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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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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伯舟和齐焕之相视一眼,皆摇了摇头。
“大人,你刚用过这种力量巨大的阵法,身体恐怕撑不住的,还是先回红闻馆休息吧,林公子那边,我们会去找的。”
他们伸手扶我,明显很是担忧。
我将他们推开,站起身道:“不要,我要亲自去找他。”
躲在法华寺中避难的百姓,又在禁卫军的安排下陆陆续续地回来,街道上一时间有些拥挤,我辗转在人群中,一直喊:“林素闻”
百姓们归城时此起彼伏的议论声,还有怀中婴儿受到惊吓时哭泣的声音,纷乱嘈杂,将我的声音掩盖其中,我无法让他听到我的声音,也怎么都找不到他的身影。
“林素闻,林素闻”
辗转多处,正在大街上喊着,不远处却传来师兄的声音:“绯然!”
他看见我,连忙跑过来,拉扯着我的胳膊上下检查:“你没事吧?”
见到师兄,我懵了一下,反应过来,连忙问:“师兄,你见到林素闻没有?”
师兄却因为紧张我,根本没听到我在说什么,一直在自说自话:“父亲和母亲很是担心你,我说你啊,刚才不是跟你说了,要跟我们一起撤离,做什么还要留在城里,是想死么!”
见怎么都打探不到消息,我着急道:“林素闻刚才也进城里了,你看到他没有?”
被我焦急的情绪惊得怔了怔,师兄这才意识到我说了什么,支支吾吾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啊,刚看见危机解除,我就送父亲和母亲回家了,他们很担心你,让我来寻你。”
见我紧张害怕的模样,他又安慰道:“你别担心,好像林家的人也在找他,我待会儿调一队禁卫军的人给你,很快就会有消息的。”
我们沿着盛京的街道找了一圈又一圈,最终在一个偏僻的河岸边,找到了林素闻。
他站在黑暗中,原本雪白的衣衫上,全是鲜血,我不知道,那是妖怪的血,还是他的血。
怔怔走过去,喊他:“林素闻”
他侧了一下首,却没有转身看我,我问他:“你没事吧?”
他嗯了一声,又问:“你呢?”
听此,我松了口气,没好气地道:“我当然没事了,你不要太小瞧了我吧!”
他不说话,却依旧没有转身看我。
我终于发现端倪,隐隐的,感到害怕,叫他:“林素闻,你转身,看着我。”
他依然不动。
我顿时怒了,向他吼:“转身,看着我!”
他迟疑一下,最终缓缓转过身来。
我向他走过去,身上纵横交错的伤痕触目惊心,被妖怪的利爪划伤,有些还深刻入骨。
而且,妖怪的爪牙,大多是有毒的。
认识林素闻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见他受如此严重的伤势。
我看了片刻,转身向后走,对跟在一边的师兄道:“师兄,十年石磙眼上的无根水,百年古井边上的嫩青苔,还有终南山古观音寺中长出的千年银杏叶和银杏果,拜托了。”
师兄连忙答应了一声。
林素闻跟在我身后,由于伤重,闷哼一声,差点摔倒,我听到动静,连忙回身扶他,片刻,叹了口气,将他背了起来。
林素闻的身量比我高,我背着他,自然要费力一些,再加上刚刚使过天矢之阵的阵法,又找了他那么久,早就已经筋疲力竭。
走了片刻,停住脚步,不满地向他抱怨:“林素闻,你以后能不能少吃一点,重死了!”
林素闻乖乖地趴在我背上,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闻言,他好像低下头,轻轻笑了一下。
224章 荧惑守心(六)()
我原以为,得知林素闻在我这里的消息,林家的人一定会来带他走的,即便不带他走,林弈秋身为父亲,也会来看望他的。
结果等了半天,别说林弈秋了,林家的人都未曾看见半个,等我将林素闻的伤势处理好,林家那边才派出一个人过来,称他们家的家主说,相信以我的修为一定可以医治好林素闻。
自林家的人来到盛京开始,我从未见过林弈秋,又因为顾家和林家以往的恩怨纠葛,萧琢和林素闻也是尽可能地避免我们见面,如今林家的人如此行为,倒真让人有点摸不着头脑。
使用天矢之阵召唤神兽,抵挡百鬼夜行的事,林弈秋肯定也看到了,既然看到,就一定不会没有想法,这种仅存在于传说中的阵法,林家人,别说惊才绝艳的林素闻,即便是林弈秋他自己都无法使用出来,我一个无名小卒,说不会引起他们的怀疑都是假的。
可是,即便林弈秋再怎么怀疑,哪怕暗中派人去查探我的底细,得到的结论也只会是我是韩征的徒弟,只要萧琢和林素闻能严守秘密,他就不会知道我与顾家以及萧昙之间的关系。
萧琢和林素闻的口风之严,我还是相信的。
“你们家的人也真是,得知你受伤,居然也不来看看,对你还真是放心。”
林素闻身上的伤已被包扎好,此时躺在床榻上,脸色苍白,我坐在一边,将清解妖毒的药丸递给他,又折身去桌子边给他端了一杯水。
眼见着他把药丸吃了,我才接过杯子,放在床边的凳子上,问他:“你觉着好些了么?”
