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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绣手-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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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颐忍不住偷偷打量他两眼,心里面对这位世子的身份十分好奇。
对方似乎很不满意她的沉默,又皱了一下眉头,上前一步。封颐一直注意他的举动,见他靠近便连忙后退,可还是慢了一步,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她心里大惊,不知道应该大声尖叫,还是转身就跑,或者保持冷静地告诉他——她不是新娘子!
修长秀气的手指带着一股若有似无的药香蓦然抚上她的脸,封颐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喘。脸颊被他用力捏住,就像是捏着柔软的糯米团子,他饶有兴趣地捏了几下,又揉面似的揉了揉她的脸,然后退后一步看着他,表情似乎很满意的样子。
“嗯!很好!”他点点头,“果然是个傻子。”
“”
“好好收着,这是你我的信物。”他蓦地神色一敛,看着她手里的桂花,声音低沉,“今生我定是负了你。但是你放心,我赵如珝有的,都可以给你,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第5章 憨傻()
他是什么意思?
封颐完全反应不过来,只是怔怔地望着他清澈如水,却充满了淡漠疏离的漂亮眼眸。赵如珝却不想继续对着她的呆样,说了一句“我去书房”就走了出去。
封颐呆愣在原地,站了许久,手中的桂花轻轻噗地一声滚落在地面上,她才回过神来。
处处透着华贵的新房,唯有满室的清冷浓香。
他刚才说了什么?
她似乎捕捉到了一丝很重要的信息,却思绪凌乱一时怎么也捉不住。
他说:“今生我定是负了你。但是你放心,我赵如珝有的,都可以给你,也不会让你受委屈。”
对了!封颐眼睛一亮——赵、如、珝!
他是赵如珝!
这看起来文文弱弱还一副清冷孤傲模样,举止说话莫名其妙的人就是赵如珝,那个外间传言自小体弱多病却性子怪癖桀骜不驯的平原侯世子爷?
那么她现在是谁?
封颐一个转身冲到妆台前,拿起一面菱花铜镜。打磨得十分明亮的镜面上倒映是一张带着婴儿肥的鹅蛋脸,眉眼秀丽,肌肤似雪,霞光如飞,却一团孩子气,显得非常娇憨天真。
啪地一声,手里的菱花镜掉在了地面上,她震惊得浑身微微发抖。
镜中的那张脸她见过,虽然并不熟悉,可是她认得那是穆国公府的嫡小姐上官芸雅。
两年前母亲举办了一次赏花宴,请的是京城里有往来的世家夫人和小姐。她就是那个时候第一次见到了这位上官小姐。十三岁正是天真烂漫的年纪,一脸娇笑地跟在国公夫人身边,那副无忧无虑的模样让人既羡慕又感叹。后来穆国公的嫡长公子成亲,她还陪过李氏前去吃喜酒,又见了上官小姐第二面。
京城里的贵妇说起这位上官小姐,都会摇头叹息,语气不明:“那样的家世,那样的容貌,可惜是个傻子。”
憨憨傻傻,不谙世事,在一群人精似的贵妇千金当中,可不就跟傻子一样吗?
可上官芸雅再怎么憨傻,怎么会跟平原侯府结亲?
想起平原侯府四个字,封颐又是后脊背一阵发凉。侯爵、世子,听上去那么尊贵,全京城却人人皆知这是最最不能沾上一点关系的人家。只因为平原侯是皇亲,最不受宠且身份最尴尬的皇亲。上官家乃是书香世家,莫非真是因为女儿痴傻,想嫁女儿嫁疯了?
封颐手扶在妆台边,许久才渐渐抚平了心中的惊骇和激动,蹲下身将镜子捡起来。又听见一阵脚步声,是那方才进屋的那个丫鬟。
“小姐。”宝亭见她蹲在地上,忙上前扶她,脸色有些难看,小心翼翼地问,“小姐,您没事吧?”
封颐默默地起身,目光幽幽地看着她,平常软糯的声音里面透着陌生的幽冷:“没事”
怎么可能没事?新婚之夜,新郎却离开了新房,这是什么事啊?这要是传了出去叫小姐如何见人?今后还如何在这侯府里面立足?究竟是哪里出错了?
