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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流光-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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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不早了,你快带庭芳回去吧,看她醉成这样。”我推推庭芳,她不动弹,只稀里糊涂咕哝两句,噘着小嘴,两腮潮红,额上细汗密布。我想帮她擦擦,可摸来摸去也没摸着手绢儿。咦?记得刚才还在呀,难道掉了?
  “咳。。。”,司马烈忽然上前一步,道:“那我先送她回去了。”说完,他抱起庭芳转身就走。没等我反应过来,人已消失在夜色之中。
  这司马烈,真说风就是雨阿。我摇摇头,见四周的客人已走的七七八八,问了小二,才知早过了亥时。想到手绢可能是刚才擦完嘴没放好,应该就掉在附近,于是我便低头寻起来。瞅瞅台子底下,没有,桌椅之间,也没有,索性连邻桌底下也兜了一圈儿,还是没有。
  那条手绢儿,质料上乘,乃明朝贡品,可是我和朱允文下棋连赢三盘才得来的呢。事后他老婆还很好心的帮我绣上了名字,我一见便爱不释手,从此随身携带。
  就这么被我弄没了,好不可惜。
  正当我灰头土脸地准备宣告放弃时,蓦地发现正前方多了一双干净整洁的靴子。
  我抬头。
  司马容正站在那儿,恬淡地微笑。他静静地望着我,也不知已站了多久。
  窗外一轮明月升起,繁星璀璨。
  他被星月的光辉环绕着,骤眼看去,恍若人间仙子不染纤尘。
  我蹲着,一时间竟忘了爬起来。
  他伸手给我。我一犹疑,已被他扶住臂膀。
  脸上不由一热,我作势拍拍衣上的灰尘掩盖过去,站起身,笑道:“多谢”。
  他温和道:“找什么?”
  “手绢儿掉了。”我答:“不打紧。”
  他坐下来,看看杯子,问我:“还有么?”
  “嗯?”我一下子没听明白。
  “我也想尝尝雪花酒。”他朝我微微一笑:“可以么?”
  我不由惊讶道:“你知道了?”消息可真灵通。
  他只淡淡道:“是你的酒好。”
  我不再问。他自有他的情报。但他并不像为了方才斗酒之事而来,何况因为我的介入,最后也没出什么状况。
  那他这么晚来这儿干嘛?只为一杯酒吗?
  眼神依旧明澈如镜,面庞仍然笑意不减,可为何在这样一个夜里,他的笑容不似以往般云淡风清而却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寂寥?
  究竟是什么能令他这样一个纵然泰山崩于面前亦不变色的人心绪不宁呢?
  心中虽然充满疑惑,我却一个字也不多问,只朝他颔首一笑,随即拿起调酒壶,重复刚才的动作。
  聪明人知道什么时候该开口,什么时候该沉默。
  历史教训:很多人就是因为知道得太多所以活不长。
  他要喝一杯酒,我调了给他便是。
  我将盛满的酒杯放至他的面前。他看了眼前的酒好一会儿,没有动。
  “樱桃都让庭芳吃完了。”我抿嘴一笑,道:“否则挂一颗在边上,会更好看。”
  “无妨。”他笑笑,端起酒,一饮而尽。
  举杯之时,是我错觉么?他的眼角与雪花酒一般,都似闪着晶莹的光辉。
  “好一杯雪花酒。”他低声赞道。却没再要第二杯。
  离开之际,他忽然停住脚步,回头,怔怔地朝着酒楼的招牌出神,接着淡淡地笑了。
  我们一路无语。
  他将我送至客栈。在门口,他望着我,眼色如秋水般平静,轻声道:“今晚。。。谢谢你。”
  然后,他深深看我一眼,转身离去。
 
  我倒在床上,了无睡意。一张张脸在脑海中纷乱闪现,尹君睿、司马烈、二爷、丞相,。。。还有司马容那淡淡的略显寂寥的背影。
  人想太多果然是不行的,连觉也睡不好,我整夜翻来覆去无法入梦,直到凌晨时分,才渐渐合眼——这一觉直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
  起床没多久,庭芳便跑了来。
  “酒醒了?”我取笑她。
  庭芳面上一红,娇嗔道:“人家怎么知道喝着喝着就。。。”含糊了两下,话题一转,道:“沈姐姐,王妃后天就到了,你看我能行么?”
