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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在三国当神棍-第1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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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嫡系人马。

    其中自然就包括虽前不久还同他大闹一场,不欢而散的义子吕布。

    对于吕布而言;最大的好事儿就是那叫他厌恶得很的主簿职位,终于从身上摘去了;而最大的坏事则是,新的任命还没下来,而且看这情况,恐怕一时半会地也下不来。

    吕布清楚,要是丁原有那么一点儿心,肯在大将军何进跟前替他美言那么一两句,给个职位罢了,还不是举手之劳?

    偏偏丁原没有。

    就这么冷淡地晾着他;让他做个无所事事的闲人。

    只有京中闹事较大的情况下;才会叫上他一道去作个威慑;在旁人眼中,无官无职;又被丁原冷待的他;怕就同个护卫无异罢?

    要是没之前那桩莫名其妙的戏耍在,吕布还不会太放在心上;最多难免感到不被看重的抑郁不快。

    然而明知这么个嫌隙在;吕布的心眼也不大;就忍不住疑神疑鬼;终日揣摩,越想越多了。

    他也的确没正事做,以前作为主簿,哪怕事务再叫他厌烦,也得花时间精力处理,这会儿无处排解怒气,就憋了一肚子火下来。

    哪怕派他出去募兵,扩充兵源,也好过一直荒废度日啊!

    到了八月二十五日,他终于忍不住去寻丁原,无论如何都要问个明白。

    可他挑的时机不好,丁原赶着要去上朝,被他拦下后,立马就皱眉呵斥了牛高马大的义子几句。

    犟脾气上来了,吕布愣是死梗着脖子寸步不让。

    而丁原个没他高、也没他壮,年纪还大上一大截,唯有一边以眼神示意其他护卫上前,一边不耐地敷衍道:“吾儿身无尺寸之功,为父想向大将军开那索要官职的口,也无合适由头。还是留待日后再说罢。”

    见围上来的护卫们面色不善,吕布暗自咬牙,也可能就这么同丁原翻脸,只得让开一步。

    丁原甚至连个多余的脸色吝于给他,匆匆忙忙地就去上朝了。

    徒留吕布紧紧地盯着丁原远去的背影,半晌才忿忿不平地回了房,将门重重踢上后,才纵目光阴鸷,恶狠狠地骂了一句脏话。

    丁原对这桀骜不驯的义子也颇感失望:明明将他放在主簿的位置上磨炼了一年,却不见性子有变稳重半分,反倒愈发莽撞傲慢了。

    光会逞凶斗狠,那叫莽夫;只有武艺高强,那叫剑士;唯有能文能武,会勇会谋的,才为帅才。

    丁原上朝时,隐约感觉得出大内禁地的气氛凶险紧张,非常不妥。

    这样被被宦官们敌视戒备、明着提防的情况,自月初何大将军将惩治阉党的事务交托给了袁绍,袁绍彻洗清查,带甲兵士来来去去,闹得人人自危、如临大敌,已是屡见不鲜了。

    丁原不是不感到不妥,可他管辖的地方并不包括宫中,禁军一向是归何进独自掌控的,哪怕是何家亲戚,贸然插手都得掂量掂量自己分量,况且是他个外臣?

    要是进言的话,他个于行兵打仗还有点心得,出谋划策就是苦手的武将,也不可能比何进底下的谋士还能劝。

    恐怕只会惹祸上身,招来猜忌。

    丁原看了眼油光满面、被一帮西苑校尉簇拥着的、意气风发的大将军何进,心里感叹万千。

    作为卑贱的屠沽出身,何进能位极人臣,受万千心底瞧不起他的士族奋力追捧,定也有自己的一套本事。

    他自身尚且难保,还是莫要仗着那丁点情分,就来班门弄斧了罢。

    丁原不再多看,就这么随大流出了殿门。

    此刻的丁原万万没想到的是,他太高估了何进那少得可怜的智慧,而单凭那些,就只够对方风风光光地活到今日了。

    等丁执金吾接到急报,道刚还生龙活虎的何进被以张让、段珪为首的宦官们密谋杀害,紧接着是袁绍袁术这俩兄弟,打着为何大将军复仇的名义,带兵杀进宫去,大肆屠杀阉臣及其家属不说,就连大街上尚未长出胡须的男子都宁可误杀而不放过时,已经是好几个时辰后的事了。

    此时吕布刚于府中擦拭完了心爱的刀戟,擐甲持戈,漠然无言,只仰首遥望宫闱内廷燃起的火焰熊熊,隐隐听得喊杀哭号喧天。

    他沉吟片刻,微扬薄唇,冷冷一笑。

    “哼!”

