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四八八穿越天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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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前怨额娘的身份不高，使得自己不得皇阿玛宠爱，结果最后才发现是自己耽误了额娘。那个总是温温柔柔、不争不抢的女子，每次看到他都是隐忍的端坐着，他却如何也忘不了额娘曾说的：“额娘不求你多有出息，只希望你一生安乐。”

　　　　当时觉得额娘太小看自己，如今想来才明白“一生安乐”恐怕才是当娘的最大心愿。“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待”，果然还是遗憾啊……

　　　　倚着墙，胤禩手捂着心口，有些痛啊！眼泪在眼中打转，额娘……四大家将不明白为什么公子爷的四周忽然弥漫着感伤，有些不知所措，想要安慰却被胤禩身上疏离的气息阻止。

　　　　胤禩忽然起身离开，四个人一愣，公子爷去的方向分明是段公子的局处，包不同虽说有些不满却跟其他三个兄弟一样松了口气。他勉勉强强同意段誉那个小子还是有些用处的。

　　　　胤禩走到胤禛的窗外，顺着大敞的窗户看到自家四哥手里拿着笔站在书桌前写字。胤禛右手拿着毛笔，左手挽着袖子，身体微倾，神色很认真。

　　　　胤禩并没有走进屋里，而是手肘支在窗棂上，手掌支下颚看着胤禛。阳光洒进屋里，落在胤禛身上却给人清爽的感觉。胤禩专注的看着胤禛专注的写字，让自己的心一点点的缓解疼痛。

　　　　“动无常则，若危若安。进止难期，若往若还。”最后一笔腕间用力，然后收束。笔力遒劲，如同本人一般带着分清冷。胤禛放下笔抬头，清冷的目光直接落在窗外的胤禩身上。

　　　　缓步走向胤禩，轻易的感觉到他情绪的不稳，胤禛皱了下眉轻声问道：“小八怎么了？”

　　　　胤禛担心的表情让胤禩的心情愉快起来，双手支起身体，就那么隔着窗把头靠在了胤禛的肩上。既然胤禩不想说胤禛也就没问，站在那里任胤禩依靠。

　　　　“四哥。”胤禩转了下头看着胤禛下额的线条，轻唤道。

　　　　“恩？”

　　　　“过两天就是端午了，我们提前去江宁逛逛好不好？”

　　　　“好。”这样的胤禩是让人无法拒绝的，总是笑着一张脸，什么心事都藏在心里，让胤禛想起小时候八弟笑着冒冷汗的样子，不能拒绝也不想拒绝。

　　　　把四个家将都打发去做事，胤禛、胤禩只带了个车夫就坐着马车往江宁去了。留下四个家将和阿碧在别院门口无奈叹息。

　　　　“公子爷最近出门总是不带上我们。”

　　　　“有段誉那个臭小子也就算了，为什么我们不能去？”包不同抱怨道。

　　　　“老三不得无礼。”邓老大对着结拜弟弟的脑袋就是一下，包不同一下子就蔫儿了。

　　　　“公子爷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爱坐马车了呢？”风波恶觉得大侠就应该骑马，马车都娘们坐的。

　　　　五个人面面相觑都挺疑惑的，不过问公子爷？还是算了。

　　　　马车上胤禛半倚着看书，胤禩直接搂着胤禛闭眼睛休息。胤禛有些无奈道：“小八不热吗？”

　　　　胤禩呵呵的笑道：“四哥身上很凉啊！怎么会热？”说着不但不放手反而靠的更近，于是胤禛不说话了，动了动身子让胤禩能靠的更舒服，就继续看自己的书。把头靠在四哥的肩窝，胤禩闭着眼睛勾起嘴角。

　　　　马车摇摇晃晃行了一日到了江宁时天色也晚了，两人直接让车夫把马车赶到“悦来客栈”，客房已经满了，两人只好在一个月前定的房间里将就着休息，当然胤禩很高兴一点也不介意。

　　　　第二天就是端午了，吃过早饭胤禩就拉着胤禛出门逛街。

　　　　两人出门时差不多已经过了辰时，街上的店铺都开了张，小贩的吆喝声此起彼伏，人来人往很是热闹，街道两边的人家门口都挂着艾草、菖蒲用来辟邪、祈福。节日的热闹让两个人也染了些喜气。

