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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熹传-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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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婢?”刘肇听了大失所望,只得问道:“是什么办法?”
“皇上,这蝗虫繁殖得极快,所以在打蝗虫的同时,一定要把蝗虫的卵挖掉,否则打多少也没有用,只会多不会少。”
“这,这个办法有人用过吗?”。刘肇回头问任屯道。
“回皇上,这个办法还没有人用过。”
“好,就这么办!”刘肇大喜。
李夏又道:“皇上,这虫儿怕火,可在地头置火驱赶,再将打死的蝗虫烧死,或者挖沟土埋。”
刘肇又问道:“这个办法有人用过吗?”。任屯又答道:“回皇上,没有,百姓只是用杆子打,打走了这里,那里又出来了,抓又抓不到许多,日夜派人赶着,却没见一点效果,赶走了又回来,不胜其扰。”
“太好了,就用此法,让人传令下去,组织官员下到田间与百姓一起治蝗,不得怠慢。”刘肇吩咐道。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皇上,蝗虫是天灾,非是人之所为,断冤狱,利民心都是好事,却不是治蝗之法。皇上的德才天下可见,只是不可以自思自乱,任何事治乱在人,不在天。所说的上天罚人,没有此事。皇上只要让官吏,百姓,天子一心,上下齐心协力,蝗虫定会渐渐止息。再以减免税赋,周济灾民之法,天下安矣!”
李夏说完,呵呵一笑道:“皇上,小民该说的都说完了,皇上,人心齐,天下定,快去除蝗吧,我等也走了。”说罢又是一拜,调转车头,向来路回转而去。
刘肇愣愣地看着那马车走得远了,脸上也说不上是什么表情,似笑非笑,又透出哀伤。袁赏道:“皇上,人走远了,要去追吗?”。
刘肇摇了摇头,“不急,朕等着她,她心里想着朕,想着朕的天下,想着百姓,如此聪慧的女子,朕等得起。”
他坐回马车吩咐道:“回宫,按照刚才李夏所说,用火赶,用火烧,用土埋,挖虫卵!马上通知丞相长史和户曹,大司农及相关有司官员,全体司隶州官员及下属一百零六县的全部官员都下到田里,与百姓一起治蝗,从明天起,朕带同百官,也到民间,与民同治。”(……)
第一百一十七章蝗灾:
。。。
第一百一十八章 期盼()
第一百一十八章期盼
蝗虫之灾终于平息了下来,虽然损失,但是还是挽回了一些,按照李夏所说,又赈灾免赋,到了秋冬之月,一切都恢复了正轨。
刘肇心情大好,倒不是只为了蝗灾的平复。他心里明白的很,当日车中坐的一定是绥儿,而那些话,也并不是李夏所说,都是绥儿告诉他的。绥儿心里想着他,帮着他,这才是他最高兴的事。似乎窦太后被禁一事,他也淡了许多。
刘庆时而到宫里来,陪着他说几回话,他倒是问了问那个李夏的事,刘庆便谈起了当年李夏杀都乡候刘畅之事,最后感叹道:“我当时听到他才是真凶,也吓了一跳,但是韩棱却处理得极恰当,用别人顶了罪,还没冤枉一个好人。可是当时的凶险,真是难以言传。”
“那这样一个人物,又是如何肯为绥儿效力?”刘肇十分好奇,或者是他对绥儿才真正充满了好奇。
刘庆淡淡一笑,“皇上,这些事,臣也不知道,我与绥儿只是恩主的关系,当年她与父亲邓训救我一命,刘庆便是粉身碎骨也难报其一。”说着又提起当年窦太后派人追杀,被绥儿所救之事,那样一个小小女孩之镇静,与邓训谈起窦宪时的那份聪慧,都非常人能及。
并告诉刘肇当时流传于市井间的关于刘畅的歌谣都是出于当时一个九岁的小女孩之手笔,还有当年去找袁安都是邓绥的主意时,刘肇抚掌长叹道,“兄长,当年朕要是早早认得她。该有多好,兄长还与绥儿同处一个屋檐下,让她为你治伤熬药,我却只与她相见了两次,是不是人生的缘份早定,求也求不来的?”
