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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霄与君谋-第1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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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四方建国之初,女子不仅可以进军营,还可以从军,甚至可以封官拜将,女将虽然不多,却都是巾帼英豪。”周天熠带着秦颂转了个方向往主帐去,接着又说,“你也知道,这三百年来,诸华各国战战停停,但战得最激烈的,还是诸华初解体的那五十年间,后来终于都打不动了,停战,就在这个间隙,四方宣帝把这条规定加进了军规里,并以‘相夫教子’为女子的美德。”
“嗯?”秦颂对这种说法本能性地有些反感,不过转念一想,这背后似乎还有别的原因,战争劳民伤财更损人,男女皆兵使得人口骤降,文帝的做法是想让百姓在休战时期多生孩子,为此不惜套上一个“绑架人心”的理由。
秦颂闷声不说话,对宣帝的做法赞成不了,也反对不出。
“然后到了我父皇在位时期,他又把这条从军规上抹去了,不过”周天熠把自己所知都说了出来,又发现不对劲了,征兵入伍之后就是新兵学习军规,新军规的改动不大,实行的时间也不长,而方才小将用这规矩阻人门外,这般斩钉截铁显然是深信不疑,难道难道营地里学习的还是旧军规不成?
不以规矩,不成方圆。这么想着,他决意接下来多关心这方面的事情。
秦颂不了解军规变动,周天熠说什么,她点头记下就是,然而对于有勇气打破这种陈规的先帝,她又心生敬佩。
不过两人都不知道的是,废止“女子不得入营地”这条军规的提议,实际上是当年祁妃提出来的,周承绍虽觉得有可行性,但介于四方的国情没有马上修改,到了晚年四方国内安定,女子有了更多的可能性,他便先抹了“女子不得入营地”这条军规,不过周承绍对女子从军的态度是不反对也不提倡,所以军规是改了,真正把这当回事的人并不多。
相比军规修改的来龙去脉,初次进军营的秦颂对营地本身更加好奇,她左右张望,一不注意就与走在前的周天熠拉开了距离,“别看了,想参观有的是机会,进来进来!”还有几步就进主帐了,周天熠一把把秦颂拉了进去。
军营里的东西又不是什么都能碰的,周天熠昨日说得模糊,秦颂至今也没弄明白他要自己来核对什么钱粮。
“拔地启程前,军需的进出是一定要核对清楚的,但是军中这个病,就是从军需官那帐子里传开的,所以”
“所以一帐的人都病了?”秦颂瞪大了眼睛,关键时刻生病,这四方的精锐到底可不可靠呀!说起来,自己的大哥从前就跟着周天熠,军需由他来核对不是更好吗?
周天熠似是看出了秦颂心中所想,回答道:“子风说,你的手脚比他快,你来核对这个最合适。”
章一百九十七、手足肱支()
军需不必纳税,核对军需实际上就是简单的加减清点,对上进出即可。
秦颂觉得自家哥哥定是懒得做这个事,才推给她的。周天熠有需要,她自然乐得帮忙,于她而言,这很容易,至多就是耗点心力,不过话一出口,就变了味道,“你这是想让我为你白干活儿呀?”她歪着脑袋,眼中尽是笑意。
周天熠也笑了,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哎呀,秦大小姐的工钱有点难算呀,给多少合适呢?”他绕着秦颂走了一圈,缓着语气求道:“不过时间紧迫,秦小姐能不能看在我的薄面上帮我这个忙?”
秦颂没有直接回答,悠然坐到桌案后的主座上,轻慢地拍着自己的后肩,摆足了架子。周天熠哪里能看不懂,上前一步到她身后就为她捏起了肩。
“啊,你干什么呀!”秦颂吓了一跳,慌张转过头,她她就是开个玩笑,谁知道周天熠真会这么做,他一个亲王,为她捏肩像什么样子,周天熠殷切地不停手,秦颂急急阻止,“这里是军营,你、你正经一点!”
