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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美男两不误-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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吧?”她手下微微用力,在那白皙剔透的肌肤上留下几个淡红的痕迹,“本妃不准!”
时盛容瞪大了眼,颤抖着道:“不!你不能!”
“不,我能。”时吾君定定看了时盛容一会儿,“美丽的东西处于恐惧之中真是别有一番我见犹怜的味道。”伸手拍了拍她的脸颊,“你记清楚了,你的命,从头到尾都捏在我的手里。”
以前是、现在是、将来是。
第117章 美人多舛()
时盛容猛地抓住时吾君的手,本是如珠如玉的好颜色扭曲得仿佛阴间的厉鬼,她从地上半撑起身子,狰狞地问道:“二姐,你为什么要逼我?”
时吾君垂下眸子,长长的睫毛微微一煽,仿佛是落下的清雪,“我何时逼过你?是我逼你假装怀孕?是我逼你陷害我?是我逼你与人通奸?”她冷淡地看着被时盛容尖锐的指甲抠住的皮肉中渗出的细密血珠,脸色平静如千年的古井,她袖风一动,另一只手翻出,冰凉的白刃抵在时盛容的手腕处,“你若再不放手,这只手,就留下吧!”
时盛容倏地收回手去,腕间虽毫发无伤,可那阴冷的触感好似已经割破了她的皮肉,眼眸中的怨恨和狰狞像冷了的柴火一样无声无息地熄灭了,没有温度的恐惧迅速侵占了她的思想和身体,“二姐你你”
你是真的想要我的命?
时吾君缓缓收回匕首,站起身,双目平视远方,无论是眼前、还是眼底,此时此刻皆空无一物,“今日本妃邀请了王府所有女眷饮宴,当然,并不包括你。以后,也不会再有有你的名字。”
“不!”时盛容从后面小心翼翼地拉住她的裙角,哀戚道:“二姐,我求求你,我求你,我是王爷的妃子,若是从此再也见不到王爷,那还不如要我去死!”
时吾君以极慢的动作扯出自己的裙子,一字一字地道:“那么,你就去死吧!”她举步往外走去,思凰早已经候在门口,见她走来,当先一步弯下身,轻轻地将门推开。
明媚的天光洒了进来,刺得时盛容一时芒了双眼,她慌忙伸手去挡,从指缝中看见那仰望之处的高贵身影已经离她很远很远了。
她愣愣地匍匐在冰冷的青砖地上仔细回想,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和她的距离竟远得如同云泥。
她好狠!
她的十指猛地扣在砖石上,精心呵护的指甲一根根折断。
她,好恨!
梨花阁里的地龙烧得正暖,春海棠在这样的温度下提前盛放,一枝一束,带来灿烂春光。
时吾君坐在主位,温和地看过身旁的一众女眷,笑道:“今天把大家邀到这里,没有什么缘故,没有什么讲究,就是一场家宴,大家不要拘谨,随意就好。”
“一直以来,我总觉得府内的气氛不够亲和,自前阵子出了那些事之后,府内的气氛就越发低沉了,这样实在不利于王爷的调养,于是我思来想去,方察觉出这原是我的过错,她半侧了身,拉过连竽的手,对众人道:“这位是璧琉的公主,算起来也是我的妹妹,可我也就是在她刚进门那几日见过她一面,之后便没什么往来,试想,我俩这样有渊源的亲人之间都尚不了解,你们大家平日里的交往只怕也不很多,大家彼此这么疏远着,整个王府的气氛如何能亲和起来呢?”
她在众人仍有疑惑的目光中婉转地笑道:“我举办这次家宴的目的就是想着大家凑在一起热闹热闹,没有别的意思。在今天这个宴会上,没有什么正侧、嫡庶之分,大家都是姐妹,原就应该好好亲近才是。”
她干脆利落地说清缘故,也不等众人回神,便让人布菜开席,席间很随和地和众人唠起了家常,从衣饰水粉谈到养颜美容、从琴棋书画谈到中馈女工,果然也不端着王妃架子,说到高兴处,偶然也会嘟唇娇笑,众人这才想起,这位王妃娘娘,今年也不过十七芳龄呐!
