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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绣手-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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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弘济已然目眦欲裂。赵如珝下手极快极准,刀尖落下时他只觉得隐隐作痛,可是过了一会儿,那痛楚渐渐变得清晰刻骨。手脚被紧紧地捆在刑凳上动弹不得,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肉被一片一片地割下来,感受着越来越清楚的疼痛,而这样的刑罚要经历三千三百五十刀,这种疼痛恐惧完全无法想象。高弘济眼里的恐惧绝望越来越明白,全身都颤抖起来。
“世子爷,已经十刀了。”刑部尚书轻声提醒。
赵如珝哦了一声,收刀放下,从牢头手里接过干净的锦帕擦了擦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呷了一口,看向高弘济:“高大人,可是想跟我说什么?”
高弘济浑身都在颤抖,不知是因为愤怒还是恐惧,脸『色』涨得紫红。
“晚辈先跟高大人把话说清楚吧。春闱将近,皇上只给我们十天的时间。我算一下,刚好一天三百五十刀。等我割完这三百多刀,高大人就可以去休息了,明天再继续。”赵如珝说完又抿了一口茶,“好了,我休息够了,继续吧。”
语毕,他放下茶杯,又拿起了刀子。
高弘济眼睛瞪得犹如铜铃一般,满头汗水,嗯嗯地叫了起来。赵如珝眼皮眨也不眨地下刀,迅速割下了两片肉。
“嗯嗯……”嘴巴被塞进了破布,高弘济只好连连点头,表示愿意开口了。
刑部尚书目光一亮,赶紧示意手下取下破布。
“我说……”高弘济颤声说道,气息已然有些虚弱,“我全都说。”
赵如珝微微一笑,放下刀坐在一边喝茶,让刑部尚书自己去审问。高弘济学了乖,刑部尚书问他什么,他都如实地将担任礼部尚书这些年来所收过的银子一笔笔地说了出来,一番审问下来十分顺利。刑部尚书脸上渐渐有了笑意。
“我做过的就是这些了。至于元宵节那晚刺客的事情,我实在不知。我办事不利让刺客混进承庆门不假,可是我绝对不敢谋害皇上。”高弘济喘着粗气,好像每说一句话伤口的痛就加一分。
“高大人,先不说刺客的事情,你身为礼部尚书,难道只收过这些银子吗?”赵如珝突然问。
此话一出,刑部尚书顿时眉头一跳。高弘济脸『色』刷地变了好几个颜『色』。
“高大人仔细想想,难道就没有任何遗漏吗?”
“没……没有了……我全都招了。赵如珝,你甭想落井下石,给我栽赃莫须有的罪名。”
噔地一声轻响,赵如珝放下了茶杯站起身来:“高大人,我休息够了,继续吧。”
“赵如珝,我什么都招了,你再敢对我用刑,那就是屈打成招!”
“我若是高大人,要么就老老实实把一切交代清楚,要么就乖乖闭嘴省点力气,因为你不知道自己待会儿还有没有力气惨叫!”话未说完,刀子已经落下,挑起一片肉。
高弘济的惨叫声顿时响彻了整个牢房,一声未歇,紧接着再次嚎叫起来,让人听了觉得『毛』骨悚然。
“赵如珝,你不得好死!”他一边喊一边破口大骂。
赵如珝脸『色』如常,淡然地刺下刀子,仿佛动手割的并非是一个活生生的人的肉,而是普通的鸡鸭牛羊。
下割了十刀,高弘济的声音已然变得奄奄一息。刑部尚书看得心惊胆战,忍不住劝道:“世子爷可要歇息一会儿?”
“不用,再割十刀。”
“赵、如、珝!”高弘济用力地咬牙,“你究竟……你究竟要我交代什么?”
“交代你曾经做过的所有事情。”
“我刚才已经全交代了。”
“你说的那一些只是一些普通生员给你银子,那些人有的春闱考上了,殿试却考不上。有的虽然殿试考中了,也只是当一个小官。难道给你银子的那么多人当中就没有一个飞黄腾达的吗?”