宝亭心里头着急,因此并没有注意到自家小姐与平常不同的幽冷语气,将她扶到旁边的椅子坐下,犹豫了一下,轻声试探:“少夫人,世子爷为何走了?”
为何?难道还不明显吗?有几个男人愿意娶一个憨傻的女人?纵然女方家世再好,容貌再好。更何况男方还是身份尊贵的世子爷。
见宝亭还想再问,封颐揉了揉额角:“我困了。”
她半眯着眼睛无精打采的模样让宝亭将要出口的话全都咽了回去,宝亭只好打了热水伺候洗漱铺床,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小姐还是坐在那里愣愣的,忍不住暗叹了一口气。
小姐出阁之前,夫人特意叫了她们这些随身服侍的婢女嘱咐了一遍又一遍,可是夫人嘱咐得再周全,她也完全不会料到世子爷会在新婚之夜离开新房啊!偏偏小姐还是一副不解事事的模样,怎能不叫人担心?
“少夫人,早点安歇吧。”
封颐点点头,看着宝亭准备在外间守夜,便说道:“你回房去睡。”
“少夫人?”宝亭怔住了,这才发现封颐的样子有些奇怪。按照以前,小姐无论遇见什么事都是一副茫然无措的样子,今天怎么看上去有点阴沉?
“我没事,你去睡吧。”封颐坚持道。
宝亭站在床前犹豫了片刻,无奈地低声道:“奴婢和宝轩她们都在后罩房,只要你唤一声,奴婢立刻过来。你放心,小丫头们早就回去歇下了,没有人会乱嚼舌根。”虽然,少夫人并不在意也并不明白何谓乱嚼舌根。
封颐点头表示知道了。宝亭轻步退了出去,掩上房门。房间里静悄悄的,似乎只有花烛燃烧时的轻微声响。封颐缩在被窝里久久都无法睡去,辗转反侧,最后还是坐了起来,汲鞋打开房门。
夜色深深,凉风习习,空气中夹带着雨后初晴般的清新凉爽。抄手游廊上挂着大红宫灯,将院子点缀得明亮幽静。门口两株桂树,枝头上满是金黄色的花朵,飘散着馥郁芳香。
院子很大,当中几间是正房,两边是廊庑,皆是重新漆刷过的。屋前栽种了两棵高大的桂树,对面是假山,山下种着芭蕉,假山上是一个小巧精致的亭子,疏朗阔静。
封颐沿着抄手游廊来回走动,头脑在凉风中渐渐清醒。
她成为上官芸雅,还嫁给了平原侯府的世子——上官府和平原侯,这两个不同的姓氏放在一起,即便是以前并不怎么关注朝中局势的她,也明白这是多么古怪的组合。
穆国公府历经三代,当年的老穆国公上官义做过礼部尚书和帝师,以博学正直闻名,可谓风光一时。可上官义去世之后,爵位传给了长子上官泓,那上官泓却资质平平,一味只知享受豪奢,每天只顾着和一班道士讲道炼丹,未到五十就将爵位传给了长子上官昭。
那上官昭更是扶不起的阿斗,才干见识一般,为人懦弱胆小,比其父更加骄奢淫逸。是以上官家到了这一代已经没落了,不过是外面的架子还在而已。
而平原侯赵寒缙的身份却十分尴尬。他是顺帝的嫡次子,虽不是嫡长子无缘皇储之位,但凭借嫡出皇子的身份和顺帝的宠爱,将来封王爵并不在话下。更何况他早年跟随顺帝扫荡乱寇,征战戎狄,立下赫赫战功。
可是顺帝驾崩,继位的却是顺帝的弟弟,排行第六的晋亲王,赵寒缙的亲叔叔,是为成帝。曾经的尊贵身份和赫赫战功,此时反而成为了赵寒缙的致命所在,成帝在位十年之后,当今皇上继位,两人皇帝都对顺帝的子孙十分关照,对赵寒缙更加恩宠。可是,当其他顺帝的皇子都封了亲王时,赵寒缙却只得到一个不带任何实权的平原侯。这代表什么?代表着皇帝表面给他爵位富贵,实际上却十分忌惮他。
这些都是当年未出阁的时候偶尔在书房里面听父亲说过的。这样的两户人家,一个空有架子,一个深受皇上忌惮,怎么会结亲呢?