    “我吕奉先倒要看看,到底是时不与我,还是人不与我!”

    吕布打定主意,就飞身跨上一匹高头大马,不顾其他人的阻拦,径直催鞭,驭马往北飞驰而去。

    此时的大汉皇宫,确实是混乱至极。

    自先帝在时就仗着帝宠而作恶多端,横行无忌,后又得了何太后庇护,依然逍遥自在了一阵,是众人眼中祸乱朝廷的首恶——十常侍们,当场就有近半,死于对他们深恶痛绝的西苑校尉之手,被斩齑粉。

    却还有几条漏网之鱼,以张让为首,将仓皇无助的少年皇帝刘辩,同陈留王刘协一起劫持,沿后道快走,再从人迹罕至的北宫,逃往宫外。

    等里头杀得起劲儿的人头脑清醒一些了,该灭火的灭火,该找人的找人,又寻出太后主持大局了,才发现最重要的皇帝与另一位先帝血脉,已被宦官给强行带走,接着又是一通慌慌张张的寻觅。

    后出发的知道天子在混乱中失踪,八成是当了人质;先出发的则没留意那么多,就单纯赶着着宦官去的。

    等张让这行平日四体不勤、养尊处优惯了的人,吃着前所未有的苦头,连夜急行至洛阳附近的北邙山一带,就听到后头喊声大举,显是追兵到了。

    奇的是,张让等人明知杀兵将至,大难临头,反倒没想着捏着皇帝在手,同对方讨价还价,或能博得一条生路了。

    而是心神崩溃,只向被吓得六神无主的皇帝嚷嚷了句“我等灭绝,天下大乱啊!希望陛下自己爱惜自己!”之后,就投河自尽了。

    姓刘的这对天下最尊贵的难兄难弟,就眼睁睁地看着一个个往常耀武扬威、陪伴在他们身边的人扑通扑通地挨个儿跳进水里,不一会儿就连个白花花的水花都没翻出来了。

    只有金戈马蹄响轰轰烈烈,越来越紧,已是惊弓之鸟的两弟兄,又怎么敢轻信来人是出于好意?

    刘协年岁虽幼,却比他哥哥还有主意些,当场拽着还傻愣愣的当今圣上往茂密的草丛里一钻一伏,大气都不敢出,就这么屏息静气地看着,看追来的军马凶神恶煞地四散开来,纷纷去抓宦官们了。

    哪儿有人想到皇帝就藏身在咫尺之地?

    或许是他们粗心大意,又或许是查得太匆忙,也可能是他们个子太小,趴在高高的乱草里头,天色黑暗,凭火把的那点光亮也看不见。

    总之人马很快就渐渐远去,留下惊魂未定的刘辩刘协了。

    已是二更深夜,被强逼着带出宫殿,置身荒郊野岭,母后生死未卜、舅舅已然殒命,宦官们又已全死绝数重恐惧下,刘辩本就懦弱,这下是彻底没了主心骨。

    他紧紧捏着弟弟刘协的手,惶惶然地低声问:“这会该怎么办?”

    刘协毕竟才九岁,再成熟也有限度,闻言蹙眉,反问:“陛下可还记得来时的路?”

