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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熹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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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轻入房中,手里拿着一个大大的食盒,显得略略吃力,眉头轻皱,更有一种莫名之美。
她将食盒中的菜肴一一放置于案上,又拿了一壶酒出来,之后轻启朱唇,声音悦耳动听,“先生,晚餐已备齐,先生请用。”
李郃第一次见到这个女孩,以往都是甘英来服侍他,因此觉得饶有兴味。
“你是谁?”李郃呷了一口酒,脸上慢慢泛起红晕,瞳仁在灯烛下闪着晶莹的光。
“奴婢左大娥,是从宫中才入府的女婢。”女孩微低了头,含羞说道。
“左大娥?那么还有一个左小娥了?”李郃吃了一口菜,漫不经心的说道。
左大娥微愣了下,眸中闪过一丝讶异,“先生,奴婢确有一个妹妹,也确叫左小娥。”
这样一说,李郃反而愣了,哑然失笑道:“这确是巧了!”转过头看了她一眼,灯光下,美人如玉,笑道:“那么,是陛下赐给清河王的吧!”
左大娥一张粉脸涨得如鸽血红的宝石,羞得低垂了螓首:“先生,此事确是因我的小妹而起。”
“哦?”左右也是无事,李郃也乐得和她说话,便不温不火的问道:“是怎么个缘故?”
左大娥道:“小女子和妹妹本是言官左圣之女,父亲因上奏弹劾窦家而被诛杀,兄长不知流落何处。我们姐妹二人被送入宫中,当了宫女。妹妹左小娥极有姿色,又通晓史书,喜欢辞赋,不知怎么竟被陛下知道了,就特意赶去看小娥。”
说到这里,她停了停,见李郃听得仔细,便接着说:“陛下见了妹妹便惊为天人,便询问她的名字和身世。妹妹拒实以告,陛下感叹说:“你们二人的遭遇如此悲惨,是朕之过也。”
陛下见我们没有了父亲,就想起清河王也没有了母亲,后来先帝又去世了,觉得我们和王爷同病相怜,便把我们姐妹二人送进了清河王府。”
左大娥讲到这里,幽幽的叹了口气道,眼睛望着烛火似陷入了沉思之中。
李郃听到此处,已经知道了皇帝的意思,便细细看这女孩的眉目,虽然清瘦,却带着一种贵不可言的面相,便点了点头,说道:“你们姐妹二人,好好服侍清河王爷,后福无穷!”
说完便专心吃饭,再不和左大娥说话。左大娥见他不语,便偷偷地去看他,觉得灯光下的李郃带着一种忧郁的气质,另人心动不已。
却也不敢说话,待他吃完了,便收拾了东西,轻施了一礼,后退着走出了门去。
李郃的脸像冰一样的冷峻,干涩的笑了一下,他明白,刘庆将左大娥派来实有服侍他之意。只是此女的气度不是他一介布衣可以承受得了的。随手又拿起书册,心里却乱了起来,只得负了双手,迈步出门,在院中闲走,却见刘庆和甘英向他这里走来。
刘庆见他负手站于雪中,忙跑了几步,轻嗔道:“先生,怎么也不穿件衣服,这么冷的天,当心中了风寒。”
李郃笑道:“不妨,我的身子骨,还不至于的。怎么,王爷此时来到小人处,是不是有事情啊?”
甘英道:“先生猜得不错,我们确得到了一点消息,来找先生商量。”
李郃一指院中的一座亭子,“王爷若是有兴致,不妨我们去庭中饮酒,观雪,详谈。”
刘庆哈哈一笑,“先生有如此雅兴,刘庆必然相从。甘英去准备吧!”
甘英走后,二人走入亭中,刘庆掸掉了身上的雪,又要帮李郃去掸,李郃却摆了摆手,“无需,王爷,有什么消息?”
刘庆道:“刚才陛下从宫中传来消息,窦宪又大获全胜,陛下想问先生,是让窦宪班师回朝,还是继续北伐,将北匈奴彻底赶出漠北。”
李郃负着手望着满天的雪花飞舞,良久无语,直到甘英提着食盒而来,才指着甘英道:“你觉得如何?”