第6章 血债()
封颐叹了一口气,不想了,这事就是她此刻想破了脑袋也未必能想出答案。况且她连自己的事情都想不明白,怎么有心思想别人的事?她走在亭子里坐下来,抬头望向黑漆漆的夜空,心头带着挥之不去的沉重悲伤。
她必须冷静下来好好地理清所有事情。
当年自己出嫁前的种种行为可谓是惊世骇俗,名声早就京城里传开了,却不是什么好名声。要不然堂堂尚书府的嫡女,怎么到了十八岁还没有人敢上门提亲?当张启隆出现的时候,父亲就决定结这一门亲事。
她心里不满父亲的自作主张,更加不喜张启隆,但婚姻是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她一个人怎么也拗不过,最终是父亲作主定下了亲事。而她能怎么办呢?她不是会寻死觅活的人,只能出嫁从夫,表面上维持着与他相敬如宾。
在父亲眼里,张启隆虽然出身不高,但就是一个上进勤奋大有前途的人,重要的是对她体贴入微。果然婚后张启隆对她百依百顺,温柔体贴,就连公公婆婆在她面前都客客气气的,从来不敢给她任何脸色看。
出于对女儿的宠爱,父亲简直就是把女婿当成儿子看待。张启隆惯会在父亲面前表现得谦恭得体,又对父亲孝敬关心,很快就深得父亲的赏识。
成亲第二年,她的兄长考中了状元,风光无限,却在琼林宴上兄长被圣上剥夺了功名,哐啷入狱,罪名是藐视皇室,连带父亲也被停职半个月。半个月后,皇帝下旨将兄长无罪释放,可还没等他们将兄长从大牢里接回来,牢中传出了兄长身患重病不治去世的消息。
兄长从小除了读书,每天还要跟着父亲请来的师傅练习一个时辰的拳脚功夫,身体一向强健,怎么可能在半个月内身患重病,不治而亡?
父亲一边是怒火攻心,一边是悲伤过度,原本就是身体不好,一下子就病倒了。封家更是差点因为兄长的事情受了牵连被问罪,幸亏太子从中周旋求情才保住了官位。
那时正是张启隆天天在床边侍奉汤药,开解父亲,从无间断。此后,父亲简直将他当成了亲生儿子。隔年张启隆竟考中了探花,父亲央求了太子为他在朝中谋了一个好差事,因此,张启隆在朝中明面上就成了太子的人。因为父亲的关系,太子也十分信任他。
张家的日子好像越过越好,美中不足的是她进门多年了,肚中仍然没有一点儿消息。张启隆是家中独子,全家人都盼着她为张家开枝散叶。婆婆甚至明里暗里地对她表示过迫切想要抱孙子的愿望以及要替张启隆纳妾的意思。张启隆却对她格外维护,说他们还年轻,孩子的事情也是急不来的。她心里不由得暗暗感动,对张家的愧疚更深了。
愧疚越深,父亲便在官场上弥补张家,在太子面前为张峦和张启隆说了无数好话,让他们渐渐成为太子的心腹,从而张家父子两人官运亨通。张峦一连升了三级,张启隆成为了东宫属官,父子两人都深得皇帝的器重。
封家却渐渐大不如前。随着太子势力日渐壮大,皇帝对太子的猜忌误会越来越深,易储的想法越来越频繁,对父亲的信任器重自然大不如前。
后来发生的事情就像一场最可怕的噩梦。
她那个性单纯冲动的二哥不知何时迷上了赌博,在赌坊里与人发生了争执被活活打死。刑部的人查来查去迟迟未能抓到凶手不说,却查出了二哥在宫外替太子私受贿赂,暗中培植党羽之事。
此罪名非同小可,皇帝一怒之下罢免了父亲的官职。丢了官,一连失去了两个儿子,封家更是岌岌可危,要强的父亲彻底倒下了。
半年后,太子被废。
原以为张家也躲不过这场灾难,没想到张家非但平安无事,张峦反而从一个四品官,一跃成为了吏部尚书。身为东宫属官的张启隆也没有受到牵连,成为皇帝的进臣。
于是多年来人人称羡的恩爱夫妻,却在一夜之间成为了笑话——张启隆已经偷偷在外面养了两年的外室。他以无出为由,将她赶至偏僻的院落自生自灭,霸占了她所有嫁妆。他迫不及待地迎娶元姨娘,纳了两个通房,甚至与她跟前的大丫鬟勾搭在一起。
刚开始知道这一切的时候,封颐几乎是天天以泪洗面。后来坊间关于张家的传闻渐渐传到她耳中,她才知道眼中谦恭如君子的丈夫,竟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伪君子。
为何太子被废,封家遭了殃,同样深得太子器重信任的张家父子为何没有受到丝毫牵连,反而一夜之间飞黄腾达,成为了皇帝面前的重臣?
