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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鸿天下-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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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宗礼也没多话,嘶哑着嗓子开口问道。
虽他的语气,如他现在的状态一样,静而分外压抑。
但夜惊鸿却听出他话里话外的试探,和难以抑制的深深恨意。
她想了想,抿唇浅笑:“夜将军,你想不想让顺安城所有的人,都能听见那明淑兰和明金贵父女,对当年事情真相的叙述及忏悔?”
夜宗礼黯淡空寂的黑眸里,倏地闪过一丝微弱细小的亮光。
“……那是自然。”夜宗礼微微颔首。
闻言,夜惊鸿唇边的笑意更深了。
“既然如此,那你今日就把那样东西给我。我保证不出五日,整个顺安城的人,必定都会亲耳听见从他俩嘴里,说出的真相。”
夜宗礼看着在阳光下眉眼生动,一颦一笑皆飞扬而鲜活的夜惊鸿,微垂眼帘,心里却想道:若是吾儿能如她一般畅快肆意的过完一生,该有多好啊……
次日巳时,明府里的僧侣们刚做完早课,正排队聚在堂屋后头的空地上,准备用早膳。
明金贵则精神不济地坐在堂屋里头,手上拿着本只翻开两三页的《地藏菩萨本愿经》,脑袋点点,胡子吹吹,正闭眼打着瞌睡。
在这些和尚们的强烈要求下,在他们念经做早课的时候,明金贵本人也必须拿着佛经跪地诵持,以示虔诚。
可这明金贵活了将近四十来年,这辈子除了会阿谀上峰,贪墨受贿外加拼命压榨百姓外,别的事务真是十窍里通了九窍,还是有一窍不通。
他刚翻开这本专门超度亡灵的经书,瞪大豆眼一看,就被里头满满的“白毫相光”给看傻了眼。
等他磕磕巴巴地跟着和尚念完了头两页,各种各样的“白毫相光”后,明金贵早已是眼冒金星,看哪,哪儿都是五彩斑斓的“白毫相光”了。
他哪里还肯读经忏悔发愿哦!
把书往身后一塞,明金贵就木呆呆地坐着等这群和尚,快点下早课了。
可见这人要是对自己所做过的亏心事,没得半点悔意的话,连佛祖都救不了他。
待这群他外表对着恭敬有礼,内心却轻蔑为“秃驴”的和尚们整队离开正堂后,明金贵赶紧从扎屁股的破蒲团上跳起,拿着书几步就跑到椅子上去打瞌睡。
就在他嘴角流着哈喇子,睡得正香的时候,外头却突然传进来一声震天惊叫:“老爷!大事不好了!夜家来人了!”
明金贵才梦见一绝世美女,正半遮半掩着脸冲自己抛着媚眼呢。
她裙子下光溜溜的玉腿往前一伸,梦里的他就如一只哈巴狗似的,立即跪爬到她的脚下,殷诚地捧起她的酥脚,张大嘴巴就要一口狠狠咬下去——
结果猛然听见一声大叫,立时身子一惊,人就从椅子上直接摔地上去了。
“怎么回事?”明金贵捧着晕头转向的大脑袋,气汹汹地吼问道,“怎么突然大喊大叫的?还懂不懂规矩,想不想活命了?!”
那边叫边往里头闯的仆从,见到自家老爷还屁股朝天,维持着那狗吃屎的难看模样,不由悄悄瘪瘪嘴,说道:“老爷!府外头突然围了许多顺安城的百姓,还来了夜家的人,说是要来为夜大将军讨个公道!”
明金贵乍一听这仆从颠三倒四的话,脑子还没理顺这里头的因果,蒙怔着脸,傻乎乎地反问他道:“谁?谁来了?和夜大将军有什么关系?百姓来我府门口作什么?”
这仆从眼瞅着自家精于算计的老爷,算是被这几天闹鬼的事,给彻底折腾废了,不由无语望天。
他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并未冒出的冷汗,耐着性子又重新说了一遍:“老爷!现在府外头聚集了好多人。有夜府来讨说法的,也有过来咱们府前,围观看这夜府的人讨说法的。所以……”
“什么说法不说法的?”明金贵方才被摔晕的脑袋,终于恢复了一点神智。
“不就是有人想踩着我明金贵的脸,过来闹事找抽的吗?”