也许是想到时吾君的年龄比在场大多数人都要小、也许是今日她显得格外的平易近人,众女眷一时都放下了些戒心,尝试着说些闺中闲事,权作打发时间了。
酒过三巡,话说得多了,众女眷神情话语便越来越放松,气氛渐渐融洽起来,场面也上也不那么拘谨了,彼此投契的三三俩俩聚在一处,说话本子的、说山南水北的、说八卦家常的,一时难以一一例举。
时吾君见众人开心,脸色也很是愉悦,吩咐人添酒加菜,一边嘱咐今日务必要进行,一边拉着贺兰飞星的手道:“我算来数去,这里似乎你年纪最小,前些日子也没顾上问问你,在府中一切可好?可有什么不适应的?有什么缺少的?你不要同我客气,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我就是。”
贺兰飞星露出欢快而感激笑容,她笑眯眯地道:“我在这里一切都很好,娘娘您放心。”
时吾君拍拍她的手,笑道:“单在这里好还不行,如今王府的光景,我和王爷只怕不能面面俱到,生怕你在这里受委屈。”
贺兰飞星忙道:“没有没有,一点也不委屈,多谢王爷和娘娘关心。”
“那就好。”时吾君笑道:“哦对了,自进了王府,你还没有回过娘家吧。”她亲昵地看着犹带着三分稚气的小姑娘,道:“想不想家?”
提起家,小姑娘脸上的笑瞬间消失了,眼眶忍不住红了起来,却固执地摇摇头,道:“不想!”
时吾君温柔地道:“傻丫头,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出嫁女哪里有不想家的呢?”她眨了眨眼睛,仿佛要硬生生把什么眨没似的,道:“我倒是想回娘家看看,可惜”叹了口气,道:“你若是什么时候想回娘家看看就只管回去,只要同我说一声,带上护卫,务必保证安全就行。”
“真的?”贺兰飞星圆圆的眼睛一亮,就像夜晚眨呀眨呀的小星星,道:“我可以回娘家看看吗?”
“当然是真的。”时吾君含笑道,忽然像想到什么似的,“哦对了,差点忘记了,说起来,二嫂还是你的姐姐呢。这辈分罢了,不算了。”她道:“你们是自家姐妹,平日多走动走动也是应当的。”
贺兰飞星虽心思单纯,但并不是不明白道理,她犹豫道:“可是权王殿下和我们王爷的关系”
“你这丫头,这些事还用得着你操心么?”时吾君伸出食指戳戳她的额头,嗔怪道:“两位王爷之间什么关系,那是朝堂之间的事,对我们内宅女眷来说,两位王爷只是兄弟而已。你去看嫂嫂、看自己的姐姐,又有什么关系?”
“可是”贺兰飞星还是有些犹豫,“这样妥当吗?”
时吾君笑道:“有什么不妥当的?退一万步讲,就算两位王爷之间的关系涉及朝堂,你去见见王妃又能怎么样?难道他们还能从你口中得到什么秘密不成?前提是,你得知道呀!”
