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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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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想到,师父得知一切,发现我是萧昙,害怕我会对他那位昔日的旧主不利,第一反应就是想杀我,以绝后患。
二十年的师徒情义,他对我,像是亲生的儿子一样,一开始,我接近他,确实抱着仇恨和杀意,但最终还是把他当作师父,因为尊重他,相信他,所以,才会告诉他一切,剖出那些掩藏已久的秘密,也给了他伤害我的机会。
可那些东西,终究不敌那个旧主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他向我说对不起,让我不要怪他,那时候,我看到他的眼中有泪。
再然后,红菀站在了他的身后。
一柄剑,贯穿了他的胸口,师傅看着我,看着红菀,一脸的震惊和不可置信。
我想,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收了我和师妹当徒弟。
缪清华要杀我,是为了苍生,为了天下,师父要杀我,是为了旧主人,他们每个人都有杀我的理由,可我又做错了什么?
二十年的人生,二十年的折磨,我不想妥协,不想放弃,与怨灵邪祟日夜相对,甚至还曾幻想过可以和箴言长长久久地在一起。
最终,一切的一切,却像个笑话而已。
119章南疆往事(四)()
晚上,林素闻回来。
我坐在他的房间内,屋里没有掌灯,黑漆漆的,所以他推门而入的时候,被我的身影惊得怔了怔,沉声问:“何人?”
我依旧挺直后背坐着,回答:“我。”
他这才放下戒备,走进来,将灯掌起,看到坐在他房里的人果然是我,却没反应,默默地望着,似乎在问我为什么。
我瞥了一眼自己房间的方向:“我师妹来了,暂时没地方住,这些天你我先将就一下。”
林素闻也没说话,迈步向我走来,把墨池放在桌上,我瞧着他的神色问:“皇长孙殿下找你做什么,为何这么晚才回来?”
他转身走向柜子,把里面叠着的被子抱出来,走向窗户边的小榻道:“没什么。”
我循着他的举动,坐在位置上转了个身,见他俯身铺床,抢先道:“今晚我睡在那里吧。”
见他对我露出疑惑的目光,我耸了耸肩,道:“寄人篱下,总不好我睡床,让你挤小榻。”
林素闻也没吭声,拿着盆出去打水了。
说起来,他这个人,简直洁癖到令人发指的地步,犹记得上次我受伤,住在他房间里不过十几天,却好像被折磨了十几年。
东西不能乱丢,衣服不能乱放,就是脱下的鞋子都要摆得整整齐齐,而且,我搬出去后,被我用过的被子枕席全部被他换掉,连我喝过的杯子都被他清理出去,对我就像在看刚从茅坑里捞出来的臭石头一样,搞得我很是无语。
不过,和他住的时间长了,我也发现他的一些臭毛病,凡是能和他挨身接触的东西,就不想被其他的人染指,碰一下都不行。
当然,这种举动,看在我眼里,纯属穷矫情,毕竟他的肩膀我搂过,他的手我也拉过,就没见他把自己的手剁掉,再把肩膀砍下来。
见他还没回来,我等得无聊,就拿起他放在桌子上的墨池打量,虽然之前用过好几次这个东西,却还是第一次如此仔细地观察。
墨色的剑身,不是任何兵戈的材质,摸起来滑润细腻,上面刻着细小的符文。
听说墨池是由十殿阎罗的骨头磨制而成,可这剑拿起来沉甸甸的,并不像骨头的触感。
话说回来,关于十殿阎罗的传闻,我也听过不少,却从来没见过那种东西,在顾家历代流传的一段闲话中,林家好像有个妖冢,那里面就供奉着十殿阎罗,据说他们林家曾有位精彩绝艳的前辈进去过,这柄墨池,就是用那个人带出来的骨头打造的。
在民间传说中的很多神灵,其实和妖怪没什么两样,这世间真的存在神灵么?
我的答案,其实更加偏向于否定。
就像之前被我们斩杀的祸斗一样,说白了就是妖怪,因为人们相信它是神灵,所以,由于这种期望和信仰,才具有神格,以人类的愿咒作为力量的来源,自然比一般的妖怪厉害些,后来,失去人类的供奉,只能又恢复成妖怪的身份,传说中的十殿阎罗,或许也是如此。
区区人类,岂能弑神,若十殿阎罗当真是九天上的神灵,便是给他们林家十个胆子,都不敢用它的骨头打造什么墨池。
林素闻忽然进来,我被吓了一跳,手上的墨池差点滑落,连忙接在手中,把它放回原位。
却见林素闻端着水盆,放在小榻下,我道:“喂,你做什么,不是说我睡在那里么?”
林素闻淡淡地瞥了我一眼,没有说话。
又是这样,每次跟他在一起,我说十句,他都不能回复一句,整天绷着脸不搭理人,饶是我脾气再好,都快跟他打起来了。
我道:“你每天都这样,不嫌憋得慌么?”
林素闻不明所以,问:“什么?”
我摊了摊手,道:“我说,你每天闷不吭声的,一天都说不了几个字,不嫌憋得慌么?”