“没人会进来。”
周天熠话音刚落,有小将就跑来门口送信了,他没进来,还低着头,明显是看到里边的光景才这么做的,秦颂尴尬,表情全部僵在脸上,想哭的心都有了。
“进来吧,广寒。”周天熠步到桌案前,从容地接下了小将手里的信件,抬了抬手让他退下。
广寒?秦颂又多看了眼门口,来人早跑得没影儿了,不过看那身形,确实是广寒,换了身军中的盔甲,她竟没认出来这个一直跟着周天熠的近侍。
但是广寒也不行呀!被谁看到都不行,秦颂苦着脸盯着周天熠,只得来对方拆信时的一声轻笑。本想闹一闹他,让他在她面前下不了台,倒是又把自己栽进去了。秦颂挫败地起身,再不想坐这滚烫的主座了。
帐子里的气氛有些不对,周天熠一页一页翻着信,脸色越来越差,就在他几步外的秦颂心口一滞,连呼吸都慢了半拍,出什么事能让周天熠紧绷成这样?下一刻,周天熠捏着信的手忽然松开了,写满了字的信纸飘撒落地,他却是呆愣讷怔,毫无反应。
营地所传的信件多是军中机密,秦颂本不该多问,可周天熠的脸色实在差得吓人,她忍不住开口道:“天熠,出什么事了?”得不到回答,秦颂一咬牙,直接弯腰捡起信看了起来,快速浏览完,也愣住了,“什么,怎么可能?”
平王周天和与安王周天慕受袭重伤,一个折了腿,一个伤了手,并且现在还都昏迷着。
秦颂缓缓放下信,转而就急声说道:“我、我去让‘禾氏’再打听一下具体情况?”周天熠沉默地瞥了一眼过来,点头,秦颂走了几步又回头说,“军需进出的核对我也会抓紧时间的,你放心,这几日一定能出发!”
“辛苦你了。”周天熠勉强笑了下,背过身不再多说,而秦颂一走远,他的怒气就压不住了,抬手狠狠拍在桌案上,案台被震得四分五裂,他深吸一口气,冷声朝帐外命令道:“广寒,去请子风和璀之过来。”
周天和与周天慕受伤之事暂时只有周天熠近旁的人知道,周天熠本就赶着回京周,现在更是心急如焚想马上飞回去,可大军必须有安置,他只能压抑着心情,保持冷静把手头的事务一件件处理完。
周天熠的焦急,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但他们能为他分担的不多,能做的也只有加快速度处理自己手里的事情。秦颂那头的压力是最大的,她完全没想到,五万人的军需消耗除了庞大,还非常复杂,便是加加减减,也能斜出不少细碎的出入。
秦风来给妹妹帮了半天的忙,很快又被王璀之叫走了,拔营要做的准备太多,各方联络也很重要,他们是周天熠的肱骨,谁都抽不开身。
“秦小姐,米粮这边结束了。”
“秦小姐,被服这边也结束了。”
“兵器也结束啦!”
“秦小姐——”
“停停停,一个一个来。”秦颂扶额一抬手,制止了争先要向她汇报的小将们,她望过面前几人手中的厚册子,挑了个最薄的,“被服先来。”
抱着被服册子的小将马上到她近前,秦颂拿过册子就动起了算盘,指法行云流水,好在军需核对复杂的是种类,而不是加减,很快,手头那本就结束了,“下一本。”阖上最后一页,她把眼前的册子往左边一挪,手伸向右边,“下一本,快!”
