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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熹传-第16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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绥儿一点她的额头道:“你的心思多花些在刘保身上,比什么都强,她又没有放出来,现在想什么,昨儿蜀中新贡了一批颜色锦缎,花样可新奇呢,说是新出的灯笼锦!才大长秋已经派人来回禀过,如今我分派宫中的事物,不如你们先去选一批最好的用。”
杨真微微低首,看着身上一色半新不旧的双色弹花湖蓝缎袍,正色道:“蜀锦价贵难得,更何况是新的灯笼锦。我一向不喜欢这些奢靡的东西,照唤儿说的,她出来了看到,反以为我投靠了你了。那时,我们之前的努力倒是白费了。”
苏唤儿笑道:“如今,你在宫里管理,便是应了我们的话,将来没准就是皇后呢!现在正好可以试着做做。将来也不会散乱不清了!”
绥儿微垂脖颈,踢着脚下的一块石头道:“这样的事,管和不管都是要落下病根的,还是不管的好。”
“为什么?”苏唤儿诧异的问道。
“不管至多落下一个没有能力,管了,将来皇后被解了禁,我恐怕又要受她的责难了。”三个人叹着气,看着天边薄薄的云彩,心里各自想着心事。
花玉兰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了,她朦胧间觉得一个人拉着自己手,那样宽大的手掌,握着她的,让她那样的安心。她仿佛看到了甘泉宫里的花海,那满地的菊花,一大片一大片,好美。凌天哥就站在花海的外面,看着在菊花丛中舞蹈的自己。眼神中满是深情,那样深的眸子,那样深的心。
那年她初长成,就如同一个对未来充满着希望的笼中小鸟,只看到了外面世界的美好,却难以逃脱牢笼。他就那样来到了她的身边,告诉她这个世界上她并不孤单,还有他的陪伴。他告诉她,二十五岁出宫后,他们就是世上最幸福的一对。花玉兰好开心啊,她每天都在数着日子盼着,盼着。那是一个美丽的誓约,她为了那个誓约而守候。
如果说开始是为了结局,那么相遇就是为了别离吗?她觉得自己活得太久了,那么久,久到她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活下去的勇气。可是她还有些舍不得,舍不得他。多想再看他一眼,哪怕只是偎在他的怀里,握着他的手,看着他的眼睛,叙说着自己的不愿和凄苦。
那一天的离别,对她来说却是如释重负的感觉,他放弃了自己。虽然她伤心,但是她也隐隐的窃喜,他离开了她,也许会有不一样的生活,而她只是他应当厌倦的存在,一个不应该有的感伤。
于是那离别,无论是短暂还是漫长,都是她想要的结果,虽被流年辜负,却不愿找重逢的理由。
似乎有人擦去了她眼角的泪水,好累啊,她静静的叹了口气,她要走了,凌天哥,你要好好的。她吐出了最后一口气,离开了这个让她又爱又恨的人世。
凌天站在绥儿的房外,就这样看着天空中的一朵云,不知有多久,也不知自己还要去看多久。直到他听到了呼唤,一个女侍唤他进去,他才慢慢地转身,僵硬的跟随着。
他跪倒磕头,听到自己头碰到地上的咚咚声,他挣扎着喘了口气,“参见贵人娘娘。”
“起来吧!”他听到了一个极美丽又略带沙哑的声音,带着磁性,让人心醉。这就是那个让宫里人一直传说着的,最美丽的女子吗?他心里升起一丝好奇,但是他并没有抬头,他知道这是犯大忌的。
“你就是凌天?”绥儿问道。
“是,属下就是凌天。”
绥儿叹了口气,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身边。“有一个人要将这个东西交到你的手里。”说着将一枝银色的步摇放到了他的面前。
凌天认得那枝步摇,那是他送给玉兰的礼物,怎么会到了她的手中。但是他还是无声的接了过来,默然的放入怀中。
“她死了,这是她最爱的东西,我想你也许用得着的。”
凌天的身子一震,仿佛一个闷雷在脑中轰炸开来,几乎要晕了过去。
良久,也不知过了多久,他才渐渐清醒,眼前都是微白的点点寒光,冷得透到了心底。
她,就这样死了?
