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琅妻嬛嬛-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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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成婚两月以来,她除了最开始的时候会去书房外,其余的时候都没什么机会,别说她还在房中静养了差不多一月有余。
广陵王的那顿鞭子可是真的狠。
直到现在她还是心有余悸的,不太敢去惹他老人家,毕竟广陵王暴戾之名,可不是空穴来风,就算是她当年身处在闺阁内宅之中,也时常能听闻。
当她跨进书房的时候,姬以羡便将所有人都摒退下去。
“神神秘秘的做什么了?”姜嬛走近,压低了声音开口。
“自然是有东西送给你。”姬以羡起身转去了屏风之后的内室中,姜嬛没有抑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便也跟着走了进去。
其实内室中也无甚,除了一张床和衣架子之外,其他的竟然什么都没有。
姜嬛在屋中转悠了一圈:“恐怕你府中的两位庶弟的书房,比你寝居还要宽敞些吧。”
“如今府中主事的是林氏,这也不是自然而然的事情嘛。”姬以羡倒是浑不在意的。
“也不知长安中,哪家府邸会像你家这般,由一个妾室来掌控府中中馈,传出来也还真不怕叫人笑话。”
姬以羡探身从床头那取了一个盒子出来:“你懂得倒是不少,姜嬛要不你与我说说,你对你以前的家,可还有印象?”
“这什么东西?给我的吗?”姜嬛直接忽略了姬以羡的后半句话,径直走上了前。
“也不过是个玩意罢了,如今送你倒也正好。”姬以羡将锦盒递给她,“这是父亲从琅邪沈家的一位公子手中抢的,听说这本来是送给那位沈家嫡出的大小姐的生辰礼,不过父亲和那位景阳候是死敌,见着哪有不抢的道理。”
“琅邪沈家,那一定是个好东西了。”姜嬛面上笑着,心中却是隐隐记起了这么一件事。
她与别的闺阁女儿不同,大约是因为他父亲常年镇守边关的缘故,自幼她便也随着几位兄长习武,她及笄那年,她二哥特地出远门,去给她找生辰礼,却不想半路竟然被人给夺了,还以为此生已无缘再见了。
谁知道,绕了这么一圈竟然又回到了她的手中,还真是叫她又惊又喜。
不过暗中,她却是又给广陵王记了一笔。
她虽然对付不了广陵王,可她的爹爹却可以呀!
姜嬛将锦盒打开,在红色绒布之中呈这一条通体银白的长鞭,鞭身细软,最是适合女儿家所用不过。
她的二哥,倒是别出心裁了。
“喜欢吗?”姬以羡冷冷淡淡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这玩意我也用不着,便送你了。”
“不对,有猫腻。”姜嬛将鞭子拿在了手中,“这明明女儿家的东西,你父亲怎么想着给你了?”
听罢,姬以羡只是讽刺一笑:“他抢东西回来的时候,恰逢我生辰,瞧也不瞧里面是个什么,便直接转送给我了。”
“如此父亲,还真是上心了。”
姜嬛笑了笑,没有回他的话,只是指腹却不由自主的摸上了鞭柄的位置。
上面隐隐的刻着两字,暖暖。
040追杀()
没几日,姬以羡便又在午膳之后出了府,他一出府,姜嬛自然也是要跟着离开的。
对于姬以羡的去处姜嬛并不怎么关心,是以她用那黑袍子将自个一笼,便也不知道往哪儿跑了。
只是姜嬛没有料想到,自己出府似乎没有选择到一个好日子。
她被人给堵在了巷子里。
还是前儿日子的两人,不知道哪来的,一身武功路数古怪得很,招招看似随意,却尽皆都是杀招,所以姬以羡能勉强从他们手中走过这么多招,实在是让她觉得匪夷所思。
只是他没有套她的话,来而不往非礼也,她自然也不会去套他的话,所以也只能憋在心里头。
姜嬛的手摸上了缠在腰间的鞭子,目光警惕的瞧着两人:“我好像与两位公子,没什么恩怨吧?”
