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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其华-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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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黛蜜木然地扫了那碗汤一眼,硬声问道:“干嘛?”
  
  他眼底盛满笑意,连他也不知为何此刻心情特别好。“蜜儿身上伤口未愈,师傅又不好拂了婉月好意,不知蜜儿可否替师傅喝下?”
  
  她面无表情地望了夜槿恒半响,才毫无情绪道:“哦,好啊。”然后埋头机械性地喝汤。
  
  “喝完了!”半刻,黛蜜把碗向前一推,“咻”地站起来,转身便走。
  
  夜槿恒一急,忙唤:“蜜儿!”
  
  黛蜜顿住脚步,回头直直地看向夜槿恒,脸色不知是何缘由越涨越红。她忿忿地鼓着粉腮,咬牙切齿道:“夜公子,今夜子时之前不准和我说话!!!”
  
  “端木宇,带我去找荷大娘!”
  
  夜槿恒怔忡地站在原地,看着那女子拽着一脸无辜的端木宇气冲冲地走出别水苑,湖眸越来越亮,像极了屋外浅湖湖面的光影。许久,他才无奈地抚了抚额,轻轻地笑了出来。
  
  一路拖着端木宇那家伙走了一盏茶,黛蜜的心情才慢慢地平复下来。将端木宇扔到一边,张手拍了拍双颊。
  唉,我这是着了什么魔障?
  
  “蜜儿宝贝,你这是怎么了?脸红得很可疑呀!”端木宇摇着白玉骨扇笑嘻嘻地凑了上来。
  “可疑?”黛蜜迷茫地看向他,黑幽幽的大眼睛里面全是疑问,“哪里可疑了?”
  “呃……”桃花眼闪烁了几下,端木宇佯装若无其事地转身,向右边一小径一指,扯开话题道:“喏,走这边!”
  
  “荷大娘住在对面么?”
  “嗯。”
  黛蜜脸色微黯,有片刻的踟蹰,却仍是随着端木宇穿过小径,上了一叶小舟,向另一座山峰驶去。
  不知不觉,南儿过世已经一年多了……午夜梦回,总觉得他还活着,还会摆出一脸得意,笑嘻嘻地嘲弄自己……
  可是,他是真的已经死了,为了救自己,死在了剑下……死在了落虹桥那冰冷的石板上。
  恍然会梦见那一世的事情,拼拼凑凑着,便也成了一种念想。梦中,那个俊朗憨厚的少年总爱偷偷打开她的窗棂,黑亮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屋里的少女倚在榻上,看书看得入迷。有些夜里,他会与她坐在葡萄架下,偷偷喝两口芬芳馥郁的桃花酿,见她呛得双颊绯红,他就笑得无比开怀。然而当她呛得忍不住眼泪直流的时候,他又满脸无措地哄她,可惜用尽法子也无用,一急之下,竟几口气便把一整坛桃花酿喝光,生气地说再也不让她碰酒了 …… 
  三生三世,多漫长的岁月啊,谁还能执着得不顾沧海桑田……可他却那样无怨无悔地一直为她,一直等她。
  
  南珏……她酸着鼻子,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心中又是止不住的满腔苦涩。
  
  周遭风景美得让人匪夷所思,黛蜜却已无心观赏,只皱着眉头,紧张地拽着自己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捋着。
  “色狐狸,你说……你说,荷大娘她会不会不想见到我?”
  端木宇站在船头,背对着她,沉吟半响,方道:“蜜儿,那不是你的错,可……我不能欺骗你说这一切与你无尤,你明白么?”
  黛蜜轻轻地咬了咬唇瓣,点了点头,“嗯,我明白,端木哥哥,你说的对。”
  让我鼓起勇气面对真实,即使是那般残忍,宛如将不堪的伤口曝露人前,也总比让它埋在心底,暗暗腐烂要好些。
  
  端木宇转身,揉了揉她的脑袋,桃花潭水深不可测。“做好心理准备,这一年多,荷大娘的状况都不是很乐观。”
  “嗯。”她微微地笑了笑,自舟上眺望着不远处的那座楼阁,慢慢地驱散眸中的雾气。
  