刘庆还告诉刘肇,左大娥和左小娥的兄长便是左天奇。他曾随邓训在边疆征战。当时绥儿也曾随在邓训身边。要是问起当年之事,还可以问问左天奇。
刘肇大喜,又召左天奇问起当年之事。左天奇也不隐瞒,将当年绥儿安置难民,被月氏领呼兰查查收为义女,又救了现在的月氏领一命。并将医药种子带到了月氏人之间,教会了当地人很多知识的事讲给了刘肇。当他讲到小邓绥勇退烧当羌人之事时。刘肇直呼道:“奇女子啊!如此胆识,如此聪慧,真是世所罕见。”
自此刘肇心中已充满了期待,明年。绥儿的孝期已满,过了八月十五,就又到了选秀的日子了。不知道,她现在长高了吗?是不是比以前还美?他又想起她摇曳在桃林中的舞姿。在他怀中时的那抹艳红,那掌心中华丽的线条已纠结进了他的所有欢声笑语,他期待着那一个时刻,他的绥儿,将他的朝思暮想,化成怎样的掖庭欢歌?
阴孝和的承福殿里一片安静,阴孝和刚处理完了宫中的事情,静静地躺在锦榻上闭目着养神,莲儿进来打破了此番静谧:“贵人,刚才得了消息,马宫人怀孕了,是柳太医给看的脉,已有两个月了。皇上已赶往阿阁,听说欢喜得紧呢!”
阴孝和猛地抬眼,死死的盯着莲儿的眼睛,“你说的是真的?”
莲儿点点头,“回娘娘,是千真万确的。”
阴孝和坐了起来,拿起在手边几案上的茶盏,刚送到嘴边,却突然摔到了地上,“啪”的一声,摔得粉碎!
“总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添茶,这茶都冷了,还放在这儿做什么,敢情是不拿我这个贵人当回事?把那些奴才都叫进来,个个掌嘴!”阴璃的突然怒,让莲儿也慌了手脚,忙跪下道:“贵人息怒,奴婢叫他们去换过了进来!”
“现在才想起来有什么用,一个个除了给我添乱,还能做什么,我说了叫进来掌嘴,你没听到吗?什么时候开始,也学着与本宫对着干了?”
“喏!”莲儿不敢再惹她,只得出去,让崔莹儿将侍女们都叫了进来,齐齐的跪了一排在阴孝和面前。
阴璃咬着牙,肚子里突然迸出来的一团火,烧得她如一团要爆的火药。“你们这些个贱奴,也不看看自己都是什么身份,个个都不拿我当回事是吗?这杯里的水,要你们掌换着,本宫要喝温的。你们几时听过话?”她黑瞋瞋的瞳仁突然逼视着一个年纪约十四五岁的小宫女,你叫天儿是吧,是不是马宫人派你来我宫里侍候的?“
“奴婢是马宫派来的,说小的还伶俐,就——”
“啪!”一个嘴巴打到了天儿的脸上,把她还没说完的话,打了回去,天儿被她打得一个踉跄,跌倒在了地上,用手捂着脸,嘴角有血渗出来,立时吓得脸色惨白,实不知自己哪里出了错。眼里含着泪,爬到两步到了阴璃脚下,“贵人息怒,奴婢错了,请娘娘饶命!”
“你错了?你错在哪里了?还不是没有怀着好心,你说,你是不是在本宫每天的饭食里下了毒,什么伶俐,还不是派了你来害本宫,来人,把她出去,打二十棍子!”
“娘娘饶了我吧,我没有害娘娘啊,饶了我吧,娘娘!”