明金贵自觉这段时间已经衰神附体,倒霉透顶了。
死了老婆,闹了鬼。
还因为总是请假被上峰翻白眼。
可万万没想到,还是有人趁着这个时候,故意来明府挑事!
明金贵越想越气,一股穷途末路后,破罐子破摔的心态骤然爆发!
“走!”明金贵咬牙切齿地将脚底板的鞋子脱下,拿在手中,就威风凛凛地冲出了堂屋,迈向府门。
“告诉府里的小厮男奴们,都操上家伙跟老子出门干架去!打赢了老子重重有赏!”
明金贵拿着手中臭气熏天的鞋子往天上大力一划,摆出个自以为是将军拔剑的威风姿势来。
“谁要是敢在我明金贵的地盘上闹事,我拿着这鞋子非拍他脸上不可!”
明金贵挺胸翘臀,豪言壮语道。
第89章 天道不爽(三)()
明金贵气势汹汹地带着一大帮子手持棒槌砍刀的仆从们,“轰”地一脚,就将这半掩的府门踹开。
他打头跳出去后,看也没看眼前的情形,便高举着手里的臭鞋子,瞪眼咆哮道:“哪里来的浑人小子?敢来我明府挑事,还不吃我一鞋子……”
紧跟在他身后的打手们,也顺着那门往左右两边一跳,以明金贵为中心分列两排,高举起手中的家伙,也狐假虎威地应和着他,大喊大叫道:“杀!杀!杀……”
结果他们还没喊两嗓子,就忽觉身上一寒。
似乎是有无数的冷眼暗箭,正“飕飕”地直刺他们。
他们定睛往下头一看,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眼前的气氛分外不对劲儿。
府门口里里外外围了至少上几百号人,男女老少什么样的都有。
一眼望过去,从进府的巷口开始,庞大的人群一直延绵到府门口的台阶下,当真是人头攒动,观者如织,映入眼睛里全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黑脑袋瓜子”。
而且这些“黑脑袋瓜子”都正神情不善地死盯着他们,和他们手中的家伙直看呢。
这些狗仗人势的打手们呼喊着的嘴巴一哆嗦,纷纷腿软手软,举着凶器的胳膊,也慢慢有气无力垂了下来。
而明金贵早已被这杀气腾腾的阵势给吓破了胆。
他举着臭鞋子的手还倔犟地没有放下,但那手却早已抖成糠筛子了。
不行,这事儿也闹得太大了!
得赶紧把挑事的人找出来赶走才行!
他满头冒汗,瞪大豆眼,开始在这群围观看客里,来回仔细地搜寻着故意找茬的人。
就在此时,一个清婉哀怨的女音,清晰地从他不远处的正前方传了过来:“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你们如今都看见了这明家人,是怎么对待我们的吗?”
明金贵举着鞋子一愣。
还没等他有所反应,人群开始四散分开,往两侧一退,让出一条一人多宽的小道来。
着一身素色雪绢梅花纹轻纱长裙的夜惊鸿,正脸捂着帕子,由春卷搀扶着,一步一踉跄地由着那小道,向明金贵袅袅走来。
她虽用那雪白的素缎帕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可那双因黯然啜泣而微微泛红的双眼上,眼睫颤颤,轻悬小珠,却似那清明寒雨后娇不胜雨打的桃花粉瓣儿,真是格外楚楚可人。
明金贵下意识地,就咽了口唾沫。
没想到今日过来挑事的……是个大美人呐!
明金贵一见她这含羞带怨的双眼,身子顿时就酥麻了一半,哪里还会记得要把手中的臭鞋子,往她的小脸上拍啊!
“咚”地一声,他手一松,臭鞋终于落地。
明金贵用刚才拿着臭鞋的右手,一抹唇边那可疑的一点哈喇子,眉眼眯眯,笑如弥勒般对夜惊鸿轻言软语道:“不知……这位美人……啊不,是这位姑娘,尊贵驾临我明府,有何贵干呐?”
