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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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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前些天,他喝醉酒坐在桥底下看花灯的模样,我弯了弯唇,问:“后来呢?”
“后来”
沈银尘想到什么,苦笑一声,耸了耸肩膀道:“我还以为他很想和我们一起玩,于是就走上前邀请他,结果他理都没理我,直接转身走了,害我难过了很多天,还以为素闻讨厌我,不想理我,不过,那也是我第一次,觉着他不再高高在上,有了些人情味。”
听此,我道:“这明显是你方法有问题。”
沈银尘看向我,我接着道:“你若问他要不要跟你们一起玩,那他肯定会想,他要是跟你们一起玩了,你们就会觉得,他很想和你们一起玩,虽然这也可能是事实,但他那个人死要面子,绝对不可能让人看出自己想要什么,所以,你应该跟他说,街上参加祭典的人多,你怕其中会混有坏人,想请他跟着保护你们,那他念及沈家和同门的情谊,肯定就不会走了。”
“”
沈银尘郁结片刻:“要求着他么”
我想了想,道:“大约就是如此吧。”
沈银尘又问:“顾兄也是用这种方法,让素闻拿你当作朋友的么?”
我气得跳脚,斩钉截铁道:“绝对没有!”
顿了顿,看向林素闻,气呼呼地咬牙:“都是他一直缠着我,你看他那被人欠了八百万两银子的样子,我躲都来不及,缠着他做什么?”
“”
沈银尘又语塞了一会儿,轻飘飘地道:“真没看出来,素闻还会有缠人的时候。”
这时,林素闻发现我们,朝着拱门这边看过来,见我和沈银尘在一起,露出些许疑惑,不知道我们在暗搓搓地商议什么。
我向他嚣张地仰起头,未免他发现我在说他坏话,又冲他挥了挥手,笑得像朵花儿一样。
林素闻冷着脸,白了我一眼,转身就走。
留下我一个人,对着沈银尘有些尴尬,解释道:“他今天可能心情不太好吧”
沈银尘默了片刻,忽然笑起来,道:“看来顾兄与素闻的关系,确实挺好的。”
我被吓了一跳,同时又觉着沈银尘的眼神有问题,十分惊悚地道:“怎么看出来的,你没见他刚才翻白眼看我么?”
“可是”沈银尘微微一笑,接着道:“顾兄有没有见过,他向别人翻白眼啊?”
“”
这个,还真是没有。
又听沈银尘道:“根据顾兄所说,或许可以理解为,他那个人死要面子,不想让旁人看出来你们关系很好,也不想让你知道,他跟你的关系很好,所以才总是对你冷冰冰的吧。”
我沉默片刻,道:“沈兄似乎很关心他。”
“没有的事。”沈银尘淡淡地否认。
我又道:“知道林素闻这么多小时候的事,揣度他心里在想什么,还说不关心他?”
闻言,他走开几步,像是在向我解释:“我是沈家的少主,素闻是林家未来的主人,我们两个,从出生时起,就注定不会成为敌人,将来,他接任林家主的位置,而我,也背上了沈家的一切,势必要相扶相持的,趁现在多了解他,这也是在为两家的未来考虑。”
“我从未怀疑过素闻的能力,不过”
他低下头,沉吟道:“却一直在想,让他担任家主,对林家来说,是否真是一件好事。”
我明白沈银尘在担心些什么,想要成为一家的主人,除了对修行的要求之外,还要有能将全族的人凝聚起来的能力。
而林素闻,从小离群寡居,很少与人相处,在后者上明显不太擅长,我甚至都能想象,在他担任家主之后,面对那些族人,整天绷着脸,闷声不吭,不搭理人,会是一副怎样的情景。
不过,即便如此,我也从未觉着,林素闻不能担任林家的家主这件事。
我拿玉笛在手里敲了敲,道:“是么”
“可我却觉着,他能胜任林家的家主之位,那个人,是不太合群,有时候还拽得要死,什么事都想自己一个人扛着,但对他来说重要的东西,即便是死,也会拼了性命地去守护吧。”
“林家,对他来说,是家,也是一种责任,和你一样,想必早已做好接手它的准备,虽然吧他那个性格,想要掌管一个家族,确实不大容易,但累是累点,和做不到是两回事。”
沈银尘怔了怔,半晌,才苦涩道:“果然,还是顾兄比较了解素闻。”
那个木头,我才没有了解他,刚想否认,忽然想起一事,于是问:“沈兄与林家来往甚密,可知道林素闻的母亲,是怎么回事?”
