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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闻馆记事-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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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都以为,碧云天拒绝救治林弈南的原因是念着往日的仇怨,其实并非完全如此,更主要的原因是,顾家的天魂之咒,碧云天根本没有法子解开,但由于当时气恼云冰辞恋上林弈秋的事,那位掌门才冲动说了让人误解的话。
事实上,云冰辞离开以后,那位掌门一直都很后悔,耄耋之年,仍旧拖着病体,甚至直至死前,都在研究天魂之咒的解法,也在等着云冰辞能够回家,可惜,她到死都没研究出来,也没能等来云冰辞,春华秋实,转眼二十多年过去了,待到缪清华当上掌门,林素闻为救我回到他母亲的师门,本以为一刀两断,彼此相安无事,得到的,却是云冰辞早已亡故的消息。
不是不回来,而是回不来,不是心怀怨恨,而是云冰辞本就死在她们师父魂归之前。
那位前辈,耗尽余生心力等待的,却是一个永远也回不来的人。
一时气盛,转身错过,彼此都心怀愧疚,想要挽回,可谁也没有走出第一步。
我不知道,缪清华究竟是以何种心情来写这封信的,会想到箴言,会联想到她们自己么?
晏晏说,她后悔了,她一直都在后悔。
她想把箴言找回来,于是跑到落霞村的山上,哪怕动用禁术,将箴言变成无知无觉的游尸,也想要有所挽留,可我的箴言,从离开碧云天,从在夕阳下绯色的冰雪中合目开始,就永远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浮华往事,皆如梦一场,一切是非恩怨,过眼云烟,都将随风飘散,再多的后悔和遗憾,终究无法挽回,无法弥补。
我把信还给林素闻,他却抬手,将信笺碎成几十块,纸片随风飘散,落入江水里面。
“哎”
我拉了一下他的衣袖,但为时已晚,只能叹了口气,向他埋怨道:“你做什么,就算现在不想看,暂且留着又能如何?万一将来你想看了,却找不到了,该怎么办?”
“你还看不出来么?”
他抬眸看向我,语气轻缓:“我来此处,只是担心你的安危,不想你出事,至于母亲的事,即便知道又能如何,不过凭添烦恼罢了。”
说着,又顿了顿,道:“若我将来想知道的话,向你问起,你再告诉我吧。”
他的神态淡淡的,但不知为何,总让人感到有一缕伤情在,我怕他心中难过,本想劝慰,但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起。
只能闷闷地道:“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
林素闻嗯了一声,道:“我明白。”
192章苏河蓝氏(一)()
本想跟随林素闻回林家,不成想,刚走到半路,就听闻萧琢遇刺的消息。
我和林素闻有些担心,不知他伤情如何,只能日夜兼程,转而赶回盛京。
我和林素闻风尘仆仆,又惦念着萧琢的安危,回到盛京,连红闻馆都没有回,直接去了皇长孙府,本想先行打探萧琢的伤势,确定他没事后,就回红闻馆收拾行装等明日清晨再去拜见,不料却被萧琢身边的管事从门口追到长街拦了下来,言萧琢有事召我们入府商议。
皇长孙府中,萧琢出来见我们,一袭墨衣,威严整洁,看上去并无大碍,但走路时的脚步明显沉重缓慢了许多,旁边还有一个侍女在照看着,见我们站在厅中,他挥了挥手,命那个侍女退下,咳嗽了一声,才向我们道:“顾卿,素闻,你们回来了?”
我和林素闻向他施礼,随后道:“殿下遇险,微臣本应守护在殿下身边,却因一己之事,私自离开盛京,还请殿下责罚。”
萧琢笑了笑,回答:“行了,本宫这不是好好的没事么,傅卿说,你去南疆有重要的事情处理,如今可办好了?”
想到箴言和母亲,我微微苦笑,只能向他拱手道:“殿下放心,南疆的事已经结束了。”
抬眼见萧琢脸色憔悴的样子,又试探地道:“但不知是何人胆敢刺伤殿下?”