绥儿含着眼泪,“我去见了她最后一面,她一直没有醒,却一直握着这枝步摇。我已求皇上将她葬在了甘泉宫外的花海之中,以后云山浩荡,长风冷月,但愿她能长伴清风,睡得安稳些,再也不会受人欺凌,以泪洗面。她告诉过我,那片花海是她最爱的地方,你若有时间去那里看她一眼吧!”
热泪流过肌肤有刺痛的感觉,他无声的流着眼泪。他几乎听不清邓绥在和他说着什么,他的魂魄似乎已飞到了那片花海之中,见到她穿着一身蓝衫,在花海中舞蹈,轻灵得如一个精灵。
只听自己的声音空洞的说着:“她什么时候去逝的?”
绥儿叹息了一声,“她虽封了采女,皇上却没有宠幸于她,说白了,她还是清清白白的身子。这种情况是不能入皇家墓地的,所以我便私下做了主张,想她生前最爱那里,死后也必难忘那里,便将她葬了。你与她的事情,只有我知道。我伤感于你与她的情谊,便将你叫了进来。此事,也只有你我知道,你去吧,多在那里陪陪她。她一生凄苦,死后,希望她可以开心一点。”
第二百六十八章 秋狩(一)()
第二百六十八章秋狩(一)
日子便在平静中渡了过去,转眼在甘泉宫的日子已结束,就要回宫过冬了。绥儿执掌了后宫,竟打理得井井有条。不仅各宫的月例,配送,都按时供应,便是哪里有个大事小情,她也必事事躬亲。再加上她待人和善,从不动辄打骂,宫中上下没有不说她好的。
刘肇当然更加满意,对绥儿的宠爱更加多了些。快要回宫前终于传来了喜讯,陈黎和林雨卿都怀了孕,似乎阴璃一被禁足,宫里事事都顺利了起来。
一切都带着一丝喜气,宫里人的面上也带了许多的欢笑,以往阴郁沉闷的后宫显得生机勃勃起来了。
夜里,刘肇去了曹洁那里,绥儿坐在院中,已进了八月,夜晚的天气显得有些清冷。绥儿命赵玉,苏兰儿,初露带着小印子,孙珰,周博一应人等都坐在院中的庭中饮茶,吃着点心。大家围坐着,有站着的,还有伏在栏杆处看鱼的,一时之间,热闹之极。
绥儿看着小印子伏在栏杆处看鱼,那屁股一拱一拱的,便笑道:“小印子,那鱼可不能吃,你若是有尾巴,怕是要掉进去抓了吧!”
小印子一愣不知道绥儿的意思,苏兰儿和赵玉已当先笑了起来。孙珰也和周博偷着笑,初露道:“娘娘是说你是只猫呢!”
小印子此刻才明白了过来,也摸着头呵呵的傻笑着。初露道:“娘娘,为你唱首歌可好?我才学的,还没唱给别人听。”
绥儿拍手道:“正觉得无趣,你唱歌可不正好?快唱!”
赵玉笑道:“我可是话说在头里。要是唱的不好,就拉出去让小印子当成鱼吃了。”
众人哄堂大笑,初露却忸怩道:“要是那样说我可不唱了,他那个样子,要真是猫,我就是大老虎!”
众人又是一阵大笑,绥儿道:“快唱。快唱。都听着呢!”
初露清了清嗓子,开口唱了一首承平调,“厌浥行露。岂不夙夜?谓行多露。谁谓雀无角?何以穿我屋?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狱?虽速我狱,室家不足!谁谓鼠无牙?何以穿我墉?谁谓女无家?何以速我讼?虽速我讼,亦不女从!”她嗓音清亮,带着些童音听来更让人心中感伤。绥儿静静的听着,心里说不清是个什么滋味。
绥儿看着初露问道:“你唱得很好。这歌是谁教你的?”
初露眨着一双大眼道:“是门口的凌天大哥!”