“林夫人么”
沈银尘看了一眼凉亭,虽然林素闻已经不在那里,但他好像还是很忌讳:“林夫人,对素闻来说,应该是不太好的回忆。
我哦了一声,颇感兴趣,见沈银尘的态度,似乎有些回避:“林夫人逝世之时,我们还小,十几年的时间了,对她的记忆,也不甚清楚了,不过听家里的长辈说,素闻的母亲,曾是一个术士,你知道,在林家,女人是不能修行的,但因伯父坚持,一定要和素闻的母亲成婚,双方闹了好一阵儿,林家的人才勉强同意。”
“后来,林夫人嫁进林家,生下素闻没几年的时间,就走火入魔有点疯疯癫癫了,大约六七岁的时候,我路过长营,就见到那位伯母跑下山,被山下的村民当成疯子追赶,林家的人,貌似拿她当作一种耻辱,经常把她关在屋子里,不让她出来,更不许她见素闻的。”
“后来呢?”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还算平静。
“后来”
沈银尘的语气黯然,道:“后来她就死了,被妖怪杀死的,而且,还是在素闻的面前。”
093章将军亡魂(三)()
听到这些,我对林素闻不太放心,很想去看看他,但刚走到门口,就停了下来。
站在门边,迟疑了一会儿,最终没有敲开那扇门,只是坐在窄廊的栏杆上出神。
秋意正浓,在温家的庭院里,抬头看去,只见到山上的枫叶血红,傍晚时分,夕阳与晚霞如同碎金一般,铺陈在天际边,淡金的光芒倾泻而下,光影穿透厚密的枫林,随着时间流转摇曳,一群白鹤从山峦中央飞掠而过。
我坐着无聊,就拿起玉笛,打算吹奏曲子,但下意识地想吹引魂曲时,又觉着不合时宜,所以换了一首有所思。
这是因为天魂之咒,伴随着记忆一起从顾家前辈那里承继下来的曲子,是前朝一个乐师所作,那名乐师年轻游学期间,曾在东山遇到一个姑娘,虽内心对其有些倾慕,但碍于种种原因,始终都没有向其表露心迹。
多年后,当乐师再次路过东山的时候,曾托人打听那姑娘的状况,得到的回答,却是那位姑娘早已亡故的消息。
这首曲子,是乐师怀念故友而作,虽是悼亡,但所表述的感情,却并不是哀伤。
人生匆匆几十年,能在迟暮之时,回首往事,还能想起那些美丽的相遇,以及未曾说出口的爱恋,我想,这应该是一种很幸运的事,所以,这首曲子所代表的,是感恩,是珍惜,感谢曾经的相遇,珍惜曾经的感情。
其实我很佩服这位乐师,面对生死离别,能够如此豁达淡然,希望自己终有一日,也能如他一般,可以坦然面对那些事,无论是父亲和母亲被杀也好,无论景王府被屠也罢,抑或是箴言的事希望总有那么一天,我再想起他们的时候,心中不再心酸,不再难过,仅剩下感恩和珍惜,以及关于他们的美好的记忆。
若林素闻也知道这首曲子,并能听懂的话,希望能对他的事,有所帮助。
听到笛音,林素闻并没有出来,我挺高兴的,他没有阻止,说明此时正在听着。
晚上,用完了饭,没有其他的事,只能在院子里乱溜达,陆危楼非要跟着我。
或许是因为江家突逢变故,境况一落千丈,路边的石灯都没有点亮,四周黑灯瞎火,陆危楼紧张地拉了拉我的衣袖,道:“顾兄,这月黑风高的,你在人家院子里转悠什么,万一碰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不好了。”
我哦了一声,问:“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陆危楼依旧一副缩头缩脑的样子,紧跟在我身后,小声道:“三年前,我去一个村子给人看病,当时是晚上,驾着马车,路过一座石桥上时,看到一个长头发的女人向我招手,由于当时急着去救治病人,并没有停下,结果”
他顿了一下,似乎心有余悸,咽了咽口水,才继续道:“让我诊治的那个病人,是一名产妇,等我赶到的时候,她早就已经死了,而且,居然和我在桥上看到的女人一模一样,后来想想,我当时走得急,没有特别注意,桥上的那个女人,身上好像确实有产子留下的血迹。”
我问:“那婴儿怎么样了?”