  海棠阁处于半山腰,周遭是一片蔬果田,打理得甚好。
  两人是在一片樱桃林下寻到荷大娘的。她一脸安谧,正抬着头,仔细地修剪着樱桃枝。
  一片苍郁的绿色中,黛蜜却看清了她脸上的沧桑。才一年半未见,她却像是老了许多许多……
  两人站在离她那么近的地方,她却恍若未曾发现……
  
  心头一酸,黛蜜忙死死地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哭出来。千言万语如梗在喉,似乎哪一句都不足以表达她的愧疚和悲苦。
  
  一只手掌轻轻覆上她颤抖不已的背脊,黛蜜还未抬头,已听闻夜槿恒温声唤了句:“荷大娘,我们回来了。”
  
  黛蜜一震,已无暇理会夜槿恒何时跟随在身后,只怔怔地望向缓缓转过头的荷大娘,满脸是局促,忐忑和愧疚。
  
  荷大娘微微地笑了笑,依然那么慈爱,却带着一丝丝恍惚。她望了望夜槿恒,又望了眼端木宇,却惟独漏掉了站在中间的黛蜜。
  “公子,宇公子……”
  
  黛蜜脸色一白,无措地迈出几步,小心翼翼地唤着:“荷大娘,我回来了,我也回来了……”
  荷大娘这才把目光落在她身上,细细地打量了半刻,方皱起眉头问:“你……你是谁?”
  黛蜜身形一僵,只觉心脏像是被人生生地剜了一块,疼得那般尖锐,那般轰烈。
  她用力地咬了咬唇,无力呐呐:“荷大娘,你把我忘了吗……我是蜜丫头,蜜丫头呀……”
  
  “蜜丫头?蜜……丫……头……”荷大娘恍惚地琢磨了这几个字,脸色越来越白,泪水自眼眶里漫出,一滴一滴地掉落在泥土中。
  
  “啊!!!”她忽然尖叫一声,似是见到了鬼怪一般,扔下手中的剪子,拔腿便跑!
  黛蜜一慌,忙追上去,“大娘……大娘!大娘!”
  
  荷大娘满脸狂色,跑得极快,黛蜜压根儿追不上。端木宇见状,意欲上前帮忙,却被夜槿恒一把拉住。
  
  “荷大娘!大娘!你要去哪里?我是蜜丫头,蜜丫头啊!大娘!”
  黛蜜嘶声大喊着,荷大娘却丝毫不为所动。
  
  “哎呀!”
  一根木枝将她绊倒,她跌坐在地上,沾了满裙泥土。她悲痛地望着远处的身影,泪水夺眶而出,顺着双颊,连绵不断。
  “大娘……呜呜呜……我是蜜丫头啊,大娘……呜……”
  你再不愿意见我了么?我是蜜丫头啊,是你捧在手心里疼着的蜜丫头……你再也不要我了么?是我把南儿害死了,所以你要把我忘了,忘得一干二净,永远都不愿意再想起了么……
  
  山风微凉 ,吹动浓郁的樱桃枝叶,发出沙沙的声响。有些枯叶被风吹落,飞旋而下,轻轻地落在她的衣裙上。
  南儿,我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黛蜜睁着朦胧的泪眼,凄凄地看着不断远去的背影,任泪水湿透衣襟。她伸手抹了一把,撑起身子,跪在泥土中。
  
  “娘……蜜丫头回来了,我回来了啊,娘……”她悲痛难耐地低喃着,深深地望着那个沧桑的背影,竭力大喊一声:
  “娘!!!”
  她耷拉着双肩,低下头,无力地匍匐在地上,宛若一个无助的孩童,哭得声歇力竭。
  
  哭着哭着,忽然闻见一阵熟悉的气息,饭菜的油香中夹着泥土的芬芳,那般令人心安。黛蜜蓦然抬头,却忽然被圈入一个怀抱。
  是荷大娘?!她……她回头了,她没有忘记我!
  
