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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妾-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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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日后,洛城迎来了第一场大雪,白皑皑的一片,银装素裹、大雪飞舞。

  洛城第一江盘龙江即刻冰封了,货船、客船一律停歇,商贾、异乡客皆坐在客栈酒楼围炉夜话、喝热酒,打发时间。这些人闲来无事,望着鹅毛大雪,心照不宣的对近来的国事战事众说纷纭起来。

  正说着笑着,突听门外传来一阵地动山摇的马蹄声,齐刷刷一片,直震得桌子上的酒菜抖抖索索。众人大吃一惊,忙开窗开门探头探脑,探个究竟。

  只见凌家军的铁骑、步骑、骑射、步兵,正腰垮佩剑、手持长干,冒着大风雪,喜笑颜开进城来。而为首的赤兔马上,坐着头发半白的霍廷鹤;君圣剑与云翩若一人一匹闪电马,手牵手并驾齐驱,走在霍师伯身边,然而,霍师伯的身边还有一个高大健壮的墨衫男子,他马靴里插着小刀,边塞人装扮,外披苍鹰羽毛制成的大麾,毛领口遮住他半张脸。

  这个男子才是领头者,一身的王者霸气,冷冽倨傲,侧脸深刻冷峻。

  他对百姓的欢呼不太热衷,微微勾唇、颔首,便一匹快骑飞驰过来。等到来到睿王府门口,他将骏马交给部下,大踏步往府内走。

  府内立即迎出一个女子来,为他接过长剑、大麾,笑意盈盈:“王爷,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去净净手吧,开宴了。”女子一身素衫,纤细的腰肢用紫色腰带松松挽着,长发随意披泄,楚楚动人。

  男人静静看着那张脸,眸中闪过一丝冷意,转身往饭厅走。

  “慕曦姐姐,画皮画虎难画骨,你再怎么装扮成轻雪,你骨子里也是你自己。”青寰带着两个丫鬟从房里走出来,不是讽刺也不是取笑,而是实话实说,微带醋意。

  自从大哥被送回洛城,慕曦就寸步不离,死赖着不走。先是以睿王妃身份自居,而后被府里的下人白眼相待后,整日装扮成轻雪的样子、疯疯癫癫的。慕曦确实与轻雪有八分像,但气质却完全不同,特别是在和离后,慕曦的风华绝代、清高傲骨荡然无存,有的只是一个可怜女人为挽回男人的卑微与谄媚。

  而她吃味的是,她的夫君霍青书曾也为这个女子的琴音着迷,曾一度寻她做知音。

  “谁说我扮云轻雪了!”慕曦扭过身,立即反唇相讥,微微上挑的凤眸里闪着一抹疯癫,“凌青寰,这个世上只有云轻雪是我慕曦的影子,绝没有我慕曦去模仿她!你以后说话给我注意点!”

  青寰翻翻白眼:“那是不是这个世上只有你慕曦一个睿王妃?哪个女人敢跟你争王爷,你让她死祖宗十八代?”

  “当然!”慕曦凤眸一冷,眯眸警告,“你若敢在我跟王爷之间兴风作浪,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青寰后退一步,笑了笑:“你果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永远这样自以为是、自私自利!不过,你拿什么来让我吃不了兜着走?大哥没有用真正的鸠酒杀你,是因为他只是想吓你一吓,打乱你魔音的心咒,留你一条性命。废你右手手筋,是不想你再害人。为什么到今日,你还不懂得回头呢?”

  “云轻雪不死,我永远没办法回头!而现在,就是我的机会!”

  小宅院里,轻雪正蹲在地上陪三个孩子堆雪人,綦儿堆了一个将军、僢儿堆了一个神医、小紫苏叶堆了一个将军,三人齐声道:“我堆的是父王、长风爹爹、养父!”