陆危楼偏着头,露出那副标准的傻呆呆的表情:“所幸婴儿倒是没事,你知道,虽然有些产妇已经难产死了,但腹中的胎儿却能依靠母亲体内的空气,存活一段时间,当时也是赶得巧,再晚一刻,那婴儿估计就被活活憋死了。”
“棺材子么”
我喃喃念了一句,又道:“说到棺材子,我忽然想起来一件事。”
见陆危楼看向我,我接着道:“以前江南有个地方,医术很是落后,有名产妇生子时晕厥过去,家人以为她死了,就把她下葬埋了,结果产妇清醒过来,发现自己被埋,在棺材中拼命拍打喊叫,都没人听到,最终,母子两个被活活憋死,最后打开棺材时,只见到那名孕妇双手向上,撑着棺材,一副面目狰狞的模样。”
“后来呢?”陆危楼问。
我摊了摊手,道:“后来,那村子经常有人看到一个穿着红色锦袍的小男孩,在田间野地里光着脚奔跑,有人追上时,他就把人引到那名产妇的坟墓前,跳进坟里消失不见,那人回家就害了病,传染出去,全村的人都死了。”
“”
陆危楼沉默片刻,道:“顾兄,你又吓我!”
我淡淡微笑:“这件事,我可没有吓你哦,是我和师父路过那个荒村,亲眼见证过的事。”
陆危楼皱了皱眉:“为何会这样?”
我又笑了一下,感慨道:“其实,一般来说,魑魅魍魉是不会主动害人的,顶多跟人恶作剧游戏一场,唯有不可解开的仇怨,才会令它们损害到人的性命,所谓平生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就是这个道理。”
“刚才我所说的话,你都没有发现端倪么,家中有亲人离世,从确认死亡,到埋葬遗体,其中的礼仪风俗全部完成的话,最起码也需要两三天的时间,一个人不可能昏厥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清醒,唯一的解释是,在被封在棺材内,举行葬礼时,那名产妇就已经清醒过来了,但她的家人并没有理会她的求救,而那些参加葬礼的村人,也并没有一个人想过要救她。”
陆危楼又露出一副惊呆了的表情:“这是为何,全村人合谋残害一个即将产子的孕妇么?”
我玉笛拿在手心里敲了敲,解释道:“当时他们村子附近,有个皇家的商队经过,结果无缘无故被不知名的山匪劫杀了,商队中运送的金银珠宝也不知所踪,根据我和师父的调查,杀害商队的人,就是那个村子里的乡民。”
“盛梁与胡虏一战,元气大伤,之后又损失彭贞将军所押送的粮草,雪上加霜,为了稳固国库,那几年不得不加收赋税,百姓苦不堪言,对朝廷怨念颇重,恰巧有皇商携带大量金银珠宝路过,为了泄愤也好,为了生存也罢,他们动了歪心思,那名产妇的夫君在劫杀皇商的过程中,被护卫的随从所杀,只余下产妇与兄嫂过活,兄嫂意欲私吞赃物,才下狠手吧。”
“那些村民呢,他们家人的分赃矛盾,与那些村民有何关系,为何甘愿做杀人帮凶?”
