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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世间-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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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叫他:“阿布,阿布!”
他还是不理我。
我突然说:“妈妈呢?”
他扭头看了看,马上把脸转回去,继续爬了。
我忽然肯定了——他属于人类。
“妈妈”是每个小孩掌握的第一个词,只要发育正常,大概在10个月左右就会有意识地叫妈妈了。这个阿布,他本能地回了一下头,说明他听得懂“妈妈”。
李林和章怀都在观察着他。
我又说:“阿布,你家在哪儿?”
他爬到了李林背后,躲起来。
我继续说:“阿布,你告诉我们,你家在哪儿?”
他似乎很烦我,干脆不露头了。
我接着说:“我知道,你会……”
突然一个声音打断了我,两个短促的音节。
我、章怀和李林都吓了一跳。尤其是李林,那孩子就靠在他身后,他忽的站了起来,低头盯着看。
那个声音太粗了,根本不像小孩。可是,帐篷里只有我们四个人,不是他发出的声音,那是谁?
他靠着帐篷坐着,两只圆溜溜的大眼睛挤在鼻梁两侧,静静地看着我们,嘴巴紧闭,好像说出口就后悔了。
他的声音与我的声音有点重叠,我没太听清楚,眼睛死死盯着他,没有继续追问,我在紧急回忆,刚才他说了什么……
学……
思学……
没错儿,他说的是“思学”!
我看看章怀:“听清了吗?”
章怀说:“什么学……”
我又看看李林:“你呢?”
李林说:“我也听见是什么学……”
我说:“思学。”
章怀说:“思学?什么意思?”
我摇了摇头。
那个小孩一直眨巴着眼睛,听着我们的猜测,却不做任何评论。
我说:“想想,有没有和这个发音接近的市。”
章怀想了想,说:“没有吧。”
李铁说:“也可能是县,也可能是乡……”
我说:“他的声音是不是太奇怪了?”
李铁说:“这个小孩的声带可能也有问题。”
我想了想,说:“吃饭。”
吃完早餐,大家上车继续出发,朝着来时的方向。
如果真的走出迷魂地,那也够沮丧的——我们一进一退,走的路程基本等于横穿罗布泊,却没有完成穿越,只能算半途而废。
我的心情糟糕透了。
张大庆不知到底是怎么回事,
昨天,莫名其妙又多出了一个小孩儿,谁都不知道他是吉是凶。
整个团队情绪低迷,彼此之间关系也在僵化,随时可能擦枪走火。
前途渺渺,成功走出这片大漠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这次,我开车依旧走在前头,我相信自己的细心,我负责寻找来时的车辙。我对李铁交待了,万一帕多突然认出了地形地貌,立即告诉我。
蓝蓝的天,平平的地平线,视野很开阔。
我一边观察车辙一边不时地看着油表和指南针。我希望它们立即恢复正常,显示出油耗和方向。
走着走着,车辙越来越模糊,终于看不到了。荒漠的风太大了,多深的沟壑都会填平,何况车辙!
我慢慢朝前开,寻找失踪的车辙。
走出几公里,它们终于在高点的地势上显现出来。我紧紧咬住它们,朝前爬行。
章怀说:“要是我们能走出去,你知道我第一件事要做什么吗?”
我说:“不知道。”
他说:“亲你一口。”
我说:“那你现在就兑现吧。”
他说:“别臭美啊。理由呢?”
我说:“今天,我们已经进入罗布泊第6天了,如果6天之后还出不去,就算别人不关注,赖叔和小林子也会报警,我们很快就会看到直升机的。”
章怀说:“那好吧,我兑现。”
接着,大脸就作势凑了过来!
太阳移到了正上方,车里越来越热。
车辙一次次消失,一次次出现。终于,在下午两点多钟的时候,它彻底不见了。
我只能凭着感觉朝前开。
章怀突然说:“你看,那是什么!”
我赶紧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平坦的荒漠上鼓起了一个东西,不知道是什么人垒起的石块。
我的心顿时凉了半截,迅速被恐惧占领——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这些石块,那么就是说,不知道我们又闯到了什么地方!
我朝那些石块开过去。
章怀说:“你慢点,不会是个坟吧……”
我说:“肯定是个标志,也许帕多认识它。”
我们来到那堆石块前,停下来。它的四周扔着几只破瓦罐,不知道哪一年的,沙土中半埋着一只挎包,空的,已经不辨颜色,看来有人曾经从此经过。旁边不远是一大片低洼地,铺满了细碎的沙子。
后面的车也停下来。
我走到李铁的车前,对他说:“你问问帕多,认识这堆石块不?”