高弘济目光有些涣散,闻言喘了许久才渐渐回过神来,定定地望着赵如珝:“我终于明白了你的目的了。赵如珝,你是在为谁做事?”
为谁做事?
刑部尚书闻言倏地转头看向赵如珝。
赵如珝回头看了他一眼,面『色』如常:“高大人在为谁做事,我就在为谁做事。你若是肯配合,也许还能保住一条『性』命。”
高弘济定定地看了他许久,蓦地低低地笑了起来,笑了许久才道:“好好好!我说!全都说!”
“呃……那个……”刑部尚书蓦地站了起来,收起桌上的卷宗,对赵如珝微笑道,“世子爷,我的问话也问得差不多了,想回去整理一下卷宗,世子爷请便。”他才不趟别人的浑水。
“多谢了。”赵如珝拱了拱手,看着刑部尚书带着一班属下快速离去,牢房里只剩下他和高弘济两人。赵如珝回头看着他,淡淡道:“高大人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第138章 审讯2()
“我……当年,张峦还只是小小的六品官,不知他用了什么办法和封文箴攀上了亲家。那年春闱之前他找到了我,给了我几千两银子,从我这里买了那些春闱的考题。同年殿试,皇上因感了风寒,便命我和三皇子一同担任主考官,张峦又找到了我,这次给了我两万两。”
“两万两就让高大人再次将考题卖出去了?”
“不仅仅是因为银子,张峦还是封文箴的亲家,封文箴那时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太子的老师。我怎么也得给封文箴几分面子。”
“还有呢?”
“张峦如今是吏部尚书,成为了皇上跟前的大红人,我们……常有往来。今年春闱那些暗中找我使银子的人,有很多是张峦或者张启隆从中牵线。”
“他们父子为何替你牵线。”
高弘济犹豫了一下,望着赵如珝手中那把刀:“张峦刚成为吏部尚书不久,他想长久地身居高位,想成为三皇子跟前最不可缺少的重臣,所以他打算通过春闱拉拢新学子,培养自己的势力。世子爷,我所知道的就是这些了,其他真的一概不知。我也只是贪财拿了别人的银子,还请世子爷公允处置。”说完已经红了眼圈。
赵如珝默然地看了高弘济一会儿,道:“高大人莫怪,如珝也只是替人办事。你该知道的,那个人想要你死,你就必须死。”
“赵如珝?”高弘济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陡然满眼恐惧地瞪着他,嘴唇发抖,“你是什么意思?他要我死吗?”
“高大人,凭你做过的那些事情,本来就是死罪一条。”赵如珝放下了刀子,“不过你放心,我现在不会动手杀你。你最后会落得什么下场该由刑部定刑,让皇上来处置。”
“他怎么可能想杀我?”高弘济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犹自大声喊了起来。
“因为你知道得太多了。你应该清楚他的为人,他做过了什么事。而那些事都是不能见光的,一旦被天下人知晓他的真面目,他还是温雅睿智的皇子吗?所以,凡是知晓他真面目的人最后都得死,包括你,也包括我。”
高弘济呆呆地望着他,整个人好似崩溃了一般。
刑房里一片死静,过了许久才想起高弘济颤抖的声音:“我是知道得太多了,此番肯定逃不过一死的。世子爷,我临死之前还有话想跟你说……”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见的声音道。赵如珝眸光微闪,安静地听着他说下去。
走出大牢时,迎面照来的阳光明透得让人一时睁不开眼睛。赵如珝抬起手挡在眼前,片刻之后才渐渐适应了眼前的光芒。
“世子爷。”刑部尚书带着人侯在门口,见他出来了赶紧迎上来,见他脸『色』有些苍白,连忙道:“世子爷可是累了?”