他没反应,我又苦口婆心地劝说道:“你不说话,人家怎么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怎么跟着你一起做事?”
林素闻依旧面无表情,片刻,道:“言不由衷,虚词敷衍,这样的话,说来有何意义?”
“谁让你言不由衷,虚词敷衍了?”
我被他气得吐血,反驳道:“你要说真话,又没人把刀架在脖子上拦着你。”
话音落下,他却侧过了身,不愿再看我。
就在我以为这番谈话再次泥牛入海的时候,却听他淡淡道:“你有对我说真话么?”
“我怎么没对你说真话了?”
听此,我立即炸毛:“你来红闻馆里,我哪句话是骗你的,你倒是说说看。”
林素闻又转回来,正对着我,坚持地问:“你与顾家,到底是何关系?”
“”
我真是被他气得要死,不明白我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让他到现在还怀疑我,一直紧咬着我不放,认为我与顾家有关系。
冷冷一笑,回答:“我姓顾,你说我与顾家有什么关系,你看朝里那个放马的顾恺之顾大人,说不定,我俩五百年前是一家。”
林素闻沉默良久,道:“那是太子冼马。”
“我管他是冼马洗马还是什么马,总之他也姓顾,你怎么不去追着他?”
闻言,林素闻又不搭理我了。
他闷声不吭,洗漱完毕,把水倒出去,倒在小榻上就要睡,片刻,翻过身,捏了个法诀,好像想把灯打灭,我道:“你干嘛?”
他看了我一眼,神情好像已经到了忍耐的极限,却还是勉力保持着好脾气的涵养来,不冷不热地道:“你不是睡不着么?”
“我是睡不着,但”
我没好气地反问:“把灯灭了你能睡着?”
林素闻不说话了,见此,我建议道:“要不这样,我们猜拳,谁胜了就听谁的。”
他又看向我,那个目光就像是在看傻子一样,片刻,躺下身,把脑袋砸到枕头上,决心去睡了,还闷闷地说了一句:“无聊。”
“”
老子全心全意为他好,他还嫌我。
从桌边起身,准备出去打水洗漱时,却听林素闻忽然道:“睿王要来盛京了。”
我的脚步一顿,又听他问:“有何应对?”
老实说,我还以为阴山的事情暴露,睿王那边会狗急跳墙,在颍州叛乱的,却没想到,他居然真有胆子跑到盛京来。
想了片刻,扬了扬唇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现在自身难保,我怕他做什么?”
话是这样说,其实,若睿王当真来盛京了,他那边,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应对。
我害他损失了阴山墓穴中的宝藏,以他那小心眼的性情,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到时候,我的师父是韩征也好,是李征秦征薛征也罢,他都不会留情。
第二日,听闻师妹来盛京的消息,师兄火急火燎地赶来,看他走路带风,走到门口却忽然停下来,抚着胸口深呼了一口气,努力把紊乱的喘息平复下来才走进屋,一副将要朝见皇帝的紧张模样,我就忍不住想笑。
“师妹”
看到厅中坐着的身影,他正想迎上来,却见师妹扯下腰间的鞭子,对他扬起了手,连忙架起胳膊去挡,惊吓道:“打我作甚?”
师妹依旧举着鞭子吓唬他,道:“你不知道昨天晚上,有人来刺杀二师兄么?”
师兄看了看我,在担心我和为自己讨回公道之间,最终选择了后者,道:“红闻馆离傅家那么远,你也说是昨天晚上的事了,那时候我正在家里睡觉,哪里知道会有人来刺杀绯然,你总不能让我梦游过来保护他吧?”
他依旧架着胳膊,对师妹一脸畏惧,试图让自己逃脱这一鞭子,默默地补充道:“而且,你看他现在不好好的,打我又有什么用?”
师妹义愤填膺:“身为大师兄,有人来刺杀二师兄,你居然都不知道,还在家里睡觉!”
“”
师兄顿时哭笑不得,无奈地抱怨:“师妹,你这个要求就有点”
对上师妹蛮横的表情,他立即闭嘴了,默默地把架起阻挡的胳膊放下来,举起手改成投降的姿势,讪讪道:“我错了”
见他们闹得差不多,我端起杯子,掀起杯盖拂了拂水汽,淡定地劝说:“行了师妹,这事儿全怪我,也不怪师兄,你就饶过他吧。”
听此,师妹才恶狠狠地瞪了师兄一眼,转身走回去,在椅子上坐下了。
师兄如释重负,呼了一口气,也找了一个椅子,不过由于怕师妹还要打他,所以特意选了对面,一个离她比较远的位置。
他讨好地笑了笑,问:“师妹,你不是一直在师门么,怎会想到来盛京?”
师妹满不在乎地反问:“你和二师兄都在这里,我来看看怎么了,大师兄你是做了什么亏心事,看起来好像不想让我来这里?”
“没有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大约想到以前被师妹欺凌的恐惧,师兄立即否认:“就是觉着,江南距盛京颇远,你一个姑娘家在路上不太安全,真要来这里玩的话,应事先通知我们,我和绯然也好回去接你。”
师妹更加不明所以,把鞭子放在桌子上,抱臂翘起二郎腿,问:“我一个人赶路也是赶,有什么不安全的,干嘛要你们接送?”