林素闻答:“无妨。”
闻言,我又不满道:“无妨无妨,你整天都说无妨,可知今日都快把我吓死了?不要仗着自己修为高深,就如此胆大妄为好不好?”
说着,忽然意识到自己也如他一般,又尴尬解释道:“我的意思是说,下次再遇到这样的情况,至少要多带几个人,也好有个照应。”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知道,这些话,他是听不进去的。
也知道,面对那样的危险,他选择孤身应对,而没有带着林家人的原因。
让林家的人出事,哪怕只是一点点的受伤,都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吧。
他沉默片刻,忽然道:“很像。”
我一阵疑惑,不明白他在说些什么,却见他顿了顿,又道:“你和你师兄。”
知道他是想说,我现在也变得和师兄一样婆婆妈妈,唠唠叨叨,我又立即指责道:“喂,我这可是在关心你,不识好人心,还有,你说我就说我么,干嘛还要说我师兄?”
许是因为之前失血过多,又斩杀妖怪耗费了不少力气,林素闻此时神色倦怠,闻言,懒洋洋地笑了一下。
他不经常笑的。
甚至可以说,从认识他到现在,我见他笑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
而且,以前他每次笑的时候,都好像被人发现一般,一瞬而逝,或者有意遮掩,这还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坦率地对着我笑。
于是懵了一下,磕磕巴巴地向他问:“林素闻,你刚才是笑了吧?”
面对我的问题,林素闻也怔了怔,我又道:“你笑起来的样子也很好看啊,干嘛一直绷着脸,以后要多笑一笑才是啊。”
林素闻沉默下来,片刻:“这很重要么?”
“什么?”
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我连忙道:“当然重要了,你比如说我,每次看到你,都要想你今天究竟是开心还是不开心,我有没有又惹你生气,如果你能多笑一笑,我就知道你当时的心情很好,还有那些认识你的人,你以前总是冷冰冰的,不搭理人家,他们都还以为你很难相处,如果你对他们笑了,他们就会知道你不难相处,以后也会经常与你亲近了。”
他静静地听着,最后淡淡地嗯了一声。
我总觉得,他并没有听进去,是在敷衍我。
这时,刘伯舟来到门口,向我施礼道:“大人,齐大人有事找你相商。”
我看了看他,随后将盛放药丸的瓷瓶,放在林素闻的床边,向他道:“这个药丸,半个时辰后再吃一颗,我很快回来。”
林素闻点头嗯了一声。
随刘伯舟出去,走在路上,我向他问:“怎么回事?”
刘伯舟道:“齐大人他们先前发现了郑大人的踪迹,已经将他捉回来了。”
提起那个郑宏文,我气就不打一处来,可以说,盛京这次的危难,林素闻会被重伤,都是他一手造成的。
于是怒道:“那种祸国殃民的人,直接送去刑部就是,还带回来做什么?”
刘伯舟欲言又止,似有为难之处,最终道:“大人还是先去看看吧。”
再次见到郑宏文,着实让我吃了一惊,蓬头垢面,一身狼狈,不仅如此,全身上下缭绕着妖气,被人捆着胳膊,躺在地上抽搐。
现在的他,已经不能称作一个完全的人了。
修行界中,有一种术法,术者将自己的身体献于妖怪,与妖类共生,即可获得妖怪的力量,但这种术法有一个弊端,妖怪大多野性弑杀,不似人类那般拥有辨明是非,知晓礼义廉耻的能力,所以被妖怪占据身体的人,长久下去,会渐渐失去作为人的理智,更趋近于妖性。
看他这个样子,距离被妖类吞噬也不远了。
“大人,郑大人一时糊涂,被妖类所控,如今这半人半妖的样子”
齐焕之见我赶来,迎上前向我施礼,又道:“不知大人可有法子解救?”
“解救?”
我挑了挑眉,对于他方才说出的话颇感意外,又冷冷道:“身为术士,使用禁术,将自己变成这不人不妖的样子,又故意毁坏盛京结界,以致百鬼夜行,差点葬送了全城的性命,哪一条罪名不够他死的,你却还想让我救他?”
齐焕之脸色难堪,低下头,片刻道:“是,下官知道他罪孽深重,虽百死不足以赎罪,但大人可知道,郑大人他为何要这样做?”
我当然知道,从我离开盛京之前,就已经知道他有些不对劲。
因他师兄被杀的事,心中滋生出戾气,一日日的痛苦煎熬,心性也愈渐暴戾狂躁。
我想过救他,甚至还找他劝解多次,甚至还将铜镜留给他,就是希望他能醒悟,可他呢?
对我的劝解不屑一顾,甚至觉得是我多管闲事,如今又酿成无可挽回的大祸,谁能救他?
又听齐焕之道:“大人也是术士,理应知道如今的世人,对我们术士是如何评价,说我们沽名钓誉,说我们是骗子,用的到我们的时候,假意恭维,用不到的时候,又将我们视为怪物污蔑诋毁,郑大人即是对此心有不平,才会误入歧途,他想让世人知道,若是没有我们,他们将会面对何种危险,希望以此让世人对我们少一些误解,我们的处境也能更好一些。”
“所以呢?”
