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谋:媚骨天成-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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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己的觉悟了。

　　　　顺从晏忻，华玥会杀了她，顺从华玥，晏忻也必然不会放过她。不管她做出怎样的选择，扶桑最终的结局必然是惨淡的，扶桑只是华玥用来试探晏忻的棋子，若是这颗棋子衍生了其他的作用，那便另当别论了。

　　　　“回王爷，妾刚炖了些鸡汤，想着王爷整日忙于军务，此刻又到了用膳的时候，便拿来与王爷品尝，没想到王爷您竟然不在，于是妾便把鸡汤放在营帐的里，即可便出来了，请王爷放心。”扶桑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倒是让晏忻有些心软，有些事情错不在她，她本就是华玥试探自己的一颗棋子而已。说到底也是个可怜的人，虽是逢场作戏，但扶桑毕竟跟了他，他不想亏待自己的人，即便是不爱。

　　　　“既是如此，那是本王错怪你了，不过这些琐碎的事情以后还是让下人去做吧，本王也怕你累着。既然扶桑姑娘为大家准备了膳食，便一同去用吧，梓闻你不是说好几天都没有好好吃顿饭了吗，军营里的条件艰苦，今日已然算得上是丰盛了，切莫错过。”晏忻满脸的宠溺，蛊惑着梓闻，然而梓闻看到扶桑原本就有些不高兴，只是碍于晏忻的面子不便发作。

　　　　梓闻见晏忻如此说，回头看了看温月与蒋舜华，且看这两人自扶桑出现之后也是默默不语，可见这扶桑与她们也是有过节的。

　　　　扶桑见梓闻犹豫，看着蒋舜华与温月的目光似是在征求她们的意见，于是扬起一副十分柔和的笑容走到蒋舜华与温月面前：“听说木槿妹妹提了医女，当真是不辜负你一身的本事，我还念着你替我医治好脸伤的好，只是龙都一别便是数月，此刻报答，是否晚了？”

　　　　温月看她这副做作的样子没有出声，转过头去不想看她哪一张脸，然而扶桑还不是去的巴了上来：“你是……从前在鸢尾房里伺候的温月吗，你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这一路上真是苦了你了，咱们都是出自同一个地方的，以后可要相互照应再是。”

　　　　扶桑看着温月的眼神充满鄙夷，她在龙都的时候便听说了鸢尾的事情，不过她也着实应该感谢眼前的人，若不是她，她怎么会得以复仇。

　　　　蒋舜华暗暗握了握温月的手，示意她不要出声：“从前的事情便不要提了，现在在这个地方，我们能够仪仗的便是王爷的福泽，你且说，是与不是？”

　　　　最后若是晏忻败了，那她扶桑还有什么利用价值，不过是一枚弃子而已。而她与温月，不得不说，现在她若是想要过得好一点，便不得不去仪仗晏忻以及西周皇室的人。

　　　　梓闻在一旁也十分鄙夷扶桑现在这副嘴脸，然而这毕竟是她们三人之间的纠葛，她贸然的搀和进去也不合适。

　　　　“那是自然。”扶桑嘴角抽动，显然她不明白为什么蒋舜华要与她说这样的话。

　　　　然而蒋舜华淡然一笑道：“既是仪仗王爷，便没了互相照应的必要了，还是你觉得王爷给你的，还不足以满足你，所以要拉帮结派的巩固自己的地位吗？”

　　　　扶桑脸色即刻变了，她因华玥的一道旨意才得以进入军营，而此刻却口口声声说自己的一切都是晏忻给予，蒋舜华不过是将她的身份赤裸裸的呈现在众人面前，所谓的言不符实，便是如此。

　　　　晏忻微微挑眉，好一张利嘴！明明是强词夺理的诡辩，却仍旧能让扶桑别人无法反驳，细想之下，自己之所以接受扶桑，允许她在身边伺候，便是被她柔弱的外表蒙蔽了，此刻他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女子温柔有时才是刮骨的钢刀，狠狠的伤了你，你却仍旧心甘情愿。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咱们三人毕竟是故人，相互照应本是理所应当……”扶桑现在根本就不知道该如何为自己辩解。