几名内侍进来,将天儿拖了出去,只见到院中传来棍子打到身上的闷闷的“啪啪”声,还有天儿凄惨的叫声,众人吓得脸色苍白,一句话不敢说,都低了头,哆嗦着一个劲的磕头。
“还有你们几个,都给我掌嘴,要打得响,打到我满意了为止,否则今天就别想出这个屋子。外面天儿的声音越来越弱,渐渐没了声音。
屋子里人更吓得面无人色,只得一下一下的掌嘴,阴璃阴着脸,看着她们,心中却翻腾得厉害,倒不是这些奴婢真得惹火了她,只是今天听到马宫人怀孕的悄息,心里头要多别扭有多别扭,总要有火气要出来,那么唯一可以火的。就只有面前的这些人了。
“啪啪!”声不绝,众人的脸上已经都红肿了起来,打得却更加响,生怕打得轻了,那不讲理的主子,再出什么更加阴损的办法。便是脸打得肿了,也得忍着。
这时外面听得一个娇滴滴的声音道:“这是怎么了?跟进了刑场似的。我求个情行吗?”
说着门帘一挑。见宋珺抱着刘胜走了进来。眼睛一瞟,见阴璃阴沉着脸色,便笑道:“我的阴大贵人。这么着会出人命的,快停了下来!”
阴璃见宋珺来,知道不能让她看了笑话,才道:“都滚出去吧。一群没用的东西,再要这么着侍候。小心你们一个个的脑袋!”
众人如得了大赦一般,连滚带爬的退出了屋子。一会便只剩下阴璃和宋珺以及还在爬着的刘胜。
阴璃郁然叹了口气,走过来抱起了放在锦榻上的大皇子刘胜,见他粉嫩的小脸上一又灵动的眸子正望着自己。突的一笑,又低了头吸吮起自己的手指头来。不由觉得好笑,亲了亲道:“这孩子。越长越像皇上,看着就可爱。”
宋珺却郁然叹了口气。望着刘胜道:“他已十几个月了,还不会走路,站起来时,伤到的那条腿也不是直的,我担心,这孩子的一条腿是瘸了。”
阴璃劝道:“也别想的太多,这孩子还没长大,说走路还早着呢!瞧这双眼睛,又灵又俐的,准是个聪明的孩子。”
宋珺却望着孩子道:“阴妹妹,你心里怎么想?”
“哦?”阴璃一愣,突然明白了她的意思,苦笑道:“我能怎么想,你也看到了,我刚才就只能拿这些宫人出出气!”
宋珺道:“我有了大皇子,又有了之前的教训,觉得在宫里,只要有一个孩子相伴膝下,便是福份了,不管怎么样,争又能争来什么?现在想来,当年是太鲁莽了。”
阴璃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好顺着她的话头道:“你这么想也好,也是正路子。”心里却一百二十个不耐烦,这女人明明是最有心机的一个,却偏偏最会装模作样。
宋珺一笑,沉吟道:“凡事但求万全,我已经福薄了,生了孩子却连遭磨难,眼看着是没什么希望了,也不求那个富贵了,以后和孩子有一块封地,有一个落脚之所,我也就知足了,说什么也有成为太后的一天,虽说不是国母,我也没那么大的奢望。但是我也说过,我会帮你登上皇后之位,你还有这个想头吗?”
一句话又提到了阴璃的头上。阴璃知道她说这话三分真七分假,这个女人并不是表面看起来那么毫无野心,所以她还是防着她的。于是道:“当不当皇后,也不是你我说了算,还得看皇上的,皇上倒是说过这样的话,等明年他满十八岁了,便立我为后,但是现在这事还真说不准。”
宋珺笑道:“皇上一直夸阴贵人是贤德无双,看来还真当得起这两个字。不过皇上却不知道阴贵人这两个字是装出来的。你是什么人,我比你还清楚,所以我也不转那个圈子了。你对我有救命之恩,又对我的父兄有简拔之恩,所以我宋珺再帮你一次,只要你登上皇后的位置,从此,你我两清,我们就别再提什么姐妹之说。”
“你!”阴璃料不到她突然变脸,只气得浑身哆嗦,“你是真心要帮我?还是故意气我!”
“呵呵,我当然是真心帮你,我宋珺从不欠人家的人情,你的人情我得还,所以我还是得帮帮你,登上了皇后的位置,能不能坐得住,就看你的本事了。”宋珺声音动听,语气却冷得让人心寒!
