手中的信笺一点一点撕成细细的碎片。
手摊开,秋风一卷,那碎片就如同在凉风中挣扎的蝴蝶,不用多久就散尽了。
“江明珠死了。”时吾君轻轻地说,声音里,有一丝淡淡的惋惜,“连恒趁着江霭天离开王城追捕连延的时候,将她杀了。”
厉晫面无表情地看着一张地图,“萱儿这次做得不错。”
时吾君轻轻撇了撇嘴角,“是璇玑能干。”
厉晫抬头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去,“我是说,萱儿这次挺听话的。”璇玑再好,厉萱不听话也是惘然。
只是他并没意识到,他这话隐隐透出几分纵宠的味道。
“嗯。”这话时吾君倒也认同,她懒洋洋地抚弄着手指甲,浅笑道:“江霭天得到消息,当下就反了,直接投靠了连延这人,果然是个血性汉子!”
厉晫放下地图,往不远处的沙盘中插下几面小旗,“你看人一向精准。”
时吾君没什么成就感地道:“江明珠是江霭天的独女,弑子之仇,不共戴天。我倒是可怜连天,本就病得快死了,这下差不多又气掉了半条命去。”她转过头,目光落在那一片沙盘上,“连延和江霭天联手,连恒怕是要吃不消,我猜,这会向大泱和大孚求援的信件应该已经发出来了。”
第141章 如今有情()
厉晫却道:“没那么快。”他手下不停,小而精致的旗子在沙盘上排出一个个阵形,“眼下连天还在,尚能维持大局,江霭天刚刚倒戈连延,主从兵将之间相互还要熟悉磨合一阵。璧琉虽乱,但一时片刻的,当不至有大危机。”
“是吗?”时吾君轻轻“唔”了一声,中指曲起,在桌子上扣了几下,洁白晶莹如白玉雕成的蝉翼一般的眼睑忽地垂下,长而卷曲的睫毛下琉璃似的眼珠动了动,“我只怕,恐怕某人会等不及。”
“那也无妨,于我们而言,终归是无碍的。”厉晫的动作很快,翻覆之间,数个阵法已演练一遍。他戎马出身,与人争斗或者还有不奈,但提起上战场,却丝毫不惧。何况,他已经开始做准备了。
一阵秋风吹过,将他没有放置安稳的地图卷落在地,时吾君俯身捡起,见山川河流之上写着两个大字:“璧琉”。
走到桌案旁,看了着放在桌上不知摊开了多久的另一张地图,她将手中的地图放下,两张地图相错的缝隙里,透出一个字:“孚”。
时吾君随意地伸出手,抚上那个“孚”字,淡淡道:“看来,不用我提醒你了。”
连恒的胞妹是大夫的侧妃,若是连恒有危,大孚未必会袖手旁观。
厉晫扬头一笑,将手中最后一枚旗子插下,负手看向时吾君,“诡谲之事,我怕是比不上你,但两军对垒,行兵布阵,你定不如我。”
时吾君浅笑无声,相夏日静放的睡莲,带着无以伦比的平和仰望着他,“关于这一点,我从来没有怀疑过。”
厉晫觉得自己似乎看到花儿最初绽放的那一个瞬间,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怦然心动”,他居然觉得一阵心慌。
“你”下意识地想说些什么,却突然感到一阵口干,胡乱抓起手边杯子里的茶水喝了,他抬起头,向时吾君走近了一步。
“对了。”时吾君正低头看着地图,仿佛并未察觉厉晫的接近,“还未向王爷道喜。”
厉晫一下站住了,心头不知为何浮起一种不详却又无力的感觉,“何喜之有?”
