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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的爱,空了城池-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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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自己却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知道,其实她比什么都在意,在意的快要死掉了。
文佳佳偏着头,看了一眼书瑾。化妆师已经过来替她补妆了,她坐在椅子上,阖着眼,任由化妆师在脸上涂涂抹抹。
文佳佳仔细地打量着书瑾,四肢纤瘦,饶是穿着这样臃肿,看上去也是清清爽爽的。怪不得人都说,她这身材比例,就是老天爷赏饭吃。
她原以为书瑾这样的状态会影响到拍摄,可是,等站在摄像头面前,她却立刻就入了戏,完全没了方才失魂落魄的模样。
书瑾原本这几天都应该在剧组的,不过同在ing的苏念顶了石漪的缺,就先排了苏念的戏,临时给了书瑾两天假。
书瑾也顺便放了文佳佳的假,驱车回了父母那。
这刚一进院门,母亲就小跑着过来,“你可算是回来了。你爷爷为你这事,这两天都睡不好觉。昨天肖容予和你婆婆来了,你爷爷差点没把肖容予给打废了。”
“这事他没跟我说。他没事吧?”书瑾心中一惊,还来不及多想,话就问出口了。
母亲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你这孩子,到现在还关心他呢?”
书瑾原想说,他是我丈夫,我能不管么。可再想起此刻在包里静静躺着的离婚协议书,这话就怎么都说不出来了。她也只能低头笑了笑,转而问,“我饿了。午饭坐了没?”
“在做着呢。都是你爱吃的。”
赵荣成原本坐在沙发里,这听见动静,见是书瑾,立刻站起身来,“小瑾,你过来,爷爷有话要跟你说。”
书瑾走过去,在赵荣成身边坐下,抓着赵荣成的手,“你是要说肖容予的事吧。”
“这几年,让你受委屈了。你要是真觉得累了,委屈了,就回来吧。咱们家,也不求壮大家业了,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就好。”赵荣成拍了拍书瑾的手背,沉声说道。
书瑾只觉得眼睛发酸,用力地点了点头,“爷爷,我没受什么委屈。不是都说嘛,买个手机家电还有保质期呢,男人也是一样的。再说,容予他不是都已经认错了嘛”
赵荣成深深地叹了口气,“你呀,就是死鸭子嘴硬。这心里有苦,都不愿意跟家里人说。”
“才不是呢。真要受了委屈,我铁定分分钟休了他。”书瑾努力将心里那些负面情绪都赶走,用玩笑的语气说道,这么说着,她仰着头看着赵荣成,作撒娇状,“到时候,可就要爷爷养着我了。”
赵荣成的脸色这才舒缓了些,“你现在养活自己可不是绰绰有余?爷爷都老了,累不动了,还指着你养活着呢。”
“那你可要*着我才行。”
“不*着你,爷爷*着谁呀。”
有那么一瞬,书瑾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没有那么多的烦恼,每天无忧无虑的,在爷爷身边撒娇。
只是,那些时光,终究是追不回了。
晚上吃过饭,书瑾就去洗澡了,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就看见依斐坐在*边上,冷着脸,手里拿着一张纸。
书瑾一怔,上前一步,将那纸从依斐手里夺了过来,“你怎么乱翻我包呢?”
“包从*上掉了下来,东西落了一地,我替你收起来。”依斐站起身,看着书瑾,“这是怎么回事?我回来怎么没听妈说这事?”
“我没说。”书瑾将离婚协议书叠起来,握在手心里,“我暂时不想跟家里人说。你也别说出去。”
“为什么?”