原本我还想着,会不会是睿王手下的人,却见提起那些刺客,萧琢脸上悠然的笑容渐渐敛住,沉默片刻:“顾卿可知,苏河蓝氏?”
我怔了一怔:“苏苏河蓝氏?”
苏河蓝氏,我虽然没有见过,但他们的名字,我倒是自幼熟知,如雷贯耳。
端国末年,主上昏庸,在秦梁各州起事反攻盛京的时候,苏河蓝氏是站在端国朝廷那一边的,那时,苏河蓝氏的家主蓝揶被人称为鬼将军,听闻他有号令鬼神的能力,麾下率领的部将也并非寻常之人,经常从一个地方,出现在另一个地方,却无人曾见过他们行军的痕迹。
蓝揶所过之处,血染山河,尸横遍野,他的名字就像一团阴影,盘踞在九州上空,威慑着那些意图反叛的人,最终,还是秦王卫婴,历经九死一生,将其斩杀,又因苏河蓝氏手中,沾着各州百姓的鲜血,兵败后又拒不投降,甚至叫嚣着即便蓝氏只剩下最后一个人,战至最后一滴血,也将以复辟端国为己任,各州诸王商议,对蓝氏下了诛杀令,上到九十岁老翁,下到尚在襁褓中的婴儿,无一幸免,全部被杀。
因蓝氏术法阴鸷诡异,流将出去恐再引起事端,有关他们家的典籍资料,均被毁去,甚至蓝氏这个家族,都被诸王刻意抹掉,如今的天下,记得蓝氏的人很多,但对他们有所了解的,却没有几个,这也是我刚才惊讶失态的原因。
萧琢点头嗯了一声,他取出一块半旧的黑布,看得出来,是一片被撕下来的衣角,我走上前接在手中,只见上面绣着一朵蓝色的莲花。
不由怔了怔。
萧琢道:“蓝色莲花,此为苏河蓝氏的标志,亦是他们同党的象征,是从那些刺客身上发现的,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我手中拿着那片衣角,盯着上面的莲花出神,林素闻也未应答,没有把握的事,他也不喜欢随意猜测,因此,四周陷入一片寂静。
萧琢叫我:“顾卿”
见我发呆,他还以为我不信,又解释道:“也是,世间关于苏河蓝氏的记载均被销毁,你们没见过也不奇怪,本宫也是查阅皇祖父收藏的私密典籍,才发现这种蓝色的莲花标记。”
我回过神来,自知失态,向他拱手致歉,又道:“如今看来,只有两种可能,那些刺客,确然是苏河蓝氏的人,从端国灭亡后,他们一直潜藏在暗处,五十多年仍在做着复国梦,刺杀殿下,是为挑起盛梁内乱,他们好趁虚而入,第二种可能,那些刺客,并不是苏河蓝氏的人,是有人故意冒充他们,引起殿下和朝臣的恐慌,也可混淆视听,为自己开罪。”
听我如此分析,萧琢却摇了摇头,他有些心事重重的样子,道:“应该不是后者,那些刺客身法诡异,手段狠辣,本宫亦是损失了很多人手,才带回这片衣角,知晓他们的来历。”
“那”我微微皱眉,其实,关于此事,我也觉着甚是棘手,听闻当初秦王卫婴斩杀蓝揶时,亦是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倘若苏河蓝氏的族人当真现身,肯定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如今萧谡病重,几位亲王环伺盛京,虎视眈眈,萧琢的处境本就为难,若再加上一个苏河蓝氏,内忧外患,即便有林家扶持也是勉强。
我正想着这些事,又听萧琢咳嗽了一声,脸色惨白,捂着肩上的伤口,唇角缓缓流出血迹,我和林素闻大惊:“殿下”
萧琢抬手,阻止我们上前,喘息了一会儿,才道:“没事”
见此,林素闻道:“如今盛京已经不再安全,不若将父亲召来,也可保护殿下安危。”
萧琢又咳嗽了一声,道:“本宫的伤情,本就是对外保密的,若是此时将林家主召来,势必会令群臣猜测纷纷,反而于朝局无益,更何况,他们虽策划此次的刺杀计划,却没有成功,行动处也是捉襟见肘仓促的很,想来那群贼子尚未发展成气候,再等一等吧。”
