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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与君谋-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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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到即止,殿下和小姐都是聪明人,他不准备再说下去了,至于冯尚如何在钱氏药行做手脚,这让他这个情报商人来解释就显得班门弄斧了,业内最会操作账簿与买卖关系的人,就在眼前啊。
他教秦颂的是人心而并非行商技巧。
他与昭王从前只是卖家与买家的关系,亲疏都是用金钱来衡量的,可京周的消息传来,被他捧在掌心的乖徒弟竟是真跟昭王混在了一起,有那么一瞬间,他这一颗慈父心感到失落了。
“五更、冯氏。”周天熠敏感地重复着关键词,战后、边境、邻国干扰,这三个词拼凑在一起是何等严重的事态啊!好一个齐王,将豫岩的情况透露给他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引他发现这些事情吧。
冯尚的背景一出,整合所有信息串联起来后,全部都指向了冯氏,邻国士族用惨无人道的方式扰四方安宁,他能容?
自然不能。
他是四方昭王,他在四方剪去冯氏爪牙,而齐王则在五更境内直捣冯氏黄龙,真是里应外合的好计策,可恨的是,即使他知道了姜狰的谋划,他也还是得按着他既定的路线走下去,别无选择。
洛琉方不知周天熠在想什么,可看着他冷峻的神情和秦颂担忧的表情,只能叹气,人性有善恶,人心也有真假,而真心真意难求,罢了,就当自己多事好了,他是不问则不答之人,今天就勉为其难多透露点。
“殿下可知,冯氏势力在豫岩到了何种程度?”洛琉方常年带笑的脸上露出严肃的表情,见周天熠还没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他又换了种说法,“豫岩明明没有活跃在表舞台的一流世家,可地方势力却能在此一手遮天,殿下可知这是何种缘故?”
他说话一向严谨,这回也是如此,能够无愧作为豫岩一流世家的那两家,对权力财富都没有太大兴趣,一直隐在民间,默默造福一方。
“洛先生若真想告之本王,就直说。”他不喜洛琉方式的拐弯抹角,冷着脸问道。
洛琉方一笑,把脑中与冯氏相关联的人物、势力、位置成串报了出来,连珠而语,旁人根本来不及记。
信息量过大,洛琉方语毕,高度集中精神记忆着的周天熠有些头晕,他按了按太阳穴缓神,问道:“洛先生,可否借桌案一用?”
洛琉方以为他是要把他说的默写下来,也就同意了。谁知周天熠展开了桌案边最大的一卷纸,蘸着墨开始画图,准确的说,是在画豫岩的地图。他在西北军营里呆的时间要比在西南军营里长很多,豫岩地图就在他脑内,要画得详细很容易,但他提防着洛琉方,所以只画了个模糊的简易轮廓图。
一齐凑到桌案前的洛琉方和秦颂都惊叹于周天熠画的地图,军队里用的东西果然比民间流传的严密多了,哪怕是周天熠凭着记忆画出来的地图,都比那坊间卖的小卷轴清晰准确严谨。
不过一刻,豫岩地图跃然纸上。周天熠搁下笔,手指不断地在地图上点着,宛如行军布阵,实则是在以这种方式把洛琉方告诉他的势力分布记在心里,比起文字,有图画辅助的记忆更为生动形象,于他而言,也更容易消化和吸收。
秦颂起先只盯着地图,但她对这方面实在提不起兴致,站久了,目光就顺着点地图的手指移到了周天熠身上。这指点江山算计得失的模样,她是第一次见到,她承认她被惊艳到了,认真起来的周天熠更让她心悸。
洛琉方知道这情报昭王舍不得落下一分一毫,而他记不住,定然要求自己重复一遍,到那时自己就没想到他竟是用这种方法破解了他的小刁难,谁能想到昭王能把整个豫岩的地图画到这种程度呢,图在心里而情报在图上,接下来该是没他什么事情了。
被身边的秦颂挤了一下,他下意识侧过头,却见自家徒弟呆呆注视着昭王,看得投入。洛琉方失笑,折扇掩嘴,凑近秦颂耳边轻声说道:“长大留不住啦!”