“凌天!”绥儿低低的念了一遍这个名字,轻轻叹了口气,对众人道:“你们就在这里玩会吧,我出去走走!”
苏兰儿忙问道:“娘娘。奴婢跟着你去吧!”
绥儿摇了摇手道:“不必了,我就是在院中走走,也不远离。你们自玩你们的。”
苏兰儿见她不欲人陪,知她要自己想想心事。便知趣的也打扰,自和赵玉等人玩笑去了。绥儿转过了垂花门,见门口的侍卫笔直的站着,似乎是凌天那高大的影子,便道:“天气转凉了,你要多穿着衣物。你可去看过了花玉兰?”
站在门口的正是凌天,他没有回头,只闻到了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传来,那美丽的声音,他也认得出来,只冷然答道:“去过了,只要不职班就去。多谢娘娘的关心。”
绥儿并没有出门,另外一个兵士不知道是走还是留,绥儿一笑道:“你们站着也辛苦,一会我叫侍女们给你们送杯热茶。我这里没有什么上下的,大家都在宫里,有什么事自然会照应些。你当过了职进来,我有话和你说。”
说着也不再说话,转身进了垂花门,沿着墙边的柳林转了转,心情似乎也好了些。凌天将这诗句教给初露,怕是心里也存着恨恶的想法吧,他是一个有心之人,又会背诗,想来也是读过书的。如果他真的又生了对皇上的怨恨之心,自己留他在身边,对还是不对?
又想初露并不懂那词中的意思,只是觉得曲调优美,便学唱了,原也不是唱给自己听的。便松了心情,任自己的心,在这静寂的夜色中,飞旋着,过了会,见赵玉过来找自己。便随着进了凌烟阁,早早睡下了。一大清早,耳边听得鸟鸣啾啾,觉得心情大好。起床时见赵玉已端了铜盆站在外面,便笑道:“怎么听到我醒了?”
赵玉道:“娘娘昨夜睡得好,一夜都没听到动静,这不早早来看,就见娘娘醒了。”
绥儿笑道:“就你机灵。”
赵玉道:“娘娘可是吩咐了凌侍卫来见?我见他一大早便跪在院中等着。”
绥儿一愣道:“确有此事,那就快快梳洗吧,别让他等得太久了。你吩咐他起来等着吧!”
绥儿梳洗完毕,凌天便被带了进来,绥儿道:“玉姐姐,你在门口守着,我有话对凌侍卫说。”
凌天一动不动的插手站立着,眼睛只看着地面,一言不发。绥儿叹道:“我知道你心里还有着恨意,所以我才找你来。你还恨着皇上和皇后吗?”
凌天道:“娘娘,当日玉兰告诉我,只有你才是一个好人。我便深深记住了,凌天是有恩必报,有仇有必报的人。当日娘娘让孙大人向我示警,属下也铭记于心。这些事,娘娘就是不说,属下也知道怎么做。”
绥儿摇了摇头,“你知道,什么才是报答我吗?”
凌天没有说话,抬头看向绥儿。她今天穿着一件平时穿的衣服,没有特别的装饰,却仍是美得惊人。
“你的报答,就是你平平安安。玉兰的死虽说是皇后所为,但是人死了,恩怨便了了。你若是有什么事,她在泉下又怎么能安心?至于皇上,你就更加不该恨了。他并不知道什么。也对玉兰照顾有加,他不宠幸玉兰,也是因之你的缘故。他本来还想将小皇子送出宫,名义上废了她的名号,让你们生活在一起,照顾小皇子。只可惜,一切还没来得及做。人便去逝了。所以凌侍卫。你对我的报恩,就是放下仇恨,好好的活着。”
她低沉沙哑的嗓声在殿中微微带着回声。柔和的语调安抚了凌天的心。但是他还是冷笑着道:“那么皇后呢?我可以放下对皇上的恨,可是皇后呢?她那样一个阴狠的女人,就这样平安无事了吗?我不会放过她的,既便是死了。我也不后悔,决不会放过她的。”
绥儿叹了口气。“我不能说你对还是错,只是你觉得你可以做到吗?以前你是荷花台侍卫尚且不能完全成功,何况现在你是凌烟阁的侍卫,等到皇后回了宫。你就更加没有机会。你要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即使你找到了她,也进不了她的长秋宫。那里守卫森严。放下吧,没有了执念。人会学得开心一些!”