“多事。”其中一个男子冷哼一声,语调冷峭,并非是当日与她说话的那人。
于是姜嬛便将目光慢慢的移到了站在他身边的那黑衣人的身上:“不知可否请教两位公子的大名,就算要死我也该死个明白不是?”
“玉祁。”先前与她说话的男子倒是开了口,尔后又指了指身边那个冷峭的男子,“玉卿。”
他们的名字说不上有多别致,却是万分的熟悉。可惜他们不会给她过多地时间来想他们的来路和出处,两人一前一后颇有默契的执剑而来。
姜嬛回身,腰间的长鞭横空而出,流光潋滟,带着一片铮铮杀气。
风止。
济世堂。
姜嬛捂着受伤的胳膊,抬头看着屋内挂着的两副对联。
一边写着医者仁心,一边挂着悬壶济世。
韩雍蹲在姜嬛的身边,将她的衣袖剪开,露出了一段凝脂似的胳膊,上面的伤痕寸寸分明,也有些已经完全被血给掩盖住。
他一边耐着性子上药,一边说道:“我说你们两夫妻莫不是真将我这儿当成了避难所,有什么事便一头扎进来?”
“你这不是药堂吗?”姜嬛用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指了指墙面上的写的话,“你好生瞧瞧,医者仁心,悬壶济世,难道这不是你们济世堂的规矩吗?”
韩雍咬牙切齿的一个用力,在她的伤口上狠狠地打了一个结:“我是不是忘了与你说,虽然我这人慈悲为怀,但不会普救众生,还望姜姑娘知晓。”
“原来我算是众生之一呀。”姜嬛吃痛的拧着眉头,“不过我需要提醒韩大夫一下,我这伤是因为前些日子救了姬以羡才落下的,难道你们都不会觉得愧疚吗?”
韩雍冷笑:“那你去找姬以羡,问问他愧疚不愧疚。”
伤口包好之后,姜嬛也没了什么力气,直接将身子往后一靠,整个人便有气无力的靠在那:“你去给姬以羡传个信,让最近出府小心些,我最近并不怎么想和他说话。”
韩雍应了声,突然间就想了刚才姜嬛半身是血闯进来的样,至今依旧心有余悸。
也不知到底是谁这般大胆,竟然赶在光天化日之下,便出手对付广陵王府的世子妃,也还是真活的太腻歪了。
唤了药童将里面的一些东西收拾了后,韩雍便走到了矮桌前坐下:“你竟然会武功,那应该能看出来那两人的武功路子是出自哪一门吧?”
姜嬛有气无力的睁着眼:“他们武功招数过于凌乱,不像是正经武学世家出身,野路子太多,什么都好像会一些。”
“而且找找凌厉,全没有花架子,我觉得他们的来路,倒是又些像杀手这一类的。”
“是吗?”韩雍反问,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可中原上的杀手的路子,也是有出处的,不会像你说的,全是野路子,都看不清。”
“你和他们交过手,除此之外了,还有没有其他的更有用的东西?”韩雍叹着气,往茶壶里加着茶叶,一个不留神,便将所有的茶叶都加了进去,回过神之后,他忙不迭的叫了一声,心疼的要死。
姜嬛淡淡瞥了眼。吐出了两个名字:“玉祁,玉卿。”
听着这两个名字,韩雍顿时就连倒多了的茶叶也不顾不得,连忙正儿八经的看着姜嬛:“不哄我?”
姜嬛冷笑的瞥了他一眼:“你以为我和你一般的闲?”
韩雍的脸色瞬间就凝重了不少。
姜嬛瞧着他那样,心头也是吃了一惊,除了刚开始因着姬以羡在后面作怪,韩雍会绷着一张脸外,其余的时候,虽然不说嬉皮笑脸,倒也算是温和多情,何曾有过这般的神色。
凝重,正经还有孤勇。
“有何不妥吗?”
041玉祁其人()
何止是不妥?
