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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8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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涟漪福身:“是。”
就在涟漪的手要碰着沈明月的时候,却被她一把挥开:“你别碰我!”
涟漪被她猝不及防的推了一把,眼见着要跌倒,沈梨从身后扶住了涟漪的腰,淡淡道:“既然沈姑娘不肯配合,我们也用不着装什么宾主尽欢,叫人将她赶出去。”
006讨厌的人()
沈明月这下是真的被沈梨给气得浑身发抖,脸红脖子粗的,她用手指着沈梨,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沈梨悠哉的倚在桌子角站着,半阙早就听见声音跑了过来,他虽然不太喜欢沈梨这个世子妃,可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会选择维护沈梨的面子,见着沈明月不动,他便上前拉住了沈明月的手腕,用了劲道拖着她往外走。
才将将拖拽到廊下,陶嘉月便在众人的簇拥下缓缓走来。
瞧见陶嘉月,沈明月眼中蓦然迸发出一阵亮光,璀璨宛若星辰般,不管不顾的便大喊道:“陶姑娘,求您救救我!”
陶嘉月早就看见了沈明月,她漫不经心的从她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问道:“半阙这是怎么回事?”
半阙虽有些心高气傲,但对陶嘉月却是言听计从的,他甚至觉得陶嘉月才应该是他的女主子,而非里面坐着的那个身世不清不白的女子。
是以听见陶嘉月问话,半阙立马便将事情给她说了一个清楚,绝对没有半分的添油加醋,就连沈明月也挑不出半分错来。
听完,陶嘉月的眼睛微微眯起来,看像悠闲给那头白狼顺毛的人儿,冷笑道:“什么时候,姜姐姐变得这般好说话了。”
沈明月一愣,紧接着便感觉脸颊上的肉抽动下。
她们俩不该是情敌吗?
按照话本里的所言,情敌见面不该是分外眼红嘛?为何她感觉这两人不像什么情敌,倒像真正的姐妹似的。
沈明月疑惑的抬头打量着她们,不太明白陶嘉月为何要帮着沈梨说话,按理说,她们才该是一边的人啊。
半阙拽着沈明月的手稍一松弛:“陶姑娘,那现在该如何?”
陶嘉月倨傲的扬起下颌,目光冷戾:“给我扔出去。”
“广陵王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的。”这话说得委实不算客气,几乎是在声音落地的刹那,沈明月便白了一张脸俏脸。
陶嘉月可没这么多怜香惜玉的心情,何况还是个碍眼的不行的人,她挥手赶紧让半阙将她给拖下去。
等着沈明月被半阙拖拽离开了院子中,陶嘉月这才收敛了一脸的怒容,走了进去:“你这个丫头怎么这般心慈手软的?”
“一个小姑娘罢了,犯不着和她一般见识。”沈梨已经抱着大白移了一个窝,靠在了罗汉床的大迎枕上。
她半低着脸,整个人半隐在光晕中,显得轮廓越发柔和秀致,怎么瞧着都该是个美人。
陶嘉月尽力让自己忽略她脸上的伤疤,坐过去在她的面前坐下:“那你初次见我的时候,也是不是因为我还是个小姑娘?”
“你同临渊是青梅竹马,还有口谕在先,若非当初林氏横插一脚,想必今儿坐在这儿的便是你了吧。”沈梨口吻淡淡的陈述。
陶嘉月眨眼,失笑:“就算没有你,临渊哥哥也不会娶我的。”
“这事我其实很早就明白了,只是一直不肯相信面对罢了。”陶嘉月强撑着笑意,与她又道,“还有啊,我怎么觉得你比临渊哥哥还容易沉迷女色了?”
“沈家那个丫头,出口这般难听,你都不知道教训教训她吗?只是派人将她送出去?”说起这件事来,陶嘉月还是有几分忿忿不平的。
“人家小姑娘今年还未及笄了,你干嘛和她一般见识。”沈梨无奈,让涟漪泡了一壶茶上来。
陶嘉月没好气道:“就算没及笄,瞧着她年岁也不算小了,可还是不知事,再言你一口一个小姑娘,你今年又多大?”