我和林素闻相视了一眼,向他拱手称是。
“只是,本宫如今尚有一事向两位求助。”
萧琢顿了顿,接着道:“本宫长子萧豫,如今尚且年幼,面对贼人,毫无自保能力,本宫亦无暇时刻护其左右,本宫是盛梁的储君,一切艰难险阻皆无所畏惧,然豫儿还小,若有心怀叵测之人,对他下手”
萧琢的担忧不无道理,若那些刺客当真出身苏河蓝氏,那么,他们刺杀萧琢的目的,就是冲着盛梁未来的王储来的,利用王位之争挑起盛梁的内乱,如今一招未成,难保不会卷土重来,萧豫是萧琢长子,亦是他们的目标之一。
我道:“殿下,如今盛京势力繁杂,敌暗我明,世子殿下处境危险,在查清那些人的来历之前,微臣与林公子会竭力保护世子的。”
“你二人术法高深,若将豫儿托付给你们,自是再好不过,本宫也可免去后顾之忧。”
萧琢又握拳咳嗽了一声,缓缓喘息道:“还有一事,想要拜托两位”
他说着,从座位上起身,走下来,却向我和林素闻施礼,他是君,我们是臣,如此大礼自然受不起,更何况他还有伤在身。
我连忙扶他,却听萧琢道:“将来,不管发生何事,不管是成是败,都请念在本宫待你们一番赤诚的情分上,保护我儿,让他平安。”
萧琢会如此说,想来情况比我预料中的更加险峻,心中不免对他多了几分担心。
“殿下,世子殿下那边,微臣一人也可应付,倒是苏河蓝氏,本是出身术士,族中修习邪恶术法,一般的兵将护卫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不如让林公子随你左右,也可加紧防卫。”
萧琢却笑着摇了摇头,道:“本宫身边,还是有一些人可用的,你们两个是本宫最信任的人,唯有将豫儿交给你们,本宫才可放心。”
人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看萧琢如今的情形,总让我想起以前小时候,同他一起放风筝,那时,他还是个瘦削俊秀的少年,转眼二十年,流光辗转,世事巨变,如今连孩子都有了。
从皇长孙府出来,林素闻与我走在一处,迟疑道:“你方才想到了什么?”
我的脚步一顿,回过身对他微微一笑:“果然什么事都瞒不过你的眼睛。”
“你还记不记得,不久前我跟你说过,从前在游历南疆的时候,我曾杀过一些以活人作为试验对象的邪教徒?”
林素闻默默颔首,我又叹了口气:“当时那些邪教徒的身上,也有蓝色莲花的印记啊。”
林素闻的神色渐渐严峻起来,我道:“我原以为,他们只是一群山贼土匪,偶然得到什么邪恶术法,不知该怎样修习,才会拿活人作为试验,如今看来,苏河蓝氏的势力,比我们想象中要复杂强大的多,如今唯有小心应对了。”
林素闻道:“你不该瞒着殿下。”
我知道,若是将此事告诉萧琢,以萧琢的能力,派人前往南疆调查,会简单的多,但有一件事,我还没确定,不能轻举妄动。
只能敷衍他:“我有我的理由。”
想了想,又道:“南疆距离长营不远,你先传信给林家,告诉他们蓝氏之事,让他们在暗中调查,先确定那些人的下落吧。”
“一夜之间,可行千里,却无人见其行军痕迹,传闻中的鬼将军”
想起那些被钉在木架上的尸体,我冷笑一声:“有趣有趣”
193章苏河蓝氏(二)()
回到盛京,本想去找师兄,怎奈萧琢遇刺,皇城加紧戒严,为防贼人对王上不利,师兄须得日夜守卫宫中,连双亲长辈都不得相见。
再加上萧琢拜托我和林素闻看顾世子殿下的事,如今只能寸步不离地待在皇长孙府,接连几日,都未曾寻到机会去见师兄。
不过这几天里,倒是趁着看顾世子的机会,向萧琢借阅了他所说的私密典籍。