简直是大大的不妥!韩雍气得跳脚,可刚蹦了一下,发现在这里的不是姬以羡,而是姜嬛的时候,韩雍瞅着姜嬛那似笑非笑的样子,蓦然就安静下来,重新将衣摆理整齐,坐了回去。
“真不好意思,忘记屋内还有人在了。”韩雍满怀歉意的一笑,将倒多了的茶叶重新倒回了罐中,“你不识得玉家也是正常的,若你有机会游走在西域一带,或许就能知道这个所谓的玉家,到底是有多大的影响。”
本来没什么记忆的姜嬛,突然间倒也想起了一些事。
西域与大燕毗邻,与大秦隔了千山万水,是以当年父亲兄长和她提到玉家的时候,也没多说什么,只是匆匆带过。
可匆匆带过的那么一两句话,却是道尽了玉家在西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意图取代王权,掌一地荣辱兴衰的事。
简而言之,就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家族,妄图掌控西域,逐鹿中原。
在这么一句话的背后,藏着的却是玉家蛰伏百年的辛酸与艰难。
不过她却是没这么傻的和韩雍说这件事,她如今也不过是一个失忆的孤女罢了,玉家这等大秦还算是辛秘的事,她是万万不该知道的。
所以韩雍提一遍,这话便也就此打住,算过了。
等着恢复了些力气,姜嬛便起身告辞。
韩雍还在煮茶,瞧着她起身,眼神都不带抬一下的:“不等你那好夫君了吗?”
“世子爷自有韩大夫照料,妾放心的很,还请韩大夫留步。”说完,姜嬛将黑袍往头上一罩,毫不含糊地就走了。
韩雍嘟囔了一句,转头看向了竹帘后:“出来吧,你家夫人已经走了。”
半响,竹帘微动,花香拂面,一道修长的人影,自光影中缓步而来,恍若花开,却又薄凉如水。
出了济世堂,姜嬛也不耽搁,一心就往府中走去,想着还能不能寻个借口去林氏的面前装个可怜,博博同情的。
可这才拐角,她就被一人给堵了一个正着。
还是今儿中午些才将她堵在巷子里,将她揍出血的玉祁,不过只有他一人。
姜嬛挑眉看他,将腰间的鞭子给别了回去:“玉祁公子好胆魄,竟然一个人就来了此处。”
玉祁抿着唇,将黑袍陡然掀开,露出了一张可勉强成为秀气的脸,白净的就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一般,这样的人,着实难以想象,竟然会和杀手扯上联系。
也不知是不是常年被黑袍罩着脸的原因,他的脸色苍白的毫无血气,就像是一个将死之人。
姜嬛不动声色的将人从头到尾都打量了一个遍,两人谁都没有开口,好像都在等着彼此。
半响,姜嬛也不太耐烦再和他玩这种静止不动的游戏,她上前一步,走到了玉祁的面前:“劳驾让让,你挡着我的路了。”
玉祁的嘴边扬起了几分笑:“什么时候沈家的姑娘,竟然会和姬家的人牵扯到一起去?”
几乎是在玉祁话音刚落的刹那,玉祁就感觉到一阵天旋地主,背后的伤口隐隐的又有了即将裂开的狰狞之势。
虽然痛,却比不得他此刻心中的万分之一的开心。
他低头看着身前这个尚不及她肩高的小姑娘,脸上的笑容也更加温和:“那套鞭法,是沈家的独创的,只有女子能修习,我说的没错吧。”
姜嬛细嫩的手指掐在了他的脖子上:“那你又知不知道,通常太过聪明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你这是承认了?”
“玉祁公子,您出身玉家,玉家在西域称霸也就算了,难不成你们玉家的手还想伸进我大秦吗?”姜嬛稍一用力,玉祁便被钳制的说不出话来,可他的脸上依旧沉静若水,没有半分窘态。
极其的不正常。
姜嬛几乎是在刹那心中便有了打算,她伸出手摸上了他的脸,果然冰凉冰凉的,手感极其不对:“难道玉祁公子的真正面目,就这般见不得人吗?”