沈梨算了算日子:“十六七了吧,总归比你们大些。”
“十六七,这有多大?”陶嘉月笑着反问,“我与你年岁可差不多,这般看来我叫你一声姐姐,倒是我吃亏了些。”
“一个称呼罢了,又能代表什么。”
两人相处的其乐融融的时候,半阙却突然过来通传说是朱辞镜朱公子到了。
沈梨是极不愿意见到他的,倒是陶嘉月有些许惊讶,仔细看去还可见她眉间多了几分喜色:“朱师兄何时回了长安?”
半阙雀跃道:“许是最近几日才回来的,朱公子对您向来上心,每次回了长安,总是第一个来见您。”
“朱辞镜不是早就回长安了吗?”沈梨可见不得他好,等着半阙说完,便立马接口笑盈盈的看向了站在门口的人,“你说是吧,朱公子?”
陶嘉月莫名的转身看去,就见朱辞镜依旧是笼着一身黑袍站在门口,瞧不清容貌如何,她稍一迟疑,才道:“朱师兄。”
朱辞镜大步走进来:“姜嬛你不说话,没人会将你当成哑巴的。”
“我本来就是哑巴呀,这好不容易学会开口说话,自然是要多说一些的。”沈梨笑道,“不过我想着朱公子事忙,想必是没什么闲情雅致在我这儿小坐片刻的。”
朱辞镜微微一笑,口吻也有说不出和煦:“姜嬛,你比原先在肃州的时候,更不讨喜了。”
“我同朱公子非亲非故的,可不需要讨朱公子的喜。”沈梨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不过今儿可真是不赶巧,我约了人,如今正要出府了,恐怕是没这个机会招待朱公子了。”
“无妨。”朱辞镜道,“世子妃在长安认识,恰巧朱某也认识,不若朱某同世子妃一起走一趟吧。”
陶嘉月听着两人你来我往争锋相对,而她本该是两人之间的搭桥人,如今却是连半句话都插不进去。
“朱公子难得回来一趟,还是好好地同你的小师妹说说话吧。”沈梨目光在朱辞镜身上转悠一圈,“涟漪,帮我备车。”
“是。”
当然最后是三人一起上路。
陶嘉月想跟着沈梨,朱辞镜纯粹就是为了凑热闹,便也跟着去了。简简单单的一件事,如今倒是变成了三人行,特别是其中还有个碍眼的家伙。
沈梨半眯着眼瞧这正在向陶嘉月献殷勤的朱辞镜,转头将脸对向了如今有些冷清的长街,没多久一辆马车便停在了酒楼口。
车帘被人从里面撩起来,沈北行那张温和俊秀的脸抬起,眉眼舒展对着她便是一笑,虽然这一笑算不得什么,可还是引得几位姑娘红了小脸。
陶嘉月也跟着她探了一个头:“是谁来了?”
“沈家嫡长子,沈北行。”朱辞镜立马开口代她说道。
谁知陶嘉月一听,反而死死地拧起了眉:“就是今儿那位沈明月沈姑娘的兄长?”
