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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灼其华-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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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余几个渔人一听,忙凑过去帮忙。“这……掰不开啊,两人抱得太紧,浑身都动僵了!”
  “救人要紧,把两个人一起抬回去吧!这位兄弟,明日再找处地方好好葬了。”海山惋惜地摇了摇头。
  “爹爹!爹爹!这位大哥哥的眼睛动了下呢!”大虾忽然喊了起来,“真的!真动了,我没看错!”
  “真的?那太好了!快,先回去再说,快,快点!”
  ……
  
  漫长的黑夜又已过去了。
  清晨的海风分外轻柔,吹着檐角那串用贝壳所制的风铃叮当作响,悦耳极了。
  木屋里渐渐地亮了些,可见屋里摆着许多瓶瓶罐罐。无需海风,便可闻到一阵浓郁的药香。
  屋里摆着一张大床,床上躺着一名女子。此时,她正微微弓着身子,蜷在被子里,枕着药香沉沉地睡着。
  
  好暖啊……半梦半醒中,黛蜜缓缓地舒展了眉头,往身侧那处暖源更靠近了些。正准备继续沉睡,却朦朦胧胧听到一阵号角声,长长吹起,那般悠远。
  
  黛蜜皱了皱鼻子,似是在挣扎。半响,她才终于肯放弃睡觉,慢慢地睁开了双眼。还未曾看清周遭,已听见一个苍老的声音。
  “姑娘,可醒来了?”
  老人很瘦小,白花花的头发,白花花的胡子,却显得精神矍铄。慈眉善目,笑容可掬,黛蜜不由得想起了爷爷,顿时感觉亲切极了。
  “嗯,醒了!”她撑起软绵绵的身子,坐了起来,笑问:“老爷爷,这是在哪里?天上么?冒昧问一下,老爷爷是什么神仙呀?”
  老人一愣,遂呵呵笑了起来,不答反问:“伤口不痛了?”
  
  伤口?黛蜜疑惑地正要低头查看,却忽然呲牙咧嘴,猛吸着气,小脸都皱成一团,呼道:“怎么这么痛?天啊,天啊,痛死我了,我都死了,还要这么折腾我!如来佛祖太不厚道,太――诶?”
  话音一刹,水眸慢慢地亮了起来,溢满不可置信,她伸手指着自己,连话都说不利索,“我,我……我还活着?”
  “嗯,捡回一条小命了!”
  得到老人的肯定,大难不死后的喜悦却只是一闪而过。她的脸色更加苍白,似是回想到了什么。低下头来,带着无以名状的哀伤,低声喃喃:“我还活着……那师傅呢?”
  
  黛蜜忽然跪直身体,顾不得身上的伤口有多痛,忙摇摇晃晃地向挪到床沿,抓住一旁的老人,急切地问道:“我……那他呢?他在哪里?他怎么样了?在哪里?”
  话到末尾已是颤抖不已,满心的恐惧和慌乱让她忍不住哽咽起来,“就,就是和我,和我一起的那个男人,你有没有看见他?有没有……他在哪里?”
  
  看见她满眼泪光,老人不禁动容,拍了拍她的肩膀,指着她身侧,“可不就在你身旁么?”
  黛蜜一愣,忐忑不安地转过头去。
  
  夜槿恒已被换上一身麻布青衫,虽是有些粗糙,却仍是掩不住他的绝代风华。可是,风华绝代的他,此时却躺在她身边,双眸阖着,脸庞苍白得几乎透明。
  他好安静,安静地如同一盏即将凋零的白莲静静地被淹没在黑夜里。
  
  她的心兀地停止了跳动,跪在一侧深深地凝注着他身上数不清的伤口,垂在两侧的手微微地颤了起来。
  她不敢开口问,不敢。仿佛只要自己一开口,他就会消失不见。
  她从未感觉这样害怕过,害怕得连眼泪都流不出来。
  
  “他还没死。”老人开口,却似是不忍见她希望落空的模样,忙快速接道:“可是,恐怕活不过今晚。”
  黛蜜双眸一睁,似是被人用箭直射入心,全身陡然一僵。慢慢地,她如同失去了唯一的支撑,颓然地跌坐在床,满眼只余空洞。
  