秦颂一惊,反射性侧身向后退了一步,见是自己师父后,才缓了口气摸了摸耳朵,“洛先生你说什”话说到一半就止住了,她这么说不就更像娇羞地变相承认了吗?如此一想,她只抬起头狠狠瞪了洛琉方一眼,就不再理睬他了。
盯着周天熠失神确实是自己的失误,她的目光回到地图上,关注起了其他地方。周天熠虽把豫岩州城的方位画得精准,可旁的山势水路就十分敷衍,他是防着洛先生,还是她?习惯了他对自己信任的秦颂,心口忽然空空的,有些恐惧。
“殿下还有别的事情想问吗?今日不收费哦。”豫岩的口子太大,昭王想知道的肯定不止于此,洛琉方的折扇掩住了口鼻,说得玩笑,实则看不出情绪。
“洛先生的好意本王心领了,但有这些已经足够了。”情报生意是刀口舔血的买卖,周天熠心里清楚,洛琉方把冯氏的势力透露给他,于他而言是便利了,但对于洛琉方来说,是给身上又加诸了一层危险,“时间不早了,我们也该告辞了。”
“洛、洛先生”秦颂一直没怎么插上话,如今周天熠要走,她也只好跟着,但没找到机会与师父说几句贴心的话,她又有些遗憾,一旦她离开豫岩,以后见面的机会就更少了。
洛琉方只点了点头,微笑示意理解。
“洛先生,豫岩快起风了,多关着点门窗。”站在小书房的门口,周天熠温言提醒道。
“洛某谢过殿下关心,不过是夏日微风罢了,洛某受得住。”洛琉方微微睁大眼睛,终于知道周天熠不多问他其他事情的原因了,心里对他的成见似乎少了那么一点儿,“秀秀、球球,送客。”
“是,先生。”他朝着屋外唤了一声,两名侍女适时出现为周天熠和秦颂引路。
定定看着两人远去的背影,洛琉方永远笑得眼眯成一条线的假面碎裂,嘴角弯了弯,露出一抹真实的淡笑。
冯氏作祟五更又想染指四方,中部几城的惨状他记忆犹新,二十多年定居四方,他早就是四方的子民了,无法坐视不理。
摇着扇子回头往书房里头走,洛琉方发现周天熠没有带走他即兴而画的豫岩地图,他杵在桌前盯着地图看了许久,最终收了思绪玩味十足地向着屋外又吩咐道:“秀秀、球球,来把这画好生裱起来,存进库房。”
章六十、蓬莱酣宴()
千峰楼在湘城的中心位置,离楚宅比较远,周天熠和秦颂回到楚宅时,天上已经有点淡淡的星光了。
“秦小姐、邹公子,蓬莱阁请。”
两人刚走进山门,就有侍从将他们往楚家的宴客阁楼带。“蓬莱”是神话中海中仙人居住的五座仙山之一,而楚家的蓬莱阁恰在山间云气最多的地方,白天远望若隐若现,到了夜晚又如悬在月下星空间,意境非常。
在蓬莱阁外挑空的平台上,一路上山的周天熠和秦颂又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沈大夫?你一个人呆在这里做什么?”