时吾君抬眸看过来,欣慰地笑道:“贺兰妹妹有喜了,恭喜王爷。”
厉晫迎向那轻巧宁静的目光,却像站在箭雨之前,未等被射中,便已经感觉到了痛。
“不可能。”他紧紧握了双拳,“我明明有让周锦送药过去”
“哦,那个呀。”时吾君轻声一笑,用一种轻描淡写的语气,隐隐还透着几分不耐烦,“我让人倒掉了。”
室内有一瞬间的死寂,明明风声、树声、鸣虫之声不间断地纯传进来,厉晫的耳中却什么都听不到了。
“你就”他以为他会像以前的数次一样震怒,然而他没有,他正忍受着一种突如其来的、陌生的伤感的袭击,“你就那么希望别人怀上我的孩子?”
他以为他用足了力气,他却并不知道,这话说出口来是有多么软弱无力。
时吾君难得敛了笑意,她半垂了头去,“妾身为主母,自然”
“够了!”
她的话说得慢,然而却未等说完就被一阵物品乒乓坠地的声音打断了,她沉默地看着那一地的狼藉,没有惊讶、没有恐惧,只是紧紧咬住了唇。
“别咬。”
好半晌,屋内响起了衣袂摩擦时的窸窣之声,厉晫几步走到时吾君面前,俯首,抬手抹去她唇上的一抹朱砂红,“别咬了。”他的心颤抖着,自己都觉得自己的声音干哑得可怜,见她松开了那薄凉的唇,他也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不知怎么的,就这样让步了,“好吧,都随你。”
生气吗?有用吗?
强迫她,却又舍不得。
他又能怎么做呢?
如果一个女人处心积虑地让别的女人怀上她男人的孩子,那么,对这个男人来说,还有什么好期待的呢?
让吧!让吧!
只要他可以让的,他都可以让。
她愿意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只是
“这阵子,以各种莫须有之罪名弹劾李木禾者甚多。”厉晫的声音倏地冷了下来,仿佛三九天屋檐下凝成的尖锐冰凌,“本王,不会错过这样的机会。”
只要她是他的王妃,她想怎么折腾,他认了。
但是,她必须、只能,是他的王妃!
时吾君飞快地抬头看他一眼,又很快看向窗外漫卷的枯叶,唇畔只勾起了那么一点点的弧度,半眯着的眼中透出璀璨而明亮的光,“既然您都说了,是莫须有的罪名,李大人自然不会有事。”
厉晫的声音依旧像滚了冰碴子,“就算是莫须有的罪名,本王也可以帮他坐实了。”
“王爷只管放手去做。”时吾君半转了身子,神态又恢复成那个胸有丘壑、运筹帷幄的玲珑女子,“皇上就是因为李大人不予任何一位皇子、权臣为伍才重用他,王爷这么做,李大人算是求仁得仁了。”
厉晫寒着脸,“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过他?”
时吾君瞧了他半晌,忽然蹲下身去,一点一点地捡拾着地上的狼藉,身姿看起来恭谨低顺,柔美的声音从胸腹之间挤压而出,因为略带窒闷而显得尤为沉重,“您想多了,您该知道,虽然有些事我瞒着您,但我从来没有骗过您。”
那个狠毒的、诡诈的、无情的自己,她从没有骗过他。
关于李木禾这件事,也没有。
没有家族的千般,没有她的拖累,没有厉晫的顾忌,贺兰擢秀若是连这点风波都抵挡不了,又何谈其他?何谈将来?
厉晫无言以对,他突然伤神地揉了揉眉心,“君儿,你不要这样挑衅我的底线。”他喃喃地说:“我怕,总有一日”
他怕,总有一日,他会受不住着疏离的、求不得的愤怒和痛楚,最终做出伤害她的事。
“我相信你。”时吾君忽然放下手中的碎片站了起来,回望着厉晫灼热而沉滞的目光,轻轻一叹,“王爷,自我嫁入王府的那一天开始,我就没有给自己留退路,我这一生,只会是你的王妃。”她抿了抿唇,“若我想取悦你,其实有很多办法,有些事、有些话我也大可不必告诉你。可是,我若是那么做了,你还会如现在这样相信我吗?”
一个,连感情都可以利用的女人,还有什么事是做不出的呢?