  僢儿见哥哥和姐姐堆的都是父王叔叔,忙撅着小屁股又堆了一个,“这个事父王叔叔,我们是一家人。”

  轻雪看着那歪歪扭扭的雪人,知道僢儿心中弈轩也有位置,但不及长风。就跟綦儿心中,父王才是最重要的一样。她轻轻咳嗽一声,缓缓站起身,用帕子给三个孩子拭去头发上的雪花,牵着他们去廊下烤火取暖。

  “娘亲,善音姑姑说你肚子里有妹妹了,是真的吗?”僢儿趴在她的肚子上不肯离开,非要摸摸,还煞有其事的将小脑袋搁在她平坦的小腹上。

  她摸了摸儿子的小脸,笑道:“如果是妹妹,僢儿以后可不许欺负妹妹。”

  “娘亲,我会保护妹妹!”綦儿虽然没有像僢儿那样调皮趴着,却也靠在她身边,信誓旦旦保证,并加了一句,“如果弟弟欺负妹妹,我就揍他!”

  她纤长秀眉微蹙,眸中带笑:“綦儿是哥哥,既要保护妹妹,也要保护弟弟,怎么能揍弟弟呢?”

  綦儿撇撇嘴:“他把我惹火了,我就揍他。”

  母子几人正围着火炉说着,善音挎着个篮气喘吁吁跑进来:“主子,你说我刚从在大街上看到谁了?”

  她回首,静静看着善音。

  善音喘口气,又急又喜道:“去南诒的凌家军今日捷战归来了,我看到马背上有个男子特别像睿宗王……”

  “你看到他的脸了?”

  “没有。当时人太挤,我只看到他的背影。”

  “君将军的背影跟他很像,说不定是君将军。”她不敢报太大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才不呢!与云翩若手牵手的那个才是君将军,两人如胶似漆,分都分不开。”

  “那他往哪个方向去了?”她死寂的心雀跃起来。

  “睿王府。”

  睿王府里,白雪皑皑、夜灯高挂。

  捷战归来的一众人宴饮后,在书房落座,笑谈风声。

  “王爷,你的身子已无大碍,真的要划地盟约吗?”霍师伯出声问道。

  凌弈轩正在饮热茶,利眸轻掀:“当然!既然已经议和,又岂有再打回去的道理?本王与那太子侄子坐拥南北,互不侵犯,这样也不错。”最近他看中了一个牧场,决定买下那块地在那里牧马。如果是帝王,能这样随心所欲么?

  “是不错。”霍师伯笑着点了点头。半壁江山到手了,自由身也到手了,能差吗。

  而翩若则在钻研墙上挂着的一幅画,扯了扯君将军的臂膀,轻笑道:“圣剑,你看那幅画中的女子是不是轻雪?简直栩栩如生,比真人还要动人三分。”

  君圣剑轻拍她的柔荑:“好了,咱们不管王爷家的事,明日我陪你去宣城拜见未来的岳父母。”

  翩若嗔他一眼,俏脸上飞上两朵红云。

  片刻,书房里只剩凌弈轩和霍廷鹤,霍廷鹤望着那幅画,捋了捋长须,笑道:“王爷的两大劫都避过了,该是守得云开见明月的时候了。”

  凌弈轩盯着那幅画,俊脸并没有师伯那样明朗惬意,反倒乌云密布:“想必这个时候,她已经是长风的人了。而我能醒过来,完全是个奇迹。”

  “哈哈。”霍廷鹤笑了笑,转身走回椅子上坐着,“轻雪早就知道是被人控制才刺了王爷你那一刀,而王爷你‘死’了,她能心安理得嫁人么?女人哪,总是喜欢心口不一的。王爷,那一剑是否受得甘之如饴?”

  凌弈轩俊脸一阵尴尬,转过身,“如果我不死,她心中的结永远解不开。”

  “如果王爷你真的死了,那个心结也就成了一个死结,永远解不开。你的死对她是种惩罚,而不是解脱。”霍师伯笑道,望着夜空那闪闪发亮排成一排的帝星、将星、客星,笑眯了眼,“王爷,九死一生不容易,好好珍惜接下来的日子吧。”

  他站在窗边,推开窗扇,伸手接下一只信鸽,拆开那小纸团,剑眉狠狠一皱。

  “怎么了?”霍廷鹤的心也随之一跳。

  他抬头:“轻雪失踪了,青书寻不到她的踪影。我担心她做傻事。”

  “凌长风呢?”

  “长风他云游四海去了。”

  “会不会是跟凌长风一起走了?”