　　　　“好了，都不要再说了，再耽搁一会儿鸡汤便要冷了，我可是还记得梓闻的嘴巴很是挑剔。”晏忻没有让扶桑继续辩解下去，看着她一脸的懊恼，心中仿佛有那么一点高兴。

　　　　蒋舜华与温月也一同跟在后面进去了，扶桑晏忻与梓闻没注意，回头狠狠瞪了一眼蒋舜华，然而蒋舜华却没有抬头去看她，温月也不屑理会她。

　　　　酒足饭饱之后，青灵便带着蒋舜华、梓闻与温月两人在军营里熟悉环境，由于蒋舜华日后要在军医帐当差，便先领着她们一同去了。到了军医帐的时候尧图正在为受伤的将士疗伤没空理会他们。

　　　　梓闻天性好动，闲不住，一会把尧图整理好的医书弄得乱七八糟的，一会儿又捣腾各种药材，好在蒋舜华时刻都跟在她身后为她收拾残局，否则尧图还真是要发火了。

　　　　然而此刻含笑却躲在帐篷外面探头探脑的，她知道自己现在没有脸面去见蒋舜华，然而有些事情，她也只能告诉她。

　　　　蒋舜华一早便看见她了，然而她只等到梓闻消停下来之后才道：“来都来了，便进来吧，咱们到底相识一场，又不是老死不相往来的仇人。”

　　　　虽然蒋舜华对含笑心中有愧，然而已经选择背叛她的人，她断然不会再怜悯，从此之后便是陌路人。

　　　　“木槿，我……”在场的人除了梓闻与温月才刚到军营不知道两人发生了什么，尧图与青灵对待含笑便是一脸漠视，现在众人见的气愤十分凝重。温月看着两人如此，只当是两人闹别扭了，从前两人在万香楼的时候那么要好，定然是生了误会，才会造成现在这个局面。

　　　　温月一遍犹豫着自己到底要不要对含笑热情一些，通过自己的调解让两个人重归于好，一遍又怕事情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好心办坏事了就难堪了。最终她还是选择安安分分的站在一旁静观其变。

　　　　“扶桑让我来警告你，不要与她争……”含笑并没有说完，她知道蒋舜华能够明白，也知道扶桑的威胁对于蒋舜华来说不过是一句空话。

　　　　“争？与她争什么？她又有什么？”她不过是华玥手中的棋子，晏忻眼中的异类，她有什么值得自己费尽心思去争夺的。

　　　　扶桑未免太把自己当回事了，如此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她还是头一次见。含笑站在一旁不敢再说话，倒是温月终于忍不住了：“含笑，你怎么会在扶桑身边当差？”

　　　　含笑抬眼看了一眼温月，她与温月不是十分熟悉，但同在一个楼里，抬头不见低头见，总也是知道的。与她而言，温月不过也是个背弃旧主的人，且让并没有伤害蒋舜华，而鸢尾却为此丢了性命。

　　　　“我……”含笑支支吾吾的不知该如何回答，在场的人都是向着蒋舜华的，无论她做过什么，心里有多委屈，仍旧是错的。

　　　　“不必说了，你走吧，告诉你们家主子，她有的我未必看得上，至于她没有的，我若是想要，无论怎么样都轮不到她！”蒋舜华最终制止了两个人的谈话，她与含笑之所以今日这种局面，绝不是一个人的错。

　　　　尧图自是知道她的志气，倒是青灵，不由得暗自佩服她竟有这样的气度。然而这样的女子又怎么会是池中之物，这小小的军营怕是藏不住她。

　　　　待含笑离开之后，温月满眼疑惑望着蒋舜华，她想要知道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然而蒋舜华撇过头去，不想回答她，随后温月只好作罢，但她心里越想越生气，最终还是说了出来啊：“该不会是含笑见扶桑得势，便忙不迭的去巴结吧？”

　　　　尧图与青灵不语，小女子之间的纠葛，他们不好搀和，倒是梓闻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温月说道：“真笨！明眼人一看便知，你才反应过来吗？”

　　　　“我……我只是没想到好好的姐妹竟然会为了一时风光闹成现在这个样子，那扶桑有什么？整个一白眼狼，若不是她，常妈妈也不会死！”温月本就看不惯扶桑，更何况她为了一己私利去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更是让她不耻。