“等这事过去了再说吧。”书瑾抿了抿唇,轻声说道。其实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总不能实话实说,因为肖容予说暂时不说,所以她就不说。
更何况,这种时候,两个人共同面对这件事,比要让肖容予一个人面对,要好得多。
书瑾想,这已经是她最后能为肖容予做的事情了。
从此以后,肖容予这个人,和她不再有任何关系。而她,也要慢慢地将他从自己的世界里剔除。
“你怎么傻成这样呢?这种时候了,你还管他的死活干嘛呢?还不如痛痛快快地告诉所有人你和这个臭男人老死不相往来,从此不相干了。是他负了你,他现在离婚协议书签了字,你还管那么多做什么呢?”
依斐本来就是爆脾气,这会说话,更是打枪似的。
“姐你就让我傻一回吧。以后,这个人也就跟我没关系了。”
依斐看着书瑾凄哀的模样,长长地叹了口气,走到她身边,揽她的肩头,让她靠着自己,“以后,为自己而活。你和我,都是。”
晚上,姐妹俩躺在一张*上。以前,书瑾不喜欢晚上一个人睡,总爱关了灯以后摸到依斐的房里,拉着依斐,碎碎念地说着身边的大小事情。
自从结婚后,这样的日子,就再也没有了。
书瑾看着头顶的天花板,“你和陶逾明,现在怎么样了?”
陶逾明吗?
依斐沉吟了片刻,“就那样吧。很多事情,都还说不准呢。”
“以前,妈总跟我说,结婚呢得找个爱自己更多的,我还不信。想着如果不够爱对方的话,生活肯定一点意思都没有。可现在,我觉得,妈或许说对了。”
依斐转过脸,看着身旁的书瑾一脸恍惚的模样,“不管什么时候都要爱自己。再喜欢对方,也要给自己留足余地,别到最后,让自己无路可走。”她说着,停了一会,又说道,“这几年,苦了你了。”
书瑾恍恍惚惚想起这么多年,她一直都站在肖容予的背后,等着他多看自己一眼,如此卑微。在爱着肖容予的道路上,她从来就没想过要有退路。
她侧过身,将脸埋在依斐的肩上,“斐婓,其实我一点也不后悔。如果没有和肖容予结婚,到现在,我应该除了他,也还是什么都看不见。你们总说我不撞南墙不回头,我大概注定要在他这里摔个跟头,才能往前走吧。”
而此时,肖容予那辆迈巴+赫就停在赵家大院的外头。院子外种着的香樟树已经要好两三个男人才能环抱过来,夜晚的时候,枝叶泛着轻轻幽幽的香。
肖容予站在树下,沉默着,一根一根抽着烟。
昨天他打电话给郑英,嘱咐他这几日记得给书瑾几天假期,让她休息休息。郑英一口应了下来,说今天一早就给她假期。
白天在公司,他打了好几通电话回去,秦妈都说没见着她回来。他就猜着,她应该是回赵家了。
其实昨儿一早,他就来赵家请罪了。李悦怡和赵振理都还算好,倒是老爷子赵荣成直接操着拐杖就冲着他的腿打了过来。
“是。当初我们赵家有难,你们家帮了我们。但是不管怎么说,你们俩现在是夫妻,你在外头招惹别人,你让我们小瑾怎么过?这孩子什么苦水都往自己肚子里吞,她这得过得多苦。”
李悦怡想上前拉老爷子,倒是被邱奕云拦下了。
“您也别拦着了。这顿打,容予他该受着。”邱奕云轻声劝道,“也是我教子无方,让小瑾受委屈了。这事绝不会再有下一次,否则,我们肖家也不会再认这个儿子。”
老爷子拿着拐杖在地上敲了敲,“容予,你来说,这事你准备怎么解决,还有没有下一次了?”