  “不是,长风独身一人离开的。”

  “她带着三个孩子应该不会想不开的,可能去了那些值得她怀恋的地方。比如食人潭、宣城、御敕府……”

  不等师伯把话说完,他‘嘭’的摔门而出,如一阵疾风卷进暴风雪。

  这个时候,白茫茫的食人潭边,立了一个素衣女子,她披了件素白的狐裘,手举一把白色罗伞,站在风雪中。食人潭的潭面也结了厚厚的冰层,不知道下面的兰坳还有兰花开么?

  这兰坳虽好,却长在了泥污中。

  静立片刻,她转身往回走,在那片白茫茫上留下一串脚印。

  她刚走,大麾男子即策马而来,看了看那串孤零零的脚印,瞳孔不断收缩。而后快速朝那潭边走了一趟,确定没有人跳下去后,急匆匆循着那串脚印追寻。这是她的脚印,纤长的玉足,不大不小的步子。可是风雪来得太快了,一扑过来,就湮没了她的脚印。

  他勒着马在一小院前转了转,瞥一眼院子里堆着的四个小雪人,急急离去。

  他寻遍了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从宣城寻到洛城,再从洛城寻到京城,最后去了趟风僢医馆和鹤望谷,也没见得她和孩子的踪影。难道,她真的以为他去了吗?

  他在昏迷不醒、命悬一刻的日子,曾看到她的身影在榻边悉心照料,一袭素衣,长发披肩,淡若似烟,有时还给他吹笛。那些影子都是真的,有温度、有气息、有生命,让他一度以为她陪在他身边,支撑他活下去。

  他记得他经常做梦,梦见和她在梅花树下相遇、在雪原上策马驰骋、陪她去一个陌生又熟悉的宅院、带着他们的四个孩子在睿王府幸福美满的生活……对,是四个孩子,两个儿子,两个女儿,紫苏、綦儿、僢儿,还有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女儿,一家六口围坐在幽静的宅院廊下、喝着轻雪亲手用清泉泡制的香茶、听着箬竹沙沙的声音、心旷神怡。

  那是他在阴司路上去过的最后一个地方,梦境突然一转,他由坐在廊下躺到了房里。只见森冷的房间里,古朴的墙壁上挂着轻雪那幅画像,画像前的剑架上呈着他的赤龙剑,屋外则箬竹成荫、遮住射进来的阳光,轻雪带着孩子在门外欢笑……

  “轻雪!”他一推开门,就看到山下万家灯火、连成一片、如电光般射向他,那刺眼的光芒一下子将他刺醒了。

  等醒来,他躺在南诒的戈壁滩,身旁是白茫茫的雪,头顶是光芒万丈的烈日。鬼医石破天肩跨草绳,正深一脚浅一脚,拖着担架上的他往戈壁滩深处走。

  “到达洛城睿王府的时候,你已经没气了,我看你这尸身不错,烧掉可惜,就把你从睿王府偷了来。”石破天对他的死而复活一点儿也不惊讶,将手中的草绳一扔,一屁股坐在沙地上咕噜咕噜喝水,再道:“这一路我给你尝遍百草,给你止血清毒、通气化瘀,你的尸身才得以保存一丝气息。所以,可以将功补过吧!”

  “你一路跟着本王从京城来到洛城?”他并没有生气,伸伸酸软的长腿,站起来眺望茫茫沙漠,“你拖着本王去过哪些地方?”想必这个时候,睿王府已经乱成一团了。谁会想得到,这鬼医有胆子盗他睿宗王的尸体,而且还误打误撞救活了他呢!

  “我从宣城绕过来的,想在那摘些梅花酿酒,谁知去早了些,那梅花还没开,害我白白跑了一趟。我又怕你的尸身腐烂,便一路往雪地里走,哪里有雪就往哪走……”

  原来他不断做那些梅花、雪原的梦,是这鬼医在拖着他往那些地方去,冥冥之中牵引,似梦非梦!只是,那个长满箬竹的宅院到底是哪里?为什么那里挂着轻雪的画像?