沈梨漫不经心的点头。
“有其妹,必有其兄,你见他做什么?”陶嘉月更为不喜,只差没有直言让他给滚出去。
沈梨道:“嘉月,有些事有些人不能一概而论。”
“沈明月到底是想折腾什么幺蛾子,你总得让我知道一个清楚的。”沈梨说完,侧目看着涟漪,“让掌柜的再送一壶茶上来。”
涟漪应了声,刚走到楼梯转角的时候,就见沈北行汗水满头,带着几分狼狈的迎面走来。
看模样,许是接到沈梨的口信后,急急忙忙的不知从哪赶过来的。
“沈公子。”涟漪福身,“世子妃便在临窗的那处地等您。”
沈北行急急忙忙的应了声:“有劳姑娘。”然后就立马跑了过去。
他们所坐的的地儿是用屏风隔开的,屏风是山水墨画带了些剪影,他望着在原地站了一会儿,才束整衣冠的走了过去。
“世子妃,陶姑娘,朱公子。”他一边唤着人,一边在心中腹诽,谁不知陶嘉月同沈梨是情敌呀,如今这两人竟然能安安稳稳的坐在一张桌子边喝茶,若是传出来,不知要惊掉多少人的眼。
自打陶嘉月知道沈北行是沈明月的兄长之后,便一直没个好脸色,一向温柔和煦的眉眼也带上了冰霜之色。
唯一如常的大概也就只有沈梨一人,她指了指身旁的位置:“沈大哥请坐吧。”
“如今你我也算是义兄妹,又何必如此客气。”
沈北行拘谨的坐下,涟漪动作十分迅速的将茶水给端了上来,摆在桌子的中央,热气从茶壶嘴冒了出来,模糊了他的面容。
“世子妃,你喊我来是有什么事吗?”沈北行问的小心翼翼。
沈梨道:“也没什么事,不过是想同你打听打听罢了。”
朱辞镜冷哼一声,明显不屑她这般做派,两人相处不算多,可也算是有几次接触,不说将对方的性子摸得透透的,但大致的还是能知道一二。
在他眼中,沈梨就是个阴诡狡诈又冷血薄情的家伙,可偏偏非要装出一副温和大度的模样来,若非是有所顾忌,他觉得今儿那沈明月肯定是被沈梨给提着丢回沈家的。
沈北行一听,立马正襟危坐:“您请说。”
“你我皆属平辈,可不需要用什么敬语。”沈梨笑了笑,“其实也没多大点事,就是今儿我再府中见了一个姑娘,她说她是沈家的,可沈家的几位姑娘我大致也知道,可从不曾见过她,沈大哥可知道那位姑娘是谁?”
007陌锁离归来()
沈北行抬手,抹了把额上并不存在的虚汗,诚惶诚恐的说道:“明月是我沈家的庶女,前些日子才迎回,世子妃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从外面迎回来的还叫庶女?”陶嘉月冷笑,“怕不是外室女吧。”
沈北行脸色不是太好,陶嘉月一瞧便明了,当即也带出了几分尖酸刻薄来:“还真是外室女,连庶女都不是,也好意思亲自登门去姜姐姐的面前,求一个侧妃之位,还一口一个姐姐的,你说这人,怎么就这么恬不知耻。”
“抱歉。”沈北行从席间站起来,规规矩矩的同陶嘉月和沈梨行了一个礼,以示歉意。
沈梨倒是看得开,原先在金陵,明里暗里为了卫隅挤兑她的大家闺秀不知有多少,她要是每一个都去生气,都尖酸刻薄的讥讽几句,恐怕早就累死了。
“无碍,日后回去好生教导便是。”沈梨微笑着圆场,“明月虽说还是太小了些,性子也有几分冲,可她这个年岁也是可以议亲了的,我们长她几岁,也就当是瞧着自个的妹妹胡闹了,可若是日后嫁去了别人家中,可没有人能由着她的性子胡来。”
“沈大哥,你是她的嫡亲兄长,应该比我们更要明白些才是。”
沈北行应道,再次拱手:“多谢世子妃教导。”
朱辞镜端着茶,掩住了半张脸,心中却是对沈梨还是有几分钦佩的,虽说陶嘉月温柔可人,但却是自小被娇惯着长大的,说话直来直去,也不懂什么软刀子,可沈梨不同,说起话来是绵里藏针的,这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
若是她有心想要对付嘉月朱辞镜眼神暗了些,就连握着茶盏的手都不自觉的用了力。
被人惦记上的沈梨尤不自知,依旧和沈北行在那笑语轻言的说话。
朱辞镜不太想放任陶嘉月在和沈梨呆在一起,随即偏转了一下身子,问道:“嘉月你想回府嘛?”
陶嘉月不明所以的看着他:“为何要在此时回府?不是要同姜姐姐一起用晚膳的吗?”