  老人不忍地别过眼,“姑娘先别太绝望,若是明早之前能醒来,他就算是活过来了。”
  老人在屋里踱了几步,惋惜地摇着头,叹道:“他一直护着你,都不肯松一下,还得我用针才松手。如此深情,他是你的……”
  黛蜜凄凄地抬起头,眼中茫茫,没有焦距。长睫一垂,恍惚地答道:“夫君,嗯,是我夫君。”
  老人点点头,走出屋去。“那你好好陪着他,我去帮你夫君熬药。”
  
  屋里慢慢地明亮起来,阳光暖暖地伴着海风从窗棂里溜了进来,却驱不散她的寂寞悲伤。
  黛蜜恍若失神地凝注着夜槿恒的脸容,苍白的脸上异常地平静。良久,她轻轻地躺了下来,倚在他的身侧。
  她抬手,轻轻地理顺他的乌发,一丝又一丝。待顺完头发,又细细地整理他的衣裳。
  许久,黛蜜才满意地收手。脸颊轻轻蹭着他的衣裳,微抬着头,一眨不眨地望着他的睡颜,声音轻柔得如同甜言蜜语。
  “师傅,那老头欺负蜜儿了……他说你快要死了……你怎么会死?你怎么可能会死……你是仙啊,是无所不能的仙,怎么可能会死呢?不会的,对吧?他定是骗我的,逗我玩儿呢,还以为我那么笨会上他的当……对,定是骗我的……”
  ……
  
  风铃在廊檐轻灵作响,伴着一日的浮花浪蕊盛开凋落。
  她紧紧偎在他身侧,那般小心翼翼,似是极度恐惧着自己会失去唯一仅存的拥有。
  望了他很久很久,黛蜜终是禁不住身体的虚弱,再次晕了过去。半梦半醒之间,她又回到了眠山上,夜槿恒坐在满枝芳菲的桃花树下静静作画,她欢快地飞奔过去,想要嚷他亲手沏一壶清茶……然而只剩一步之遥,他却忽然不见了……
  她伸手拭了拭脸上的泪水,犹自困在梦中,却似失了心一般,凄凉呓语:
  “你快点醒来……我警告你,如果你死了,我定不会再活下去……”
  
  


95、笑入眼波几万重 。。。

  “娘!娘!”
  软糯稚嫩的声音远远传来,妇人将手上的衣裳晾在竹竿上,回头应了一声。
  “丫头,一大早又拉着哥哥跑哪儿去了?”
  
  早晨的海风带着朝阳的暖意柔柔地吹着庭院的树木,女娃儿拉着哥哥的手向正在晾衣的娘亲跑来,小小的脸上竟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妇人瞅见,心中一急,忙丢下手中的功夫,把女娃儿抱起来,哄着:“丫头,怎么了?是不是哥哥欺负你了?”
  大虾嘟了嘟嘴,辩驳道:“才不是呢,我是男子汉,才不欺负女人!”一副凛然过后,望向双眼湿漉漉的妹妹,又是满脸心疼,接着道:“刚才妹妹拉我跑进爷爷的屋里去了!”
  妇人看着女娃儿,又是怜又是爱,只轻声斥道:“跑进爷爷屋里去做什么?爷爷一早就要起来晒药,你们是不是淘气,绊了爷爷的药材,被爷爷训了?”
  “没有!我们没碰爷爷的药材!是爷爷屋里的那两个人――”
  妇人心中一噔,暗忖着:该不会是那男子死了,吓着这两个孩子了吧?
  她正想问个明白,大虾却道:“那个姐姐明明睡着,可是却一直在哭……妹妹见那姐姐哭,她也跟着哭了,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妇人轻舒一口气,哄着怀里直揉眼泪的丫头,“丫头不哭,不哭啊,爷爷会治好他们的,不哭,咱不哭,乖……”
  哄了好一会儿,丫头才不哭了,却仍扁着小嘴,眨着黑亮的眼睛望着娘亲,糯糯问道:“娘,姐姐哭了,大哥哥他知道吗?”
  妇人缓缓地叹了口气,伸手轻柔地擦着丫头脸上的泪水,柔柔应着:“知道,一定会知道的。”
  
  晨色越来越亮,村里的人开始忙碌起来。袅袅炊烟随风漂流,男人们也早早起来,准备出航了。
  又是一阵清铃自屋檐淡淡响起,似是想唤醒屋里相依而眠的男女。
  屋里很安谧,安谧得几乎要听到泪珠滴落的声音。
  