　　　　胤禩握着胤禛的手说着这时的江宁跟大清时的江宁有什么地方不一样。胤禛本来觉得两个人在街上扯着手实在不妥，却见胤禩一点反应也没有，而街上人来人往的也没人注意，抿了抿唇就由着胤禩了。

　　　　感觉到胤禛的手不动的任着自己握着，胤禩笑弯了眉眼。过节果然好啊！街上有些拥挤，不过两个武林高手走起来还是很轻松的。悠闲的逛着，在热闹的人群里体会着即便安静的皇宫里也难以体会的宁静。

　　　　两个人在江宁府悠悠的闲逛，看看杂耍、说唱，去绸缎铺挑了些有名的云锦，赏玩了一下金陵折扇和木雕。

　　　　手腕一动折扇轻扇，一手揽向胤禛的腰，胤禩一副风流公子的样子，对着自家四哥调笑道：“夫子庙今儿个有祭龙，爷带你去瞧瞧。”

　　　　胤禛白了胤禩一眼，右手对着胤禩手上的麻穴就是一下，就迈步先往夫子庙走去。胤禩真真假假的“哎呦”一声，接着就笑嘻嘻的跟上，又握上胤禛的手。胤禛横了他一眼没说话。

　　　　胤禩全当没看见：“听店小二说夫子庙的祭龙仪式结束后，秦淮河那有赛龙舟。不过到时候人一定很多，龙凤居那儿离秦淮河很近正好能看到，听说那儿的京苏大菜做的也不错，逛完了夫子庙我们去那儿吃午饭可好？”

　　　　虽然还没到中午，太阳也有些烈两个人有在人群里走了这么久，胤禩的额头上有些汗珠。胤禛看着胤禩额头上的闪光和耀眼的笑容，不自觉的点头，然后就看到胤禩的眉眼弯成漂亮的弧度。

　　　　夫子庙相跟街上比起来人更是多，而且每隔一小段时间就有几顶小娇乘着富户的妻女前来上香祈福。胤禛、胤禩两个人就算再厉害，在这种情况下也难免碰到人。知道人会多但没想到多成这样，胤禛和胤禩对看一眼，默契的退往人群外，却没想到都已经走到街边上了胤禛却在转身的时撞上了一个人。

　　　　耶律良站在街角看着人头攒动的夫子庙，笑容带着几分讽刺。他身边站着两个跟他一样高大的男子，皆是面目沉冷带着煞气。其中一人低声对着耶律良道：“公子，是不是该回去了？”耶律良点了点头，一回身间撞进了一双墨色的双眼中。

　　　　清澈的似乎能够映射蓝天流云、世事变迁，却又深如渊潭、难测难寻。耶律良有些回不过神。

　　　　胤禛一感觉到自己撞到人就迅速的转身后退，眼前的人高出胤禛半个头，五官很深刻，此时看着胤禛出神。胤禛和胤禩同时皱眉。

　　　　胤禛拱了拱手，冷冷的开口说了声：“抱歉！”对方却没有回应，胤禛对对方的视线很是不满，也不管什么失不失礼的，回握住胤禩的手转身离开了。

　　　　等耶律良想要寻人时，两人已经消失在人群里了。

　　　　胤禩本来对那个人看四哥的视线很生气，但看到四哥那么干脆的转身离开沉下的心又兴奋起来，心里骂着自己没出息，脸上的笑意却如何也忍不住。

　　　　见胤禩开心的样子，胤禛只当出来逛的原因，想着没什么事应该和小八多出来看看，也没往别出想。

　　　　两个人出来挺久了，午饭的时间都快过了，胤禛和胤禩便走进了龙凤局。一进门店小二便热情的迎了过来。

　　　　“哟！两位客官里面请！”一见进来的是两位衣着不凡、气质不俗的公子，店小二脸上的笑都多了好几分。

　　　　胤禩看一楼的人还不少，便拉着胤禛往二楼去了，边走边问店小二：“你们店里能看到赛龙舟吗？”

　　　　店小二连忙点头：“当然能，咱们龙凤居可是江宁府里离秦淮河最近，风景最好的地儿。两位公子随我来。“说着便把胤禛、胤禩引到一个靠窗的座位。

　　　　胤禩顺着窗往外看，风景很好虽然离秦淮河还有些距离，但是也无妨。胤禩见胤禛也满意，便让小二上几个招牌菜，又要了一壶菖蒲酒，顺手赏了五两银子，店小二口中称谢乐呵呵的下了楼。