甘英一愣,旋即明白过来,见恩师问自己的看法,热气直冲头顶,激动得话语都有些哆嗦了。“徒儿觉得,应该班师回朝,上一次北伐,窦宪获胜,已让众朝臣生不如死,再让他立下战功,那么大汉朝的天下不都成了他窦家的了!”
刘庆也道:“是啊,陛下也难做决定,所以让我来问问先生。”
李郃苦笑着摇了摇头:“不可啊!”
刘庆失惊道:“为何不可,先生的意思,是要窦宪继续追击匈奴大军?如此窦家更加权势熏天,朝中还有谁能敌得过他?”
李郃嘘了一口寒气,看着园中稀稀落落的梅花,低声道:“此时,大军正在盛时,正好一举将北匈奴击败,永除后患,怎可半途而退啊。若此时退军,形同于再次纵虎归山,若有战事,还要劳民伤财,得不偿失啊!即便是咬着牙关,也要让窦宪继续进攻,决不能停止。”
甘英已将酒菜摆下,刘庆跌坐在石椅之上,脸色阴晴不定,喝了一口甘英递过来的酒,缓了口气道:“先生,窦景一族在朝中现在无法无天,我真担心,到时候陛下不是——”说罢长叹了一口气。
李郃声音如从地底深处发出来的,“来吧,都来吧,让他们这些小丑再在历史的舞台上折腾吧,物极必反,等待时机吧,真正收拾他们的时候,不是此时,而是北伐彻底的胜利之后。”
他看了看低头不语,神色忧郁的刘庆,“窦宪就像一个孩子,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任性的孩子,大汉朝就如同他的父母,父母可以娇惯他,但是他淘气得太厉害了,总有办法可以收拾他的。”
第三十四章 初相见()
第三十四章初相见
刘肇的个子已长高了很多,已开始束发,只是还披着刘海儿,看起来还是一个孩子的样貌。除了上朝以外,他只戴着珠玉宝石的冠。但是除此以外,他的心理已经快速的成熟,甚至完全不像一个十三岁的孩子了。
永元三年二月,看着北匈奴单于一次又一次被打的落荒而光,窦宪决定再次出征,讨伐匈奴。他派左校尉耿夔、司马任尚出击延塞。
他深知作战必须要扬长避短的道理,汉军尽管准备充分,装备精良,兵力集中,但是深入大漠,远离后方,不宜久战。
而北匈奴虽行动飘忽,反应快速,但是力量薄弱,惧怕决战,而且还有大量老少部民拖累。
因此他认为,只有采用长距离奔袭,迂回包抄等战术,轻装疾进,速战速决,出敌不意,以奇制胜,才能取得大战的最终胜利。在夜袭河云北的战斗中,南匈奴军队就是这么办的。
所以窦宪决定率领骑兵长途奔袭,在经过很多天的艰难跋涉之后,汉军终于在金微山包围了北匈奴单于的队伍。
北匈奴还没有恢复元气,汉军就来了,北匈奴单于十分生气,立刻率领军队逃走。但是汉军太强大了,最终北匈奴军队大败,单于再次逃跑,丢下了自己的母亲和部众。
汉军如盘旋的旋风般,席卷而至,一共斩杀了大部落王以下五千余人。汉军一直出塞到五千余里后才班师,其距离之远,是自汉朝出兵匈奴以来之最。
经过四次出击之后,北匈奴终于被彻底赶出了漠北,不知所终,自光武帝时期所有的匈奴之患彻底被消除。
窦宪终于可以回朝复命了。
刘肇得到消息后,兴奋异常,他跳了起来,抱着蔡伦转了两个圈,高声喊道:“多大汉终于除了边境之患,没有了后顾之忧。朕也可以安下心来做自己的事了。”
窦太后当然也得到了消息,她难掩兴奋之情,立即命令窦宪回京接受封赏。并且决定亲自带刘肇到太庙拜祭。
她跪倒在众位汉朝的先帝面前,美丽平静的面孔下,心里却波涛澎湃,她暗暗祷告着:“列位先帝祖先,我窦氏虽然一介女流,也曾做过对不起先帝之事,但是我窦家却有恩于大汉朝,为大汉朝立下了不世之功,列位先祖有灵,我们也对得起祖先了。”
跪在她身后的刘肇心里却是另一番想法,他的脸已有些长长,不再是小时候圆圆的脸蛋和眼睛,显得少年天子独有的一种沉静和英俊。他心中暗暗祷告:“祖先在上,子孙刘肇在下,自此边患已除,该是除奸佞,立朝纲,壮我大汉朝声威的时候,请祖先保佑,让孙儿一举成功。”
二人都默默祷告,各怀心事,待到仪式结束,二人一起走下祭台,窦太后对刘肇道:“皇帝,你今年已经十三岁了,哀家也懒得再管朝中之事,你八月十五就开始亲政吧!”