肖容予屈膝,直接跪在了老爷子的面前。
在邱奕云的记忆里,这个小儿子,从小就要强,沉默寡言,什么都不肯服输。年纪小的时候,但凡说他几句,他都梗着脖子不肯认错。哪里见过他主动下跪呢?这会儿,她倒是十足地愣住了。
肖容予看着老爷子,“爷爷,这事,是我脑子不清醒,犯了糊涂,叫书瑾心里难受在别人面前难堪了。这事情,我保证会处理好,不会留下任何后患。往后,绝对不会再有这种事发生。”
肖容予说的坦诚而坚定。
赵荣成打量着他的脸,停了片刻才说,“你这话,今儿我就收下了。若是以后,你再叫小瑾受了委屈,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把小瑾给带回来。”
邱奕云忙陪着笑上前,“这往后,他要是给小瑾一点脸色看,就是我也不会依着他。”
这会儿,这香樟树,离赵家大院的门不过两三百米的距离。肖容予在这树底下已经站了有一个多小时了,也没动半分。
他微微眯起眼,看着这香樟树在头顶郁郁葱葱地在头顶撑起来,缓缓地吐出烟圈。
他自小就是个离群索居的人,跟宁江这圈子里同龄的人甚少来往。年长后,也只和凌璄尧走得近了些。
今年在肖家过年的时候,书瑾说难得邱敏行他们来了,能一道聚聚,让他同他们一道打牌。席间,她出去帮母亲打理厨房里的事情。他只觉得有些不自在,一根接着一根抽烟。
邱敏行忽然问他,“你抽烟这么凶,书瑾又有鼻炎,你这烟瘾要是犯了,你可不是有的烦。”
他笑了笑,没说什么。那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的太太,是有鼻炎的。这事,连他的表弟都知道,可他这个做丈夫的,却完全不知道。
结婚三年,他所不知道的,有太多太多。很多事情,她不愿意跟他说,他也就不去问,不去多管。每回回到家里,看着她小心翼翼的模样,他就恼火的不行。
母亲问过他,小瑾是你自己选的,你现在怎么又闹出这些事来?
他没法回答母亲,也没办法给自己一个答案。
那日在凌璄尧那里喝酒,凌璄尧伸长了腿,“你这个人就是太别扭,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我要是你,绝不会把事情弄到这么糟。”
他自然知道,他做错了许多。可碍着面子,也不肯承认,只拿话呛他,“你倒是无度*着,人不还是一样走了”
他喝得多,脑袋有些晕,说话也就没经过脑袋。
凌璄尧意料之中地安静下来,停了许久,才轻轻开口,“我那时候也干了些混蛋事。可惜现在连弥补的机会都没有了。所以,惜福吧”
惜福。在凌璄尧看来,他现在的处境,也是一种福分了。
肖容予将自己手中的烟蒂掐灭,再度点燃了一根。夜已经深了,他只穿着衬衫西装,风往衣裳里钻。这夜里的风,跟刀子似的割着肌肤。手上的温度都被风吹走了,这会握着烟的手指都有些僵硬了。
孙竞坐在车里,看了看时间,之前肖容予说他一个人下去走走,这一站都已经两个多小时了。
犹豫了一会,孙竞下了车,走到肖容予身边,站定,“肖总,要进去吗?”
