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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绣手-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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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芸韶没注意到附近还有其他人在,闻言一怔,抬头看见站在凉亭那边的封颐和赵如珝两人,愣了许久才认出说话的人正是自己的同父异母的姐姐。她脸上的怨气更浓了,冷哼了一声:“我不稀罕你的东西。你以为绣一幅字就能把我打发了?当我是叫花子吗?上官家再穷,我也不拿嫁出去的女儿的东西,大不了不带嫁妆出嫁!”
听她这个语气,倒还是一个倔『性』子的人。
“我还是那句话,你不稀罕就还给我,不要随便糟蹋,那字我可绣了半个月。”
记忆中,这位上官家的嫡长女似乎还从来不曾这样字字清晰,底气十足地跟她说过话,上官芸韶直直地望着她,一双眼睛和上官芸雅有些相似,也是清清亮亮,只是小姑娘的眼里尽是愤世嫉俗的怨气。
她瞪着封颐许久,突然从桥上冲下来,跑到树下去折树枝。
“二小姐,你是要做什么?”丫鬟跑过去帮忙,却被她一把推开。上官芸韶折下一段长长的的树枝拿在手里,走到池子边去捞绣字。站在岸边还是够不着,她也不顾池水冰凉,鞋子也不脱,提起裙摆就走下水里。
莲池的水下其实还有几级阶梯,她站在最底下的一级伸长了手去捞,看得旁边的丫鬟心惊胆战,想上去帮忙被她眼神狠狠一瞪,顿时不敢动了。
树枝终于够到了绣字,她吃力地把绣字捞起来,不顾水淋淋的弄了自己一身,直接走到封颐的面前,用力往她脚下一扔,狠狠地说:“还你!以后不准你再拿这些东西给我姨娘,要不然我一把火给烧了!”
封颐退后了两步,还是有几滴溅起的水珠落在裙裾上。她静静地看着上官芸韶:“你为什么不喜欢?这幅字可以换成银子,给你置办嫁妆。”
“我为什么要喜欢?为什么你们送的东西我就要感恩戴德地接受?上官家已经穷到了卖宅子卖田地给女儿办嫁妆的地步又如何?难道连做人的廉耻尊严也得卖掉吗?我不要你们的可怜,没有嫁妆,大不了我一辈子不嫁。”上官芸韶整条裙子都湿了,此刻站在风中微微发抖,可是还是倔强地扬着头,睁大了眼睛。那清亮的眼睛里浮起一层浅浅的水花,却也被她倔强地忍住没有掉下来。
封颐默默地打量着她。
上官芸韶除了眼睛,其他地方都和芳姨娘有六七分相像,细眉红唇,年纪虽小,眉宇间有着与芳姨娘相似的风情,却没有她母亲的艳俗,反而是一种令人心动的清艳。比较起来,似乎比上官芸雅还要漂亮。
封颐转头看向赵如珝,只见他已经将目光移开,人也走到几步开外的地方,只将身上的披风放在了附近的石头上。她微微一笑,吩咐旁边的丫鬟:“二小姐的裙子湿了,这样回去不便,你去给二小姐取一件披风来,顺便把这幅绣字拿回去。”说着,拿起赵如珝的披风走过去,“你可以不喜欢我,可要是着了凉,你想想芳姨娘的感受。”
上官芸韶本来想避开她,可是听了这话就不动了,任由封颐将披风披在自己的身上。
“我们到亭子里说说话?”封颐轻声问。
许是刚才发泄了一通,也许是封颐的声音清和平静,上官芸韶看着她点了点头,两人一起走到亭子当中坐了下来。
“你不用假好心,我只是一个不得父亲喜欢的庶女,你对我再好也无法得到好处。”上官芸韶瞪着她,也不明白这位以前傻乎乎的姐姐怎么今天这般平静从容。
“是啊!我能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好处呢?所以不求好处而对你好的,才是真正的好。”封颐也不气恼,坐在她对面淡淡地说,“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为什么要喜欢你?”上官芸韶仿佛听见的是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你是嫡女,我是庶女。你的娘亲是正室夫人,我的娘亲呢,是妾室。上官芸雅,你我从出生那天开始就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人,明明都是国公府的小姐,你却要什么有什么。甚至因为你傻,所以你无论做错什么都能够得到原谅?而我呢?我呢?”
