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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熹传-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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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儿,你觉得历来后宫的女人熬到太后的这个位子,是凭着什么福气?”她转头问绥儿。
绥儿低缓了声音,沉吟着小心道:“这福气,不是诞育了新帝,就是先帝的皇后。”
窦太后轻叹,幽深而低回,如帘外西风,默然穿过暮气渐深的宫阙重重,“福气?你知道吗?绥儿,哀家并不是皇帝的亲生母亲,而只是做为先帝的皇后,有幸抚育了皇帝而已。他现在并不知情,还把我当成母亲尚且如此,若是知道了,怕是哀家连葬身之地都没有了。我这个太后,也可以算是名不正言不顺,还要计较什么福气?”
窦太后的话,让绥儿吃了一惊,吓得不知道如何接话才好。她对宫中的事情也算是略略知情,却没有想到,窦太后的话却是如此惊人。皇上竟不是她所生,那么皇上的亲生母亲又是谁,当年窦太后又为何要抚养皇上。这些都如当头一声震雷一般,让她懵懵懂懂,心里突突的跳了起来。
窦太后看了她一眼道:“你吓到了吧,不用怕,我尚且不怕,你怕什么?皇上若是知道了,也不会把我挫骨扬灰的,毕竟是我把他抚养成人的。至于他不明白为什以做为母亲我是如此的狠毒,就是这个原因。”
她伸手拉了下绥儿道:“你记得,我不用你每日来陪我,皇上的事,你到时候告诉他就行了。他的母亲是梁贵人,当年是我害死她的。我死后,他要怎么做,随他吧,人死了,还能知道什么?他若不容哀家,你便看在哀家与你的情份上,将哀家的尸骨埋到先帝的陵寝旁边。若是能容得下哀家就将哀家与先帝合葬,我只有这一个要求。哀家不要什么陪葬,能陪在先帝之旁,已是我最大的幸事了。”
她眼中突的含了泪水道:“我已无家人,只余一位弟弟,还不知道生死。我死后也不用管他,从此窦家人,便在大汉王朝消失了。”
绥儿心中酸楚,轻轻说道:“太后,这些话,我一定会和皇上说的,也定会劝皇上顺了太后的意思。”
“皇帝宫里头的人虽多,但是你聪明伶俐,比别人懂事,又长得貌美,哀家没有亲生儿子当皇帝,若是再没有一个可以为哀家送葬之人,那才是什么都没有了。你是哀家最后一线希望,也是哀家十几年前便已安排好的。”窦太后突然灿烂的一笑,在灯光下显得极是美丽,绥儿突然觉得,以前青春年少的窦太后,该是怎样的娇美动人。
“绥儿会牢记太后的话,定不会有负太后的嘱托。”
“孩子,我知道你是这样的人,我便放心了。今日是你来我这里的最后一天,从此不必再来了,皇上知道了,对你没有好处。我已是这样了,没有几天好活了,只等着却见先帝,向他赎罪了。”(……)
第一百三十六章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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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夜冷()
第一百三十七章夜冷
绥儿离开窦太后的乾圆殿时,夜色已浓,静静的宫墙内,离得不远便有一盏宫灯。在夜色中闪着昏黄的灯光,映着巨大的宫殿的影子,如鬼魅一般,模糊不清。
赵玉打着一盏宫灯陪在绥儿的身边,一阵冷风吹过,绥儿打了一个寒战,拉紧了身上的锦锻貂皮的斗篷。
“小姐,要不上辇轿吧,这么冷的天,小心着凉了。”赵玉看着她,担心的说。
“不妨事,走一走吧,我心里乱得很。”绥儿看着前方黑漆漆的夜色,喃喃的说着。
夜是如此的深沉。绥儿记得在邓府的时候,院子也是大院子,家人聚在一起,说说笑笑,自己陪着祖母和母亲,夜是浅的,这头望得到那头。自己站在院子里,就可以触碰到家人的气息,那是温婉得如水一般的夜色,会让人觉得静得可爱。有时家人在一起,斟着茶水,用着点心,说说笑笑,什么样的寂寞也填平了,不见了。可是如今呢,这巨大的宫墙内,谁才是自己可以交得下的心那个人,谁才可以和自己一起没有芥蒂的开心大笑,心酸醋意都看得见,摸得着,日子会有一些盼望呢?