我笑了笑,道:“皇家的商队被杀,官府肯定追查严紧,那些人若不行动的话,早晚会查到他们的头上,为了藏匿赃物,暂时躲过风头,就需要一个掩人耳目的地点和理由,你想一想,这天下间,有什么地方是比墓穴更合适的?”
“当时我和师父出门办事,路过那里,想要进去借住,结果发现村里空无一人,半夜时分,那个小孩又出来作祟,身上所穿着的衣服,是上好的蜀锦,绣花还是金线的,显然以他们村子的生活状况,不可能会有那样的衣服。”
“我师父提起,有皇商在村子附近被杀的事,当时我们就猜测,那些藏匿的宝物,或许就在墓穴中,于是把墓穴挖开,果不其然,不仅看到那个孕妇和胎儿的尸体,还有大量的金银珠宝,其中就混有那个小孩所穿着的红色锦袍。”
“后来呢?”
陆危楼沉默片刻,问。
“后来?”
我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他还要问什么,只能回答道:“后来,我们把挖开的墓穴重新埋好,回到村子的破房子里睡了一觉,第二天,在临近的镇子里喝茶时,听说了那个红衣小男孩和那个村子染病全部死去的事。”
“以顾兄和你师父的能耐,居然没有把那个邪祟收服斩除么?”
陆危楼又露出惊恐的表情,道:“就放任他在那个村子里继续作祟?”
“村人已死,小孩的仇已经报了,再说,他出来作祟,也只是幼儿心性,无聊时捉弄人罢了,又不会伤害无辜性命,干嘛杀他?而且”
我顿了顿,很不是滋味地道:“你不了解我师父的性情,若那些村人还活着的话,让他知道了这样的事,保不齐还要帮那个小孩报仇,他那个人,向来讨厌身强体壮的青年男子,虽然他曾经也是青年,也挺壮的但对小孩子总是有着极其的偏爱和维护。”
陆危楼表情郁结,最终道:“顾兄的师父,真是一个有趣奇特的人。”
我呵了一声,干巴巴地道:“是吧”
想到那名产妇的事,我忽然意识到什么,顿了一下,站住脚步,愣愣地发呆。
陆危楼看出我的异常,问:“怎么了?”
我回过神,扯了扯唇,道:“没什么。”
怕他怀疑,所以恢复神情,岔开话题道:“我只是突然想起,那个站在石桥上,向你招手的产妇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闻言,陆危楼也站住,等着我接下来的话。
虽然早就知晓,但我还是做出恍然大悟的样子,向他解释道:“在这世上,大多数的人死后,魂灵都会变成一团无知无识的气,连自己是谁都想不起来,更不会侵害别人,只有那种对现世执念很深的鬼魂,才有可能保持魂魄凝聚不散,维持自己生前的样子。”
“你所遇到的那个女人,确实是产妇的鬼魂不假,但她向你招手,并非想要害你,而是想为你指路,催你去救她的孩子”
094章将军亡魂(四)()
闻言,陆危楼道:“虽同样生而为人,有的即便变成了鬼,也想守护家人,有的尚且为人,做下的事,却连鬼都不如。”
我想说,我见过的鬼魂,大多都是挺好的,把那样的人比作魔鬼,魔鬼又做错了什么?
但想到陆危楼说我总是吓唬他的事,我觉着,这样的话,还是少跟他说一些比较好。
只能端起玉笛道:“虽生而为人,但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若是将这人世间的善恶比作一条线,每个人从出生在世上开始,都是站在最中间,但在以后的生活中所遇到的人和事,快乐,痛苦,悲伤,幸福这些东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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