刘肇似乎没从震惊中反应过来,他愣愣地停下脚步,望着窦太后,半天才糯糯的道:“母后,儿臣还小,母后青春依旧,大可帮儿臣再治理国家几年。”
窦太后心情大好,看了看皇帝,刘肇虽不是自己亲生,却是自己亲手养大,起居饮食都是自己亲自照顾,说一点感情都没有是不可能的。刘肇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对自己十分孝顺,每天来请安,风雨不误。国事方面,他也事事必问,决不私下做决定,一切以自己的想法为准。如此一来,已经三年,看着小皇帝一天天长大,自己早晚也是要交出皇权,何不趁此时,窦家风头大盛之时呢?一来可以威慑天下,窦氏一族依然主掌天下。二来也可以给小皇帝卖个人情,何乐而不为呢?
她微笑着轻抚了下刘肇的冠带,“皇儿,母后将你抚养长大,不就是等到你可以独立主掌天下的这一天吗?你已跟在母后身边学习了三年,我一介女流尚可以做到,你少年志气,自然没有问题的。也罢,现在才四月,母后会亲自指导你的。”
刘肇心里怦怦直跳,泪珠便要夺眶而出,他跪倒在地,磕头有声,“母后,儿臣还小,母后不可以不管儿臣。”
窦太后心中一紧,热乎乎的觉得十分受用,自己辛辛苦苦的培养幼帝真的是没有白白浪费功夫,不仅长叹一声,拉起了刘肇道:“皇儿,不要哭,这样还是皇帝的样子吗?”
拿过丝帕为他擦了擦眼泪,又道:“罢了,我意已决,八月十五,皇上便亲政吧!”
她看了一眼身旁跟着的王银儿,“银儿,从今天开始,除了朝会日,皇帝每日辰时必来我宫中读奏折,若是偷懒,便罚他不准吃午膳。”虽如此说,却脸露微笑,语气温柔。刘肇心中一暖,泪水再次阴湿了双眼。
刘肇微服简从,只带了袁赏,任屯和周荣出宫往清河王府而来。他神清气爽,尚还清涩的脸上挂着微笑,更显得神采奕奕,容光焕发。
四月间的洛阳桃花盛开,到处的小门小户中都有桃枝伸出墙外,三三两两踏春的人流络绎不绝。柳枝新绿,姿态正美,枝枝舒展了一点鹅黄翠绿,真如女孩精心描绘的黛眉,千条万条随风轻摆翩迁,看得人心旌摇荡起来。
穿过了闹市,离清河王府尚有一段距离,刘肇感到有些口渴,便对袁赏道:“朕口渴了,该如何办啊?”
任屯笑着道:“陛下刚离了闹市,敢莫是走得热了,前面有一个酒铺,我们去喝几杯如何?”
刘肇却从未进过酒铺,一时觉得新鲜,便连声说道:“好好,这主意好,我们去喝几杯水酒解渴。”
袁赏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周荣,冲刘肇使了一个眼色,“陛下,周侍卫是不是也口渴了啊!”
刘肇心思灵动,叫道:“周侍卫,朕口渴了,我们一起去前面酒铺少喝些水酒如何?”
