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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绣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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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我清醒着。”说着自己拿起小像,稍微用力扯断了丝线。
那个会说会笑的上官芸雅立刻消失了,封颐手里还攥着丝线,呆呆地盯着她刚才站立的地方,心里面思绪万千。赵如珝走了过来,无声地掰开她紧握的手指,拿走掌心里的丝线,将她的手包裹在他自己的掌心里,带着她来到桌边坐下。
“累了吧?”赵如珝倒了一杯热茶给她。
“确实有些累了。”一口热茶入口,封颐才渐渐冷静下来,心里想着刚才上官芸雅的笑容和言语,不禁感到万分不可思议。她从成为上官芸雅的那一天起,就知道凡是绣活物,绣出来的都能变成真的。如果绣人,那个人也会在眼前出现,虽说看起来和真的一模一样,却不会说话也不会动。
原来,只要加入自己的血,假的就会成为真的,会呼吸,有人的低温,皮肤骨骼和真人没有两样。
可是她为何有这样的本事呢?她从来没有细想过。她为何会在死后成为了上官芸雅?为何绣出来的活物能够成真?真正的上官芸雅去了哪里?这些问题她都没有时间去细想。她一直以为这是老天爷看她可怜,给她一个报仇的机会。可是她会一直都是上官芸雅吗?老天会一直让她拥有如此不可思议地本领吗?
第71章 闲谈()
“别多想了。”赵如珝拍了拍她的肩膀,“这其实是一件好事。你想想,你一直不知道自己将来报仇之后该怎么办?如今不是有目标了吗?”
“目标?”封颐怔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脸上的郁『色』顿时一扫而空,“对呀!报仇之后我就让父亲母亲他们活过来。到时我们一家人搬到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父亲素有咳疾,不知道复活之后会不会康复。不过不要紧,我会熬秋梨枇杷膏。我还会弹琴呢,母亲最喜欢听我弹《春风》。大哥的孩子也会渐渐长大,我一年都给他做衣衫……”
她越说越开心,眉眼笑得弯弯的。
赵如珝听她不停说话,唇角带着笑容。一家人?他很想问,她说的一家人里面有没有他。她现在所想象的将来里面有没有他的存在。可是他没有问,担心一开口便打破了眼前的欢乐,让她变得痛苦而敏感。
“所以,为了那一天的到来,你从此以后都要好好照顾自己。”
“我没有对自己不好呀。”在平原侯府里,她觉得自己一日三餐吃了不少,宝亭还不断地准备点心,她也都吃了。她一直还在纳闷,不是说人心里装着深仇大恨,必定吃不下睡不着吗?她却吃好睡好,父母在天之灵不知道会不会怪她这么没心没肺。
“嗯。”赵如珝拉起她的手,“夜已经深了,你快去休息吧。”
“呃……”封颐看了床榻一眼,转头眨眨眼,“那个……我重新绣一个小像。”
“你敢再绣,我就把小像烧了。”赵如珝淡淡地瞥着她,“睡觉去。”
“一下子就好了……”
“你先去睡。反正我明天不去上朝点卯,晚点睡也没关系。”他端起手炉,又拿了一本书,回头看着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唇角便勾起一抹戏谑的微笑,“要不,我们一起睡?反正已经是夫妻了……”
“想得美!”封颐丢给他一记“你做梦”的白眼,脱了鞋子一下子就钻进被窝里,和衣躺下。赵如珝吹了屋里的灯,只留下旁边一盏灯可以看书。封颐缩在被窝里,满脑子都是将来如何让亲人复活的事情,越想人就越精神,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
“怎么了?”赵如珝放下书问她,“睡不着?”
“嗯!我高兴得睡不着觉。”封颐翻身看向他。
一灯如豆,他的身影一半在橘黄的烛光下,一半却在阴影之中。身上披着宽敞的外衫,看起来似乎清瘦过头了,越发显得外衫底下空空『荡』『荡』的。封颐看着他,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心酸疼痛,开口问:“你坐在那里来冷吗?”