    要能原路返回,去到宫中,有大内侍卫们在,肯定安全了。

    ——要是宫里头都不安全,这天底下也没他们的活路了。

    刘协看得明白,也没将最糟糕的猜测说出口去。

    刘辩却是没用的,听了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太、太黑了,我不记得。”

    刘协暗叹一声,没怎么期望,也就没怎么失望,他还强打起精神来,劝慰比他大上好几岁的哥哥道:“那就先等一等,省得歹人们突然回来,撞个正着,那才是无处可逃了。”

    刘辩赶紧认同:“你说的对。”

    要按照历史发展下去,他们将战战兢兢地趴伏到四更,才在饥寒交迫下,相互搀扶着起身,在荆棘中跋涉至一处庄前,才得获救。

    可就在他们的不安已达到最顶点、只还没被孤立无援的绝望彻底侵蚀的二更半,这漫漫荒野、伸手不见五指的噬人黑暗中,忽现出万千萤火,犹如璀璨银河落下点点繁星,漫天满地地洒下,壮观而美丽。

    拉着彼此手的两兄弟,不由自主地看呆了。

    就在此时,一阵之前被刻意放轻,又被嘈闹的蝉鸣声给盖过大半,鞋履行走在泥石小径上的动静,也钻入了他们耳中。

    听那频调,人数怕还不少。

    两人立即醒神,不知那些人虚实的情况下,哪敢再贪看这景色,只死死地闭着眼,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而那脚步声并未像他们期盼的那般,如前一帮人一样远去,而是一直在这一带徘徊,沉默地越来越近。

    直到一道清冽澄净,如琳琅落柱,又似雨滴玉盘的天籁之音,含笑轻轻响起:“好了,都过来吧,我已经找到了。”

    刘辩已然抖若筛糠,眼不敢抬;刘协要果断许多,听出那声音美妙,亦不似含有恶意时,就悄悄地抬了抬眼。

    这一彻底,就怔住了。

    方才还让他们惊艳失神的漫天萤火,在这声音的主人面前,竟已黯然失色,彻底沦为陪衬背景。

    忽悠一人,身着无垢白衣,身长玉立,面如无暇美璧,莹熠生辉。

    有谪仙之出尘飘逸,气质却似温水般柔和可亲,而非是传说故事里的清冷孤高。

    刘协着迷地看着,神思恍惚,直到那人近在眼前,俯身向他微笑行礼时,才傻愣愣地问道:“可、可是仙人?”

    燕清不知自己身后这漫山遍野的萤火虫,已经热心地替他做了最好的高光特效,再加上危难效应下的救命光环,把本身就有的九分仙气,硬生生地来了个翻倍加成。

    他只当刘协可能被吓得魂不附体了,才乱说了这么一句。

    “臣救驾来迟,还请陛下、王爷恕罪。”于是他先假装没听到,恭恭敬敬地跪下,说道:“只是此地不宜久恋,不若先由臣等送二位回宫,再做计议。”

    燕清说的可不是虚话——再过两三个时辰,被袁绍那蠢货召进京来的董卓,就要到来了,还不快撤,对方就会运气极好地半途撞上他们。

    二十出头的张辽带得一千新兵蛋子,对上身经百战的董卓仓促下带的五千西凉精兵,谁胜谁负,可谓是一目了然。

    刘辩还在一动不动,刘协自己慢慢从痴迷中摆脱了,眼底却还藏着对神明的崇拜和敬畏。

    他不能代替圣上答话,就暗暗推搡了下身为皇帝的兄长。

    刘辩才如梦初醒,一边呆呆地看着貌若天人的燕清,一边慢慢吞吞地说:“爱、爱卿何罪之有?平身。”

第一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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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瞎蒙了个方向;越走越远,还能碰巧撞见?

    吕布心道天助我也,喜气洋洋地看了过去。

    那俩吓得跟鸡崽子似的瑟瑟发抖;一个脸色发青;另一个连脸都不露,怂得全身贴进那美人怀里的,就是皇帝和陈留王?

    凡是有着穿杨射柳之能的神射手;都有着出类拔萃的好眼神;这会儿虽隔得老远;也不妨碍他看清马背上那衣袍最为华丽的两人。

    吕布出于好奇的本能;认认真真地盯了刘家弟兄一会儿。

    他并无恶意,眼神也是纯然的探究,可燕清却好笑地发觉,窝在自己怀里的刘协抖得越来越厉害;就跟被老鹰眈眈觊觎、打自心底地感到害怕的雏鸟一样。

    燕清暗握了下刘协冰凉的手,才叫对方略略镇定。

    张辽曾是丁原故吏;对既是前任顶头上司的义子、也是自己的同僚、武勇冠三军的吕布;当然不会感到陌生。

    他看清来人是吕布后;脖颈上紧绷的那根青筋就松懈下来了,只出于慎重起见;还是不让底下人散开;而是例行公事地询问:“吕主簿何故来此?”