她似乎一下子把心里所有的不满都发泄出来:“嫡女又怎样?庶女又如何?我不想跟你比,可是他们非样样都拿我跟你比。你说,我能喜欢你吗?我连亲事都还没有人上门来提,姨娘就天天念叨没有嫁妆。难道上官家就不堪到那种地步?难道没有和你一样的嫁妆我就不能出嫁?”
泪水从她脸上不断流淌,她紧咬着唇,倔强地不让自己哭出声音。
封颐恻然。
上官家三房,长房有两个女儿,就是她和上官芸韶。二房三房也各自嫡女或庶女,可都深得各自父亲的疼爱,不像上官芸韶这般在府里难以立足。皆因芳姨娘是在当初周氏怀着上官芸雅的时候,上官昭所纳的妾室。周氏为此大气了一场,上官昭便从此对芳姨娘淡了许多,连带这个女儿也不怎么喜欢。
话说回来,上官昭又何曾正眼瞧过自己的女儿?就连上官芸雅,在他面前不也是可有可无?若非皇上赐婚,恐怕上官芸雅在府里的境地比上官芸韶还不如呢。
一个不受父亲待见的庶女,自己的姨娘也不像燕姨娘那般识大体争气,还处处被人拿来和嫡女做比较,无论谁到最后都会只剩满腔的怨恨和怒气。
第62章 有趣()
“你说你都嫁出去了,还回这个家做什么?还带回那些东西是什么意思?你还跟我姨娘说要绣一幅六尺长的画,你傻过头了吧?我绣不出那样的字,可我也知道那么长的一幅字,一针一线地绣出来需要费多少功夫。何况是绣画?我再不济,也不要拿你的心血去卖钱。嫁妆多也好,少也罢,这个世上的男人要是都只盯着女儿家的嫁妆,那也不值得嫁。我不要你在这里假好心!”上官芸韶一边哭一边抱怨她。
封颐静静地让她哭个痛快,再递了丝帕过去:“心里可觉得好些了?”
上官芸韶一愣,终于察觉到眼前的人和平常有哪些不一样的地方:“傻子?你不傻了?”
唉!看来上官芸雅的这位妹妹不仅愤世嫉俗,还十分心直口快,居然就这样当她的面喊她傻子,究竟是以前喊习惯了,还是她跟张朝月一样神经大条?
“我一点儿也不傻。”封颐眨眨眼,开始扮天真。
话音刚落,就见上官芸韶一脸的讥讽不屑:“你不傻?你只怕连什么是傻都不知道吧?可恨那些无事生非的小人总拿我和你比较,比较来比较去,我好好的人生就这么毁了。”
“毁了?”
“你试想一下,我连一个傻子也比不过,还有好人家看得上我吗?”上官芸韶拿着帕子擦了擦鼻子,转而又道,“不过也好。既然上官家都拿不出嫁妆了,没有人家看上我,正好省下一大笔。等我年纪大了,我就去当姑子。”
对于嫁妆这个敏感话题,封颐就识相地不接话了。
“傻子,你在发什么呆?”上官芸韶将帕子扔还给她,“你不在房里绣花,在这里做什么?”
“我……”封颐看向不远处池子边的赵如珝。
上官芸韶也看了过去,见到自家园子里突然出现一个陌生男人不免有些吃惊,不过还是很快反应过来那应该是她的姐夫。
她眯起眼睛盯着赵如珝比女子还俊美的侧影,看了许久。封颐看她这副模样,还以为又是一个见到赵如珝出神心动的女子,不免又要暗暗叹气,却听见上官芸韶低声对她说:“傻子,你的夫君长得太漂亮了。这样的男人你要小心啊!瞧瞧他那张脸,一边脸写着招蜂引蝶,另一边脸写着拈花惹草。啧啧!你好自为之。”
“不会呀,世子爷为人挺好的。”
“傻呀?他在外面风流会让你知道?哦!我错了,你知道风流是什么吗?”上官芸韶说着又是一声鄙夷的冷哼,“你要是知道岂不是白傻了?”