  黛蜜无助地蜷在夜槿恒身旁,紧紧拽住他的衣襟,嘴里低低念着什么,似是睡得极不安稳。
  
  黑暗中,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断地往下坠,往下坠……四周一片混沌,而她无处可依。她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却见一个熟悉而模糊的身影向自己飞来……
  是谁呢?是谁呢……
  她努力地想要睁开双眼,心中却忽然被一种极度的恐惧感席卷狂袭。
  
  好可怕……好可怕……黛蜜浑身止不住颤抖起来,脸上的泪流得更凶。她下意识地抱住自己双肩,将自己蜷缩得更小。
  
  一声清浅的叹息恍恍惚惚地传入梦中,似是一道温暖的晨光慢慢地照亮了黑暗的梦境。虚无中,她只觉自己忽然被笼罩在一个温暖的臂弯中……有谁的手指轻轻抚着她额前的发丝,那么轻柔,那么怜惜。
  秀眉间紧锁的愁色慢慢地淡了开去,她放松了颤抖的身子,只觉得无比安心。
  是谁呢?可否让我看清你……
  
  “云战……”她轻轻地唤,却觉额上那指尖微微一顿。她心中一慌,下意识地念着:“师傅……师傅……师傅……”
  她忽然感觉无限的依恋,像是怎么也唤不够,在梦里,一遍又一遍。
  
  “嗯。”
  耳畔是谁那么温柔地回应了一声,宛如一笔淡墨滴入泉中,书写一曲流淌的旋律,轻轻地撞入了心扉。她全身一震,睫毛忐忑地颤动着,良久,她方缓缓地睁开了双眸,对上一泓清泉。
  
  你是谁的绝世萧音,在我的黑暗里缓缓成歌。
  
  依然是那俊美无双的容颜,冰肌玉骨,雪肤乌发,眉如墨画,眸如子星。似乎从未改变一丝一毫,仍是那般轻易地让她痴痴失神。
  
  夜槿恒微微勾起唇角,如同一轮浅淡的弯月,动人心魂。脸色憔悴,唇色苍白,唯有那双绝美的湖眸闪着深奥如渊的光芒。
  
  黛蜜愣愣地看着他,全身颤抖得更加厉害。嘴巴微微张着,欲语还休。
  他醒了,他没死,没死……
  
  她死死咬住下唇,不敢眨眼,直至将他的眉眼细细地看了不下十遍,方微微地嘟起嘴巴,满是嗔怨。
  
  “你可还知道醒来?哼!”
  夜槿恒但笑不语,溢满心疼的目光紧紧绞着她,未曾离开半分。
  黛蜜一下子精神无比,坐起来,居高临下地训着:“天下人都说云霄宫主惊才绝艳,冠绝天下!我看你啊,压根儿就是一个傻愣子!”她指着他身上的伤口,愈加气愤,“你瞧瞧,你瞧瞧!把自己都伤成什么样子了,别以为你武功高强就了不起!你这个傻愣子!”
  夜槿恒似是十分赞同她的观点,顺从道:“是,徒儿所言极是。”
  她毫不受用,只重重一哼,“疼吧?疼得死去活来吧?哼!我告诉你,疼也不许开口喊,活该!我可不会同情你!”
  
  “蜜儿。”
  夜槿恒轻叹,刚想要坐起来,却被黛蜜立马按了下去。“你给我好好躺着!不许乱动!都伤成什么样了!”
  见他眉头轻轻皱了皱,她忙别过眼,声音顿时软了下来,夹着一丝忍隐的哽咽。
  
  “师傅……你饿了吧?”
  