　　　　饭菜没一会就上来了，两个人都是奉行“食不言“的人，只是安静的吃饭，等吃的差不多了，才边喝着酒边聊了起来。

　　　　秦淮河上已经热闹起来了，各种大小、颜色的龙舟也都出现在河面上。擂鼓声也隐隐的传来。

　　　　胤禩笑笑的对胤禛说：“四哥还记得当年皇阿玛带我们在临水边看龙舟吗？”

　　　　“怎么会不记得。“胤禛端着酒杯浅浅的喝着。两人聊着当年的趣事，对比着这时的情况，说着说着难免批评这里不如大清的繁盛，连龙舟也没有大清的漂亮。

　　　　胤禩正说到当年十三、十四在看龙舟时候打起来的趣事逗着自家四哥开心时，楼下走上来一个人，直接向着胤禛、胤禩这一桌走来。

　　　　两个人警觉的转头看，却是今天的夫子庙撞到的那个人，胤禩笑容微收，变得客气而疏离。胤禛也从刚才的愉悦转成冷漠。

　　　　“没想到跟两位如此有缘，在下叶良，不知能否交个朋友？”耶律良虽然高大却不给人粗鲁之感，反而很是儒雅，笑起来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这种情况胤禛向来是不会开口的。胤禩客气的笑道：“叶兄客气，请坐。”说完叫小二又拿上来一副碗筷酒杯。

　　　　耶律良笑着坐了下来，对着胤禛和胤禩拱手道：“不知两位兄台高姓？”

　　　　胤禩笑着说道：“在下慕容复。”

　　　　“原来公子就是姑苏慕容复，久仰大名！”耶律良没想到竟然碰到中原武林有名的“南慕容”十分惊喜。转头对着胤禛道：“不知这位兄台？”

　　　　胤禛冷冷的抬头，拱手道：“段誉。”说完便不再张口，耶律良想要再跟胤禛说话，却被胤禩体贴的转移了注意。

　　　　“叶兄看起来不像江南人士，可是来游玩的？”一上楼就冲着自己和四哥来，消息很灵通嘛，而且这种长相可够显眼的，胤禩半掩着眼，隐去眼中的幽光。

　　　　耶律良笑着道：“慕容兄果然不凡，在下是开封人士。父亲嫌我在家碍眼，这不撵我出来游历游历，长长见识。”

　　　　“叶兄一看就是见识不凡的人。在下敬叶兄一杯。”胤禩端起酒杯，笑得很温文，心中却腹诽着，我和四哥难得出门培养感情，你个不知道哪儿来的无名人士偏来凑热闹，还明显对四哥心怀不轨，哼！

　　　　“慕容兄过奖了。”说完也举起酒杯。

　　　　耶律良转头对着胤禛说道：“上午在下不小心撞到段兄，多有得罪，还请段兄见谅！”

　　　　人家都把罪扯自己身上了，胤禛还真不好再不说话。“是在下冲撞了叶兄，叶兄不要怪罪才好。”说着胤禛举起酒杯，示意赔罪。

　　　　见对方终于跟自己说话，耶律良笑着很慢的喝着胤禛的敬酒。看得胤禩很是咬牙。

　　　　就在这时，一个身材高大身穿布衣的人走到耶律良的身边，低声说了什么。

　　　　耶律良歉意的笑道：“两位不好意思，在下有事恐怕要先告辞了，在下住在城南的永和园，欢迎两位来做客。”

　　　　胤禛和胤禩起身拱手道了再会。

　　　　“我觉得这个人有问题。来这里明显是冲着我们来的，这么快查到我们的落脚地，消息和灵通啊！”胤禩对着胤禛有恢复了温柔的笑。

　　　　“恩，不像汉人，虽说汉语说的很不错，但是转音的时候还是有些生硬。”他们虽说从小就学汉语，但是满语、蒙语也是要学的，去蒙古的时候也听过蒙古人说汉语时的感觉，因此还是听得出来的。

　　　　“我觉得像辽人，四哥认为呢？”

　　　　“应该是了。”两个人对看了一眼，又继续开始原来的闲聊。既然跟大理没什么关系胤禛是不会管的，胤禩是巴不得别再见到这么个人，所以同时无视他。
17江宁
　　　　胤禛无奈的抚额，晚饭刚吃完没多久，胤禛就又被胤禩拖出来说要看灯会。胤禛很想问小八都逛了一天他不累吗？但是看胤禩难得兴奋的样子，胤禛把话咽进去了，逛就逛吧，难得小八高兴。