瞧着陶嘉月一派天真懵懂的样,朱辞镜只觉得心中担忧更深:“我好不容易才回长安一趟,想回陶府陪老师和师娘用膳。”
陶嘉月眨眼:“那师兄便先回府吧,我一会儿和姜姐姐用了膳再回去。”
反正不管他如何说,陶嘉月就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样,简直是气得朱辞镜有些肝疼。
他忍着怒气,在沈梨的身上转悠一圈后,便将半阙扯到了一旁去:“你家世子爷在哪?”
“东宫。”半阙老老实实的回道。
朱辞镜皱眉,怒容难消:“难道他都不管姜嬛的吗?任由她一日在外乱跑?”
半阙想了会儿,一板一眼的说道:“世子爷很是在乎世子妃,只是如今世子爷诸事繁忙,无暇顾及,若是朱公子想见世子爷,去宫门外候着便是。”
朱辞镜被半阙的说辞给气得胃都隐隐开始抽痛起来,他就不该去和姬以羡的人说这件事的。
好处没有落着,反而是惹了一身的毛病。
不过最后朱辞镜虽然没去宫门口候着姬以羡,但这人就自个屁颠屁颠的跑了来,将沈梨给带走了。
朱辞镜站在窗扉前,瞧着姬以羡半哄半强硬的将沈梨弄上马车,他心头就一阵没由来的舒爽,可一侧目见着陶嘉月黯然失神的模样,又有几分于心不忍。
他想要开口安慰,却发现临到头来,自己却什么都说不了,只能同她一起,眼睁睁的目送姬以羡远去。
上了马车,沈梨感觉有几分倦意,便靠着姬以羡闭了眼,准备好生补个觉,姬以羡也爱极了沈梨这般依赖自己的小模样,他伸手在她的脸上不断地磨蹭着,加上马车又有些颠簸,沈梨虽然极困,却到底没有睡过去。
她伏在姬以羡的怀中,懒洋洋的睁了眼:“阿瑾,你在做什么?”
他低头,语气亲昵:“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没。”沈梨摇摇头,将小脸仰起来,在他的颈窝那蹭了下,“你今儿进宫可是有什么事?这般晚才回来。”
“的确出了些事。”姬以羡低笑,钳制着她的腰,“岳父太厉害了,这可真让我头疼呀,若是日后,你跑回去给岳父告状,他带兵攻上长安该怎么办呢?”
“爹爹?”沈梨愕然,随即一把就抓住了姬以羡的手,慌张的问道,“爹爹可是出什么事了?”
姬以羡目光一黯,他笑着反握住沈梨的手,笑得如那霁月清风般:“岳父没事,有事的是你的公公,他受了伤,大燕败了,如今殿下已经找使者去议和了。”
沈梨心头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她只能拽着姬以羡的衣角,却并不敢同他对视:“那王爷没什么大碍吧?”
“都说好人命不长,祸害千年在,你公公他命长着了,那些伤可要不了他的命。”姬以羡说的是云淡风轻。
可沈梨心头却还是沉重像是套了一把枷锁,若是广陵王的伤真的如他说的那般,依照广陵王的性子,怎么可能会不选择攻城,而是传信回来让燕帝派使者去议和。
广陵王如今啊,应该是危在旦夕。
他这般说,大抵只是不想要自己的担心吧。
沈梨将脸埋在他的怀中,眼眶已经有了几分湿润:“谢谢。”
“这有什么好谢的?”姬以羡失笑,“你我本是夫妻,夫妻一体,明白吗?”
沈梨没有说话,只是将脸在他的怀中埋得更深了些。
姬以羡低着头,将脸埋在了她的发顶:“暖暖,你父亲没事,你可千万不要离开,好吗?”
他等了良久,怀中的人却依旧未置一词。
秦燕议和的结果如何,沈梨并不知道。
自打那日起,姬以羡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甚至是还禁止了周围的人讨论这场战事的结果,她如今也算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一意都在姬以羡的身上。
不过饶是如此,她还是能从姬以羡与他们零碎的交谈中拼凑出如今秦燕到底是个状况。
大燕战败,大秦以微薄之力胜出。
等着十月中后旬的模样,便是广陵王班师回朝的日子。
整个府中都沸腾了起来,忙里忙外的,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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