凰权谋:媚骨天成-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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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让您受苦了吧，奴婢昨天晚上睡的太沉，竟然都不知道您大半夜的出去了。”落云依旧是恭敬的立在床头，语气虽是淡淡的。

　　　　“委屈了你了，跟了我这样一个主子，还没跟着富贵，倒先平白遭了这许多白眼。”蒋舜华笑着说道。

　　　　其实即便是落云与佩芷都没说什么，蒋舜华也能够想象得到，蒋舜华被禁足在清凉殿的时日里，她们要承受多少冷嘲热讽。

　　　　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走了一般，不知是否是那些安神药开始起作用了，眼皮变得越来越沉，恍惚间听到屋外碧儿轻轻道：“奴婢给贵妃娘娘请安，我家主子睡熟了呢。”

　　　　佩芷虽是大大咧咧的，但跟了蒋舜华这么些日子，总还是知道她的心意。

　　　　蒋舜华此刻心里乱得像团麻，此时的确是不想任何人来打扰，更何况是华敏这个她一直都看不透的人。

　　　　门嘎吱一声启开了，其实蒋舜华早知道佩芷是拦不住她的，于是蒋舜华也披了件衣裳坐起了身。

　　　　没待蒋舜华下床，那个风华绝代的女子，便迈着轻盈的步子来到她的床前，她永远带着温温的笑容。

　　　　“你瘦多了，日子很难熬吧。”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然而蒋舜华却再也感受不到初见时的温暖。

　　　　“过着过着也就习惯了，其实也没什么，比起外头自然是要清苦些的，不过倒也落得自在。贵妃娘娘深夜前来，可是有何吩咐？”蒋舜华也是淡淡的，面对华敏那温温的笑意，蒋舜华总是觉的特别寒冷。

　　　　“你倒是看得开，呵呵，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明日你同本宫一道去寿康宫，是太后的意思。好了，本宫也不打搅你了，好生歇着吧。”华敏说完便离开了。

第175章　红颜祸水（）　
蒋舜华知道华玥让她去寿康宫到底为了什么，这些日子华玥一直都没有过问这家事情，想到现在也是沉不住气了，

　　　　华玥是西周权利最大的女人，可想而知，她一个女人为了坐上现在这个位置，做了多少丧尽天良的事情。

　　　　可是到了现在，谁还敢说她是错的，如今华玥已经站在权利的制高点上了，她的功过都掌握在自己手里。

　　　　一夜无眠，蒋舜华躺在榻上睁着眼睛怎么也睡不着，耳边依旧是熟悉的笛声，可是蒋舜华却再也不像昨日那样失控的跑出去寻找那一缕笛声了。

　　　　她像个死人一样的躺在那里，静静的听着，心里念着他的名字。

　　　　只是……

　　　　她已经知道那是她永远不可触及的妄念，但把他放在心里，也是暖的。

　　　　像是在安慰自己，安慰自己他从来都没有离开过。

　　　　而晏眴……

　　　　面对他的时候，在恍惚之间，蒋舜华总是把她当做晏忻。

　　　　你笛声一直到清晨的时候才消失，在落云进来为她梳妆的时候，见她眼下乌青越发明显，不由得叹了口气道：“您明明知道是妄念，为什么还要想呢，何苦难为自己啊！”

　　　　蒋舜华没有答话，她何尝不明白啊，总是记得那些触碰不到的东西，受苦的只会是自己。

　　　　寿康宫前恰好遇到了皇后与余修容，皇后看来有些清瘦，脸色也不大好。

　　　　或许是因为安神香伤了身子吧，越是接近临盆的日子，母体也就越来越虚弱。

　　　　蒋舜华已经无暇理会她了，都是自作孽不可活，各有各的造化。

　　　　蒋舜华能感觉得到华娴眼中的恨意，她的拳纂得紧紧的，那是一个失去宠爱的正妻对妾室的恨，然而即便是怒视，那也只是一瞬的事，在众人面前，她还是要伪装出一副宽容大度的样子。

　　　　然而华娴不应该恨她啊，她要恨的人该是她深爱的人才对，莫说蒋舜华没有魅惑人心的本事，即便是有，能情谊被迷惑也是因为晏眴心中根本就没有她。

　　　　华娴倒是没说话，只是余修容在经过蒋舜华面前时，不冷不热的说道：“有些人看起来是赏心悦目，但做的却是害人的勾当，若是不早点除去她，怕是这万里江山都要被她毁了。”