玉祁苦笑,眼神却甚是温和,就好像在看一个还没有长大的孩子般,眼中竟然全是包容。
姜嬛钳制着玉祁的手不由自主的一松,就这么一松,让玉祁反客为主,将姜嬛抵在了墙壁上,他一边钳制住她,一边伸手将她脸上罩着的黑袍拉下,可真当他见着脸上密布的伤疤时,整个人一下子就变了另一种气势,变得强势起来。
“你的脸?谁弄得?”
“与君何关?”姜嬛别过脸,手指却是已经搭上了腰间的长鞭,她暗自勾着,手下蓄力,只等千钧一发的时刻,涌然跃起,给他致命一击。
042交易()
可不等姜嬛有所动作,玉祁已经先知悉她的意图,将她的手腕给扣住了,并且远离了那条鞭子,玉祁的面容着实算是普通,可当他扬着眼角,眸中笑意渐深的时候,却突然有了种瑰丽夺目的感觉。
她不知道若是将他的这层面皮给掀了,那底下的容貌会不会也如同他眼中所展现出来的一般,让人神魂颠倒。
玉祁的手摸上了她脸上的伤疤:“匕首划得,划你的脸的人,应该是个姑娘,没什么内力,用药可以愈合。”
“什么时候沈家的姑娘,竟然这般没有防备心,能让人下药,封了一身的内力。”
其实玉祁不过是随意一提,姜嬛神色却蓦然恍惚起来。
是了,沈家的姑娘最是娇贵,更何况还是即将成为太子妃的,外人哪有机会挨近她的身,自然也只能是身边的人动的手脚。
既然是身边人,那么这个人选就很好排除了。
姜嬛神色微动,恢复了一贯的冷静:“阁下,能放开吗?”
“你跑了怎么办?”玉祁可不会如她所愿,不过还是依言微微松了松,不让她的肌肤上被他的莽撞勒出一圈红痕来,“现在你可以承认吧?”
“我说了,这些知道的太多,对阁下没什么好处,再言你玉家在西域翻云覆雨还不够吗?大秦与西域相距千里,你们不挑着近处下手,反而想将手伸得这么长?也不怕从中折了吗?”
玉祁笑:“谁与你说的我是玉家人?”
“你姓玉,难道不是玉家人?”姜嬛反问,却用余光寻着可以逃跑的时机,却被玉祁毫不留情的截断。
“别看了,除非我想放你走,要不然你走不了。”玉祁挑眉,将姜嬛的脸给掰了回来,让她的眼对着自己的眸子,“你若不说,那我可就胡乱猜测了?”
她的眼生的美,雾朦胧的一片,叫人看不清她眼中的情绪几何。
玉祁将人上下打量了一遍,凑近她的耳边轻笑:“沈梨。”
烛火微暖,窗台之下,半张颜色如雪。
姬以羡拧眉将披风解了,随手递到了玲珑的手中,尔后便走到了姜嬛的面前坐下:“你今儿怎么了?”
可坐在对面的人儿,依旧冷冷淡淡的瞧着窗外廊下,连个眼角都没有施舍给他。
玲珑适时的走过来,提醒:“世子爷,该用膳了。”
“嗯,你们下去吧,今儿不用你们伺候了。”姬以羡说完之后,便从一边的笔架上取下了一只毛笔,用笔尖轻轻挨上了姜嬛的脸。
笔毛轻软,划在她的脸上,虽不说就如清风款款拂过脸颊,却也是有种异样的感觉,足以让她在瞬间回神。
姜嬛仰头看着他,默默地挑眉。
“我让他们都出去了,有什么事直接说便是。”姬以羡撩着衣摆翻身上了罗汉床,“替我研墨。”
姜嬛低首,将墨条拿了起来,刚在立在砚台中,目光顿然就被屋中的饭菜香气给吸引住:“已经到用膳的时辰了吗?”
“嗯,你回来一直都在想什么?”姬以羡问道,“韩雍给我传了信,他说你受了伤?还是那两人?”
姜嬛心不在焉的嗯了一声,翻身下了床榻:“也不知你是怎么惹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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