阴璃突然笑了起来,她当然知道,自己与宋珺合作,就如同抱着一把宝剑睡觉,随时随地可能刺伤自己。可是自己又真的不善于用计谋在宫中的争斗中获胜。她如此的聪明,如此的狠毒,那就是那把助自己杀出一条血路的剑,为什么不用呢,剑用过了,是可以扔掉的。她停止了大笑,淡淡地看了她一眼,“好,你助我,我也会助你,你说你要什么?”
“要什么?”宋珺微微一笑,指了指还在自己玩得高兴的刘胜道:“他,你要帮的是他!”
。。。
第一百一十九章 皇后()
阴璃看了看还在自顾自玩得高兴的刘胜,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保他当上皇位?”
宋珺却摇了摇头,“我说了,我不想那太后,做一国的太后足矣,我只要你保他平安。生养死葬,不要让他吃苦了。”说着语声竟哽咽了,“我这个身子,不知是怎么了,一日不如一日,我怕我看不到他长大成人的那一天。你有心帮我,就帮我将他好好的养大,保他一生一世平平安安,不被别人所害,我也就知足了。”
阴璃听她说得伤感,心中也是一紧,拉着她的手道:“宋宫人,我不是已叫了吕青樱为你医治了吗?怎么还说这种话,好好的,我若一直无子,我们便一起守护着这个孩子。”
宋珺却低着头,沉思着,许久不语,之后淡淡地道:“这都是后话了,现如今,你想怎么办?”
“马宫人的这个孩子吗?我现在没有什么办法,羡慕罢了。”阴璃坐了下来,看着旁边的紫铜缠枝纹的香鼎,心里总不是个滋味。
“这不是我们要想的,那个马宫人,如今招摇得很,便是生了皇子,以皇上的性子,也不会喜欢她。我们就是不害她,时日久了,也必招人忌恨,何必要我们去操心。我倒是担心你的皇后之位。”宋珺皱着眉头。她本来是不喜欢阴璃的,但是她却知道,在后宫能登上皇后之位的人,一定不可能是她这种出身于小吏之家的女儿。之所以让父兄的地位提高,只就是有此意思。如果家里人的地位提高了,她在宫里便活得安生。如果还是任人欺凌的地位,她在宫里就是人人踩在脚下的可怜人。
所以她早就看出来。阴璃早晚是那个命定的皇后,而自己只需要做她的谋士就够了。不论是谁,都需要帮手。帮她也就是帮自己,自己只要在宫里稳定了,将来无论是皇子还是家人,都会沾光的。
阴璃静静神,问道:“皇后之位。我们怎么才会得到?”
宋珺看着她的眼睛问道:“你不是已经做了吗?我只问你。那个叫绥儿的,是你的什么人?”
阴璃一愣,“你为何问到绥儿。你怎么知道她?”
“现在宫里谁还不知道?皇上夜里梦里都会念到她的名字!”宋珺带着一丝狠意,表情也变得恐怖起来。
阴璃看了一眼碧纱外的园子,“她与我,与皇上都是亲属。我不知道皇上如何会见到绥儿,也不知道皇上为什么只会对她念念不忘。更不知道她为什么没入宫就牵走了皇上的心。这两年,皇上虽是很宠我,但是每次看我的眼神都透着古怪,似乎是看着另外一个人。其实我心里知道是绥儿,可是我不愿意承认,我不承认绥儿比我好。不承认她比我强!”
“你的本事就是这些儿?看着皇上心里想着别人,却能忍下去?我的主意。还是要落到这个绥儿的身上。”宋珺抱起了还在爬着的小刘胜道。
“我还能怎么样,我总不能把皇上的心放到我的身上!”阴璃突然觉得十分委屈,声音都显得尖利起来。
刘胜吓了一跳,小嘴一扁,“哇”地哭了出来。阴璃一愣,忙抱歉地说道:“你瞧我,把孩子吓到了!”
宋珺道:“无事!”将乳母叫了进来,到偏殿喂奶。她看了看阴璃冷冷的说道:“我的意思,你既然如此像绥儿,就把自己当成她,无论是打扮,还是声音,说话的语气,还有你的性格都要刻意的随着她。皇上时刻想着她,自会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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