　　　　她这一句话说得再明了不过了，但是对于蒋舜华来说不过是一阵耳旁风。

　　　　“余修容你确定要这样吗，魔兽事情还没有查清楚，即便是查清楚了，又其实你小小修容能多嘴的，寿康宫前还是多顾虑着点自己的身份。”在听了余修容那些嘲讽的话语之后，华敏也不禁皱起了眉。

　　　　“身份？在皇后娘娘面前，贵妃娘娘您也得注意点身份。”她特别强调了贵妃二字，区区一个余修容又怎敢跟贵妃娘娘顶嘴，只是余修容素来与华娴走得近，有了华娴撑腰她自然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了。

　　　　华敏脸上讪讪的，也拉了蒋舜华一同往寿康宫走去：“自你出事了之后，皇上多宠爱她一些，夜夜歇在她那，连太后都对此颇有些微词，唉这宫里啊，没有宠爱当真是什么都没有啊！”

　　　　皇帝的宠爱？蒋舜华浅浅一笑，随她进了寿康宫。

　　　　今日殿中的人却来得格外齐，华玥依旧温温笑着，这样的笑容之下掩藏的是什么，蒋舜华却看不透。

　　　　华玥做在殿上轻轻捧着茶盏，只在蒋舜华进去时似有似无的瞥了一眼，蒋舜华一入得寿康宫便在寻林菀，她依旧是立在一个不显眼的地方，静静的看这些人这些事。

　　　　见蒋舜华与华敏同来，她淡淡的朝着蒋舜华笑了笑。

　　　　这些日子里，林菀也没少忙活，自己被囚禁在了冷宫里，华阳宫里里外外的事情也都是她照顾的，当真是委屈她了。

　　　　华娴端坐在华玥身旁，在西周，除了华玥，最有权力的女人也就是她了。

　　　　然而即便是她身怀有孕，却依旧得不到皇帝的宠爱，或许曾经还是拥有过的吧，但是现在她怀着嫡长子却依旧没能让晏眴高看她许多，也可见她曾经拥有的，也不过是一场美丽的梦而已。

　　　　见人都到得差不多了，于是华玥清了清嗓子：“难得今儿个人来得这样齐，近日这后宫之中流传着些不好的话语，在座的各位平日做的些事哀家从不开口，但如今却觉得十分有必要来做做规矩了。”

　　　　“母后教训的是，只是后宫里都是女人，哪里经得起这样的事情，一时间错了主意也是可以谅解的。”华娴一边说着一边朝蒋舜华的方向望了望，华玥皱了皱眉，似乎对有人打断她的话颇为不悦。

　　　　华玥并不搭理华娴只是继续说道：“鬼力乱神的话你们也信，真是可怜了蒋婕妤了，来人啊，先让蒋婕妤坐着吧。”

　　　　华玥此言一出，震惊四座，看着对座华娴低垂着头，紧咬着唇手中死拽着绢帕，如今连华玥也这么说，那么蒋舜华今日自然是可以安然无恙的从冷宫里出来了，那么华娴的恨意可就再无处可伸。

　　　　“这恐怕对后宫诸位妃嫔不公平，谁想跟一个妖孽住在一起！”余修容唯恐天下不乱的站了出来，面上看她似乎在为在座的众人鸣不平，但谁都清楚像她那样的人又怎会有这份心思。

　　　　余修容的意思谁都懂，可是华玥这话也着实叫蒋舜华不明白了，华玥从什么时候开始向着她了。

　　　　华玥向着华敏蒋舜华能明白，但华敏也未必是真心实意的帮着蒋舜华。

　　　　那从华阳宫搜出来沾血的狐皮可不是她亲自请来的道长吗？

　　　　“那余修容说这样的话，可是有任何凭证，你凭什么就认定了蒋婕妤就是妖孽呢？”蒋舜华从来就没有想过华玥会站在她这一边，今日还着实是让她意外。

　　　　听闻华玥的话后，华娴倒依旧是一派泰然自若，相较之下余修容的定力便差许多了，她原本还想再争辩些什么，只是被华娴瞪了一眼后，安静的退到一旁。

　　　　想必华娴早已从华玥的神情中，得知此事已然是多说无益了。

第176章　他的意思（）　
“那余修容说这样的话，可是有任何凭证，你凭什么就认定了蒋婕妤就是妖孽呢？”蒋舜华从来就没有想过华玥会站在她这一边，今日还着实是让她意外。