夜惊鸿却根本没打算搭理,这无耻好色的明金贵。
她娇娇缠缠地轻轻“啊”了一声,身子一歪,就凄凄戚戚地侧跪于地上。
她将整个身子,都慵懒无力地侧倚于春卷的臂膀上,脖颈一抬,便露出衣领周边极少一点儿如玉似珠的芳嫩雪肌来。
明金贵盯着夜惊鸿嘴张得老大,嘴里的哈喇子如洪水般喷涌而出,落得胡须上衣襟前,皆濡湿一片。
光是这双眼,这脖颈就已是如此精致,那这帕子要是拿下来的话,那脸……
明金贵正眼冒淫光,想如非非呢。
夜惊鸿却看着他那色咪咪的样子心中冷哼,直接将脸上的帕子往脚底一扔,捂着脸低低轻泣起来:“事情都到了这个地步,我还拿帕子遮脸作什么呢?我们夜家的脸早就被那个抛家弃夫的淫奔女子,给毁得半点不剩了啊!”
她故意用上了内力将话传出,所以哪怕是离她较远的人们,也能清楚地听见她方才所说的话。
人群里立时如冷水倒入热油中,轰然炸锅。
“啊!原来竟然是淫奔,淫奔啊!”
“没想到明家的女子是这副德性啊?这都嫁出去多少年了?”
“怕不是有什么误会?这明氏毕竟都给夜大将军生了一个女儿了呀?”
围观的人们交头接耳,争论不休。
而明金贵却被这一浪高过一浪的议论声,和不断投向自己的藐视鄙夷的目光给呆怔住了。
什么淫奔?
什么明家女子都是……
啊?!
明金贵忽地脸色一白,两滚圆的腮帮子,惊惧地如弹球般上下来回地又跳又抖。
明家?!
他那年纪轻,辈分却比自己大一轮的小姑母明阮娘,不就是嫁进夜家做了填房吗?
难道这所谓的“淫奔”女子……
说的就是他小姑母明阮娘?!
明金贵一想起这茬事情来,顿时就感觉大事不好了。
他强装镇定地抬手,抹去满头的大汗,往下落了一步台阶,正欲说些什么话,来缓和现场的质疑气氛时,夜惊鸿又在这节骨眼上突然动了。
她在众人各种异样的目光下,没有做出任何过的激解释或动作,而是轻蹙娥眉,低垂皓首,从袖口里慢慢扯出一张浸满血色的白纸来。
她微颤着,将这纸一点点地打开,摊平。
包括明金贵在内的所有人的注意力,迅速被那带着褐黑色泽血字的大纸,给完全吸引住了。
夜惊鸿两手轻捏着这大纸的两端,吸吸鼻子,开始忍泪念道:“与惠阳明氏阮娘之休书……”
她轻缓柔媚,而带着无尽哀愁的声音一出,周遭的各种喧哗吵闹声霎时沉寂下来。
人满为患的明府前坪前,静地连根针落地的声响都能轻易听见。
唯有夜惊鸿轻而坚定的声音,出乎意料地格外响亮。
就听见她对着那纸上的字,一字一句地缓缓念道:“汝嫁入夜府多年来,素执怨怼,心常不轨。不奉考妣,无有孝敬……先欺压亡妻嫡女在先,后又与他人苟合而产女,心无廉耻……”
“啊!她生的居然不是夜家的种啊!”
夜惊鸿念到此处,周遭的人群,又轰然爆发出比之前更大、更激烈的骂咧声来。
第90章 天道不爽(四)()
明金贵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秘闻,给愣怔地立在原地,心口乱跳,六神无主。
可夜惊鸿没有住嘴的意思。
面对着众人的指指点点,品评议论,她依旧颤抖着捏紧那纸休书,边落香泪,边忍痛抽噎道:“……后越肆无忌惮,竟私吞夜府大半家产,带野女与他人淫奔而离,至今不知去向。”
“吾尝动情晓理,长规劝之。但汝不知悔改,害我家门长戚,近于崩塌。今休书一封,恩义尽断,再无瓜葛。望汝好自为之,岂知天道不爽,必有自取灭亡之时乎!”