  我举双手:“定能让众人赞不绝口!”
  “真的?”庭芳眼睛亮亮地,突然又暗下来:“二哥说届时在场的官员逾百呢!沈姐姐,我好紧张噢,你来陪陪我吧,有你在身边,我就好比吃了颗定心丸。”
  我心中一动,嘴上婉言道:“别开玩笑了,皇家圣宴,我一平民百姓哪进的去?”
  “所以我来接你入相府呀!”庭芳摇头晃脑地笑道:“姐姐快收拾收拾,随我走吧!”
  “入相府?”我挑眉道。
  “沈姐姐既是我的老师,伴我进宫有何不可?”庭芳朝我眨眨眼:“姐姐放心,跟着相府的人马一起入宫,决不会有问题的啦。”小妮子拉起我的手,俏皮地笑道:“我已和太子哥哥。。。哦就是那天你见过的尹公子,说了这事儿,太子哥哥想也不想就应承我了。还有大哥二哥那边,也都同意哟!”
  我刚欲送茶入口,闻言手势不由一滞。
  兵书一案,尚未了结。但那回之后,不仅司马容两兄弟对此事绝口不提,就连尹君睿温清远也似解除了对我的监视,没再私闯民宅。
  细想之,他们应该还没抓住蔡老先生。若已逮到了人,又没搜到书,矛头应直指我才对。既然双方都按兵不动,那就表明蔡家目前尚还安全。
  眼下,司马容让我过府,尹君睿又让我入宫,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我是不知道。但,这对我而言,倒是一个契机。
  整一个多月,我翻遍民间一无所获,也该是时候去皇宫探探了。
  端起茶,呷一口,我对庭芳笑道:“那就恭敬不如从命喽。”



   12、祭祀

  “沈姐姐,我穿这件怎样?好不好看?那件呢?还有这里也全都~~~”庭芳叽叽喳喳个不停,满脸地兴奋紧张。
  我坐在边上,忍不住打个哈欠,极度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小姑娘。
  卯时未到,当我还在和周公甜蜜约会中,她便一脚踹开我的房门,直接将我从被窝里拖起来就走。
  理由很简单——她实在不晓得该穿哪件好。
  进了她房,我才知道什么叫做衣服的海洋。她几乎把所有的衣服全摊在床上,还有衣架、柜子,房里能挂得地儿全满了——不晓得有几百件,真不是琳琅满目可以形容地。见这阵仗,我便两眼发晕,双脚酥软,需知在我的公寓里,衣服只得三色——黑、白、藏青,到古代之后,也尽拣素的来穿。如非特殊需要,化妆也是免了的。
  老实说,我还真没什么经验应付眼前这状况。需知,在过去二十多年的生命里,我最少花时间的便是穿衣这档子事儿。
  “唉,到底怎么办呢!”庭芳兀自嘟囔着,手上不停地拿过一件又一件在镜子前试来试去,柳眉紧锁,似烦恼地不行。
  我忍不住又打一个哈欠。这个时代,还没有咖啡。否则一杯黑咖下肚,保准提上一天的神。算了,将就吧,没咖啡就喝茶,谁让我在古代呢。我拿过茶杯,啜一口,顺手拿出手绢儿抹抹嘴,不经意瞥见帕上一朵兰花,怔住。
  这手绢儿,自不是原来那条,却是我第一天进司马府的时候放在我床头的。素色,绣着兰花,上好的料子,做工极其精细,被油纸包着,好端端地放在枕边。我不用揣摩也知道是谁送的,没想到他这么有心。
  呵呵,我倒觉得赚了——一杯水酒换这么高档的手帕,值呀!
  “你好了没有啊!要准备出发了!”随着门外一低沉而略显不耐地嗓音响起,司马烈迈了进来。
  庭芳跺脚,不满道:“人家正在试衣服,你进来干什么!”