  夜槿恒眉宇一舒,一丝笑意自眼底荡起,只轻轻地应了声:“嗯。”
  
  她忙转身下床,背着他偷偷拭去眼角的泪水,语气欢快道:“那我去熬粥!师傅先睡一会儿。”
  她打开木门,身影沐浴在阳光中,衣裙随着海风舞动翩跹。柔软的发丝被风撩起,露出些许轮廓,却看不清表情。
  
  他知道她在哭,她却不容他为她拭去。他心里有许多许多话想说,却说不出口。他是那样小心翼翼,怕她伤心,怕她为难,更怕会让他与她之间陷入无法回旋的境地。
  夜槿恒深深地望着她的背影,欲言又止,只轻轻地叹了口气,轻得几乎听不见。
  
  正待阖上双眼时,却见她倏尔转过身来。
  “师傅!”
  他心中一紧,猛地睁开墨玉般的眼眸。勉力隐藏起心中的慌张,动人的长睫却止不住得颤抖,手指悄悄地握紧身下的床单。
  
  橘色的光芒照在黛蜜脸上,恍惚中带着无以名状的温暖。朦胧中,只见她笑靥如花,脸如桃瓣,一双如水翦瞳灼灼生辉。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唇角沁着甜美娇俏的笑容。
  “师傅……等你好了些,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
  
  他一怔,凝白修长的手指缓缓松开。
  这一生,我只吹一曲清萧,绵长缱绻,只为等你,来与我和。
  湖眸越来越亮,他微微翘起唇角,一盏白莲倾世盛开。
  “好。”
  
  黛蜜离开屋后,夜槿恒怎么也无法入眠,只半阖着双眼,不知在想着什么。
  浑身的疼痛,他早已浑然不知。脑海里只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她方才的笑颜,她方才的软语。
  多少年了……这一刻的安宁,来得太晚太晚,可终归是来了。
  
  他轻轻地侧了侧脸,望向她方才躺的地方。他微微动了动手指,还可感觉到她留下的暖意。
  
  檐下的风铃又叮铃响起,夜槿恒恍然回神,却听闻门被叩响。
  一位朴素温婉的妇人抱着衣裳走了进来。
  “公子,我进来了。”
  夜槿恒忍痛,艰难地撑起身子,倚在床头,点头作礼,“夫人客气了。”
  眼前男子如此绝色出尘,即便是面带病色,仍不能减其半分仙姿。妇人不由得愣了愣,笑道:“见姑娘满脸笑容地跑去问我爹爹借厨房,大伙就知道你醒来了,这可太好了!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以后可得好好的!”
  夜槿恒温润一笑,似是在幻想着黛蜜在厨房里手忙脚乱的窘境,眼底现出一片柔色和宠溺。
  “多得夫人相救,在下感激不尽。”
  “说什么话呢!这是应该的,没事就好。对了,你身上可还疼得厉害?”
  他轻轻地摇摇头,“已无大碍。”
  妇人却叹了口气,自腰间拿出一瓶药,放到桌上,关切道:“全身都是伤口,怎么可能不疼呢?这是我公公让我送来的药,他忙着采药去了!我看你这手脚也不方便,待会儿,等你娘子回来,让她为你涂上。”
  夜槿恒一怔,惊愕不已,只模模糊糊地摄住那两个字,“娘子?”
  妇人呵呵笑着:“是啊,她可担心坏了,一直哭个不停呢!对了,我看你和姑娘身上的衣裳都被割破了,我刚去镇上帮你们置了一身,也不知道合不合适。”
  他稍稍平定气息,温润一笑,“有劳妇人费心了。”
  “好了,那我先出去了,你好好歇着,我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帮得上忙的。”
  
  娘子……夜槿恒在心里轻轻地念了这两字,忽觉呼吸不由自主地紊乱起来。无措中带着一丝甜蜜,如同花蕊的清香沁入心扉。
  他没敢幻想着更奢侈的事,只是这样一个幸福的词儿,就已经让他一向偏凉的身体微微发起热来,暖得那般让人恋恋不舍。
  
  他轻轻阖了阖眼,良久,才听闻一阵熟悉的脚步声。
  门被推开,那个女子小心翼翼地端着托盘走了进来,嘴里脆脆喊着:“师傅,我回来啦!”
  纤影撞入眼帘,夜槿恒忽觉心如鹿撞,不自然地咳了声,方笑道:“厨房可还幸存?”
  黛蜜不满地白了他一眼,步到床边,将瓷碗端放在旁边的小桌上,“呀呀,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她手忙脚乱地用双手捏住耳朵,直跺脚!
  “不行了,不行了,我手也好热!”她忽然双眼一亮,快速将双手放入夜槿恒掌中,央道:“师傅的手最凉了,快帮我揉揉,疼死徒儿了!”
  看着掌心那双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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