我接过声:“因为世人对术士存有误解,觉得我们没有真本事,就要自己制造灾难,将世人陷入危险的境地,然后再跳出来解决危险,以此来证明自己的实力?齐大人难道不觉得,此法未免太过伪善,别人相信你,你就好好做事,不相信你,你就自暴自弃,坠入邪道?从来都没有无缘无故的信任,我们好好做事,日久天长,世人自然就会明白,今日他如此做,难道不会令人更加误解,说我们祸国殃民?”
“况且”
我瞥了郑宏文一眼,道:“他犯下如此罪过,本就难逃一死,即便救他,又有何意义?”
被我斥责,齐焕之不说话了,片刻,他也看了看郑宏文,最终向我跪了下来,道:“大人,下官明白他罪有应得,但,我们相处数月,并肩而战,出生入死,还请大人念在他是我们红闻馆同僚的份上,至少,不要让他以这副面貌去见世人,保住他最后一分体面。”
现在的郑宏文,与我最初见到他时,已经判若两人,根本认不出了。
脸色惨白,额上的青筋暴起,眼睛里布满了血丝,由于被体内的妖怪折磨,身体不停地抽搐,显然已经成了一个疯子。
我逼着自己将视线移开,道:“我没有办法救他,也并不想救他。”
走出正厅,刘伯舟追出来,向我道:“大人,齐大人也是念在郑大人修行不易,大家又在一起共事这么久,如今郑大人却出了这种事情,一时间有些急躁而已,还请大人勿怪。”
我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别说齐焕之,连我也曾为郑宏文感到可惜。
术士的修行,本就不易,能够学成如他那般的,更是万里挑一,若不是他此番闯下这么大的祸,我自然会想方设法的保住他,但现在,若是让朝廷知道,是郑宏文暗中作梗,导致百鬼夜行,只怕连红闻馆都保不了。
又听刘伯舟道:“朝廷的人,应该还不知道此事,况且昨日虽形成百鬼夜行之势,幸亏大人提前预知,转移百姓,并没有造成伤亡,故,若大人有办法的话,还请保住他的性命。”
225章 荧惑守心(七)()
今日之事,着实令我为难。
且不说我对郑宏文,本就抱有痛惜之心,觉得他修行不易,因一时邪念,坠入魔道,毁去半生的修行,甚至还要丢掉性命,单是红闻馆如今的处境,就已经非常棘手,正如我先前说的那样,若是让朝廷的人知道此次百鬼夜行,并非天灾,而是人祸,红闻馆只怕都保不住。
薛大人离开之后,萧琢将红闻馆交给了我,我非但没有引领这些同僚为他分忧,还招惹了许多是非让他为难,之前师妹杀害红闻馆中的人,现在又出了一个郑宏文,说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和萧琢汇报此事。
此次事故,没有发生人员伤亡,这是万幸,但就怕被有心的人抓住把柄,将郑宏文的过错,归置到红闻馆甚至萧琢身上,借题发挥,对萧琢不利,到时候,红闻馆保不住是小,若因此连累了萧琢,我真是百死都难辞其咎。
刘伯舟的话,有几分道理,也是解决此事最佳的方案,但我,还是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对就是对,错就是错,难道因为想要保护萧琢和红闻馆,就要徇私遮掩那些罪孽丑恶么?
因为心中有事,又怕被林素闻看出来,从大厅回来后,我没有立即回房间,站在院子里,来回踱步走了很久,却愈加地心烦意乱。
惦念林素闻的伤势,只能暂且回去,那时,由于受重伤,精神不济,他正在沉沉睡着。
我蹑手蹑脚来到床榻边,坐在旁边打量着林素闻的睡颜,如果是他的话,该怎样选择呢?
这时,我想起了沈银尘。
那个从小到大与他十分亲近的人。
发现沈银尘杀人的事,他没有逃避,更没有帮忙遮掩,而是如实向朝廷禀报了此事。
尽管沈银尘所杀的,是穷凶极恶的盗墓贼。
尽管他知道,沈家会因此对他心生不满和怨言,林家的人,也未见得支持他这样做。
但他还是这样做了。
问心无愧,坦坦荡荡。
其实师兄说得对,林素闻本就是个端方雅正,清白坦荡的人。
他的眼里,只有海清河晏,天理昭然,容不得私欲和苟且,也因此,不会被私情所累。
坐了片刻,见他还没有清醒,我又为郑宏文的事情心烦,正想起身时,他却拉住了我。
我低头看向他,笑了笑:“你醒了。”
顿了顿,又道:“一天没吃东西,你该饿了吧,想吃什么,我叫后厨给你准备。”
他却摇了摇头。
我又问:“我给你的药吃了么?”
他默默颔首,又问:“他们找你做什么?”
我一阵心虚,不敢告诉他是要我为郑宏文驱除身上的妖祟,郑宏文的情况与之前的江采萍不同,江采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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