“不是有火盆吗?”赵如珝翻过一页书,“既然睡不着,你跟我说说话吧。”
“好啊,不过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并非是沉默寡言的人,相反的,在嫁给张启隆之前她很像一个男孩子,爱玩爱笑。可是这些年来藏着许多心事,她在张家渐渐变成沉默温顺,像极了一个安静而贤惠的妻子。现在要她聊天,她一时之间也找不出话题。
“嗯,就说你……出阁前的事情。”赵如珝抬头看了她一眼,“我听说封大人是将自己家的千金自小当男孩教养的,不但让女儿读书识字,还不拘繁文缛节,所以封小姐你是不是文武双全啊?”
“那是!本小姐赛马打球蹴鞠刺绣琴棋书画无一不精。”说起出阁之前的往事,封颐顿时充满了兴致,用手撑着脑袋讲了起来。
“那么,请封小姐从赛马打球开始说起吧。”
“我六岁的时候,父亲外放为官,母亲为了照顾父亲,带着我和大哥一起随同父亲上任。那里没有祖母管着,也不像京城那么注重礼节,我就天天跟在大哥后面,他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大哥一开始觉得我烦人,不愿意带着我玩,于是每回出去玩,我就扮成男孩子的模样。学堂里那些男孩子个子比我高,打球却总是输给我……”
她靠在枕头上,娓娓述说着童年趣事。赵如珝状似在边看书边听她讲童年旧事,那书页却始终没有翻动。
封颐盯着那一点橘黄的灯光,似乎看见了当年的自己,小小的个子,穿着大哥的衣衫还需要将衣袖卷上好几圈,提着衣角屁颠屁颠地跟在大哥身后,玩得比谁都疯。和大哥一起玩得满身泥土回家时,母亲会板着脸将他们训斥了一顿,不过最可怜的就是大哥,总是被冠上带着妹妹胡闹的罪名。
她还记得那个时候府衙的花园有一个角门,她和大哥经常趁下人不注意从那里溜出去,找了学堂里几个要好的小伙伴,就跟平常百姓的孩子一样跑到河边捉鱼虾。有一次她被人推进水里,虽然水浅,她只是弄湿了衣裳,大哥却非要替她出气,跟人打了一架。后来被人告到父亲跟前,兄妹两人被狠狠教训了一顿,从此以后那个角门也被锁住了,大哥乖乖在学堂里念书,她被母亲扣在家里学绣花。
记得府衙后院的院子有一个八角亭,亭子四周种满了薜荔香草,夏天开花时香气馥郁,那碧绿重叠的叶子在亭子周围撒下斑驳的阴影,她最喜欢在那里看书练字。
十岁回到京城,相比京城那些娇滴滴的千金小姐,她就如同一匹小野马。第一回陪母亲前去别人府里赴宴做客,某位官家小姐见她初来乍到,以为她好欺负,故意让下人暗中捉弄她。她当时不懂得那些夫人小姐凡是都要做得隐秘的规矩,当众狠狠踹了那位官家小姐几脚,顺便将她踹进池子里面。从此以后,母亲整整一年不让她出门,特意请了从宫里放出来的教习嬷嬷教她规矩礼仪。又请来一位老师傅教她弹琴,目的就是想让她变成举止娴静温柔的千金小姐。
她无论学什么都能学得很快,可一旦觉得学得差不多了就失去了兴致,丢开手不愿意再学下去。为此母亲经常大发雷霆,父亲却说,女儿不喜欢学的就别强求,不过她自己想要学的也不能半途而废。因此至今为止,她学的最好的就是刺绣和骑马。
“后来,父亲当上了吏部尚书,成为了太子的老师之一。再后来,我在及笄的那一年,遇见了赵如琸……”封颐的声音暗了下去,慢慢地不再说了。
第72章 一次()
记忆中,年及弱冠的少年站在雪地之中,身后是如火的红梅,一转眸,一回神,飒然舒朗,犹如天人。那样的身姿至今仍旧鲜明如昨,难以抹去。她承认当初自己就如同所有爱慕他的女子一样,也是被他的风姿所吸引,可是他清冷的眉眼只在她面前『露』出微笑,他不苟言笑,却会和她讲解诗词文章。他似乎对什么都不感兴趣,却会陪她春日踏青,夏日采莲,秋日登高。
她以为自己对他而言是最特别的,哪个女子不希望自己在所爱的人眼里是独一无二的呢?或许,在那一年,他曾经的确将她视为最特别的人。或许,他那个时候对她是动了心的。不然,他冷冷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为何会变成温暖?她相信眼神是不会骗人的,可纵然他曾动心又如何?一点点的动心,在皇位权利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任何人都会选择后者。
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她不想让赵如珝发现,翻身面向里边用被子蒙住头,悄悄抹掉泪水。闭上眼睛时,从小到大,那些欢乐的不开心的往事一一在眼前浮现,她一遍一遍地想着,泪水掉得更厉害了。
突然,头顶的被子被人用力扯开,封颐顿时感到一阵寒意,赵如珝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你不怕把自己蒙坏了吗?”
