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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与君谋-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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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宅里的药童已经出来迎接,沈素钰的思绪戛然而止,她率先下车,向两名药童吩咐了几句后,王君若躺着的马车先被牵进了门。
“素钰姑娘的家人一定是好大夫。”沈不闻看着没有台阶没有门槛的大门口深有感触地笑道,门面无论对于大户还是小户都是极其重要的,一般讲究台阶步步高,而沈氏药家舍弃了这些,只为了让病人进去更方便和舒适,沈不闻忽然松了口气,进药家门的紧张不安也散去了不少。
“各位,请进。”沈素钰向沈不闻点了点头,再对着已下车的所有人做了个友好邀请的姿势,到了沈宅,她便是主人,她以世家后裔千锤百炼而出的仪态迎接是对客人最大的尊重。
对王君若的治疗几乎是马上走上了流程,重症病人由三个大夫会诊后再开药方,沈不闻、沈素钰自然在其中,而最后个出来看诊把脉的是药家的族老沈万云。
“云爷爷,您怎么来了?”沈素钰惊讶,沈万云多在场指点,极少亲自为人看病,意在培养下一辈的判断能力,这回的例外是否太巧了些?
“听说钰儿带了好些个朋友回家,老夫过来看看。”言下之意,看诊是顺便的,看人才是较真的,但他从看到王君若的伤口开始,脸色就慢慢凝固成了冰块,原本漫不经心的表情倏然认真起来,“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嘀咕了几句,立刻抬头厉声问道:“素钰,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人是怎么伤的?”
沈素钰一下被问蒙了,而在场所有人都没想到,王君若的伤口会惊起这位头发花白看上去脾气不错的老先生这样的反应,周天熠首先回过神,沉声解释说:“老大夫,这是虚海水贼所为,您看”
沈万云的目光朝周天熠的方向斜了斜,轻哼一声,起身到方桌前开药方,“素钰,去抓药。”他直接把药方丢给了侍候在身边的沈素钰,接着对王君若嘱咐道:“小伙子,不要逞能乱动,也不要随意运功用气,我保你半个月恢复如初。”
“王君若谢过前辈。”王君若谨遵医嘱躺着没动,说话的语气和看过去的眼神都充满了诚挚和恭敬。
听及王氏公子的名字,沈万云反应了一下,最终什么都没说,离开了屋子。
周天熠一行暂时在沈宅安顿了下来,两日得闲,却有些像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人不安。在医药宅邸里完全帮不上忙的周天熠正陪着同样无事可做的秦颂在院子里闲逛,偶然看到走在长廊里的沈不闻向沈氏的族老端端正正行礼,两人皆为之诧异,沈不闻游戏江湖,又是嬉闹的性子,这般沉稳很是少见。
“沈大夫这叫深藏不露吧!”秦颂悠悠笑道,也暗自赞了一把自己慧眼如炬,当初没有放跑这匹“千里马”。沈不闻藏着本事,她见着他时就有知觉,只是没想到藏着这样的本事,而如今这毫不逊色于一流世家的礼仪,更让她确信,沈不闻不是一般人,他身上承载着她看不见的万千荣耀,只待生辉的那一刻。
“小隐于野,大隐于市。三国争斗了这么多年,有才华的人隐世求自保也是正常的。”周天熠模糊地接了话,秦颂仍没发现沈不闻是诸华十二世家的后裔,现在时候未到,他还不能明确告诉她。
其实沈素钰给他的感觉与沈不闻是类似的,他之前认为沈素钰是沈氏后人,后来沈不闻露了痕迹,他就否定了自己的想法。现在置身于沈宅中,加之沈不闻这几日严谨到一丝不苟的状态,沈氏背后必然有故事。
传闻五百年前,由于一场不知起因的争执,沈氏医药两家彻底决裂,最终分道而行。
但是周天熠想不明白,医药相辅相成,怎么可能分得了家?