　　　　听闻华玥的话后，华娴倒依旧是一派泰然自若，相较之下余修容的定力便差许多了，她原本还想再争辩些什么，只是被华娴瞪了一眼后，安静的退到一旁。

　　　　本以为蒋舜华被禁足于清凉殿再也不会被提及了，那些有关狐鬼传言的事情也会逐渐淡去了，可是现在华玥却偏偏要众人给她一个解释。

　　　　如何能解释的了？

　　　　若是可以解释那沾血的狐皮的事情，那幕后陷害她的人必然遭殃。

　　　　可若是没办法解释，那么蒋舜华将必死无疑。

　　　　然现在只要保全了性命那一切都有了可能，活着就是希望。

　　　　虽然蒋舜华已预计到了晏眴对于太后的妥协，只是不曾料想，华玥竟对她存了赶尽杀绝的心思。

　　　　难道是在为谁肃清道路吗？

　　　　“哀家今日唤了你们前来不过是年纪大了，多想找个人聊聊，可是这几日，那些事情便一直在哀家的耳边闹个没完，到底哀家不能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蒋舜华战战兢兢的坐在一旁，今日的事情都是冲着她来的，她想要不引人注目，想来也是不可能的。

　　　　“抬起头来，哀家从未细细瞧过你，如今这么一看倒真是有几分红颜祸水的样子。”那张慈祥的脸顿时变得狰狞起来，而原本温和的语气也立刻变得严苛起来，是那不容抗拒的威势。

　　　　“臣妾不敢。”

　　　　“不敢？还有什么是你不敢的？”华玥原本严厉的语气顿时缓和下来，随即她又话锋一转，却叫蒋舜华如何也猜不着她的心意：“皇帝这个皇位坐得并不稳，这些年来边关战事也不见消停过，所以哀家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他内宫不宁，哀家都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不管谁有没有做出损害朝政的事情。”

　　　　“太后娘娘可能有所误会，那沾血狐皮的事情嫔妾的确不知，不瞒太后娘娘说，再发现沾血狐皮的前一天，嫔妾身边的宫女就已经发现了别的事情。”果然是昔日力拒群臣保着儿子上位的强势女人啊，这一番对话下来，蒋舜华的后背早已湿了大片。

　　　　“哦？什么事情？”华玥问道。

　　　　在场的人听了蒋舜华这话也是颇为震惊，想来她们都很好奇，为什么蒋舜华一开始不为自己辩驳，偏偏到现在才说出。

　　　　“嫔妾身边伺候的人半夜看见一个小宫女在宫苑里埋东西，挖出来之后，却是……”蒋舜华说着抬眼看了一下众人。

　　　　“是什么？”太后追问。

　　　　“是写有皇上生辰八字的木偶。”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吃惊了。

　　　　竟然有人在宫里大行诅咒之事，且诅咒的人竟然是皇上。

　　　　“放肆！”华玥冷声呵斥，随即华玥居然向蒋舜华走来又亲自搀了她起来，此时的她温和的就好像一个慈母，只是这样的笑却令蒋舜华更为不安：“如此看来还真是委屈你了。”

　　　　大多都是镇静自若的，只是余修容一脸的紧张，蒋舜华双眸凌，看来她是知道些什么的。

　　　　明明是暖阳高照，蒋舜华却没来由的打了个寒颤。

　　　　转眼已到了清凉殿前，踩过积雪，发出一声咯吱声。

　　　　蒋舜华最终还是又回到了清凉殿，华玥说这不是她的意思，而是晏眴的意思。蒋舜华只是淡淡一笑，心里却是那么的无奈。

　　　　最终华玥还是还了她的清白，狐皮的事情与刻有晏眴生辰八字的诅咒木偶之事，也一起交由华敏去调查。

　　　　然而蒋舜华却没对此事抱有希望。

　　　　晏眴为什么要继续把她关在冷宫里，答案或许只有晏眴才能告诉她，可是现在，她连晏眴的面儿都见不上。

　　　　清凉殿内的打扫唤婢原本就少，这所冷宫也显得那么凄清。

　　　　她依旧一副素面朝天的样子，冷宫中的她倒是多了些倦慵。

　　　　林菀来看她时她正在房内独自对着棋盘凝思。

　　　　“你怎么来了”蒋舜华并不抬眼去看林菀，仍是对这棋盘苦想，深宫寂寥更何况是这连光都透不进来的清凉殿，跟自己对弈吗，如今她的这份心情我感同身受，既然华玥已答替她查清此事，她又何必再去考虑其他的？