她连忙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压低了嗓音:“我习惯这样睡。我很困了。”
身后的赵如珝没有开口,封颐能够感觉到他的视线紧紧地盯着自己,让她不由得绷直了后背,一动也不敢动。过了许久,听见他低低一叹,语气很淡:“封颐,你想哭就尽管哭,可是能不能别总是背着我哭?”
“什么……”封颐缩了缩肩膀,假装听不懂,“我哪里哭了……”
“没有哭么?”
“我困了。”
又是一阵许久的沉默。封颐渐渐觉得自己整个背部都僵硬了,维持着背对他的姿势越来越累,自己却还是不敢动。
忽然她感觉到有人靠近自己身边,封颐心里一惊,连忙转身,却只看见赵如珝单薄的中衣衣襟处精致的绣纹,便被他一下子搂紧怀里。这下子她顾不得满脸泪痕,赶紧用力推开他。没想到赵如珝平时看似清瘦病弱,力气却不小,她非但推不开,反而被他双手环住,抱得更紧。
“如珝,你……”
“乖!我哄你睡觉。”赵如珝的手掌在她背后轻拍着,语气就像是在哄一个小孩子。
“不用……”
“真的不用?”赵如珝挑眉看着面前满是泪痕的脸,“上官芸雅,我发现你总是喜欢口是心非。明明躲在被窝里哭得这么难看,却跟我说是困了。明明睡不着,却不让别人哄。”
“我又不是小孩子。”
“是吗?”赵如珝抬手擦去她脸上的泪水,微微一笑,“那么就当自己是小孩子又能如何?我跟你说过,什么事都不用担心,有我呢。你可以把自己当小孩子,无须连睡觉的时候都想着报仇雪恨。你要是还在伤心,就对我说,想哭就在我面前哭,我又不会笑话你。封颐,我不希望你连伤心难过都要躲着我。乖,让我哄哄你,仅此一次,好不好?”
好不好?