“呃……他真的不会,他身体不好……”
“哦!身体不好?那也难为他了,心有力而力不足,白长了一张好脸皮。”
哈哈哈——
封颐再也忍不住了,低着头捂着肚子暗暗大笑。她再也不帮世子爷辩白了,真的越描越黑。
“你笑什么?”
“……”封颐好不容易才忍住笑,赶紧岔开话题,“那个……我绣的东西你若是不喜欢,何不自己绣?”
“我不会。”
“……”这位二小姐还能再直接点吗?封颐继续扮傻,“母亲说,不会的可以学。你看,连我都能学会,何况是你?只要你想学,我跟母亲说,让你每天都去她那里学习刺绣怎么样?”
上官芸韶转眸盯着她一张娇憨十足的脸蛋许久,点了点头:“也是,你这么傻了都能学过,何况是常人。”
“……”她保持沉默。
“可是夫人肯教我?她不知多讨厌我呢!”
“怎么会?”
“你不知道呀?夫人怀着你的时候,父亲就在外面拈花惹草。喏!那花草就是我姨娘。夫人生下你的时候,我已经在姨娘的肚子里四个多月了。这种解不开的恩恩怨怨,是个女人都会记一辈子的。”
好吧!她算是明白了,这二小姐真的是心直口快之人。不像她的母亲芳姨娘,眼里只有利益好处,心里揣着许多想法。封颐喜欢这样的人,与之相处也觉得轻松自在。况且说了这么久的话,她也知道上官芸韶其实只是心中有些不忿,品『性』并不坏。
“你放心,我和母亲说。只要你诚心想学,她一定会答应的。”封颐笑着对她说。
上官芸韶怔了一下,看着她嘀咕:“真是傻子!”
她解下身上的披风递还给封颐:“我不跟你说了,若是让姨娘看见我和你说话,不知又要怎么啰嗦。披风还给你。傻子,下回不能随便拿自己夫君的披风给别的女子了。万一碰见一个心术不正的,那你就是活该!”
封颐苦笑着接过披风,看着她不等丫鬟回来,自己拎起裙摆就走了,不禁摇了摇头。赵如珝走了过来,脸上的浅笑看起来有些古怪,指着自己的脸问封颐:“你帮我看看,我脸上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呀。”封颐不解地眨眼。
“是吗?二小姐不是说我一边脸写着招蜂引蝶,另一边脸写着捏花惹草?”
他都听见了?她还说赵如珝白长了一张好脸皮呢!
想起上官芸韶说那些话时脸上的鄙夷和怜悯,越回想越觉得那位二小姐十分有趣,封颐看着赵如珝就大笑出来。赵如珝无法,只能看着她不停地笑,看着看着,自己脸上的笑容也变得柔和。如果能够让她经常这样开怀大笑,他出点糗又能如何?
“好了,我笑够了。”封颐担心赵如珝生气,连忙忍住笑容,“好了,出来这么久,我们回去吧。这里风大,你别站在这里太久。”
她低头折起已经被弄湿的披风,捧在手里。
“你是关心我,还是因为感激我帮你报仇?”赵如珝沉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封颐顿了顿,却不知如何答他。要说关心,她确实担心他再次生病,打从心里再也不想见到他脸『色』苍白昏『迷』不醒的样子。要说感激,她心里怎能没有丝毫的感激?却不仅仅是因为赵如珝担心帮她报仇,也因为他还相信她并非上官芸雅,而是封颐这样荒谬的事,并且没有因此而怕她,防她。
可对赵如珝,她心里面除了关心和感激,还有一些她自己也理不清楚的情绪。
第63章 将来()
“封颐,你可以不回答我,可有些话,我必须说。”赵如珝上前两步,转到她的面前。封颐抬眸看着他,只见他微微一笑,很是轻松释然:“这样就很好,我不用总是在你身后看着你了。能站在你面前,真好。”
“什么?”