这样的宫里,宫墙深深,朱红的壁影下,人都成了微小的蝼蚁。长街幽深,哪怕都立满了宫人侍婢,也是悄然无声,静得让人可怕。很多时候,安静地听着更漏滴滴,以为四下无人了,一转头,却是一个个泥胎木偶似的站着。殿外有,廊下有,宫苑内外更多的是人,但是都是说不上,也说不着的人,仿佛一个个鬼怪似的看着自己,看得人心凉。
窦太后的话。让她听得心里紧。那些久远的往事,似乎仍然牵动着宫里的人心。似乎高高在上的皇帝在这样的秘密面前,依然脆弱得如同襁褓中的婴儿一般。谁会想到。一直居于高位,对皇帝指手划脚,如同亲子的窦太后,竟然不是皇上的亲生母亲。而一直孝顺不肯对窦太后轻易违背的皇帝竟是在这样的阴影下生活了十八年。
那个被窦太后害死的梁贵人。该是怎样的一个女人,该是怎样痛苦的把自己孩子交给了别人。又是怎样失去了生命。这些事,都如同这巨大而没有尽头的黑夜一般,把绥儿牢牢的套了进去,牢牢的抓住不放。让她在喘息中都觉得坚难。
夜风吹起她额前的秀,翠玉的耳坠晃动着,搅乱了她鬓边的丝。她伸出手理了理。见赵玉佝偻蜷缩的身影紧紧地跟在自己身后,不由一愣。问道:“玉姐姐,怎么了,是不是很冷?”
赵玉的确穿得少了些,她并没有想到绥儿会来看这个没人理采的太后。也没有想到,会在深夜回宫,但是此刻,她只笑了笑道:“没事的,穿得少了些,我这个身体,铁打的一样,这点小风,吹不坏的。”
绥儿却道:“不要硬装作坚强了,在这宫里,坚持是装不来的,只会让人更冷,更苦,更艰难。”她回头看了一眼软轿,“罢了,我不走了,你和我一起上轿子,回西宫吧!”
突然一阵脚步声在空荡荡的巷子里显得格外的清晰,脚步声是杂乱无章的,听得出慌乱味道。绥儿站直了身子,静静的听着,脸上略带了一丝诧异。这样的夜里,会是喜事还是丧事?
一小队仪仗终于出现了,轿子是明黄色,那是皇上和皇后才有的颜色。绥儿愣着,那不像是皇上的,因为她没有看到蔡伦和车青,那么这一定是皇后的仪仗。这样的夜里,慌慌张张的,又为了什么?
她带着自己的宫人侍立在了巷道的一侧,静静地等待着仪仗过去,但是那些人却在她的身边停下了。
阴璃命人打开了轿帘,轿中极暖,她手里捧着暖炉,在阴暗的轿中显得有些阴晴不定。绥儿忙轻轻一福道:“邓绥给皇后请安。”
身后的跪地的声音响起,绥儿心中轻叹了一声,权利让人是如此的不堪一击。
阴璃的声音冷冷的,“邓贵人,你这么晚了,去了哪里?”
“绥儿只在宫中走走!”绥儿不想把窦太后之事说出,只是淡淡地回应着,心里却敲起了鼓,这种语气,这种问法,还有这种冷冷的声音,都让她背后凉,莫非自己去太后宫拜望之事,她已知晓?她一直在监视自己的行动?