厉晫沉默许久,忽然道:“你说,你相信我?”
时吾君微微颔首,“是的,我相信你。”
“你对了。我相信你。”厉晫猛地闭了闭眼,低了低头,一股淡淡的冷香顺着鼻端沁入心肺。
这是她的味道。
他深深呼吸几次,忽然撤后几步背过身躯,“但你也错了,你,不该相信我。”
他信她,因为她无情。
但她不该信他,因为,他如今有情。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或许,他不知这情有多深,但今后,总会知道的。
她说了,她这一生,只会是他的王妃。
如此,那也够了。
时吾君看着他那明显回避的却又隐忍的背影,头一次迷惑了。
明光二十八年九月中旬,户部郎中阮庆山因贪墨两江盐税被弹劾,都察院左佥都御史李木禾奉命协同三司纠察。
一个月之后,阮庆山招供涉及收贿行贿相关人等共十一人,四品以上唯李木禾一人。
明光帝震怒,却并未将李木禾直接下狱,而是命其于一个月之内查明真相,自证清白。
十一月初,璧琉来信,连延和江霭天在璧琉南域起兵,以“清君侧”之名挥师王都,战况激烈,连天重病而亡,厉萱因此受惊早产生下一子,连恒虽继位,然王都动荡,人心涣散,王师节节败退,连天恳请大泱念在璧琉往日忠心和厉萱母子的情分上,出兵璧琉平乱。
消息传来,朝中一片哗然,群臣就出兵援助或是置之不理争论不休。
第二日,自任命之日起就抱病休养的荆王厉晫上朝,当朝请旨愿领兵赴璧琉平乱。
厉晫道:“于国而言,其一,璧琉与我大泱接壤,璧琉乱,则大泱边境乱;其二,无论大泱出兵与否,公主如今为璧琉王妃,大泱与叛军之间便自有嫌隙,若是叛军得胜,那么璧琉就算依旧对大泱臣服,但心里定有芥蒂。反之,若我们能雪中送炭,璧琉对大泱必更为臣服;其三,公主如今已经生子,若璧琉王无恙,有大泱护持,来日继承王位之人必然是公主之子,此子有一般大泱血统,若为王,必对大泱忠诚;其四”
铿锵有力的话语停了下来,顿了一顿之后,声音转平,然而于平静之中又分明能听出深沉的感情,“萱儿是儿臣的胞妹,萱儿的儿子是儿臣的外甥,儿臣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们母子涉险!”
说完,他掀袍而跪,大礼叩首,道:“若父皇为大局计,执意不肯出兵驰援,儿臣也没有怨言,只是恳请父皇看在父女一场的情分上,恩准儿臣率兵一千前往璧琉,带回萱儿母子!”
第142章 一女二嫁()
龙椅上的明光帝坐得端正,双手按在膝盖上微不可见地摩挲几下,缓慢低沉的语声中透出几分淡淡的关怀,“老五,你重情重义,朕心甚慰。不过,你的身子可以吗?”
这句话乍然听起来并没有什么问题,然而话音落后,朝堂上却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
有资格参加朝议的皆为四品以上官员,且能在天子脚下站稳脚跟的人物没有一个会是庸人,明光帝这句听起来仿佛慈爱的话语在他们听来却十分薄凉。
在场大部分皆为人父母者,岂会不明白,若明光帝当真担心这个儿子,此时该直接驳回厉晫的请求,然而明光帝却问他的身体,可以还是不可以。这句话大抵可以理解为这样几个意思,虽然是你自己提出来的,朕也很希望你去,但是你现在身体不好,满朝文武都看着呢,朕若是不问这样一句,旁人看了定要说朕薄凉的。而你,朕的儿子,既然是你自己提出要去的,那么断不会回答不可以的吧!