　　　　江宁府的灯会很是热闹，胤禩本想拉着胤禛去猜字谜，却没想到忽然看到白天见到的叶良。那个叶良倒是没看到他们，身后跟着两个人往秦淮河那边走去。

　　　　胤禛、胤禩对看一眼，默契的悄然跟上。到了秦淮河边，却见叶良上了一艘画舫。旁边有两个人羡慕的感叹道：“那可是寻芳阁花魁清霜姑娘的画舫啊！有钱都不一定上的去，那位公子真是有本事！”

　　　　另一个人说道：“你就别羡慕了，咱们是别想了。”

　　　　“哎！也是。”

　　　　胤禩听到那两个人的话，对着胤禛笑得不怀好意。胤禛防备的看着胤禩问道：“小八要做什么？”

　　　　胤禩无辜的眨眨眼睛：“弟弟没要做什么呀！就想着我们也租个画舫游玩，顺便看看那到底是个什么人，四哥觉得呢？”

　　　　“当然好。”话虽这么说看胤禩的眼神还是有点怀疑，小八那眼神他很清楚，明明就是在算计人的样子。

　　　　胤禩花了不少银子，租了一艘不算大但是却很别致的画舫。船上带了两个下人，琴棋书画的器具也很齐全。胤禩满意的点头。

　　　　船刚到河中央没多久，就看到叶良上的那艘挂着“寻芳阁”灯笼的大船。船上隐隐传来丝竹之音。

　　　　胤禛见上了船，胤禩也没要做什么，想可能是自己多想了刚放下心，胤禩就凑了过来。

　　　　“四哥”胤禩笑眯眯的怎么看都像狐狸。“什么事？”胤禛刚放下的心瞬间又提起来了。

　　　　看胤禛一副戒备的样子胤禩不满意了，抿着唇委屈的说道：“四哥这么看弟弟，是不相信弟弟吗？”胤禛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你说你那种表情让我怎么看你啊？

　　　　“四哥真的不相信我？”胤禩委屈的样子一下子变成面无表情，周围气压也随之变低。

　　　　胤禛叹气的力气都没了：“小八想做什么直说吧！”

　　　　胤禩眼中划过笑意，拽着胤禛的手道：“既然想知道那个叶良的身份，那就应该让他主动出现才方便不是？”胤禛看胤禩的目光很坦然，明摆着就是问你想怎么样。

　　　　胤禩抬手指了指画舫上的古筝：“我知道四哥会弹的。”胤禛愣了一下，因为怕皇阿玛说自己玩物丧志所以他从来没在人前弹过，没想到小八会知道。

　　　　胤禩凑到胤禛的耳边道：“我想听四哥弹。”胤禛看了胤禩一眼，叫来丫鬟净了手点燃了檀香。青烟缭绕中坐在了古筝旁。

　　　　十指轻动如流水般缓缓漾开，划破诱惑人心的靡靡之音，在秦淮河上飘荡。

　　　　寻芳阁的花魁清霜才貌双绝是众所周知，但同时也是大辽安排在宋朝的棋子。耶律良一边同江南有名的绸缎商乔闵舟说着什么一边欣赏着清霜的琴艺和歌喉。忽然清亮的琴音传入了耶律良的耳朵，耶律良一抬手画舫中的声音顿时消失。清霜有些紧张的看着自己的主子，却发现耶律良根本没在看她。

　　　　此时的耶律良正在专心听着外面传来的琴音，先是温柔如水抚慰人心，接着却如金石相撞冰冷如斯，没多久就转而急促仿若金戈铁马、兵临城下充满争霸天下的豪情与悲壮，正在耶律良觉得自己随着琴音而心跳过快时，琴声忽然变得肃穆而庄严，万里江山如卷轴般在眼前一点点铺开。耶律良心中豪情顿生，他是辽国的王子而这天下就是他的目标，这个人一定可以成为自己的知己并助自己一臂之力。耶律良难得激动的站起来出了画舫，刚好错过了曲子的结尾。

　　　　胤禩专注的看着胤禛眸光半敛全神贯注的抚琴，四哥的曲子就像在诠释他们的一生，出生时的懵懂、天真，后来朝堂相争父子、兄弟相残，为大清江山开疆扩土，爱新觉罗的天下在眼前展现着壮阔与华美，琴音的最后却是清冷与悲伤，语音缭绕中又似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