“楚老爷设宴,我总不能比你们先进去吧?”沈不闻挠挠头,一路都不拘礼节的他此刻竟显得很紧张,“我跟在你们后头就行,走吧走吧。”仿佛不希望眼前两人多问,他急切地甩着手送他们进去。
秦颂奇怪地瞥了眼沈不闻后,一个念想在脑子里闪过,她看他的眼神又变得有些玩味,而蓬莱阁灯火通明,现下不适合追根问底,她吸了吸气作罢,在腹中做起了盘算——有关沈不闻真正的身家背景。
蓬莱阁正厅中,楚家的所有人都在,楚氏太爷楚谭、现在的楚氏当家楚子遇,以及他膝下三儿女,楚泽、楚湮和楚沁玲,楚子遇的夫人生下楚沁玲后体虚咽了气,之后楚子遇未续弦也未纳妾,楚宅虽大,真正数下来,寥寥也就这几人。
“侄女,你可算忙回来了!”秦颂至门口,楚子遇喜出望外,忙是绕过只摆了冷菜的圆桌迎过去,“你母亲跟着你父亲在邻国奔走,你们兄妹三个也不知道常来湘城走走,来来,先坐吧。”
把秦颂往主座边带时,他忽然想起来他的侄女还带着两个朋友,于是歉意地朝着周天熠和沈不闻笑了笑,也邀他们入座,“两位是颂丫头的朋友,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多多见谅。”
“楚老爷哪里的话,鄙人姓邹,单名一个熠字,与秦小姐同行至豫岩行商,能在这山中福宅小住几日,已是沾了秦小姐的光,感谢还来不及呢!”周天熠向楚谭和楚子遇方向行了后辈的礼,言谈也极尽得体谦和。
“沈氏不闻,只是个闯荡江湖的大夫,诸位有礼了。”连昭王都做到了这种程度,沈不闻也一改常态地摆出了谦恭的礼节,文质彬彬。
“哎!何必多礼,都坐吧。四象,吩咐下去,可以上菜了。”在楚子遇眼中,面前两人都是后生,他未去深想其他,只把他们当做秦颂的好友,以礼相待,奉为宾客。
十人的圆桌只坐了八个人,比较宽松,楚子遇居正中,秦颂和楚谭分列左右,周天熠和沈不闻在秦颂的下首处,而楚谭那方,则是楚家三子按辈分列坐。楚家主不仅准备了好菜,为了吃饭氛围热闹融洽,还上了几壶好酒。
秦颂在外极少饮酒,但她本身的酒量并不差,而今日是在自己的舅舅家里,便不拘礼地一一敬过众人,喝得脸颊微红,看着红润可人。
而楚沁玲抿了一小口故意呛了一下,忙推说自己不会喝酒,让侍女上酸梅汁,她青涩的模样把楚家众人逗笑了,最小的女儿在家里总是最受宠爱一些。楚沁玲小心地朝周天熠的方向瞄了瞄,以为他也会同她的家人那般冲着她笑,可她心上的人此刻却凑在秦颂耳边低语,笑得一脸戏谑。
见着秦颂喝酒,周天熠才想起来,他们两人唯一一次带着酒的小聚是在望江楼,可酒菜都没怎么动,就被这样那样的事情打断了,其后哪怕是到了京周那场风波停歇,他们都没再找到机会对饮小酌。这么考虑着,他就对秦颂说要补那望江楼的一餐饭。
喝得起了兴致的秦颂哪里还记得这是哪年哪月哪时的事情啊,含糊着就点了头,口里还说着,回到京周一定兑现。
周天熠轻笑,提着自己的小酒盅与秦颂手边的相碰,自顾自一饮而尽,眼中都是满意和愉快,一言为定。
楚湮与三人都算熟悉,加上其本性就乐观开朗,这一桌人说话的量都比不过他一个,相反,楚氏长子楚泽不仅在身形样貌上与楚湮大相庭径,连性格也是如此,他只是礼节性地敬了三人各一杯,算作打过招呼了,其后只默默地附和着桌上的话题,并不喜多言。
“秦小姐,你大表哥和你二表哥真是一个娘生的吗?”沈不闻的目光在楚泽和楚湮之间打转,最后实在忍不住背手半遮着嘴向周天熠和秦颂一边凑了凑问道。
他的父亲曾经告诉过他,楚氏族人精通数术,个个都是仙气袭人意气风发,远可指点江山,高可掐算天命,以他的判断,这湘城楚氏应该就是曾经的豫岩楚氏,可这一排五位楚姓之人,也就楚太爷楚谭看着有点楚氏的风骨,难道这百多年一过,这一族沾染凡尘太多而被同化了?
秦颂与沈不闻隔着一个周天熠,她完全没听到他的话,但周天熠却在意起了楚泽,楚湮曾说,是楚泽代表楚家与投毒之人协商,才保下了湘城,如此说来,楚泽接触过那幕后之人?所以,若他表明身份和意图,楚泽能否成为另一个更快更直接的突破口?