  是他的书房么?他唇角勾起,没说责备鬼医的话,带着他往高番城而去。

  之后,他在君将军府里养伤将近半个月,给洛城王府报了平安,躺在病榻间指挥作战、行军布阵,得师伯与圣剑之力,将前来侵犯的祁阳军一举赶出边界。

  至于乌氏内部之事,他不便于插手,只是派了一支最精良的寒衣铁骑入乌氏暗中保护大舅父淮阳王,派几十万兵马严守边防,待到大舅父点燃求援号炮时,再插手别人家的事。

  当然了,等他这边的战事平定,他会让阿九回乌氏恢复他世子的身份,助他父王一臂之力。而战事评定的日子即将到了,等到青书阿九带兵回洛城,就是天下太平之日。

  他不怕煜祺太子登基后的反扑,一为他有这个实力压制他;二为太上皇向天下公开议和书,昭告天下,若煜祺太子登基后,勾结政党对睿亲王进逼,睿亲王可斩杀暴君。

  太上皇这一举措似乎维护他的亲皇孙多一些,但他无所谓了,他希望他重回人间后,带着妻儿做一方霸主,买下牧场牧马,犒赏凌家军,与出生入死的将士做兄弟,而不是君臣……

  不过,他的计划里还是多了一个无法安置的人。这个人是慕曦。

  那一日从南诒归来,他差一点将慕曦看成是轻雪,那妆容、发鬓、衣着,与轻雪装扮得不差一分,形似而神不在。她对他的康复明显是欢喜的、期待的,然而,他却不想看那张脸。

  此刻,他满脸的风雪,牵着马停在府门口,她又穿着那身碍眼的素衫迎了上来:“弈轩,这么大的风雪,你去哪了?你的身子刚好,不宜吹风沐雪。”

  他面无表情,将缰绳交给护院,边朝府内走,边对管事道:“去账房取五十两纹银,送这位姑娘出府。”

  “弈轩!”慕曦一声惊吼,朝他追过来,随即不断咳嗽,极度虚弱道:“天寒地冻的日子,你让我一个人上哪去?我现在无亲无故,就孤零零一个人了……”

  他扭过头来,冷笑道:“倘若你还记得你曾是这个府里受人尊崇的睿王妃,还想要留下一殿颜面,不让大家知晓你做过的那些丑事,就不要在这里拉拉扯扯、以强扮弱!你慕曦应该是骄傲的、清高的,装扮成轻雪的模样,只会让人笑话!”

  “你!”慕曦脸色立即一片青白,“在你眼中也只是笑话吗?你不是喜欢她那身不食人间烟火的装扮吗?我慕曦穿起来不比她差,你看到了吗!”失控的大吼着,她突然拔下发上的钗,一钗朝自己的胸口捅去,“弈轩,是不是要我将心挖出来给你看,你才相信我是爱你的?”

  他剑眉跳动,只觉这个女人疯了。

  一旁的管事护院忙将慕曦手中的钗夺回来,将情绪失控的她紧紧拽住,吩咐家奴去请大夫,“王爷?”

  “等养好伤,再送她去渡头,直到送走为止。”他冷冷瞥一眼慕曦胸前那处伤,绷着脸,转身走进府内。连最后的怜惜都不在了,这样的自残方式能留得住他的心么?只会让他愈加反感、愈加轻瞧她罢了。

  洛城最好的布庄,轻雪带着善音在那选布料。

  “主子,这紫色绸布给主子和紫苏各做一件新衣裳吧,肯定舒适。还有这荷绿色的,最适合綦儿僢儿了,清新有活力。”

  “好,都裁一些吧。”她点点头,纤纤十指捏着一卷菊花色丝布,“这个也裁一些,给你做单衣。”

  “主子,这个很贵耶!”

  “老板,我们主子的天丝纱准备好了吗?”一粉衣婢女‘踏踏’朝柜台走过来,手上拎着两幅中药,一脸怒气:“我们家姑爷就快回城了,主子想做件天丝薄纱衣,你这天丝纱却迟迟未到!”

  “天寒地冻的,水路和陆路都断了,得等到天放晴……”中年老板低着头嚅嗫。

  “等到天放晴?我呸!那个时候,我家主子的孩子都要出世了,那天丝薄纱还能穿吗!我不管,你今日无论如何要拿出这天丝纱出来!”

  “这……”布庄老板记得想跳楼。

  “善音呀,我好像也很久没收到夫君的家书了,据说这暴风雪太大,导致官道上雪崩,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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