凌天苦笑了下说道:“娘娘的心善,我却不那样想。不管付出多么大的代价,我决不会放弃的。娘娘若没有什么事,凌天告辞了。”
他说着转身出了殿门,扬长而去。赵玉进来道:“娘娘,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他恨皇后也是好事,能杀了皇后更是好事,娘娘又何必劝他呢!”
绥儿摇了摇头,“玉姐姐,杀人永远都不是好事。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再去杀害他的人,然后再有人来杀人,你觉得这样无休无止好吗?”
赵玉笑着道:“这个好与不好,且不说,只是他要去做,我们何必要拦,对我们也是有利的事啊。小姐这些天管理宫廷,不知道有多少人在说娘娘的好呢,看来,便是阴璃放了出来,想收回人心,也是万万不能了。全宫的人都支持小姐,她的皇后位置也坐不稳了。”
绥儿却似乎没有听到她的话,她的心思飞出了好远好远。
终于,皇帝带着宫嫔们返京了。阴璃由于是被圈禁着,虽也上了马车带回了宫中,却不许和任何人见面,一路上连皇后的标志都没让摆出来,仪仗也取消了,正在老百姓议论纷纷的时候,盛大的队伍回到了久别的宫中。
刘肇对目前宫里的平静十分满意,根本不想取消阴璃的圈禁,因此绥儿再次主管宫中事物,成为了皇后之外,在宫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另一方面,阴纲的小集团却出现了土崩瓦解的趋势。邓骘带着他的兄弟们协助杨震和刘庆,将他们的势力圈一点点的缩小,蚕食,瓦解,并且带着新的力量,在宫廷中和朝廷中占据了新的地位。
刘肇并没有按照惯例,进行三年一次的选秀,他通报天下女子可以自行嫁娶,可不必待在闺中待选。这一旨意发出,天下大喜,争相传报。
九月初,刘肇下旨,九月十五举行秋狩,宫妃中没有怀孕和身体强健者都可以随同参加。这一旨意又在宫里炸开了锅,久在宫中除了读书刺绣没有任何意思的妃子们有了可以放松的机会,自然是开心得不得了。
但是皇后圈禁中,不能参加。苏唤儿孩子尚小不能参加。林雨卿和陈黎怀了身孕不能参加,而绥儿由于刘正在自己身边,虽说也想去,可是孩子不能不管,只得请表不去。刘肇便为此发了愁,他本意也是让绥儿出去玩一玩的。这时苏唤儿出来解决了问题,她道:“我这一个孩子也是看着,两个孩也是看着,你啊,就别操这个心,安心和皇上出去玩。宫里的事交给我就好了。”
于是绥儿便如得了大赦一般,开心的和刘肇出宫去了。
绥儿虽也出宫了两次,但是再次出宫依然十分开心,又喜又叹。喜的是偶然从车帏之间望去,街市城郭如旧,叹的是天子出猎,九城戒严,坊市间由宫中的侍卫会同执金吾,前锋营,绿军营,护军营,再由侍卫内大臣统领跸警。御驾所经之处,街旁皆张以黄幕,由三营亲兵把守,别说闲人,只怕连只耗子也被撵到十里开外去了。黄土道上远远只望见迤逦的仪伏銮驾,行列连绵十数里。军纪谨肃,只听到千军万马,蹄声急沓,车轮辘辘,却连一声咳嗽之声都听不到。
至晚间扎营,营帐连绵亦是数里,松明火炬熊熊灼如白日,连天上一轮皓月都让火光映得黯然失色。那平野旷原之上,月高夜静,只听得火堆里硬柴燃烧“噼叭”有声,当值兵士在各营帐之间来回梭巡,甲铠上镶钉相碰叮铛之声,那深黑影子映在帐幕之上,恍若巨人。
绥儿正就是那灯在为皇上理好一件蓝缎平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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