　　　　然而蒋舜华闻听她的话，抬起头来看着温月：“你说什么？”

　　　　温月被她突如其来的认真吓到了，她方才还一副漠不关心的样子，怎么就一下子便了样……

第38章　自作聪明（）　
蒋舜华看着温月，迫切的想要知道她说的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原本那些时日，常妈妈为了万香楼的去留四处奔走吗，扶桑想必怕常妈妈会坏了她的好事，所以找到当时负责那件事情的齐轩统大将军，说常妈妈公然违抗太后的命令，抗旨不尊之类的。所以齐轩统便将此时上报给了太后，太后勃然大怒，下旨杀了常妈妈。”温月有些疑惑，她原本以为这些事情蒋舜华已经知晓了的，却看她一脸吃惊的样子，才知道他对这事情竟一无所知，那么鸢尾的死……

　　　　“你说的可都是真的？”错了错了！

　　　　这次彻彻底底的错了，她先入为主的以为鸢尾与齐轩统走的亲近，告密之人必然是她，所以便毫不犹豫的除掉了她。其实她仔细想想便也知道，扶桑一直想要找机会去接近晏忻，若是在常软玉的努力下当真改变了万香楼的命运，那么她就再也没有机会去接近晏忻了，这件事情她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恩，千真万确，其实常妈妈是个好人。”常软玉虽是开着青楼，但楼里的姑娘却没有一个人被逼着接客的，即便是她，被父母买到这么个地方，常软玉也是尽可能的征得她的同意。其实在这么个莺莺燕燕的地方呆久了，也是一点点的消磨自己的心智，大多最终也都走向了卖身求荣的道路，只是自愿与被迫永远都不能相提并论。

　　　　“我在处理完鸢尾的事情，特意在龙都多待了些日子，便是为了打听常妈妈的事情。是一个在齐将军府门前卖茶水的大爷告诉我的，说是看到过扶桑出入将军府，扶桑身边的丫头曾在他的摊位上买过茶水，他与流云闲话的时候，流云不小心说出了扶桑的名号。”温月紧接着回忆起自己知道的事情，蒋舜华却已经眼眶发红。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为常软玉报了仇，却不想子自己自作聪明，错害了鸢尾。

　　　　“姑娘，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便不要再想了。”有些时候她也十分后悔错杀了鸢尾，但是人死不能复生，她也无法弥补，她总要留着自己这条命恕罪才行。

　　　　“你说的简单，即便鸢尾当时对万香楼的事情袖手旁观，但她总罪不至死，倒是扶桑，真是好样的，常软玉何曾为难过她？她巴结上武华王的时候便依然不把有恩于她的人放在眼里，此刻还要踩着别人的鲜血往上爬，她也配？”蒋舜华只恨自己当初自作聪明累得鸢尾无辜丧命，让常软玉蒙冤这么久。

　　　　梓闻并不是完全听得懂她们的对话，但她还是听得明白，扶桑就是个彻头彻尾的白眼狼，不顾一切的巴结权势也便罢了，更是不念旧情的伤害曾对自己好的人，这种人，留不得！

　　　　“可是事已至此……”已经无法挽回了，温月只想她能够放下。

　　　　“事已至此便是她扶桑与我为敌，便是我现在奈何不了她，终有一日我也她付出同样的代价。”从前她还是念着扶桑与她同是南秦人，便是她有错，也想要护着她，为此她是去了含笑。

　　　　然而现在，扶桑既是个不念旧情的，也难保以后她不会对自己出手。有时候不必等到她对你出手，只要把这种危害扼杀于萌芽之态，便可永无后顾之忧了。

　　　　在场的人不由得叹了一口气，好在自己未曾与她为敌，若不然，他们便当真多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许多事情巧就巧在你现在还不想去做，那人便偏要上赶着来到你的面前，以为能羞辱到你，偏偏是在自取欺辱。