“嗯,的确有些累了。”
“今天多谢世子爷了。若非你出马,高弘济还不知几时才肯松口。这下子我终于可以上奏皇上结案了,到时候……”
“我之前已经说过了,此事我只是帮尚书大人的忙,还请大人莫要传扬出去。”
刑部尚书只好笑着点点头:“世子爷这份人情,我记住了。将来世子爷若有什么需要帮忙,但凡我能做到的,一定在所不辞。”
“尚书大人何须客气。”赵如珝笑着将手里写满了字的纸张递到他面前,“尚书大人,我这里还有一份高弘济的供词,您若是也能将这份供词呈给皇上,就算帮了我一个大忙了。”
刑部尚书的笑脸僵了一下,看了赵如珝一眼,接过供词打开略略一瞥,整个人都不好了:“世子爷,张家父子可是三殿下的人。”皇上本来就极其看中三皇子,加之元宵节那天三皇子救驾有功,众人都看在眼里,心知肚明未来的储君花落谁家。现在谁敢动他手底下的人?
“高弘济也是三殿下的人。”
“世子爷,你是什么意思?”
“高弘济向来行事隐秘,往年收受银子都得做得神不知鬼不觉,今年怎么一下子就被人告到皇上那里去了呢?”
刑部尚书愣了一下。他自然明白赵如珝的弦外之音。高弘济行事如此隐秘,这些年来无人知晓,可今年好端端的就被人告发了,那么肯定是有人故意为之了。而那个人就是三皇子?
可是不可能吧?
除掉了高弘济,再借高弘济的案子除掉张峦,那么三皇子等于是一下子丢掉了礼部和吏部两个左膀右臂。他怎么可能做出自断手臂的事情来?
赵如珝看出了他的想法,微笑道:“礼部尚书的位子已然空缺了,不过想必您是看不上的。只是难道您连吏部尚书的位子也看不上吗?”
刑部尚书恍然大悟,脸上重新『露』出笑容来。
三殿下这是要另换一批人上去。这个时候谁肯为三殿下办事,那么谁将来就能飞黄腾达。刑部尚书收起了供词,笑着道:“我明白该怎么做了。不过单凭高弘济的供词恐怕还不足以坐实张家父子的罪名。我手头没有任何证据,到时候张家父子恐怕可以反咬我一口啊!”
“大人想要证据还不简单?”赵如珝看了周围一眼,见四周没有第三个人,才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张峦老『奸』巨猾,他做事向来不会留下尾巴,不过张启隆就不同了。我听说他在外面买了一座宅子养了一名小妾。那小妾跟随他多年了,还能不知道他的事情吗?”
“是是是,多谢世子爷指点『迷』津。”
“尚书大人实在客气了。说不定将来咱们同朝共事,如珝年轻不懂事,往后还要许多地方需要尚书大人指教提携。”
将来同朝共事?刑部尚书闻言更是呵呵一笑,显得十分开心。
赵如珝看了看天『色』,拱手告辞。
望着他缓缓离去的清癯背影,刑部尚书脸上的笑渐渐变得高深莫测起来。京城最有名的病秧子,养尊处优的侯府世子,即便当上二品的御史大夫,每天也只能到处闲逛,无所事事。人人都在传平原侯一死,这位世子爷将失去庇护。可是有谁能够想到这样一个人,竟然比任何人都心机深沉?更可怕的在该心狠手辣的时候,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心狠手辣!
第139章 审讯3()
天『色』将暗时,天空飘起了细雪。从上房岳氏的住处一路走到圆景院,头上肩上就披着一层薄薄的雪花。封颐在门口掸了掸雪,才抬脚进屋,不防就看见赵如珝站在屋子里洗手。
“你回来了。”她微笑地问。
“嗯。”赵如珝应了一声,低着头继续洗手。他洗得十分专注仔细,眉头微抿着一遍一遍地搓洗原本就很干净的手指,仿佛手上沾染了什么让他很厌恶的东西。低垂的眼睫掩住了深幽的眸子,看不出任何情绪。
封颐看出了一点不对劲,摆手示意宝亭她们先下去,轻步走到他身边:“如珝,怎么了?”