　　　　“落云姑姑，我想和蒋婕妤聊几句。”落云立刻会意过来，退了下去。

　　　　清凉殿内的生活虽然寂寥，但不失为一个极佳的避难所，当望着蒋舜华眼中日渐消散的倦慵时，林菀便也没那么讨厌晏眴的做法了。

　　　　“从前我们两个一起来看前太后的时候，你对这冷宫是一脸的鄙夷，现在来看我，但是心甘情愿的了。”说这些话的时候蒋舜华原本执在手中的黑子终是落了盘。

　　　　林菀又陪着蒋舜华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

　　　　如今景芝已经落在华玥的手上了，蒋舜华也只能感叹一条人命就那么没了。

　　　　华玥不会让景芝说出什么，而蒋舜华，也只能再冷宫里呆着。

　　　　便面上虽是晏眴的意思，可是这一切说到底却是华玥的意思。

　　　　林菀告诉她，华玥那日在家宴上说会给蒋舜华一个交代，可晏眴也必须要给她与六宫一个交代。

　　　　入夜，蒋舜华沉沉的睡去，一个人影却站悄然进了西厢房。

　　　　站在她的床前，柔声道：“舜华，你为什么总是要选择这条路，这条只会给你带来痛苦的路。即使你再聪明，再得他的宠，你也一样逃不过宫里的人心险恶。”

　　　　蒋舜华似听得她的话，缓缓睁开了双眼，看着他满目的迷茫：“晏忻，为何你在这里？”

　　　　语气里是淡漠疏离，林菀说晏忻替晏眴去梓州巡视了，蒋舜华原本是不知道的，当林菀告诉她的时候，她只把从前听到的笛声当做是自己的幻听，只是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真的。

　　　　“我今天才从梓州回来，听了你的事情……于是……”晏忻满面的喜悦看着她，只是听她语气那样疏离，却又是那么的失望。

　　　　她转过头，不去他眼中的失落，开口道：“你走吧！我不想见到你，我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那好吧，你好生休息。”说罢，晏忻便跃出窗外。

　　　　原来真的只是她的幻听啊。

　　　　帷帐轻摇，窗外的景色若影若现，万木凋零，光秃秃一片，她起身，孱弱的身子披了件斗蓬走出厢房，宫苑里狼藉一片。

　　　　她忽然轻笑起来：“呵！我蒋舜华居然也有一天落到如此田地，上苍你长眼了吗？”

　　　　身体没力重重下落，她跌在地，头靠在门上，双眼无助的望着那一切。

　　　　心下悲凉不已！

　　　　昨日恩宠盛浓不已，今日却落得如此田地，有人为她哀叹的，也有人为此感到高兴。

　　　　九五之尊的皇上怎么会来这了这冷宫呢，晏眴恐怕永远都不会来吧。

　　　　蒋舜华不知在院子里坐了多久，只是醒来的时候去已经在床上了，而晏眴正坐在榻上看着她。

　　　　一股霉味冲斥着鼻尖，晏眴微微的蹙眉。

　　　　“舜华，朕对不起你……”晏眴看着现在的蒋舜华，心下不禁有几分心疼。

　　　　蒋舜华抬眼，看着他，眼里没有一丝感情：“皇上怎么来了。”

　　　　语气淡漠疏离，说完，她便又微阖上双眼微微道：“这里是冷宫，臣妾有是戴罪之身，皇上应该顾全大局才是……”

　　　　不管是晏忻还是晏眴，再大局面前，蒋舜华根本就算不得什么。

　　　　“对不起……舜华，跟我一起等着好吗？”晏眴现在除了说对不起，再无其他。

　　　　她忽然睁开眼，冷冷道：“臣妾不等着，还有其他的办法吗？”

　　　　晏眴听后面露出愧色道：“朕一定不会让你等太久的，相信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