“是吗?这么冷的夜,还在宫里走?”阴璃依然冷冷的,语气却略有了些凌厉。
“绥儿今天看到了小公主,想起了自己兄长的孩子,又想起了兄长和母亲祖母,心里有些伤感,便在这夜里走走。”绥儿有一种不祥的预感,阴璃一定知道了什么。
“我毕竟是这宫里的皇后,如果我想知道一些事,恐怕没有我不知道的吧?邓贵人,我听到报告说,你去了乾圆殿,那可是被禁的窦太后的居所,你总不会说去那里看看,玩玩吧!”阴璃语中带刺,已经说明了绥儿的去向。
绥儿心里已是紧张之极,她这样说,就是摆明了自己是犯了宫中大忌的。可是现在这种情况,自己是争辨不了的。怎么办?罪是免不了的,可是罪却可以减,于是她又福了一福道:“皇后,绥儿初入宫时,太后便赐了绥儿礼物,虽说不甚贵重,却是太后的一番心意,她是长辈,虽说有罪在身,人情却是难免。所以绥儿便去拜谢,也未入宫,只在门口谢了太后便出来。”
“这话说得,谁会信?”阴璃冷笑道,“你从入宫到出来,一共用了一个时辰,这冷得刺骨的夜,竟会拜谢那么久?我倒是不知道你是怎么谢的?”
“太后身子病着,我便多等了会!”绥儿已咬定了不曾见得太后,她知道,只要自己不说见了太后,只去宫门拜谢,罪便轻得多。
“胡说,多等了会儿,会等一个时辰?你当本宫是两三岁的小孩子吗?”
。。。
第一百三十八章 掌嘴()
第一百三十八章掌嘴
天上忽的有雪花落了下来,绥儿看了看天色,淡淡地道:“皇后不信也罢了,绥儿心中知道如何就行了。”
“这就是你的说法?”阴璃以为绥儿还会争辨,还想再给她一点脸色看看,可是绥儿突然的淡然,让她一时竟没法子下手。
“皇后娘娘既然以为绥儿是说谎,又知道绥儿入了乾圆殿,绥儿便是有几张嘴又如何说得清?娘娘,绥儿不知,若是按照宫中的规矩,又如何处置绥儿?”她冷冷的答应,毫不示弱,一张小脸在风雪中冻得有些红,看着却如桃花盛开般娇艳。
阴璃瞟了绥儿一眼,努力挤出几分笑意道:“宫中倒是没有什么不许入乾圆殿的规矩,但是皇上是明令圈禁了太后的,你私自探望便是坏了规矩,她是谋反,弑君的大罪人,你想与她同罪吗?”
绥儿心中一紧,知道阴璃已将罪行放大,自己若再不说话,便是等着让她将自己打入地狱一般,可是她今日灼灼逼人,又有证据在手,实在是为难。她看了一眼坐在轿中,一脸得意之色的阴璃,暗自思量着计策,却是一时计无所出。
这时赵玉突的跪爬了几步,到了阴璃轿前道:“皇后娘娘,邓贵人只是去谢恩,并未入宫,何谈谋反弑君?如此大罪,对一个刚入宫的贵人有些重了吧。我们贵人一无父兄在朝,二无朝臣勾结,比之娘娘尚且不如,这谋反二字从何谈起娘娘身为皇后,不能查明真相。却诬陷好人,这皇后之位,后宫之主,天下之母,未免有些名不符实吧!”这几句话她虽是低头所说,却是器宇轩昂,铿锵有声。直把阴璃问了一个哑口无言。
阴璃冷冷一笑。说道:“什么样的主子就教出什么样的奴才,这等大胆的话还能振振有词的说出口,你是不想要脑袋了吗?来人。给我掌她的嘴,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做尊卑!”
身边的崔晃答应了一声,走到了赵玉面前,伸出手向她雪白娇嫩的脸颊上狠狠的打去。这一巴掌用足了力气。赵玉本来想躲,又想自己一躲。那阴后必定把气再次到小姐的身上,到时候万一让小姐再受了苦,就不是自己可以挡得了的。于是把脖子抬得高高的,硬是挺着挨了那崔晃一掌。左边的脸颊立刻高高肿起。嘴角溢出猩红的一抹血痕。她犹自不怕,仰头道:“皇后,你冤枉好人。上天和皇上必会降罪于你!我家贵人心地良善,冰清玉洁。哪会受你的诬陷,你便是打死我,也得不到一分一毫的理!”
阴璃更气得浑身颤,指着赵玉厉声道:“崔晃,她这样不知死活,你也不必留情!给本宫狠狠地打,打到她老实为止!本宫知道你会些武功,若是手疼,就拿板子打,打死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
绥儿的心里如燃了一团火一般,那声音响亮入耳,想躲也躲不过去。她本就是贵人,再犯错,阴璃也不敢私自动用私刑打自己,可是玉儿却代了自己受过。那些话,本就是自己该说的,却被她抢先说了,实在是为了避免自己受辱!