“殿下既是惜才之人,为何不广纳民间贤士收为己用?”侧过头,秦颂问道。觅人是个技术活,若不早做准备积累人脉,到了需要之时,便会无人可用。
周天熠停住脚步,轻轻笑过,“我如今手下无人,皇兄就已在暗里压制我,如果手里能人无数,怕是没回到京周,我就要横尸荒野了。”他说得玩笑,语气里更多透着的还是自嘲和不被理解的无奈。
向前多走了几步的秦颂转回身,抬起头来认真地打量周天熠,就在刚才,她忽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并且这个问题的答案让她心里犯哆嗦,“殿下,有朝一日,倘若那位与你水火不容,你会如何?”
秦颂明白自己没有立场问这种问题,但她还是想知道周天熠的答案,面前的这个人忠君爱国,那么君要臣死,他会不多质疑地慷慨赴死吗?
不,她不要他因皇帝一个无理的命令就没了性命。
这本是一个没有人敢正面问的问题,可从秦颂嘴里说出来,周天熠只把这看作不掺杂其他的关心,他抬了抬手,想抚过她执拗抬着的脸,到了半空中还是放下了,继续信步向前,及至走过秦颂身边,才低声说道:“知道太多,可是会没命的。”
这话如一道霹雳在秦颂脑中轰然炸响,她这才意识到自己问了多么可怕的问题,解释就是掩饰,她一下子什么话都说不出来,有些慌了神,“我、不是、没有那个”
“行了,我知道你是无心的。”看着向来冷静的秦颂张口结舌的反应,周天熠笑出了声,转而沉下来的声音也显出一股认真劲儿,“我也是惜命之人,不会随随便便去找死的,况且我若不在了,王家会元气大损,秦家会遭殃,还有很多人都会受到莫须有的牵连,哪怕是为了你们,我也不会犯了‘愚忠’的傻。”
“喔!”秦颂松了口气,不知是因为周天熠没对她的狂言降罪,还是他那番话让自己放下了心,她快走了几步跟上周天熠,两人又慢悠悠地朝着另一处院子晃去,谁都不再提那个在别人看来是“禁忌”的话题。
沈宅每日都会有部分重症病人进出,不光是周边的城镇,豫岩之外了解沈氏名声的人也会来上门求医,只是到了这跟前的,几乎都是疑难杂症,难医得很。
相比药家弟子,沈不闻的医术精湛了太多,光这两日就为多例病人找出了症结所在,进而对症下药,令一众药家弟子佩服不已,甚至私底下有人传,这是钰小姐从外找回来的大师兄。
然而药家的族老们对此又有另一番看法,沈万云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沈不闻,他总想找个机会探探这医术高超的小伙子的虚实,可沈不闻的表现无懈可击,他找不到任何死角向他发难。
方才长廊下,他是故意忽然出现的,也是故意向他撞去,而他巧妙地借了力,没有被撞倒,也没有把他撞倒,更是行了个完美的后辈礼,完全没把这当回事儿。
这种礼让无争,是医家的作风。
“你都跟着他两天了,就没点有用的发现?”沈宅药阁的最高层中,几位族老又聚到了一起,他们已从沈素钰口中得知住进来的为谁人,而最让他们在意的沈不闻,却只安了个昭王好友的身份,不知身家背景,更不知师从何方,这让他们怎么不担心?
医家药家结怨五百年,疑似医家人的沈不闻出现,给他们敲响了警钟。
当年医药分家的真相,藏于家中的手札里记录得非常清楚,甚至字里行间都在忏悔,是被利益蒙蔽了双眼的药家人赶走了医家人,之后藕断丝连,还算不得分家,而医家完全从沈世家分离恰是诸华解体之时,之后一直都是无迹可寻。
沈万云的沉默让阁楼里的人更加紧张,“报应,都是报应啊!”他们怕的,正是医家人回来寻仇啊,医家被药家挤出去后,诸华世家的荣耀都加诸在了药家身上,这本该是沈氏族人共同享之的荣光。
医术精湛的沈不闻是来向他们要债的吧?诸华早已不再,他如今只在沈宅两日,就凭着他的医术吸引住了沈宅所有弟子的目光,甚至素钰都对他刮目相看,信任有加,他这是要抢走要药家的弟子,夺走药家赖以长存下去的根基啊!