“没事。今天手上沾了血,我担心在外面洗不干净。”赵如珝抬眸对她微微一笑,“我先进去换身衣服。”
封颐点点头,看着他走进里屋,目光转向面前那盆泛动着的热水。清澈的水冒着丝丝热气,哪里有半点血腥?可是看着这盆清澈的水,她心头不由得有些发痛。
他哪里是害怕手上的血腥洗不干净?他是害怕心头的血腥洗不干净吧?他原本可以安稳平静地做一个富贵闲人,也许一生无成,也许庸庸碌碌,却能平安一生。可是从开始帮她报仇的那一天起,他平静的生活一下子就消失了,他也开始去算计人心,步步为营,开始和那些他所讨厌的人一样双手沾上了血腥。
“怎么站在那里发呆?”赵如珝换了衣裳出来,见她怔怔地站着,望向自己的眼眸里带着悲伤,大步走到她面前,低头微笑地注视着她。漂亮的眼眸里眸光暖暖的,细看之下又似乎带着几分忧伤。
“你可吃过晚膳了?”封颐连忙扬起笑容。
“还没有。”
“怎么到现在还没吃?”她有些嗔了他一眼,“想吃什么?若是没有胃口,我叫人给你端一碗小米粥来,好歹吃些东西。”
赵如珝看着她,笑容在灯光下看起来有些恍惚:“你怎么知道我没有胃口?”
“你都写在脸上了。”
“是吗?”他叹了一声,抱住她,将脸埋在她的肩颈上,声音低低的,“我今天对高弘济动了刑,到现在都觉得倒胃口,所以什么都不想吃。你别忙了,就这样陪着我,可好?”
对高弘济动刑?
封颐正想问他对那位礼部尚书用了什么刑罚,脑中蓦地想起他刚才洗手时的样子,所有的疑问都卡在喉咙里说不出来。她抬手环住他,轻声问:“这是你头一回对犯人用刑?”
“嗯。”
“如珝……”不管用的是什么刑罚,总归是残忍到令人不忍目睹的,不然高弘济那样的人是不会轻易开口。她无法想象牢房里的情景,可是眼前这个人原本可以不用弄脏自己的手。是她一开始将他拉下了水,他为此失去了至亲,还要为此让自己满手血腥。
她心中不断抽疼,声音有些哽咽:“对不起,如珝。”
“不许胡说。芸雅,不要把一切的错都归咎于自己。我之前说过,即便不是帮你报仇,我早晚也会趟这浑水。反而因为有你在,我才能时刻告诉自己不要真的泥足深陷。”赵如珝吻了吻她的脸颊,『露』出浅笑,“芸雅,等事情过去了,我们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好不好?”
“好。”
“你喜欢去哪里?”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她目光坚定地望着他,“今天进展如何?高弘济可是全都招了?”
“嗯!全招了,一切都在意料之中。我向刑部尚书提了点醒,恐怕他现在已经派人去打探消息了,明天该审问元小寒了。”
“元小寒那里我也已经交代好了,她会将一切都说出来的。”
“那就好。”赵如珝眸光一闪,微笑地吻在她的眉眼上。
刑部大堂。
元小寒已经又冷又硬的地面上跪了许久,即便冬天衣裳厚实,双膝还是跪得隐隐作痛。她有些不安地望了望四周,只见从她被抓来跪在这里开始,除了站的一动不动地衙役,就没有其他人出现。
她搓了搓有些发冷的手臂,正想挪动膝盖歇一会儿,前头就想起一个威压洪亮的声音:“跪在堂下的可是元小寒?”
“正是民女!”元小寒忙弯腰叩头,抬眼望着,一名身穿紫『色』官袍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缓步踱了出来,目光精明冷厉地落在她身上,仔细打量了一圈。
“这位是刑部尚书朱大人。”跟随在他后面的一名朱袍官员大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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