  “蜜丫头,蜜丫头……我的孩子……”荷大娘哽咽着,泪水从满是皱纹的眼角缓缓流下。她轻轻地抚摸着黛蜜的背脊,那样柔,那样暖。
  “是大娘不好,是大娘不好……对不起,对不起,大娘不是真的怨你,不是怨你……”
  荷大娘的泪水一滴一滴砸落在脸颊,黛蜜只觉心都揪了起来。“不……大娘,你该怨我,该怨我……是我害了南儿,都是因为我……南儿才会……”
  “呜呜呜……南儿,南儿……呜呜……是他的命,他的命啊……”荷大娘呢喃着儿子的名字,止不住嚎啕大哭,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去祭奠这不可磨灭的悲恸。
  黛蜜拥紧她的腰,跟着大哭起来,一声一声,痛不能已。山风轻轻作响,也似在为谁呜咽。
  
  哭了许久许久,哭声才渐渐地停歇。荷大娘抚着她额头,目光又柔又疼。
  “蜜丫头,你方才叫我……”
  黛蜜怔怔地汲取着这安心得如同母亲的味道,只觉全身的疲惫都被舒化。泪水仍不断地流淌,唇角却幸福地咧着。缓缓地闭上双眼,轻轻呢喃:“娘……对,你就是我娘……以后,让我代南儿好好孝顺你,好不好?”
  荷大娘哭得老泪纵横,激动地点着头,揉了揉眼角,方道:“好,好……蜜丫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她怜惜地揉着黛蜜的膝盖,又哭又笑,“疼不疼?疼不疼……是我对不起你,不该怪你,不怪你……”
  
  黛蜜紧紧地握住她的手,轻轻地拭去她皱纹里的泪水,浅笑嫣然,“娘,我和南儿说好了,下辈子他会等我的,我们都会好好的,好好的。”
  
  黛蜜吸了吸鼻子,扶着荷大娘起身,替她拍去身上的泥土,搀着她往海棠阁慢慢走去。
  “娘,外面风大,我们回屋里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亲们都不留言~~~~~~~~拍砖也好呀!555,悲痛欲绝,挠枕头中~~~~

 



98、忘情换我酒中仙 。。。

  一行云雁飞过高远的天空,转眼,又过了很多天。
  
  黛蜜在别水苑住了下来,与夜槿恒的住所隔着一个小院子。很近,慢步的话一刻钟就能到,然在云霄宫的这一个半月,黛蜜极少进过夜槿恒的屋子,夜槿恒也极少来她这里。看似又仿佛没有什么不妥,两人还是如同以往般,过着安宁静谧的日子。一日三餐依旧同桌而食;午后无聊,也会在水阁里作画写字;偶尔夜槿恒与端木宇要忙活云霄宫里的事,她也好奇心起,嚷着跟在身后,去布庄啊酒庄等溜上一溜;夜槿恒在议殿里与四大护法商量要事的时候,她就坐在门槛上,抱着满满一锦盒蜜饯干果,边吃边拿着小木枝数着地上的蚂蚁……
  
  纵然夜槿恒待她依旧如以往温和宠溺,可是她还是敏感地察觉到了两人之间似乎有什么变了。夜槿恒的行为之间不再似从前亲密,好几次她发现他明明想要揉揉自己的脑瓜,可指尖刚动,便止住了。不止是他,她自己也是这样,依然缠他闹他,却隐约中保有一些距离。若只是男方心意昭然,女子心里另有所属而引发的一段你逃我避的老套故事,一切也就简单明了。可真的只是这样么?似乎不是,那真相究竟又是什么,黛蜜也曾郁闷地伏在枕上细细想过,可总是理不清,便也由它顺其自然了。
  
  四月末,林中春花开得正烂。天气舒适,时有绵绵小雨,添了几分静好。
  
  今日,黛蜜早早地去了海棠阁,陪荷大娘吃了早膳,又与她一同去菜地拔完杂草,方回到别水苑。
  “好累……”一大早起床还跟一堆杂草折腾了许久,一贯喜欢赖床的黛蜜不由得哈欠连连,然后一股脑儿地躺在水榭上的藤椅上,补眠去了。
  
  夜槿恒回到别水苑的时候,习惯性地向她的屋里望去,却见门窗紧锁。看不见那人,他微微垂了垂眼睑,转身刚要往屋里去,却见水阁藤椅上,那人睡得正香呢。
  
  他轻轻地走了过去,伫立在她身侧,伸手拭了拭她唇边那串亮晶晶的口水沫子。
  
  “师傅?”她睡得本来就浅,很快便醒来了,揉着惺忪的眼睛,含糊喊着:“你回来了?”
  “嗯。”夜槿恒垂头望她,唇角含笑,“很累?”
  黛蜜使劲儿点了点头,如小鸡啄米,“累啊,手酸死了!不过难得娘高兴……来,师傅你快坐下,给蜜儿吹一曲醒醒神,好不好?”
  黛蜜只听闻他极低的一声笑,便有一曲极妙的清萧如同一朵朵繁华,接连盛开,一寸一寸地染过灰白的阡陌。
  