“哎,你们试探来试探去,也没个结果,不如直接把他找来问问?”
“别别,万一不是呢,这不是暴露了我们沈家?”
“对,我们跟其他世家不一样,完全没有自保的退路啊!”
“那怎么办?”
此刻正在给小院里的病人看诊的沈不闻,还不知道这些药学的泰斗正围绕着他的身份他的目的展开着激烈的争论,他觉得背后有一丝凉意,下意识回身看了一眼,目光又正好对上药阁的最高层。
“不闻大夫,怎么了?”在一旁协助沈不闻的药家弟子关切地问道。
沈不闻回过神,扭扭头,活动了几下肩膀,“不,没什么,我们继续吧!这病人还有办法救的!”
章八十四、直面冯枭()
王君若的伤在沈氏药师的精心调理下很快有了起色,亲眼看到伤口有愈合的迹象,秦颂和周天熠才真正放下心来。
周天熠没把自己的行踪透露给京周,因此,这几日他与外界几乎没有信件上的往来。然而,这日上午,广寒却匆匆向他递了一封上面写着个“冯”字的信,周天熠一惊,立刻拆信看了起来。
申时?过亭庄一叙?
沉吟一声,周天熠眸光一凛马上做出了决定:“我要出去一趟。”冯氏在四方掩藏得极好,他查探了多日也只是在先前洛琉方给的情报上稍有补充,没有太大的进展,现在冯氏主动相邀,即使是龙潭虎穴,他也要闯一闯——这是难得的直面冯氏的机会,绝不能错过。
过亭庄离这里不是很近,赶过去大致需要两三个时辰,算来现在出发,到那附近差不多就要到申时了。这定然是算准了时间故意如此的,冯氏不想让他有过多的思考时间,更不想让他与其他人商量,周天熠“啧”了一声,直接向马厩而去。
“主子!”广寒急了,连忙跟了上去,三步并两步壮着胆子挡在了周天熠面前。主子这意思是要一个人去?这怎么成,是个人都能看出来这是一场鸿门宴,主子一个人去了,万一遭遇了不测,后果不堪设想!
周天熠停住脚步,冷然而言,“冯氏指名要我单独前去,你不用也不要偷偷跟着,至少在四方,他们不会动我。”他虽然这么说,可自己心里也没底,冯氏属于五更,他为五更的利益而设局杀害自己,不无可能,不过比起这个,他更相信冯氏于他还有其他企图,这也是他无论如何都要去见这位冯姓神秘人的原因之一。
“还有我们的行踪已经暴露了,你留下看着点秦颂,不要让她陷入危险中。”冯氏能把信准确送来,首先就说明他们早已知晓他在沈宅,而到信又是掐着时间的,更是能看出他们对他的考量做了多种预测,取了最有可能的一种赌了一把,事实证明,冯氏赌对了,他正是决定单独赴宴。
望着广寒担心的模样,周天熠轻叹一口气,接着说,“冯氏对我如此了解,我必须按信上的要求才有可能见到他们。且你跟在我身后多年,应该比其他人更清楚,秦颂很重要,我不想失去她。”
“是,主子,广寒会拼死保护秦小姐的。”广寒倏地低头,老老实实站到侧边让出了路。
“对了。”走了没几步,周天熠忽然想起来什么,又折返,“这件事,若是秦颂不问,便不要与她说起,我很快就能回来的。若她问起,就把这冯氏的来信给她看吧。”他对她承诺过,除了军队机密,其余大事小事只要她问就都不会瞒她,自己说出来的话,自然要算话。
交代完后,周天熠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
过亭庄坐落在山间,不大却很别致。周天熠从前有意在这附近购置宅邸,留意过这座庄子,可一直没找到主人,后来西北军的战线前移,他就忘了这档子事了。