    吕布心忖自个儿早不是什么主簿了;面无表情地胡诌了个借口:“散步消——”

    食字还未出口,就被燕清打断了。

    “陛下与陈留王在此,吕主簿虽是保驾心切,也不该忘了下马行礼才是。”

    燕清这话,与其说是提醒,倒更像是替吕布开脱维护。

    比起乱七八糟的借口,先将‘护驾’的漂亮帽子往对方脑门上盖了一盖,又加了‘心切’二字,足够掩盖住吕布的无礼闯入。

    吕布唔了一声,他自不是蠢钝之人,对这漂亮得极惹人注目、如怀萤月之辉、却周身有凛凛之气、使人不敢轻犯威仪的美人儿所释放出的好意,当场心领神会。

    便老老实实地滚鞍下马,规矩行礼道:“吾乃前并州主簿吕布吕奉先,特来保驾。”

    刘辩稍定定神,像模像样地免了他的礼。

    吕布干干脆脆地谢过,利索地一跃而起,拍拍身上尘土,就重新跨上了马背。

    他往这严整密实的队列瞅了几眼,毫不迟疑地就打了打马,朝燕清这头靠拢了。

    于公于私,燕清都乐见吕布加入这队列。

    于公,在随时可能有拦路虎出来夺走胜利果实的路上,能有三国第一猛将保驾护航,可比稚嫩版张辽要来得叫人安心;于私,他对吕布的武勇威烈极其崇拜喜爱,能靠近点观赏,自是让他愉快的美事。

    殊不知身侧的吕布看着目不斜视,威风凛凛,其实眼角余光,一直在往这仙气飘飘、一举一动几可入画的玉人儿身上偷瞄。

    果真是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美。

    因年幼而柔弱的皇室血脉经不得快马颠簸,这一支千人部队的行进速度,自然也就快不起来,

    刘协一直紧紧地抓着燕清的衣袂不肯放开,心弦还紧绷着——那看着煞气腾腾的吕主簿的目光老是若有若无地投将过来,使他心神难安,只怕失了皇家威仪,才在奋力支撑。

    但他饥肠辘辘的肚子却很老实,到了三更,就开始咕噜咕噜地作响了。

    好在这响动不大,周围将士仍然目不斜视,一无所察。

    刘协面红耳赤,只觉窘迫万分,燕清听得分明,也不声张,而是将袖中事先就备好了、只刚刚被吕布的突然出现而惹得一时忘了的甜糕取出,悄悄塞到刘协手心里去。

    比起填肚子的咸食,应该是甜点更适合恢复心情吧。

    刘协咬了咬下唇,眼眸略略湿润,将身子更深地埋进燕清那透着淡淡木香的怀里,仿佛这样可以获得更多庇护一般。

    半晌,他拿着糕点的那只手则缓慢地往里收去,不一会儿就悄悄默默地在啃了。

    吕布看得一清二楚,虽是不露声色,心里却是满满的嗤之以鼻。

    嘁。

    这就是大汉天子,真龙血脉?

    俩乳臭未干的黄毛小儿,哪儿能叫人生出什么敬畏之心来。

    不过一想到这份救驾大功能带来的莫大好处,吕布的心情就又飞扬起来了。

    燕清面上看着胸有成竹、淡定自若,十足镇得住场子,其实却一直略有忐忑不安。

    当然不是因为担心刘协会不会将自己这身纯白无暇的长袍吃出许多糕点渣来,而是发愁就靠这行军速度,会不会被董卓的人赶上

    有言道怕什么就来什么,巍峨皇城刚映入眼帘,燕清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得马蹄腾跃,绣旗遮天,尘土飞扬。

    往后一瞧,就见远远的后方,有一行乌漆墨黑的骑影,正在飞速靠近。

    明明早了两个时辰出发,可董卓还是追了上来,不得不归功于历史强大的惯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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