思考间,坐在对面的楚泽竟向他举了举酒杯,严肃板着的脸上露出一个不明意味的笑容,眼角弯弯,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这种危险的打量,像是早已知道了他是谁。周天熠惊讶,他从未与楚氏族人有过交往,楚湮尚且是因秦风所言才知晓在秦颂身边的是他,那么楚泽呢?他又是从何得知。
“怎么了?”察觉到周天熠的异常,秦颂侧头靠近他低声问道。
“有点在意的事情,晚些我会与你说起,安心。”周天熠本想瞒着秦颂,可话到了口边就改成老实又含蓄的交代,直觉告诉他,欺骗秦颂的后果会很严重。
楚沁玲的目光时不时就会偷偷瞟向周天熠,可那人不是在稀松平常地敬酒喝酒吃菜,就是在跟她的表姐说着“悄悄话”,楚沁玲蹙眉,再望向秦颂时,眼中多了一丝不忿。
而周天熠一直都知道秦颂的表妹在看着他,他身为皇族,习惯了他人的瞩目,不会觉得不适,愿意回礼回视是他内心深处对他人的尊重,但并不代表他有义务那么做,他是故意不理睬她的。自从有了沈不闻的提醒,与楚沁玲的接触他就更加注意了,对方毕竟是秦颂的亲族,生出误会到时不好处理不说,还会让秦颂为难。
整场宴席,楚太爷楚谭几乎没说过话,他的目光落到谁身上,那人似乎就对他所想心领神会,语言倒是成累赘了。隔了接近十九年再见这位皇子,变了也没变,至少他一眼就认出来了,他是祁玉华当年抱到他眼前,说要他给看相的儿子——周天熠。
一岁就显王气,那是天命,他以前以为是如此,但时至今日,诸华大地各处都有王气浮动,这究竟是皇恩浩荡,还是群雄逐鹿,即使自己已经到了耄耋的年岁,也没有参悟透彻。
楚子遇好客,不断缓和着个中气氛,一顿小宴,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才各自散去。饭桌上,沈不闻和楚湮的关系有了长进,两人一唱一和的,还想在饭后再到山中平台上再叙几句。
周天熠饮酒不多,连醉意都没有,而身边的秦颂吹了点晚上的凉风后,也是十分清醒。
秦颂屏退了带路的侍人,急急地问道,“殿下方才想说什么?在意什么事?”她身上有酒意,问得也直接和大胆。
不管怎么说,楚宅都是别人家的地盘,周天熠戒备着四周,即使能够确定四下无人,也还是不怎么安心。这事儿走在路上说起,若是被楚家人听去,怕是会怀疑他别有用心了,然而黑夜里秦颂好奇盯着他的眼神尤为显眼,他叹了口气,低低地在她耳边问道:“楚泽是个什么样的人?”
混着酒味的灼热气息从耳边传到鼻腔,秦颂的耳根红了,她忽然对自己这旺盛的好奇心感到懊恼,周天熠说晚些时候会告诉她,那他自己一定会寻恰当的时机与她说起,自己是在做什么,这样子很像在借着酒劲撒娇
“唔,这”相比楚湮,秦颂对楚泽的印象少之又少,她年幼时,楚泽不爱搭理她,只有楚湮一直围着她逗她玩,到了年岁大一点懂事的时候,她只觉得大表哥不善言谈性子也孤冷,每至楚宅探亲,她多是跟着楚湮带着楚沁玲,三人玩成一团。所以算下来她与楚泽的情谊轻得连记忆中都不曾留下太多痕迹。
“不要急,晚些时候再说吧,你醉了,该去休息了。”周天熠拍了拍秦颂的肩膀,打断了她的话,在楚宅议论楚家人,他实在不安,而两人已行至住处,秦颂的丫鬟月笙也候在了门前,他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扶她去休息吧。”都说温酒之后睡得更踏实,明日她该有个好精神了!
目送秦颂回房,周天熠瞥了眼两屋侧边黑漆漆的群山,也回头往自己的房里去。今日洛先生送了他几份大礼,冯氏的势力在千峰楼记得仓促,晚上又喝了点酒,周天熠有点怕自己一觉醒来只记得零星一点,趁着此时夜未央,他得赶紧小作一番整理。
章六十一、万家灯火()
楚宅的客房十分舒适,里间是卧室,外间除了日常的家具摆件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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