夜惊鸿将最后一个“乎”字长长吐出后,脖子一歪,眼角噙泪,就“晕死”在春卷的怀中。
众人一看,这夜家的姑娘都被气晕过去了,这看向明金贵的眼神就跟带了刀子似的毒,刺得他连连往后躲。
“不,不是我!这些事都跟我们明府没关系啊……”明金贵拼命摆手摇头,还想推辞狡辩。
“怎么没关系啊!”夜惊鸿已唱完了红脸,春卷把柳眉一竖,燕眼一瞪,接着就唱起了白脸来。
她一手搂紧夜惊鸿,似乎是想要保护好她。
另一手尖尖的玉指,直戳向明金贵!
她粉嫩的俏脸涨得通红,张嘴就大骂他道:“要不是那明氏杖着有你这等官门亲戚,她哪里能在我夜家作威作福这么多年?”
“作下这等的丑事,我家的大老爷和老夫人全都被气病在床上,一个都下不来了!”
“各位叔叔婶婶大爷大娘们!若不是家里主事的大人们都被气病在床上,哪里轮得到我家未出阁的大姑娘出这门子丢这个脸,将这一纸休书送来这明府啊……”
春卷说到此处,也搂着夜惊鸿低头大哭起来。
她这么把话一说明白,众人们看着这两个玉雪做的姑娘家哭的哭,晕的晕,倒也收起了几分看热闹的心思,同情起她俩人来。
“哎呀,这明家人还真是臭不要脸啊……”
“唉,你还别说!听闻这明金贵家里头,也有没人要的老姑娘留在家里呢,说不准和她那不要脸的姑奶奶一个鬼样呢……”
“对!就是这个理……”
众人辱骂明家和明金贵的唾沫星子,都快把明金贵给淹死在府门口了。
他百口莫辩,惊恐无措看着群情激愤的无数张嘴,满耳朵都是一阵接着一阵呜呜嚷嚷的辱骂声,也再难开口说话。
一不留神,他脚跟下也不知踩住了什么东西,两腿一滑,“唉哟”一声,便一屁股重重跌坐到地上了。
“……我只是想,讨个说法……”
明金贵刚一落地,夜惊鸿就缓缓睁开眼,无助恍然地伸出双臂,探向天空。
那满布血字的休书,随着她指尖的剧烈抖动而“哗哗”乱响。
“我就是……想为爹,想为夜府,讨个说法。”
夜惊鸿倏地惨呼一声,将血书指向已被吓傻的明金贵,又高喊道:“我爹以血书写的这封休书,明大人,你接,还是不接?”
“你……给不给我们夜府一个说法?”
“苍天啊!你睁开眼睛,看看我,看看这世道吧!”
夜惊鸿演技爆发,举着这血书就从地上爬起,神情凄厉地呼喊道:“老天啊!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您开了眼,让那对狗男女不得好死吧!”
她慢慢地低下头,目光里的澎湃杀意渐渐凝成一支寒光利箭,直射向正坐倒在地的明金贵。
明金贵被她这锐利的杀光一刺,膀胱一紧,差点没吓得当场尿裤子!
她轻启红唇,却没有一丝气音吐出。
可明金贵却依着她轻缓蠕动的唇,看懂了她想要说出的那句话——
必、遭、报、应!
明金贵愣了愣。
一股彻骨的寒意从心底喷薄而出,瞬间席卷他的四肢百骸,深浸骨髓,让他在短短的一瞬间,就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一摊臭水从他的裤缝下泓泓汨汨地流出,顺着那台阶滴落,一直流到地下。
伴随着这臭水,一股大家都很熟悉的臊泔味儿,弥漫开来。
大家伙立即蹙眉捂鼻齐齐后退,看向这丑态毕露的明金贵的眼神,更是厌恶了。
“别!别这样看着我,你滚,你滚!”明金贵真被夜惊鸿骇破了胆,屁股一边拼命地往后挪腾着,一边歇斯底里地冲她大吼大叫道。
这夜惊鸿长得再美,再是仙女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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