师兄瞥了瞥她桌子上的鞭子,立即收敛神情,附和道:“师妹说的是”
看他们这个样子,我想笑,却又听师妹道:“其实我这次来这里,是要找一个人的,你们这里是不是有个陆危楼陆大夫?”
师兄迟疑了一下,哎了一声。
师妹站起来,眉目举动间尽是小女儿家的羞怯和温柔,我顿觉不妙,果然听她颇为不好意思地道:“其实我是来找他的。”
“”
室内顿时万籁俱静,我和师兄眨了眨眼睛,良久,我首先反应过来,差点被茶水呛死,站起来,惊恐地尖叫道:“什什么!”
120章南疆往事(五)()
我没想到,师妹居然认识陆危楼。
更没想到,她居然眼疾至此,看上那小子。
师兄也被惊得不轻,磕磕巴巴地问:“师、师妹,你何时认识的陆大夫?”
师妹偏着头,回答:“二师兄刚来盛京的时候,他曾路过江南行医,在那里救过我。”
我立即站起来,道:“我要打死他!”
师兄看了我一眼,扯了扯唇,很不是滋味地道:“绯然,你先冷静一下。”
在师兄和师妹的目光中,我表情讪讪,最终泄了气,坐下来,继续听着。
又听师妹道:“那时候我上山打猎,不小心被毒蛇咬伤了,是陆大夫救了我,帮我吸出了毒血,为我解毒,不然我早就死了。”
师兄嗯了一声,道:“救命之恩,当重谢回报,我和你二师兄,一定会好好谢谢他。”
“师兄,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我的意思”
师妹跺了跺脚,一脸着急:“他救得人是我,又不是你们,哪个要你们去谢他了?”
“听说他来了盛京,救了皇帝的性命,还在宫里当上了御医,你们应该认识他的。”
看她那猛虎被驯服成小猫的羞怯样儿,我已在心里把陆危楼那小子凌迟了无数遍。
深吸了一口气,勉强保持着淡定道:“红菀,陆危楼是有些本事,但我宁愿你喜欢上村口的大头,都不想你看上那个二傻。”
“师兄!”师妹气呼呼的,辩解道:“陆大夫医术高明,心地善良,哪里傻了?况且”
她顿了顿,转身背对着我们,撞了南墙不回头地宣告道:“他看了我的脚,世人不是说,女孩子被男子看到脚,就要嫁给他么?”
“什么!”
我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上面摆着的杯子都被我震下来,掉在地上摔碎了。
“绯、绯然”
师兄被我吓得一个激灵,连忙上前将我拉住,安抚道:“冷静,冷静”
随后,看向师妹轻咳了一声,语重心长道:“师妹啊,你还记不记得在师门的时候,师父说过,做人要有自己的想法和个性,不能随波逐流,被男人看到脚就要嫁给他之类的,那都是世人的庸俗和谬论,师妹你从来都是出尘脱俗的人,不该被世俗的看法所累”
“我不管,反正我就是喜欢他!”
见我和师兄不答应,师妹摆出最蛮横的表情,道:“你们以前在师门的时候,不就想把我嫁出去么,还曾想过把我卖掉,现在我有了喜欢的人,就要有机会嫁出去了,这明明是好事,怎么反而出来阻止不愿意了?”
“话是这样说”
师兄的神情郁结,那个样子就好像自家养的水灵灵的大白菜,将要被猪拱了似的,崩溃道:“以前是有想过把你嫁出去,但想着想着,不是觉着不能真的把你嫁出去么,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二十年,现在突然来了一个人,你说要跟他走,我和你二师兄实在是有些”
他现在大概是忘记了以前被师妹鞭打甩耳光的画面,郁闷的表情都快挤出水了,叹了口气道:“你是我们唯一的师妹,我总觉着,要娶你的人,我和你二师兄须得好好挑选。”
见师兄态度软化,没有完全否决她的婚事,师妹也缓和语气,问:“你们想要什么样的?”
师兄想了想,道:“最起码,武功要在我之上,文采要在你二师兄之上。”
“什么!”听此,师妹刚刚缓和下来的态度又炸了起来,怒吼道:“那还有人么!”
“呃”
怕师妹不高兴,再把他抓起来打一顿,师兄悄悄挪动脚步,站在安全的位置,道:“所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师妹你再等等,或许就有那么一个人,武功在我之上,文采也比得过你二师兄,哦,还要对你比我们两个好才行。”
师妹闻言,转身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师兄,不服气地道:“那我等到七老八十,都没人能比过你们,岂不是要孤独终老了?”
“岂会如此”师兄哭笑不得,对上师妹颇为怨念的眼神,才稍微收敛了表情。
小心翼翼地建议道:“要不文采在我之上,还能打过你二师兄的”
师妹更是无语了,道:“大师兄,在盛梁中,文采在你之上的,恐怕也没几个吧,而且,以二师兄的修为,他若用术法,你能打过他?”
师兄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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