肖容予这才回过神来,赵家的大门就在前头,走路的话,也不过三两分钟也就到了。
他看了一会,摇了摇头,“回去吧。”
孙竞也看了一眼那大门,到底什么都没说,上前两步,走到车子旁边,拉开了车门。
书瑾这一觉,睡的并不安稳,一直在做梦,梦里有肖容予,有石漪,又林可诒。石漪大着肚子,一把抓着她的手,不肯让她走,一直说着,“这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你给它一条活路。”她一直想挣脱,却怎么都挣不开。
从梦里醒来的时候,书瑾出了一身的冷汗。
身边,依斐还在睡着。
她不想再睡,索性起了*,冲了澡,换了身衣裳,就去了书房。这顶楼的书房,是父亲专门腾出来给她和依斐的。依斐不爱在书房读书,时间久了,这里倒成了她一个人的小场所。
书瑾也没了看书的心思,蹲坐在书柜边,拉开抽屉,翻出自己以前写过的日记。日记的扉页写着,“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那时候,她只能远远地看着肖容予。肖容予和其他人不一样,不爱跟他们一块玩,她和他相处的几乎,实际上也并不多。
后来,大学参加社团,她进了林可诒所在的广播社,开始和林可诒有了交集。从林可诒的口中,她知道了很多肖容予的事情。又或者,是肖容予和林可诒的事情,肖容予是怎么追的林可诒,又在林可诒生日的时候给了怎样的惊喜。林可诒每每说起这些,都是一脸少女的羞涩模样。
在那样的日子里,对她而言,似乎只要能远远看着肖容予,似乎都是一种幸福了。而她所有的情愫,所有卑微的暗恋,都只能藏在这些日记本里,见不得光明。
再后来,她成了他的妻子,她想着,往后他和他在一起的时间那么长那么长,她终究有一天能焐热他的心。
可时间却告诉了她,她有多蠢。
她没能焐热他的心,连她的心,都要在他的冰雪世界中冷掉了。
书瑾看着日记,一时忘了时间。还是依斐上来敲门,她才回过神来,赶紧将日记藏进柜子里。
依斐将门推开一些,看着书瑾坐在地上,背对着自己,“那个,肖容予过来了。说是接你回去。家里找不着你,我就猜着,你在这呢。”
书瑾心里一有事,就总喜欢把自己关在书房里。依斐还是清楚的。
书瑾将柜子锁了,站起身来,“我这就下去。”
依斐在门边站着没动,认真看着书瑾,“别太勉强自己。别让自己受委屈了。”
“不会的。”书瑾牵扯起嘴角,露出一丝宽慰的笑。
可这笑容,却叫依斐心里更觉得苦涩了。若不是梁思恭,若不是她,书瑾或许根本就不必面对这些。
依斐点了点头,“不管有什么事,跟我说。”
“好。”书瑾上前,揽住依斐,拍了拍她的背,“我心里有数的。”
书瑾刚下楼,就看见了肖容予正和母亲说着什么。看见她,肖容予弯了唇角,轻声唤她,“起来了?我来接你回去。”
她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那一起吃饭吧。”
这一餐饭,吃的有些沉默,谁都没怎么说话。也或许,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知道该假装一切都不曾发生,还是有什么说什么。
吃过饭,肖容予接过书瑾手里的包,顺势捉住了书瑾的手。
他们这样亲密的时候,少到屈指可数。书瑾条件反射地,身子都有些僵硬了。
李悦怡想了想,到底是不放心,又叮嘱了一句,“容予,你同我们的保证,你好好记下。”
肖容予点头,一脸郑重,“我会牢牢记在心里的。”
依斐站在李悦怡的旁边,平日里向来多话的依斐,这会儿却沉默着,表情复杂地看向肖容予和书瑾。
书瑾弯了唇角,露出一抹微笑来,似是在宽慰依斐。
肖容予同赵家人告别后,替书瑾拉开车门,然后从另一边上了车,踩下了油门。书瑾转过脸,看着车后,家里人的脸越来越远。车子转过弯,开出了院子,就彻底看不见了。
肖容予看了一眼书瑾,“你这副恋恋不舍的模样是什么意思?”
书瑾没吭声,从包里掏出那张已经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又翻出一支笔来,在签名栏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这动作如此连贯。可只有书瑾才知道,这其中,她到底有过怎样的绝望悲伤和挣扎。
她拉开副驾驶前面的手套箱,将离婚协议书放进去。她也没去看肖容予,她害怕,自己看向他的时候,会忍不住红了眼睛。
就像歌里唱的那样,我爱他轰轰烈烈最疯狂,我的梦狠狠碎过却不会忘,曾为他相信明天就是为了,情节有多坏都不肯醒来;如果还有遗憾是分手那天,我奔腾的眼泪都停不下来,若那一刻重来我不哭,让他知道我可以很好。
她已经卑微了太久太久,至少在离开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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