独自骑行到过亭庄门口,大门自动敞开,里边走出两个仆从,一个为他牵马,一个为他引路。周天熠的眉毛一动,如此迅速的反应,难道里边的人盯了自己一路?这自然产生的想法令他虽然走得从容,却对四周更警惕了几分,仆从将他从前厅带入中厅一直引到了花园里。
尽管园子最中央的湖泊是个人工湖,但湖面也算相当宽阔了,有风吹过,稍稍驱散了一些夏日午后的燥热。仆从将周天熠带到通向湖心亭的九曲桥后,就躬身退下了,周天熠左右瞥了瞥,确定没有埋伏,再不急不慢地向前走去。
湖心亭被一道竹帘一隔为二,那冯姓之人坐在了竹帘后,“敢在我四方豫州为所欲为,却不敢以真容面对本王,何故?”周天熠瞥了眼旧诸华制式的案几,抖了抖袍子落座,带着刺笑道。
“昭王殿下何出此言?合作看的是双方的诚意而非脸面,再者,冯某面目悚人,不用这竹帘遮挡污了殿下的眼,可是大不敬。”竹帘后响起浑厚的男声,听着约是个中年人,他郎朗笑谈,丝毫没有因为周天熠的话而动气。
对面人所言明显避重就轻,周天熠抬了抬眼,仍是带着某种挑衅的意图问道:“阁下如此回答,本王是否可以认为,贩卖假药和制毒投毒皆是冯氏所为?”
“殿下何必非要知根知底呢?冯某今日邀殿下前来,并不是为了这小小豫岩的琐事。”
隔着竹帘,周天熠无法看清冯姓之人的表情,却能从他隐约可见的动作,他的语气中听出深不见底的狂热——他对面前的这个人完全生不出一丝好感。
“昭王殿下在三国战场多年,可曾想过,三国为何久战不止,三国又为何止戈议和?”见周天熠虽不为所动,却也没有打断他,冯枭觉得对方对此是有兴趣的,因而说话的声音更亢奋了些,“三国国力虽有差距,却仍处于相当相持的状态,且从不结盟对敌,因而久战也不分胜负。”
冯姓之人说的都是事实,周天熠撑着脑袋坐得怡然,半闭着眼睛只听不说话,比起这些众人皆知的原因,他更在意的还是冯氏邀他前来的目的。
冯枭在竹帘后感叹昭王年纪不过二十,竟如此沉得住气不多问,他抬了抬手,示意侍从为昭王斟酒,再放缓语气,呵呵笑着说起,“而今停战议和,同样不是因为殿下您胜了五更和九绕,四方大胜不过是个契机,连年战乱令三国元气受损,无论哪一国都需要休养生息的时间。”
“当今诸华,五更由齐王独揽,九绕三王在内对立,向外则是相互合作一致对敌,至于四方,自然是因有昭王您在坐镇。三国当权者皆是出类拔萃之人,主君贤明,则国稳民安,进而造成了如今三国相互牵制,停战休养的局面。”冯枭顿了顿,观察了一阵周天熠的反应,对方却毫无反应,仍是半闭着眼睛似听又非听,他在心底一笑,听了接下来他说的话,他就不信他还会没有反应!
“而在这其中,冯某只信殿下能够统一三国,还我诸华一个昌平盛世。”冯枭说得淋漓又澎湃,抬手举杯把酒盅中的烈酒一饮而尽,轻喝一声,眸中多了几分狂气,“若殿下有心有意,冯氏愿助殿下拿下整个诸华。”
原来如此,周天熠睁眼,冷冷盯着竹帘后的冯枭,“这般会揣摩他人的心思,你可知本王无意与你为伍,更无心帝位。”享受权利,就要承担相应的义务,他如今只是一介亲王,就有太多身不由己,更何况是皇帝?一个帝位让他的哥哥们各个都变成了妖魔鬼怪,他对于那把金光闪闪的椅子,只有避退而敬之,无他想。
“殿下仔细考虑,不必急于在这一刻回答冯某人,冯氏的门会一直为殿下敞开。”冯枭慢条斯理说着,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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