  司马烈像是见怪不怪地瞥了眼床上铺天盖地的衣裳,满不在乎地道:“就你最麻烦拖沓,所以得先催你。”说罢转身看见我也在,不由一愣。
  我朝他含笑道:“听庭芳说,烈公子容公子和丞相大人这几日为了宴会的事儿忙个不停,连家也来不及回,真是辛苦了。”
  司马烈的眼色落在我的手绢上,眸中似有星光一闪而过。我一怔,下意识将手绢塞回袖子里。
  “哪里,为皇上效命乃我等臣子应尽的责任。”司马烈看我一眼,又转头催促庭芳:“你快点,时候不等人,去宗荣庙祈福可是能延误时辰的?”
  “去宗荣庙祈福?”我讶道:“不是直接进宫吗?”
  “皇家惯例。凡宗亲回朝,需去宗荣庙祭拜才能入宫。”司马烈解释道:“是以王妃每次回沁阳,都先携了夏瑶公主与翰鹰王子至庙堂拜祭,以谢皇恩祖德。”
  “原来如此。”我点点头,转而笑看庭芳,道:“你打算穿地花花绿绿挂地丁玲哐啷地去寺庙跪拜么?”
  
  宗荣庙内,香火鼎盛。高僧一边念经一边敲木鱼,伴随声声钟鸣不绝于耳。
  我和庭芳跪在佛堂最外靠门口处,前面黑压压一大群官员,为首便是司马容与司马烈两兄弟。
  最前方的三人,从左往右:夏瑶公主、王妃、翰鹰王子。
  对于王妃,我是带点好奇的。诚然,在世人看来,她身份尊贵——既为皇妹又为突厥王妃;她亦受天下人拥戴——熄灭一场战火,挽救无数生灵。
  但在我眼中,她却是一个被选择牺牲掉的公主,是她的皇兄为踏上王位建功立业的一颗棋子。这样的女子,即便享尽人间荣华,在她心中,是否还会有那么一点点的不甘和些许的。。。恨?
  “我没骗你吧?夏瑶公主是不是很漂亮?听说她跟王妃年轻时长地很像呢!”庭芳在我耳边小声道。
  “确实是位不可多得的美人,我们可都给比下去啦!”我笑着附和。
  庭芳打量我,道:“我被比下去没问题,可沈姐姐你才不一定呢!”
  我睨她一眼:“小马屁精。我可没啥能再教你的啦!”那日回府之后,小丫头便缠住我学调酒,直炮轰三大箱甜言蜜语,搞地我晕头转向,只得一股脑儿全教了她。小妮子如获至宝,乐地合不拢嘴,从此对我俯首帖耳言听计从。
  庭芳‘哼’一记道:“谁拍你马屁了,我说真的呢!”说罢气恼地白了我一眼,忽而又认真地道:“哪有像你这样的人呢,沈姐姐,你。。。当真不知自己长得美?”
  “嘎?”我也能算美女吗?
  “从来没人夸过你吗?”庭芳不信道。
  “没。”实话。博士。。。对他来说我还没恐龙化石一半漂亮呢。平日同事。。。唉,二十二世纪,人们最注重成果与效率,尤其政府科研机构,精英无数,竞争激烈,谁有空在意皮囊美不美?
  不像这古代,女子以貌为贵才是真理——从这点来说,发达社会就是好,上帝面前,人人平等,无论残障美丑老幼,不分出身贵贱高低,只要能贡献社会,就是人才。
  至于我那唯一古代朋友小朱,他的宝贝老婆绝对是倾国倾城貌美无双,我那点姿色,算什么呀!