“是、是。”小将连忙又递了本册子过去,气也不敢喘,殿下请来的这位秦小姐,走在外面清冷秀丽,一进这核对军需的大帐,周身的气势就变了,说话果断干脆,斜过来的眼神也是锐利得骇人,最初因她是女子而生出的不屑之心在那瞬间就化作了拜服,恭恭敬敬规规矩矩地给她打下手。
秦颂翻看这种账目类的册子本就很快,她心里焦急,手上的动作就更快,在她桌案前一字列开捧着各类册子的小将只有惊叹的份儿,就是这样的速度,也全然不见有差错,这这已经是可怕的程度了。
他们不仅佩服面前的秦小姐,更佩服能把秦小姐请来救急的昭王殿下。
记载被服的册子核对完,秦颂抬眼,看向了捧着兵器册子的小将,这回不用她说话,小将就快步到她右手边,递了一本册子后,另一本也准备在了手边。
秦颂连着看了两天两夜,不眠也不休,倒是身边被遣来给她帮忙的小将,被她打发回去休息换了好几拨人。核对完最后一本军需,她长长吐了口气,忍着困意把帐子里的一切都安排好,然后就直接趴在桌案上睡过去了。
有机灵的小将立刻放下手头的事务,往主帐的方向跑,给殿下报信。
周天熠进到军需大帐的时候,已经就剩在门口的两个守帐将士了,他一挥手,示意他们也退下。秦颂睡得沉,完全不知道有人进出大帐,周天熠望到她一身单薄的春装,蹙了蹙眉,拿过一边衣架上的披风盖在了她的肩上。
各方的消息全部汇集于主帐,每一条都擦边似的提到了一点点三哥和六哥受伤的经过,根本整理不出头绪来,他坐在里边越看越烦闷。周天熠叹气,往秦颂身边一坐,撑着脑袋望着她平静的睡颜,好像这样就可以让自己稍稍冷静一些。
在这种非常时刻,以民间消息为基础的“禾氏”情报反而来得更快,也更详细,就在他与姜狰、李凌打破冯枭之于他们的包围那几日,他的三哥和六哥在皇宫议事回程的路上先后遭到了伏击,三哥的腿直接被折断,六哥则是伤到了手,两人都中了毒,目前昏迷不醒,不管宫中的御医还是民间的大夫,皆是无计可施。
什么人干的,也还没查出来。
想到这,周天熠不由得冷哼出声,哪里还需要调查是什么人干的?
京周之地,天子脚下,能做出这种事的只有可能是最高位上的那个人。
手足手足,周天磊是想借此警告他,他在外可以不受他的控制,但若胆敢轻举妄动,他就能轻而易举杀光他的手足兄弟。
周天熠周身的戾气在不觉间就变得异常浓重,秦颂忽然惊醒,眼中迷离,抬头就见身边人冷峻到恐怖的面色,“天熠?怎么了?”她以为自己还在梦里,话音细弱又含糊。
几乎在瞬间,周天熠敛去了自己不小心没有抑制住的狂躁气息,抬手轻拍起秦颂的肩头,柔声说道:“没事,你好好歇着,明日就可以启程回京了。”
两日无眠抽干了秦颂所有的精力,她困倦得厉害,迷迷糊糊点了头,脑袋靠向周天熠的颈边,身体更是完全依偎了过去,像是找不到个舒服的位置,她不断地扭动着。周天熠无奈笑了一下,揽着秦颂直接把她抱了过来,让她坐自己身上靠着继续安睡。
秦颂于他已经完全卸去了心防,周天熠忽然有些感慨,她竟是真的信他了,他在回京之初,遇到她之际,把她硬扯到自己身边之时,压根儿就没想到会有这样一天,他可以完完全全把她拥抱在怀里,而现在,他已经是她的依靠了。
最心爱的女子睡得愈是安稳,周天熠的心就愈沉重,他的拳头越握越紧,无觉间也收紧了抱着秦颂的力道,怀里的人发出一声不满地嘤咛,他一惊,连忙放松臂弯。
早已入夜,周天熠呆然望着只有守夜巡逻兵偶尔会走过的营帐外,不止两个哥哥,他担心的还有他的母妃。三哥和六哥同时出事,任他的母妃在人前表现得再强大,一转身也会挨不住的。他出了虚海就向母妃传书报平安,这会儿,希望母妃能撑到他回京周。
至于以后
周天熠的目光冷了下来,凉得透彻,五十万西北军的兵权已经回到他手上,周天磊拿三哥和六哥做要挟,就是为了防止他在外兵变。啧,他的二哥防他已经防到了这样的地步,仿佛出发虚海之前,他与他在宫中围着地图各抒排兵之见的日子根本没有存在过。
一阵风入帐,吹灭了桌上的油灯,周天熠在黑暗中笑得讽意十足,他从未想过兵变,更不会拿四方的安定为筹码下注,不过其他方法嘛他从前不那么做,不代表没有!