不知道是否因为他的尾音太过温柔,温柔得让人不由自主地心软,封颐挣扎的动作停了下来。鼻间闻见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有一种令人觉得宁静安心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过于踏实美好,让她不忍心拒绝,更加无法将他推开。
她还在发愣,赵如珝已经拉过被子盖在两人身上,然后环抱着她,手掌在她背后一下一下地轻拍,动作轻柔缓慢,如同在哄一个孩子入睡。
罢了!仅此一次。
封颐暗暗告诉自己。就这么一次,在别人面前卸下故作坚强的伪装,不再连痛哭都要紧咬着唇不敢发出声音被人知晓。就当自己还是当年会哭会闹的封颐,尽情地哭一场。
“说好了,明天醒来,你不许笑话我。”封颐将脸埋在他胸前,闷闷地说。
“嗯,绝对不笑话你。”
“不许占我便宜。”
“……”赵如珝无语,过了片刻,却听见她轻轻的笑声,怀里的人将小脑袋在胸前蹭了一下,他轻拍着她背部的手顿了顿。
夜无声无息地流逝,远处传来打更的梆子声响,已是四更天。赵如珝动了动维持了许久的僵硬姿势,缓缓松开手,将怀里的人放下让她平躺指着,却感到胸前衣襟一紧。他低头一看,只见面前的人脸上尽是泪痕,一只手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襟,低声梦呓:“父亲……母亲……”
他抬手轻轻拭去她眼角滑落的一滴泪,沉沉地叹了一口气,重新将她拥进怀里。
翌日封颐睡到日晒三竿才醒来,一睁眼看见透过窗纸照进来的刺眼阳光,她就猛地一下子坐起来,看见赵如珝已经穿戴整齐地坐在窗边自己和自己对弈。脑子好像一团浆糊,她努力地想着昨晚的事情,不禁懊恼地拍了一下脑袋,赶紧洗漱更衣前去给岳氏请安。
岳氏估计是她见过的最和善的婆婆了,从来不摆长辈或者婆婆的架子,也不会跟她立规矩,听她说昨晚睡得晚了,所以早上才起得这么晚,脸上反而笑出一朵花来,看得封颐心里不安地砰砰直跳。
果然,午膳时候岳氏让厨房上了两盅滋补汤,她一盅,赵如珝一盅。封颐从头至尾都是闷声不吭地埋头喝完的。
一连好多天,封颐除了给岳氏请安之外,就是呆在房间里刺绣。她虽然没有特别交代,但宝亭也知道她绣的物件特别要紧,便每天和宝轩一起紧守在屋子里,不让其他小丫鬟进来打扰,特别是听雪。
自从心香被打发出府,听雪就老实了许多。本来她们自恃是皇后娘娘跟前的人,并非侯府的奴婢,对府里的其他丫鬟面前向来是趾高气扬,可是岳氏以心香伺候不周险些伤了世子为由,禀明了皇后,将心香打发回老家了。
宝轩在她跟前忿忿不平地述说那天心香是如何进了她的屋子,如何趁众人不在勾引世子爷,如何自取其辱,世子爷又是如何不为所动,冷言将人打发出去的,末尾还十分欢喜对着封颐笑,说了赵如珝一大堆好话。
封颐只能一脸傻笑,过后问赵如珝为何突然间将心香撵走,他只淡淡地回答:心香并非皇后真正的棋子。
那么,真正的棋子就是听雪了。
封颐心里明白,便对听雪多了几分警惕。
只不过心头又多了一件事。她虽然和赵如珝有过承诺,可她自己根本就不敢将承诺当真。也许赵如珝只是过于看重恩情了,因为当年没能帮到她而感到愧疚,也许时日久了,他能放下那份执念,重新喜欢一个值得他喜欢的女子。而她,既然知道如何令家人复活,心中有了希望目标,她只想报仇之后离开京城这个是非之地,好好地孝顺父母,了此一生。
第73章 豪言()
张家。
上房内,婢女们低眉顺眼地站立在一侧,下人虽多,却没有人发出一点声响。张朝月一手托腮地靠在案几上,百无聊赖地拨弄着面前一盆开得正盛的金菊,看着母亲李氏打开桌上一幅幅画像,看了又看,最后却没有一幅满意的。
她忍不住开口:“母亲,你几时才能看完呀?说好了今天带我去庙里请愿的。”
她都已经在家里禁足两个月了,各家千金办的宴会不能参加,也不能出去做客,闷都闷坏了。
李氏忍不住瞪她一眼:“别吵我,我正在给你哥哥挑选媳『妇』呢。”
凡是兄长的事情,李氏就格外上心,连她这个女儿都靠边站了。张朝月撇了撇嘴,看着那些画像:“母亲,你这样找哪能找到好了吗?”
“这可是礼部侍郎林夫人帮我选来的名门淑女。”
名门淑女?张朝月哂笑,这些也叫名门淑女?要真是好的,母亲能在这里挑选大半天,越看眉头皱得越紧?
她拈起一块芙蓉糕,却没有吃,而是掰成碎屑去喂架子上的鹦哥:“母亲,我可把丑话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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