　　　　“木槿，你有什么资格跟我争，我是太后下旨赐给王爷的女人，你凭什么？”大抵是扶桑听了含笑的回话，气不过，于是便急忙来找她理论。

　　　　然而蒋舜华原本以及女平复下来的心情瞬间被她点燃，还不待扶桑走到她的面前，她便快一步迎了上去，抬手便给来的扶桑一个耳光：“这一巴掌，是我替死去的常软玉打，替她问一问，这些年她究竟亏欠了你什么，你偏要置他于死地。”

　　　　扶桑还没有回过神来，蒋舜华反手便又是一巴掌：“这一巴掌，是替现在所有在军营里的姑娘们打的，再替她们问一问，她们跟你可曾有仇，你偏要助纣为虐让她们在这苦寒之地受苦？”

　　　　所有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虽说她们都不喜欢扶桑，但扶桑现在到底是华玥身边的人，如此明目张胆与她过不去，便是与华玥过不去。虽然华玥鞭长莫及，但这许多事情牵一发而动全身，即便是晏忻也要仔细想好其中利害才行，而蒋舜华却一点都不畏惧这些。

　　　　扶桑捂着红肿发烫脸，这么多年来她都没有受过这样的委屈，可自从蒋舜华出现之后，她便接二连三的被打。

　　　　一直站在扶桑身后的含笑与牡丹也愣住了，她们也没有想到为什么蒋舜华会那么激动。且蒋舜华说的话，仿佛是扶桑做了对不起大家的事情。对于扶桑，蒋舜华更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绪在里面。她是南秦人，是她的同伴，她不想看着自己的同伴做出这么不仁不义的事情。

　　　　然而蒋舜华不知道，南秦已经忘了，对于扶桑这些原本就是普通家庭的人来说，南秦忘了，她流浪到哪里，哪里便是她的家，她早已忘了自己是南秦人。

　　　　“呵呵呵……木槿，你算什么东西，凭什么来教训我！”扶桑似乎听出蒋舜华话中的意思。然而她从来不觉得自己做错过什么，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常软玉明明就是在病急乱投医，若是当真惹怒了朝廷里的人，整个万香楼的姐妹都要跟着她遭殃。

　　　　“那你又是什么东西？为了你的一己私利，便把所有人的希望都扼杀了，你又有什么资格？”有些事情，若是没有到了山穷水尽的时候，总是还想着去努力。

　　　　希望……她便是靠着那心中的那一线希望撑到了现在。

　　　　“是我，揭发常软玉的人是我不是鸢尾，可是你的？你自作聪明，与温月那个背弃旧主的贱婢害死了鸢尾，良心上过得去吗？你怕吗，夜深人静鸢尾的鬼魂来找你们索命！”扶桑冷笑这看着蒋舜华与温月，无辜？谁才是真的无辜？

　　　　她只为自己活着，旁人的死活，与她何干？

　　　　蒋舜华哑口无言，她没有说错。或许在不知鸢尾无辜冤死的时候，她还能安忱无忧，然而现在，深夜之际她还如何安枕？这双手似乎沾满了鸢尾的鲜血，那丝丝缕缕的腥甜每时每刻都在提醒着她害死了无辜的鸢尾。

　　　　“我的事，与你无关！”蒋舜华忍着心里的恐惧与愧疚，依旧冷漠镇静的与扶桑对持。

　　　　正在这个时候，牡丹走了进来，待她看到扶桑两颊红肿面带眼泪的时候，不由得一惊：“姑娘，你这是怎么了，谁打的，王爷正等着召见你呢。”

　　　　其他的人也并不理会牡丹询问的目光，都装作忙碌的样子各自散开，唯有蒋舜华冷眼看着她们两个。牡丹虽是明了，但此刻在场的都是蒋舜华的朋友，若是她敢出言指责或是做出对蒋舜华不利的事情，他们也断然不会袖手旁观。

　　　　牡丹只得暗自压下去想要为扶桑出头的情绪，只好忍气吞声：“这可怎么办才好，若是让王爷看见了，怕是要不高兴……”

　　　　晏忻不一定会为扶桑出头，但此刻扶桑两边脸颊都红肿着，不似以前那么赏心悦目了。

　　　　“你去回了王爷，就说我身子不舒服，今天不便伺候王爷。”原本扶桑也可以以这副狼狈的样子去求晏忻为她做主，然而现在却有五公主在这碍事，她必然会为蒋舜华求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