“儿臣无碍。”厉晫刚刚说完,便虚虚握了个空拳抵在唇上,胸腔震动几下却没有传出声音,仿佛勉强压制了一阵闷咳,看在各怀心事的君臣眼里,当真是万般滋味。
那些心底敬重支持厉晫的人无论是否知道真相,都觉得心酸无比,而那些心怀叵测的人考虑的却是另一回事。
本来,厉晫的军功是十分令人忌惮的,虽说他后来伤了身子,又率先请立太子,自请就番,名义上统领兵部之后,却从未到过兵部一天时至今日,无论怎么看,他都已经不足为惧,然而,若能够更稳妥一些,比如,远离帝都,比如,客死异乡又或是战死沙场,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而那些一直对厉晫抱有怀疑之人忍不住想到,就算厉晫伤身之事不尽不实,但只要他离开帝都,便是帝都有了什么变化亦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而且,瓦罐难免井边破,将军难免阵上亡,若能在战场之上名正言顺地将厉晫处理掉,那才真是万无一失。
至于明光帝,他虽不至于生出要厉晫身死之心,但这个时候,这个他并不属意为储君的儿子稍微离远一些,也没什么不好。
应该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吧!
明光帝这样想。
何况,他也并不想将璧琉放手给乱臣贼子,那连延今日可以反叛亲父,他日就可反叛大泱,这样不正不名之人,他容不下!
而如今璧琉王勉强算起来是大孚帝王的大舅子,连恒在向大泱求援的同时,弄不好也会向大孚求援,而大泱和大孚之间虽没有兵戎相见,但边境处偶尔也会有些小的摩擦,若是他们也出兵璧琉驰援,难免要与大泱的军队有所交集,若璧琉的将领能力不够,弄不好会被大孚讨了便宜去。
是以此番出兵璧琉之人,不仅要有将帅之才,更要有一定的身份可以便宜处理两国之事,而放眼大泱众将,厉晫之外皆属平平,实无能出其右者,他又是皇子亲王,身份贵重,两国对垒之时如遇上棘手事件可放手处置,其手下兵将也不会有所异议。
是以,就算厉晫不开口请缨,明光帝心底也是属意派他出征,但思及他若表现的太过急切未免不好看,故而装模作样地沉吟一番,道:“兹事体大,择日再议。”草草八个字,便将此事压了下去。
此后又议了几件寻常事,太监便唱和退朝了。
厉晫不疾不徐地向外走去,那落后旁人的模样看起来有些体弱。
厉旸看样子不急着走,抱臂看了他一阵,忽几步追了上去,探手握住他的胳膊,笑道:“我原先还真没看出来,五哥当真是父皇的好儿子、萱儿的好兄长,这样的身体也要领兵出征,五哥,你要不要这么拼啊!”
厉晫垂眸瞧了眼被握住的手腕,轻轻一翻便挣开了,故意曲解道:“六弟是担心我么?真是多谢了。”
厉旸嗤嗤一笑,若无其事地收回手去,向厉晫靠近几步,压低声音道:“我只是奇怪,五哥这个时候自请离开帝都,就不怕他”他朝前方被数名官员簇拥的背影努努嘴,“趁这个机会抢了你的东西?”
厉晫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唇角翘了翘,冷不防抬起头在他头上一瞧,“我倒是希望他能如你这么想,因为只要他这么想了,他就输了。”
说完,他并不解释更多,转身缓缓地走了。
厉旸下意识地拂了拂了自己的头,有一瞬间的忡愣。
有一人慢慢走了过来,在他身畔颇为感概地笑了笑,用温柔多情的声音道:“我想起来了,很旧以前,殿下还小的时候,荆王殿下对您很是照顾。”
厉旸猛地放下了手,眼神霎那间变得十分凌厉,“连动,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最近的那些小动作!”
安王连动穿着规制的朝服,容貌昳丽温柔,看起来宛若不谙世事的贵族公子,面对厉旸的冷言冷语,他不以为意地维持着无懈可击的微笑,“荆王殿下刚才是想告诉您,那东西的主人始终只有一个,而眼下,不是明抢的好时机。谁抢,谁就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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