帕多望着那堆石块,使劲摇了摇头。
李铁看看我,也摇了摇头。
我们再次迷路了。
我必须把事情告诉大家。我把他们叫下来,说:“车辙没了,我们不急着赶路了,原地休息吧。”
大家的表情一下变得黯淡了。
赵书明说:“接下来怎么办?再不走了?”
我说:“走。”
他冷笑了一下:“连车辙都没了,你觉得你走得出去吗?”
我说:“我们至少要争取摆脱那个磁场。如果仪器恢复了工作,我们就得救了。”
第39章 死穴()
午餐又是方便面。张青给每个人发了一只香水梨,补充水分。估计所剩不多了。
李林和那个小孩,留在了车上。
古玉在我的车上。
其他人都铺上睡袋,躺在了车下的阴凉里,幸好有风。
我没睡,从车上拿出那个金属探测仪,继续在沙土上探测。我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意义,也许是神的指引,也许只是想找个事情做。
我一直慢慢朝前走,不知不觉走出了几百米,回头看,临时营地已经很远了。
我转过身来,快步走回营地。
沙土太软了,就像走在噩梦中,很吃力。
突然,金属探测仪“嘀嘀嘀”地响起来,我立即停住了脚。
什么东西?
蹲下来后,继续用探测仪试探,随着它声音的强弱,我确定,引发它鸣叫的东西就在我旁边一米远的地方!
我在地上画了一个圈,然后跑回了营地。
大家都睡着了,只有球球趴在车下,歪着脑袋看着我。
我从车上拿出一把工兵铲,迅速跑到刚才那个地方,在圆圈内小心地挖起来。
挖着挖着,听到“咔”一声,赶紧停了手,蹲下身,用双手去摸。
果然是个金属的东西。
我把它抠出来,一下傻眼了。
猜猜我抠出了什么?
是一把生了锈的老式手枪。
我细细打量这把手枪,枪筒方正,握把粗壮,扳机护圈很大,后脑勺突出。
这种枪产自上世纪80年代,曾经是警察的配枪,后来被九二式取代。也就是说,这把手枪应该是30年前制造的,那么,它哪年被埋在了罗布泊?
我虽然没在部队待过,但是毕竟摸过枪,熟悉枪。我把它卸开,发现弹夹弹簧已经很不灵敏,里面装着7发子弹,子弹外壳已经氧化。
它还能打响吗?
我不知道。
我把它装在口袋里,返回了营地。
大家还在睡着,球球依然趴在车下看着我。
好像不止一双眼睛!
我把视线朝上移了移,猛然一惊——吉普车的车窗里有一张脸,也在看着我,正是那个小孩,他没睡!
我停下来,盯住了他。
他慢慢滑下去,不见了。
我顾不上琢磨他,把金属探测仪和工兵铲放在车上,轻轻打开车门,坐在了驾驶座位上。
闭上眼睛养神。
手枪……
球球……
阿布……
失灵……
迷路……
思学……
思学……
突然,我一下睁开了眼睛。
我想起来了,我觉得那个小孩说的应该是“死穴”!
他说他家住在死穴!
我走过太多的地方,只有换成方言的发音去思考,才会想到他说的是什么!
我只是不能断定,他的发音属于哪里的方言。
死穴?
死穴在哪儿?
大家醒来之后,我没有说出手枪的事儿。
在这里,仪器依然不工作,趁着天黑之前,我们要继续朝前走。
于是,车队又上路了。
我从反光镜朝后看了看,心里真的有些悲凉——两辆车似乎正在奔向什么目标一样,而实际上,我们就像一群无头的苍蝇,根本没有目的,只是在四处乱撞……
天黑之前,我们停下来,这个地方和我们之前安营的地方大同小异,却不是同一处。
大家下了车,每个人都显得极其疲惫。
搭帐篷,埋锅垒灶……
吃完晚饭,我把电台搬到帐篷里,继续鼓捣。它是唯一的指望了。
章怀坐在我旁边,满眼期待。
夜空深邃,电波无形。
我试着一遍遍呼叫,无人回答,只有噪音:“吱啦吱啦……呜……哇……呜……吱啦吱啦……哒哒……”
陈然说过,把金属探测仪接在电台上,信号就会变得很强,可是,我根本不懂怎么接,我不敢尝试,万一搞砸了,电台死机了,最后的指望也落空了。
我不再呼叫,仔细聆听,生怕漏过一个有用的信号。
突然,电台传出一阵奇怪的声音,似乎是风声:“呼——呼——呼——”
我忽然害怕了,鬼知道它会收到来自哪个时空的声音!
果然,风声中响起一个人声,断断续续,非常遥远:“呼叫……呼叫……我们……国军整编骑兵……二旅……五连……迷失方向……死了很多……”
我和章怀都呆住了。
接着,这个人声就被风声淹没了,我们等了半个多钟头,再也没出现。
这时候,正巧李铁来了。
我对他讲了刚刚接收到的求救信号。
我说:“李铁,你知不知道,当年究竟有多少国民党散兵逃进了罗布泊?”