出乎意料的是,上面关于蓝氏的记载,竟然事无巨细,十分详尽——
蓝氏出身关外,本在古姜琅琊王的麾下效命,起初,他们族人确有修习一些术法,但都十分普通,不至于令他们达到名扬天下的地步,更多的,是作为将领活动在古姜朝堂中,后来琅琊王暴毙,新继任的王上与蓝氏素有嫌隙,将他们阖族上下以莫须有的罪名赶出了古姜。
那时,蓝氏族人,包括女人老者甚至是尚在襁褓中的孩子,都被新任的琅琊王驱逐进入一片沙漠,临行之前,那位王上不许他们带水和吃食,只给了他们一块从路边随手捡来的石头,让他们作为使者,将那块石头带去端国,还说是给端国皇帝的礼物,如此才能将功折罪,重新返回古姜,本以为可以借此除去蓝氏,不料他们历经四十多天,艰苦跋涉,当真来到端国,被端国朝廷庇护,成为异国的臣属。
十六年后,端国向古姜宣战,蓝氏作为先锋军屠戮古姜,灭了故国,也是在那时,蓝氏族中骤变,成为大家所熟知的模样。
而那块从路边随手捡来,被他们千里迢迢送到端国的石头,直至端国和蓝氏覆灭之前,还被他们供奉在自家的祠堂中。
自古君王与臣属之间,相互掣肘猜忌,这不稀奇,但蓝氏这个家族,当真令人不寒而栗。
书中记载,蓝氏进入沙漠之后,没有水源,没有食物,依靠族人自食支撑剩下的几个人活到最后,一路走来,两千四百里的路程,散落着族人的累累白骨,来到端国,潜藏十六年,再度返回故土,手刃前主,也是为族人报仇。
如此坚韧到近于冷酷的心性,令人不由想起当年蓝氏对天下的宣告——
即便蓝氏只剩下最后一人,战至最后一滴血,也将以复辟端国为己任。
看完这些东西,我心烦意乱,林素闻突然推门进来,我被吓了一跳。
见我一脸惊魂未定的样子,他将神情渐渐转变为狐疑,好似我刚才背着他做了什么坏事。
“是你呀。”
见来人是他,我松了口气。
他走过来,顿步在我的桌案前,垂眸见案上的书册,尽皆涉及那个蓝氏,才看向我,道:“这件事,你很在意。”
我将书册整理收回,故作无事道:“没有啊,有点好奇而已。”
他站在那里,默了片刻,又缓缓道:“蓝氏之事,我已传书回长营,父亲会亲自调查。”
我笑了笑,道:“林家主才思敏捷,心思缜密,他来调查此事,想必很快就会有结果。”
正打算把收好的书册,堆叠放在案头,林素闻却低下身,握住了我的手腕,我抬起头看他,有些不明所以,不知他今日为何如此反常。
他握了片刻,自知失态,连忙放开我的手,站直身体,淡淡地声音道:“我有点担心。”
“担心?”
我更莫名其妙,不由失笑:“担心什么?”
林素闻却摇了摇头。
见他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我又叹了口气,不得不劝慰道:“你啊,不是向来不喜欢这种捕风捉影的东西,现在那些人是不是苏河蓝氏,尚未可知,何以如此紧张,再说了”
我顿了顿,又道:“即便当真是苏河蓝氏,以你我今日之修行,谁能把我们怎么样?”
林素闻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仍是忧虑道:“今时不同往日,小心行事,不可轻敌。”
我也知道苏河蓝氏与以往遇到的魑魅魍魉,阴灵邪祟不同,而且,更为主要的是,现在我们在明,他们在暗,除了一些起源记载,我对他们一无所知,这几天翻遍了典籍,也未曾找到他们正在试验的那种术法到底是什么。
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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