贺兰飞星闻言不好意思地一笑,下意识地抚了抚脸颊,道:“您说的是,我原是什么也不懂的。”
时吾君抚额道:“傻丫头终于明白了,真是累死我了。你可真是个实在的,这会看来,倒像是我多事的样子,罢罢,你自己的姐姐,你看与不看,又与我有什么关系,不过想到哪说到哪罢了。”
这话就说到此处,时吾君便放了她,让她同别的女眷说笑去了。
“公主。”时吾君这时看向一直安安静静坐在旁边的连竽,道:“你别多心,贺兰侧妃的兄长是王爷的至交好友,如今贺兰长公子为王爷寻药在外,我自然要对她多照顾一些。”
连竽温顺地笑道:“您不用同妾身解释,妾身都明白的。”
时吾君凤眼一弯,笑道:“你这么一说,我便知道你什么都不明白。我因为贺兰长公子的缘故照顾贺兰侧妃,自然也会因为安王的缘故照顾于你。我同你解释这个只不过是想告诉你,毕竟你是璧琉公主,省亲事关两国关系,我实在做不了主,除此之外,你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告诉我。毕竟,按在璧琉的身份,我也确实是你的姐姐。”
“多谢您。”连竽依旧端正地坐着,表情温和没有波澜,她微笑道:“妾身确实是有所需要,可正如省亲一事您做不了主一样,妾身想要的,您只怕也给不了。”
时吾君噙着笑,眯着凤眼看了她一会儿,方慢悠悠地点了点头,“你的意思,我明白了。你的步摇松了。”她探近了身子,帮她将那支孔雀衔枝步摇往里插了插,低声道:“你不该告诉我的,我既然知道你想要什么,便不一定会轻易给你了。”
连竽交叠在腿上的指尖微微一缩,“谢谢您。”她道:“听兄长说,您聪慧无比,可是妾身想要的,并不是您能掌握的。”她微微垂了头去,掩住了眸中的涟漪,“而且,我想要的,我想自己亲手得到”
时吾君的手从步摇上松开,上下瞧了瞧,道:“你很漂亮,也很聪明。”她叹气道:“只是据我所知,聪明又漂亮的女人,命运大多坎坷。”
连竽轻轻抬眼,道:“为什么?”
“因为她们在该用头脑的时候用了美色,却在该用美色的时候,自作聪明。”余光向窗旁一株沉甸甸开满枝头的垂直海棠上一扫,执起面前的芭蕉翡翠酒盏,一饮而尽。
第118章 绝情绝义()
厉晫今日回来的晚了些,为了掩人耳目,下了马车之后,他又是咳嗽又是踉跄地将大半个身子靠在越琊的身上。
越琊扶着他走了几步,忽然道:“不如您就此昏倒吧。”
也许把王爷抗进去更省力些。
厉晫哼了一声,正要说什么,忽然就听到一声合着惊喜和胆怯的莺语:“王爷,您回来了!”
抬眼一看,时盛容正站在门里。
那一身环佩叮当的盛装,那般精致如画的眉眼,显然是精心打扮过,特意等在门口的。
再看向那脂粉都掩不住的青白底色,她应该等了不少时间了。
可厉晫并不想看见她。
对她,他本就没有多喜欢,虽然她的容貌确实不错,但他之所以占有她却不是因为美色的缘故。
最初,是因为与怀疑时吾君要求他迎娶她们姐妹的原因,他一直不太明白为何时吾君会这般算计自己的亲妹,他怕其中有诈,是以顺水推舟,先下手为强。
不论时盛容多美,成了他的人之后,能够利用的机会就不多了。
后来并没有什么后来。
当他明白时盛容不过是时吾君手中的一枚棋子,当他意识到时吾君是一心一意帮着他,当他的目光逐渐追逐起一个女人,就再没有后来了。
他和时盛容之间的短暂交集,不过是他和时吾君的一场博弈,是他们的一次合谋。
听起来挺卑鄙的,但确确实实,与时盛容无关。
“你站在门口做什么?”厉晫不悦地道,无关时盛容的清白,他只是单纯地厌恶这个女人。
时吾君的性子并不会无缘无故地针对某个人,她既然这般对待时盛容,那么就必有她的缘故。
他不问,但他选择相信。
时盛容在他冷淡的目光下瑟缩一下,用练习多次的优美姿态盈盈跪下,“王爷,妾身特来请罪。”
她的身子是不干净了,可可是她生得这样美,旁的女人怎么比得过她?只要王爷见她一面,就绝不会舍得将她最盛的容貌囚于深宅之中、不见天日的!
厉晫冷冷地看着她,道:“如何处罚你是王妃的事,本王记得,王妃罚你禁足娇花苑不得随意外出,是谁准你出来了?”