李铁说:“我哪知道。”
我说:“如果可能的话,我们应该去救他们。”
李铁说:“我是不会参与的,不扯那个。”
我愣愣地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铁又说:“再说了,我们都不知道自己在哪儿,更不知道他们在哪儿,就像两个盲人在迷宫里摸索,怎么找到他们?”
他说的有道理。
只能等着出去之后,向有关部门报告这个情况了。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李铁,你来我这干什么?”
李铁说:“我来找赵书明,问他点儿事儿,他没来这儿?。”
我说:“他不在你车上?”
李铁说:“没有。”
我有点紧张了,黑灯瞎火,茫茫荒漠,他能去哪儿?
我走出去,到处看了看,果然没看见赵书明,更奇怪的是,我发现张青也不见了。
我拿起手电筒,按了一下,没亮,我以为没电了,取来新电池,换下旧电池,还是不亮。我灵机一动,把电池的正负极反着安,结果手电筒亮了。
我拿着手电筒,跑到远处的临时厕所看了看,没人。
要出事儿!
我回到营地,把大家都叫了出来,说:“赵书明和张青不见了!”
大家都困惑了。
我问李铁:“赵书明离开多久了?”
李铁说:“差不多半个小时没看见他了,我以为他在你的帐篷里。”
我说:“章怀,李铁,我们三个去找找!”
他们两个人立即回去拿来了手电筒。他们的手电筒都不亮,我教他们反着装电池,都亮了。
我们以营地为中心,一圈圈扩大寻找范围,一边找一边大声喊。罗布泊无边无际,可是我们就像走在一个漆黑的小盒子中。始终听不到有人回应。
毫无疑问,两个人离营地很远了,不然肯定听得见。
我们回到了营地,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土上。
除了帕多,其他人都走了过来。
我沉痛地说:“赵书明凶多吉少了。”
李林问:“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我把刀子给了张青……”
李林说:“你是说,他要害死赵书明?为什么?”
我说:“我一直怀疑他是个逃犯,慢慢的,我又开始信任他了。看来,我被他蒙蔽了。上次他说他要找赵书明谈谈。”
李林说:“那怎么办?”
我说:“除了等待,我们什么都做不了。
李林说:“如果他杀了赵书明,还会回来吗?”
我说:“也许,赵书明只是他第一个下手的对象,他肯定会回来的,而且一定会编个谎言……”
我又说:“殷凯,你去拿绳子。”
殷凯没问为什么,立即跑去找了。
我接着说:“在见到张青之前,我们都不能睡。如果一直见不到他的人,天一亮我们就离开,绝不能让他找到我们的营地。”
大家都不说话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大约半个钟头之后,远处传来了沙沙沙的脚步声。
所有的手电筒都照了过去,张青一个人从黑暗的荒漠中走回来了。
第40章 误会()
张青见大家都看他,好像有点诧异。
我站了起来,面朝他。
他走到我们跟前,我冷冷地问他:“你干什么去了?”
“我们看到了一个活物,追去了!”
“你跟谁?”
“赵书明啊。”
“他呢?”
“他追它去了……”
“什么活物?”
“好像一头野骆驼。”
“罗布泊怎么会有野骆驼?”
“蹄子咔哒咔哒响,跑得特别快,不是野骆驼是什么?”
“你怎么自己回来了?”
“我跟他说,不要追了,再追就找不到营地了,他像中邪了一样,根本不听,撒丫子朝前狂奔。我喊不住他,就自己回来了。”
大漠一片黑暗。
我和张青保持着3米的距离,一直在审视他的脸。他的脸在营地灯光的照射下,显得十分苍白,几天没刮胡子了。
我说:“你们谁先发现那头野骆驼的?”
他说:“我。”
我说:“也就是说,是你叫他跟你一起去追的?”
他说:“最初是这样。”
我说:“你的刀子呢?”
他说:“在我这儿啊。”
我说:“我看看。”
他迟疑了一下,从口袋里掏出了那把刀子,我接过来看了看,没有血迹,可是,血槽上满是沙子,好像刚刚在沙子上蹭过。我举到鼻子前闻了闻,有一股血腥味。
我把刀子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张青说:“小七,你……什么意思?”
我说:“我看看你的手。”
他把双手伸出来。
那双手和他的脸一样苍白,右手上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说:“你的手怎么了?”
他说:“我绊在石头上,摔了一跤。”
除了我们的对话和呼呼的风,罗布泊一片沉静。
我对章怀和李铁说:“把他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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