  但当我看到庭芳一脸同情外加三分怜惜的目光,我就知道她又岔到别处去想了。
  果然,小丫头一脸诚恳道:“沈姐姐,你从前孤苦,才没有人关心你。如今你遇着我,以后庭芳一定像对亲姐姐那般待你,”小丫头捏捏我的手,给我打气道:“姐姐放心,以姐姐的才貌,将来定能得一知心体己人爱护你一辈子,我保证!”说完还很用力地点点头,以示肯定。
  “额。。。”我无语,只得笑。
  忽然,前面有一道目光扫了过来。
  我直觉抬头,见翰鹰王子微侧了脸,朝我们这边望来。他的目光略过我和庭芳,顿了顿,又收了回去。
  “翰鹰王子也不错呀,须眉朗目英姿飒飒的,看来那突厥王也是甚有男子气概的人物。”我不禁赞道,却听见庭芳鼻子底下极不服气地‘哼’一声,咕哝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还不是蛮人一个。”
  我略微诧异地看了眼庭芳,只见她不耐烦地撇撇嘴,两眼骨碌碌地转,抬头就朝翰鹰王子的方向瞪回去,那翰鹰王子似察觉到什么,复又朝这边望来,见庭芳瞪他,却调皮地眨眨眼,脸上泛起一丝微笑。庭芳轻‘呀’一声,立马低头,脸红了半边。
  我忍不住‘噗嗤’笑出来。庭芳头垂地更低,手却毫不客气拧我一下。我吃痛,又抵不住笑,人往一边倒去,却不经意地看见司马容和司马烈不约而同地回过头来。
  司马容仍然目色清明,和熙的面庞上挂着宽容的笑;而司马烈则皱着眉头看一眼庭芳,瞥到我时,眸子闪了闪,接着一沉。
  我慌忙摆正姿势,正襟危跪。司马容朝我点点头,我亦向他颔首致意。对于司马烈,我选择目不斜视,眼角瞥见他嘴唇微动,接着一拧头转了回去。
  这一跪,足足一上午,直累地我腰酸背痛,肚子饿地咕咕叫。好容易挨到用饭,却没了胃口。
  全素也!可苦了无肉不欢的我,即便这鱼做地再活灵活现,我依然不能欺骗自己——不过是层豆腐衣而已。
  扒了两口,实在咽不下去。我搁了筷子,见无人注意,便从偏房溜出来,在寺里闲逛。
  寺庙各出口都由军队把守着,我也不敢随便乱走,就在附近内园里晃悠。庭芳和她两个哥哥都陪着王妃他们一起用膳去了,估计还得好一会儿才能回来。
  午间阳光洒在我身上,说不出的温柔惬意。我随便找了棵大树靠背,坐下来小憩,又顺手摘过一大片叶子覆额,遮住了挡眼的阳光,顿觉昏昏欲睡起来。
  想我上次来身份是贼,从后门入,倒霉地好巧不巧碰上夜游的尹君睿,接着和温清远一番大战——差点没灰飞烟灭了,这回我却顶着丞相府三小姐的伴读身份,大摇大摆昂首阔步地从正门进——嘿嘿,风水轮流转,世事难料呀!
  正当我想着想着差不多快睡过去之际,耳边传来一把柔婉的女声。
  “你。。。好么?”接着听得一声低不可闻的轻叹。
  “何必挂念我?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要紧。”一个沉稳浑厚的男声响起。
  我打个激灵,心里念着非礼勿听,身子却硬硬的一动不动,耳朵本能地竖了起来。
  这里又不是他们买下来的,我早在此,他们才是后来的吧!
  但听女声又道:“知道我此番来为何么?”
  男声沉寂了会,沉声道:“知道。”
  女声冷笑一声,道:“我就知不该对你抱任何希望。”原本温婉的音色当说道‘希望’二字时竟带上一丝决绝之意,显得分外突兀。
  男声顿了顿,以一种极为艰难的语调说道:“你。。。别逼我做选择。。。你知我。。。”
  女声自嘲笑道:“我逼你?”然后听见一阵脚步声,女子似走开了去。
  男声低声喝道:“你再给我一点时间,相信我!”
  女子停住脚步,接着一声幽幽的叹息飘来:“不必了。你的眼神已告诉我。。。看来在你心中我永远也比不上。。。”
  后面的话我听不清,只道女子的脚步渐远了。忽然,一声长长的叹息传来。我从未听过那般沉重的叹息,似包含了数不尽的无奈和痛楚、艰难与苦涩。男子在原地又杵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大步朝反方向踱去。
  解放了。
  我一骨碌爬起,拍拍灰尘抖抖四肢,再伸了个大懒腰。不经意抬眼,视线蓦地撞上了十尺之外,一双湛湛有神的眸子。
  “咳。。。”我呛了口冷气,随即挂上笑容道:“烈公子,你怎么来了?不正陪王妃用膳么?”
  司马烈走近两步,看看我手中的树叶:“早用完了。有什么好吃的,全是豆腐脑。”
  我呵呵笑起来:“看来你也和我一样,不是个吃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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