时盛容哆嗦一下,抬起一张梨花带雨的脸,如怨如慕的眼神含情脉脉,“王爷,妾身好几日没有见到您了臣妾想您”
虽然当初她并不甘愿委身于他,可她到底已经是他的人了,又是堂堂亲王至尊,说到底就算她正待字闺中,能被许以他的侧妃也是极体面了的。
所以如今,她已经将他看成自己一生的依靠了。
厉晫阴寒地看着她,看似扶着越琊,实则是硬拉着他给自己掩护,他伸手捏住时盛容的下巴,低声道:“你以为你很美,是么?”
时盛容疼得沁出了眼泪,惊恐的美目大睁着,茫然地看着厉晫。
“你大概从不曾听说过何为军妓。”厉晫的声音冷如三九的寒霜,“不见五指的漆黑旷野、阴暗的帐篷,没有人会在意她们的长相,在那种时候,所有的女人都一样。你想试试么?试试你的花容月貌、倾国倾城在那种地方,还是不是有效?”
时盛容软软地瘫在地上,她连嘤咛一声都不再敢,她不懂,不是说,荆王好色么?且他对她他对她到底也有过雨露之恩,怎么能这般绝情绝义?
“本王没有你姐姐那般好耐性好手段。”厉晫松开她,掏出绢帕擦了擦手,道:“别再往本王看到你。”
他站起身,身子一晃,重重地倒向越琊。
越琊面无表情地接住,将他一条胳膊抗在肩上,连拖带拽地送回去泠波居。
府门渐渐关上,无人理会委顿在地的时盛容。
好半晌,她才被一阵冷风吹醒过来,摇摇晃晃地爬起来,整了整衣饰,缓缓地回了娇花苑。
绿尺迎了出来,“娘娘”她才要出口的话咽了回去,惊疑地扶住她,道:“您这是怎么了?”
“我没事”时盛容本来绝望的神色因为见到绿尺透出了一丝亮光,焦急地问道:“那便宴席结束了?”
绿尺点头,一边扶了时盛容进屋,取了热水手巾给她擦拭,一边将下午宴会的事说了一遍。
时盛容听完,焦急地问:“她没再说别的了?”
绿尺摇头,“奴婢站在外头一直等到宴会结束,就听到王妃娘娘说了这些。”
“不可能!”时盛容断然道:“我这个姐姐我清楚,她做事情一定有目的!”她焦躁地将手巾甩进水盆里,追问着绿尺,“你再想想,再想想,她没说什么,那她做了什么?”
绿尺凝神回想了一会儿,道:“也没做什么别的,就是和各位娘娘说说话而已。”
时盛容道:“都和谁说话了?说了多久?”
绿尺歪头细想了一阵,道:“几乎每位娘娘都说了几句话,不过要说时间长的,就要书贺兰侧妃娘娘和公主了。”
时盛容眼珠一转,“她向来高高在上,自来以正室嫡子为尊,几曾将这种庶女侧妃看在眼里?她和她们说话必有缘故!”她精神振作了一下,道:“绿尺,这几日你帮我把她们两个盯紧了,我倒要看看,她这次又打的是什么主意!”
绿尺低眉顺眼地站在一边,低低应了一声。
这时红笺在门外禀道:“娘娘,宵夜准备好了,您要现在用么?”
时盛容对绿尺挥挥手。
绿尺整了整脸色,道:“送进来吧。”
门声一响,红笺领了几个捧着碗碟的小丫头鱼贯而入,走过绿尺身边的时候,不经意地抬头,四目相对一刻,又飞快地错开。
红笺走到桌前,指挥着小丫头布菜,一一道:“娘娘,今天的宵夜是鸡汤云吞”
“对了。”时盛容忽然道:“去打听打听,王爷如何了?”她见红笺动作迟疑,忽地一巴掌甩了过去,怒道:“快去!”
红笺慌忙跑了出去。
绿尺躬身递上银筷,时盛容接过,却一口也吃不下去。
不一会儿,红笺回来了,低声回道:“王爷已经醒了,今夜留在王妃娘娘那里”
“啪”地一声,一碗热腾腾地鸡汤云吞面整个扣在了地上。
泠波居内,时吾君将喝光了的最后一勺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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