“住手!”绥儿挡在了赵玉的身前,目光已由激愤转成了傲然,“皇后,别说绥儿不一定犯错,便是犯了错,这宫中的御苑,也不是自家的刑场,容得你在这儿失了皇家的体统!若要说理,若要惩罚,到皇上面前去说,若是皇上也说绥儿有罪,该什么样的惩罚,绥儿自领,还请皇后收手,不要再做这等天地不容之事了!”
她的声音里带着沉稳,美丽的脸上竟闪着圣洁的光茫,看得众人都是一愣,竟被她的美丽折服,许久,竟无人说话,只一任雪花越飘越大,不过一刻,天地已是白茫茫一片,似乎一切都在这雪白之中被掩盖了起来,消失得无影无踪。
突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传来,只见王银儿披着一袭银灰色的斗篷,踏雪而来,看到她们,淡淡的笑道:“银儿是从来不出殿门的,只是众位实在是吵得太后没法子安睡,怎么邓贵人还没有走吗?太后不想见你,你也太过执著了吧,早早回去吧,这么大的雪,小心冻到了。这不是皇后娘娘吗?王银儿有礼了,不过,你身为一国之母,却在这儿滥施刑责,实在有*份。都散了吧,皇上那么英明,什么事都处理得明白的。有什么不明白的,来问银儿即可。大冷天的,都散了吧!”
她语声和缓,却含着极大的威严。虽然窦太后被禁,但是皇太后的身份却在,所以不论是阴璃还是绥儿都还是儿媳的身份,对窦太后还得存着几份敬重。她这样一说,众人只得喏喏称是,退了下去。
阴璃道:“邓贵人,今日之事先到这里,本宫不会就止罢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罪你是犯了,还想躲得过吗?”
绥儿心中一惊,再想分辨,想想阴后已然认定,再多言也是无济于事,索性别过脸去不再理会。阴璃恨恨的喝了一声道:“回宫!”退回了轿中,起驾走了。
绥儿扶起跪在地上的赵玉,感到她全身颤,热,心中一惊,本来她穿得便少,又受了惊吓酷刑,已是病了。便道:“快,扶她入暖轿中,马上回宫。”
“苏姐姐,快拜人去请太医!”
她也不坐轿,随着轿子,快跑着回到了西宫。
一到宫门口,见车青正在转着,见她回来,哆嗦着叫道:“哎呦我的娘娘,您怎么才回来,皇上才了大脾气,直说要出去找您呢!快,快,瞧这一身的雪,哎哟,是不是冻到了,快进宫里暖和暖和!”
绥儿也不理他,见孙珰从里面迎出来,大声道:“快扶赵玉去房中安置,苏姐姐已经去请太医,秋菊你去弄些雪来,用帕子包了,给玉姐姐敷脸。正音,子颜,快把房间烧得暖暖的,她冻坏了。”她一连串的吩咐,让众人心中极暖,就是一个陪房的侍女,她却如对亲人一般,这样的主子,哪里去找。都按着吩咐,忙前忙后,倒是把她这个正主给忘了。
“你这样,自己的身子却冷得如冰一样,让她们去忙吧,朕陪着你!”绥儿感觉身上一暖,已经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身子已被抱起,脸上一红,只得抱住了他的脖子,自第一次抱过自己,他似乎已抱上了瘾,总是当着众人的面,抱着自己走来走去,也不管她每次都羞得抬不起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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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郁结()
雪花如盖般扑了上来,绥儿才觉冷风寒意侵人。阴晦的心情如天色一般,竟难以自持。心中一阵委屈,如见了亲人般,泪水夺眶而出,将头埋在刘肇的脖颈,任由泪水滑落,低低的啜泣起来。
刘肇身子一震,心疼的抱紧了她的身子,宽大的手掌轻轻拍着她的背,似安慰,似是理解,声音里带着一丝的空旷,清泉一般,脉脉沁入了绥儿的心房。
“不管生了什么,朕,一直都在绥儿的身边。好好的暖暖身子,一会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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