“我一直想问你,等大仇得报,你可想过自己的将来?”
她刚刚走出报仇的第一步,又哪里有心思去想什么将来?将来?这两个字对她而言根本是遥不可及。她能有什么将来?想要扳倒一个张家容易,可是三皇子呢?想要扳倒这个幕后之人,她不知要花费多长的时间。或者,需要像扳倒太子一样,步步为营,花上五年六年,甚至更多时间。
到时候她会变成什么样子呢?而眼前的人又会变成什么样子?世事万变,而最容易改变人心的就是权势利益。她不敢去想自己的将来,更加不敢想自己的将来还会与他有所交集。
封颐淡淡一笑:“我只想着报仇,其它的一概不想。”
“报仇并非一朝一夕的事,反正眼下刚刚撒网,并未到收网的时候。你闲着就想想吧。”
如果不是心里头还有些沉重,封颐差点又要因为他脸上的期盼和促狭的表情给逗笑了。封颐嗔了他一眼,在亭子里坐了下来,望着眼前的风景。
想想将来?
她有何资格想将来?一想到亲人的大仇,族人在刑场上喊冤的那一幕,她的心就无法平静。这一切都在夜里入梦,无时不刻地提醒她,所有人的仇恨全部都在她一人身上。
可是她没有将来,赵如珝却有。
他的将来会是什么样子呢?
她看着眼前的人,那俊美分明的眉眼此时还带着两分少年的稚气,再过几年,不知会成长为何等出众动人的风姿。她呆呆地看着,觉得心内发苦,连舌尖都感到阵阵苦涩。这样好的人,她凭什么将自己的将来和他绑在一起?他值得更好的。
“想到什么了?”赵如珝站在她面前,微微弯腰看着她。
“哦,我在想该怎么说服母亲,让她教二妹妹刺绣。”封颐扬起微笑。
赵如珝目光闪过,看了她一会儿,便转开了目光。
“自从决定帮你报仇时,我经常想起我们的将来。”他沉沉地说。
封颐捧着披风的双手微微一紧。我们的将来?他说我们的将来?
“封颐,当初我捡到你的荷包,我就知道你一直在找的人是谁,可我没有告诉你。听见你出嫁的那一天,我跑到封府门前,看见抬起你的花轿从里面出来,我一直跟在后面,跟到了张家。我听说他……对你很好,可后来又听说他养外室,这些我都没能告诉你。”他低低地说着,便没有以往的疏懒清冷,而是隐隐抑制着什么情绪,“在『乱』葬岗寻找你时,我一直在想这些年的事情。我好像没见过你几次,话也没有说上一次,可是我心里最后悔的,就是那年在曲池边我没有上去跟你说话,告知你一切。”
五年。
这些年他偶尔会想起她,想起那个雪地里火红大氅的明媚少女,想起她在曲池边哭泣的模样,然而心隐隐作痛。
“我一直都在你身后看着,你却不知道。”
封颐缓缓闭上了眼睛,脑海中那模糊的少年眉眼却渐渐变得清晰。难怪他刚才会说:能站在你面前,真好。
要是他那个时候告诉她一切那又如何?命运就会完全不同吗?她很清楚自己当年是什么样的『性』子,不到最后一刻就不会死心。
“可是在知道你就是封颐之后,我心里很高兴。”他坐在她的身边,身上的气息依旧是淡淡的『药』草香气。似乎因为身体虚弱的缘故,他连身上的香囊里放的也是草『药』,久而久之,身上便有这样清雅的味道。
“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你就是封颐。我终于可以和你说话,能为你做我力所能及的事情,甚至,你现在是我的妻子。”赵如珝的语气越发温柔,“皇上赐婚,皇后做媒,这天底下谁也不能把你夺走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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