如今细细想来,这些简直是一场可怕的梦,将整个封家都拉入了死亡的深渊。
封颐忍不住捂住脸无声呜咽。
提亲,成亲,害死她的兄长,得到父亲的帮助,成为太子的心腹,最后扳倒太子,成为了皇帝面前的功臣,也成为了三皇子的心腹,既赚到了眼前的富贵,更加保证将来的荣华。一步步,都是那么隐忍算计,真是一盘好棋!封家的每一个人,成为了张家和三皇子手中的棋子!
她多么痛恨自己,为何这些年来连枕边人的真面目都看不清楚。
如果她能稍微上心,或许能够发现张启隆的真面目,或许能觉察到不对劲之处提醒父亲,或许
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带着她的悔恨和痛苦。
“张启隆!张启隆!张启隆!”她紧咬着牙关,从喉咙深处死死地咬出这个名字。不!她不能就这么算了!封氏一族几百人的鲜血,她一定要从张启隆和三皇子身上尽数讨回来,让他们也尝尝家破人亡遭人利用的痛楚!
她不是一无所有!她现在是上官芸雅,而且已经嫁给了平原侯的世子。没错!平原侯府加上穆国公,即便没有张家如今那么得势,可难道她不能让这两家成为朝中翻云覆雨的重臣吗?张家当年不用是区区六品小官,张启隆连进士都考不上,短短五年时间能够成为第一权臣,那么平原侯府或者穆国公府也办得到!
“我封颐今日起誓,定要张家和三皇子血债血偿!否则,誓不为人!”
第7章 变真()
封颐抹掉眼中的泪水,转身回房。
夜还十分漫长。反正也睡不着,封颐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从耳房里一堆珍贵的物品当中找出一匹米色的素缎,再找出绷子和针线,多点了一盏灯,就着明亮的烛光开始辟丝。
一根细细的丝线一分为二,接着二分为四,四分为八她能够将细线辟成三十二丝。当年教她的师傅说,她们老家那里绣工最好的绣娘,能将一根丝线劈成四十八丝。
她的绣艺是从小就跟着母亲请来的一位苏绣师傅学的。那时只是因为京中凡是大户人家的女子都要学会刺绣,母亲便也让她跟着学,所以她学得并不十分用心。好在她无论学什么东西都很快,只下了五分功夫也能绣得比别人好。
可要绣出真正好的东西,却是在张家被赶到偏僻院落三餐不继的时候。为了绣品能够卖出更高的价钱,为了能够活下去,她不得不下一番苦功夫。她现在绣一些简单的图样时已经不需要画底稿,手里一拿上针,穿针引线的时候,脑海里就立刻有了大致的布局和配色。
封颐的手指纤细而柔软,劈丝的动作还算能够做到熟练灵活。她暗暗庆幸,幸好这门手艺并没有因为变成另外一个人而变得生疏,不然她非抓狂不可。这已经是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能够找到自身痕迹的东西了,也是她心情烦躁时唯一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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