  她出神地望着那骨节分明,匀称修长的手指如同最顶尖的舞者在白玉萧上灵活起舞,不禁莞尔。她实在是喜欢极了夜槿恒这双优雅的手,尤其是吹箫的时候。
  
  一曲刚罢,黛蜜便夺过夜槿恒手中的白玉萧,细细研究着,眼中的喜爱展露无遗。
  “啧啧,真了不得!究竟是师傅的技艺太高超,还是因为这白玉萧是什么天仙遗落在人间的圣物?古人有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若是本姑娘也得了这样一个宝贝,说不定我也不会比师傅逊色!”
  夜槿恒坐在她旁边,侧过头来,似笑非笑,“既然如此,不如蜜儿也来试试?”
  
  黛蜜侧头想了想,试探地问道:“那若是我吹得也不赖,这萧就归我?”
  
  他颔首,眸色似一滴化不开的浓墨:“都归你。”
  
  明明只是一支白玉萧,何来“都”字?如此明显的纰漏,黛蜜却似没有发现,低头摩挲着质感上好的萧身,笑得格外娇媚。
  
  “说好了,可不许反悔!”嘿,本姑娘可是觊觎很久了。
  
  他依然笑着,却不再说什么。
  
  黛蜜研究了半响,执萧尝试一下。
  “呜呜……嗯嗯……”
  无法形容的箫声断断续续响起,曲不成曲,调不成调,倒似是那病弱的驴子拉磨子的声音。
  
  噗!她不由得脸色一绿,沮丧地望向他,“果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对,对吧?”
  
  夜槿恒抚了抚额,默然半响。“……来,我教你。”
  
  “额?”黛蜜还未反应过来,夜槿恒已微微俯身,自她身后,虚抱着她,伸出手来与她一同执住白玉萧,低沉温润的声音在耳后缓缓响起。
  “拿稳。”
  月白的衣袂轻轻地发出摩挲的声音,那样微那样细,却如同深夜的私语清晰无比。
  她不由得紧张起来,只觉两颊似在燃烧,她咬了咬唇,微微地僵直了腰杆。忍不住侧着眼角瞄去,便看到他美好的下颔线,还有那轻轻颤动的长睫。
  
  “萧有六孔,你看,这是……”她随着他耐心的讲解时不时的点头,却不知是否真的有听了进去。
  她遵循他的教导重新试了几遍,断断续续,破碎的箫声实在是听不出是否有所进步。
  湖风吹得树枝摇曳,有蝴蝶在相互追逐。不知为何,这一刻被圈在那清雅的墨香里,她觉得自己仿似进入了一个巨大的幻梦,美好得犹如夜空下的枯树渐渐抽出惊艳的花苞。可是……梦里梦外,哪里才最真切。
  
  不知练了多久,黛蜜憋着一张吹箫吹得通红的脸,摇着手中白玉萧,满眼殷切地问:“师傅,你看,我有没有成为一代乐师的天赋?”
  夜槿恒沉吟了半响,方一本正经道:“蜜儿,也许有其他乐器能让你不用这么勉强。”
  “……”
  
  虽说夜槿恒有意要把白玉萧送给她,但黛蜜以为这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只好麻着头皮,强作清高地原璧归赵了。
  “收好了,迟早有一天,它会归我!”
  “嗯,但愿如此。”
  
  夜槿恒应完之后,两个人忽然没话了。气氛异常沉默,几乎可以听到空中的鸟儿展翅破空的声音。
  沉默了好久,黛蜜实在不晓得该说些什么,便一股脑儿站了起来,拍拍衣裳,道:“是时间钓鱼去了。”
  
  夜槿恒凝眉,“钓鱼?去碧湖?”
  “对啊,习惯了!我……”她溜了溜眼珠,“我走了啊!”
  他唤住她,意味莫名地看着她, “你何时有了这个习惯?”
  黛蜜一愣,干笑着挠了挠头,声音低如蚊蚋,“……刚,刚刚有的。”
  “……”夜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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