周荣咽了下口水,他也是口渴难耐,只是跟着皇帝,不能私离罢了。因此点头道:“陛下,不可多饮。”
四人进了酒铺,正是窗口位置,下面的街市人流看得清清楚楚。刘肇贪玩,见酒未上桌,便趴在窗口向下看去。窗下不远处是一桃园,园中种有几十株桃花,正时开得正艳,粉红粉红的如同胭脂云,又如同一大片朝霞,远观气势磅礴,如海如潮,近赏俏丽妩媚,似少女初妆。
却见一位少女从园中漫步而行,手中拿着一枝短笛,看不清面目,却觉得姿影极美,身后随着一位婢女,两人有说有笑,渐行渐近。
待到看清楚面目,刘肇感到毛孔突然变大,全身燥热了起来,喉头紧张的滑动了几下,竟然呆住了。
那女孩穿着一件鹅黄色的曲裾绮罗深衣,嫩黄的颜色映得她肤白如雪。双颊晕红,眉目如画,美目流盼,樱唇含笑,容色绝丽,气度高雅。
她身材高挑,体态轻盈,流连于桃林之中,如一只蝴蝶恋于花丛,人比花更美丽。
“好美啊!”任屯赞道,不知何时袁赏和任屯也趴在了窗口,袁赏不由赞叹道:“明艳不可方物,怎么会有如此的美貌女子。
刘肇不语,已看得痴了,却见那女孩将短笛横在嘴边,笛声悠扬,旋律舒缓。边吹边舞,双足旋转,带起满天花雨,裙裾如鲜花般迸放吐灿,衣袖飞扬如云,只见一团黄影,在漫天花雨中飘然若仙。待到后来,索性不再吹奏,手拿短笛,宽阔的广袖开合遮掩,舞姿轻盈优美,美目流盼,宛若凌波仙子。突然她以足为轴,身姿亦越舞越快,如玉的素手婉转流连,裙裾飘飞,一双如烟的水眸欲语还休,整个人犹如隔雾之花,闪动着美丽的色彩,柔若无骨的腰肢,软如云絮,如花间飞舞的蝴蝶,如潺潺的流水,如深山中的明月,如小巷中的晨曦,如荷叶尖的圆露,让人如饮佳酿,醉得无法自抑。
“好!”袁赏看得精彩,大声呼喝鼓起掌来,那女孩一惊,只道园中无人,却不料园外有人高楼观望,不由羞红了脸庞,停下舞步,转身快步向远方跑去。
“哎!”刘肇正看得入迷,不想旁边的袁赏大叫,惊走了女孩,不禁发急,大声道:“快,快追,一定要问出她是谁家的女孩!”
任屯见势得快,瞪了袁赏一眼,急下楼出去。刘肇跌坐回桌边,兀自发呆,眼前满是那女孩的舞姿翩跹,脑中全是那美艳之极的脸庞,连店中送来的酒水都忘记了去喝。
直等得许久,才见任屯小跑着气喘嘘嘘上楼,禀道:“陛下,此处为原执金吾阴识之府弟,臣打听了,此时为阴纲所居,他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那个女孩便是他的女儿,唤做阴孝和,据说美艳无比。
刘肇听了长出了一口气,似乎才从梦中醒来,“记下了,朕若娶妻,定娶此女。”
邓绥跑得鬓角都是汗水,待进得屋中才跌坐在蹋上,对赵玉道:“吓死我了,早知道,那墙的外面还有人,怎会在人前献丑,羞死人了。”
原来邓绥来到舅父家中来看望阴璃,两人自上次分开,已有一年多未见,阴璃也无闺中伙伴,便邀她来玩。正值春光明媚,忍不住去看园中的桃花,又忍不住花中一舞,却不想差点引出了麻烦,自小沉静的她,也不由得芳心乱跳。
第三十五章 波涛翻涌()
更多第十五章波涛翻涌
刘肇悻悻然离开酒铺,心中已乱如一团浆糊,脑中全是女孩的倩影,直到刘庆府前下马,都未开口说一句话。
任屯机警,便故意说些笑话给他听,他却机械的笑笑,充耳不闻。刘庆从府中接出,拉了他的手,见他面色潮红,竟不知出了什么事,忙看向袁赏和任屯,他二人只得苦笑,摇了,一同了府中。
此府第原是沁水公主居住,她生性淡泊,却喜山川自然之美,因此府第虽建得仓促,后期却一点点完善,倒也雅致自然,如混然天成般,大有庭园之秀。
庭园四周是白墙,高约两米,上覆黑同正中一个红漆大门,门上黑色匾额上书“清河王府”四个大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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