章一百九十八、白虹贯日()
第二日清晨,周天熠就把代为统帅湖畔营地的岳恒远唤到了主帐中做了一番交代。
原本虚海祭礼结束,从西南、西北军中抽调出来的精锐应该回到军中,但介于京周起伏不定的局势,周天熠还是给自己这方多上了一道保障。他要求岳恒远率领大军到四方中部的军田中去帮忙耕种,对于所有从京周来的命令都缓着执行,能拖着就拖着,而同时,也要做好随时疾行京周或者西南、西北的准备。
岳恒远跟随周天熠不是一天两天,当即就明白过来身前人的想法,领了命下去办得果断,心中甚至还有隐隐的激动。殿下退让了那么久,终于,不愿意再让了。
周天熠跟了大军一段就分道了,带着近旁的人轻装策马往京周赶。
楚湮擦了把额头的汗,他自启程起一直表现得不安生,这会儿又朝天看了看,心思沉沉,比他领先半个马身的秦风察觉到他的异常,拉了拉缰绳缓下速度,侧头问道:“楚湮,难道是天象有异?”楚氏能观天,通人相,会算命,只是极少显露罢了。
“表哥”楚湮犹豫,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我还不是很确定,但是”他指了指头顶,白色的长虹划出一道弧,穿日而过,楚湮沉声说道:“已经春天了,春天是不会出现这种天象的。表哥,这是祸国殃民的大凶之兆。”
秦风一愣,白虹贯日,奸佞当道,危及社稷,他看向在最前方的周天熠,“难道”殿下会遇险,或者会听信谁的谗言?
楚湮从秦风的表情里,猜出了他没说出来的话,他摇摇头,压着声音回说:“殿下未行天祭,还不能算作一国之君,该是在京周的那位身边有了小人啊。”
听到不是周天熠这头的问题,秦颂稍稍放松,但紧接着,楚湮就提起了秦颂,“其实表妹她”他为难地望着秦风,找不到合适的措辞开口,然而秦风等他的下文等得焦急,楚湮吸了口气放平心态,从头说起,“去年表妹随殿下至豫岩,爷爷悄悄为她算了一卦,她她的命相不清,什么都看不出来。出了虚海之后,我瞧着天象有了些许变化,便也为她算了一卦”
“怎么说?”秦风急切追问。
楚湮闭了嘴,一阵静默,再开口,只有三个字,“是死相。”
秦风怔住了,回神一把抓紧楚湮的小臂问道:“你确定吗?”
小臂上被施加的力道疼得楚湮以为骨头断裂,但他顾不得自己,望着秦风认真说道:“命危矣,殿下对表妹那般爱重,我我没敢与他说起。”
秦风松手拍了拍楚湮的肩,又沉默地向他点头,表示知晓,转身没再多言。
两人因了说话,落下其他人一段距离,秦风扬鞭跑到队伍的中间位置,提醒众人注意安全,小心行路。
周天熠对四方的地形熟悉得很,除了必经的大城小城,其余路上几乎都是在抄近道。
又一日清晨,一行人出城进山,恰好又要经过一段人烟稀少又险要的小道。
停下来喘口气的间隙,沈不闻左右看了看,四周寂静到似有一股肃杀之气,而其他人的面色都不怎么好,他随口开了个玩笑,“我今天这眼皮老跳,不会要出什么事儿吧?”
“庸医,你胡说什么!”楚湮冷眼扫过去,骂着打断了他的话。
沈不闻惯常性地想要反驳,然瞥到楚湮的脸色,就张口结了舌,一直面色红润的小胖子,现在竟是毫无血色,从眼神到心神都显出不安与不宁,他走近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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