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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流光-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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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那句很轻,但还是背身侧的司马容听了去,司马容微一敛眉,眼神极快地在华清和我的面上转了一圈,螓首不语。
华晴盈盈而起,走过来拉着我的手,软声道:“好妹妹,你就别挂心了。我这个表弟的刁性子你还不知道么。他呀,别的本事没有,就会耍嘴皮,心肠却是最善良不过。儇儿你大人有大量,看在我的份上,就饶了他这一次,回头我一定好好约束他。”说罢朝华清薄嗔道:“叫你去请人家来玩,本是一件高兴事,如今被你闹成这样,像话么?”
华清简直快要哭出来,点头如捣蒜:“清儿现在是一千一万个懊恼,一想到儇儿姐姐若从此再不理清儿了,那清儿。。。那清儿。。。”忽然像下定决心般,跺脚嚷道:“那清儿不如就去那离湖,一了百了罢了!”他看我一眼,头一低就直往门外冲去。
“哎呦!”
门外闪过一个人影,两人正好撞了满怀。
我心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上前将雪雪呼痛的小兰拉起,对一屁股倒在地上发愣的华清佯怒道:“尽说浑话,我要你命来何用?”
华清一脸苦相:“姐姐不打我不骂我又不让我以死谢罪,可是想生生折磨我么?”
我斜睨他一眼,似笑非笑:“我折磨你又有何乐趣?”
华清叹气:“姐姐既也不想折磨清儿,那就原谅清儿吧。”
我微微笑道:“要我原谅你也不难,只要。。。你肯答应为我做三件事。”
三个吻换三件事,他也不亏了。
华清眼色一亮,华晴却秀美轻拢。
“莫说三件,即便是三百件又何妨?姐姐尽管讲便是。”
“现在还讲不得。”
华清挑眉:“为何讲不得?”
“时候到了,我自然就告诉你了。”我浅笑:“你放心,这三件事,既不要你上刀山也不叫你下油锅。你一定办得到。”
华清神色古怪地看着我。我的眼光往厅中一转,朗声道:“还请在座各位作个见证。”
一直冷眼旁观的尹君睿忽然笑道:“清公子可想好了?儇儿交待的事,你若答应了就一定要办的。”
华清看我一眼,笑道:“那是自然。”
秋子材笑道:“如此甚好。那,就请沈姑娘入席吧。”
鲍肆珍馐,嵌在月饼里,是什么味道?
我情愿用那玫瑰花瓣磨成了粉,拌入豆沙喝蜂蜜,在撒上桂花。
夏瑶在我耳边低声道:“皇上说累,宫中家宴早早地散了。容大公子提到秋府之约,华晴公主便把大伙儿一起叫了来凑热闹。”
“嗯。”我淡淡地笑,低垂了眼睑,小心避着一道道视线,浓烈的,清暖的,幽深的。。。明明不喜欢面前的月饼,却不得不装出一副饶有兴味的模样,真是痛苦。
忽闻一阵娇脆笑声,闻得秋子言道:“月亮看够,月饼吃够,是时候行个酒令,大家乐上一乐了。”说着,美眸流转,一眼瞟向司马容,悄悄笑道:“记得去年此时,容大公子一举夺魁呢。”
司马容清浅一笑,并不接话,面前的白瓷玉碟里堆满了月饼,却几乎没怎么动过,倒是酒壶,换了数次。
我忍不住抬起眼角,远远地看他,只见他一手握着酒杯慢慢地转着,脸庞淡淡地笼上一层薄雾,整个人仿佛隔离在人群之外,清冽而飘渺。他很快察觉到我的视线,向我望来,薄雾顿时散去几分,渐渐露出一双温润透彻的眼,以及眼底,一律深深的怅惘,那怅惘,深地似早已刻了骨入了髓,化成血液,再也,挥之不去。
他就这样静静地凝望我,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他,只剩我。
我淡淡地垂下眼去,怔怔地瞧着自己的双手,已是苍白地胜过了明月。
一边秋子材嘿嘿笑道:“妹妹莫要行诗词歌赋就好,在座各位自不怕,但为兄的水准,实在一般。”
秋子言柳眉一蹙,噘嘴嗔道:“中秋赏月,哪能少了绝句?我还就想行诗词歌赋呢!以‘秋’为题,诗中必含秋字,接不上者,罚酒。”
秋子材汗颜,司马容温和一笑,解围道:“不过玩兴所致,毋庸认真,每人吟得两句,也就是了。”
秋子言听得司马容开了口,立马附和道:“那便按容大公子说地办吧。”
秋子材感激地看了司马容一眼,咳嗽一声,抢先道:“时维九月,序属三秋。”
秋子言斜了她兄长一眼,撇了撇嘴才接道:“辇路生秋草,上林花满枝。”
温清远跟着道:“古道少人行,秋风动禾黍。”
尹君睿的眼光有意无意向我飘来:“秋风起兮流云飞,草木黄落兮燕南归。”我只作没听懂,只与夏瑶私语。
司马烈己自干了一杯:“秋声万户竹,寒色五陵松。”
“清溪流过碧山头,空水澄鲜一色秋。”华清朝我眨眨眼。这小子,竟把自己的‘清’字也加了进去。
轮到司马容,他眼睑低垂,淡淡开口:“金井梧桐秋叶黄,珠帘不卷夜来霜。”
华晴抿一口茶,悠悠接道:“山明水净夜来霜,数树深红出浅黄。”
我心中暗叹,只觉口中甜腻的月饼已是索然无味。司马容那一句的‘夜来霜’,自是说给我听的,是他看着司马烈在我房里停驻整宿,自己守在沈园廊下茕茕孑立的一夜。而华晴的“夜来霜”,却是说给司马容听的,其含义正如她望向司马容的眼神,意绵绵,,心已决,志在必得。
怔仲间,夏瑶已诵完:“睡起秋声无觅处,满阶梧叶月明中。”
华清啪啪鼓掌:“好呀,瑶姐姐的诗里既有秋色也有双月!”
我顿了顿,接道:“一年好景君须记,最是橙黄橘绿时。”
华清眯眯眼,朝我笑道:“儇儿姐姐的诗里一个秋字也无,却最是言近旨远,秋意浓浓。”
如此一连三轮,无人受罚,自第四轮起,秋子材被罚,第九轮第十轮,司马烈温清远被罚,第十五轮秋子言被罚,接下来夏瑶,华晴,我轮流被罚,二十轮之后,只剩下司马容,尹君睿,华清没被罚,其余的都薄有醉意。秋子材趴倒在桌上一动不动,秋子言头耷在秋子材的臂上,星眸半掩,面色潮红,亦醉地不轻。司马烈是罚也喝不罚也喝,早已醉成一滩烂泥,倒下桌去。
温清远见剩下的人毫无收手的意思,便带着步履蹒跚的夏瑶先行告辞,我想跟着走,却被华清好说歹说地拦下:
“姐姐就当是陪陪清儿,姐姐的酒,清儿都喝了,好不?”说罢咕噜咕噜连饮三杯。
华晴双颊微酡,流波明眸盈盈婉转,端地是面赛芙蓉,人比花娇:
“容大公子,华晴的酒,公子也帮着喝了,好么?”
司马容微微一笑,斟满酒杯,一饮而尽。
尹君睿拊掌笑道:“二位如此好兴致,我滴酒不沾未免太煞风景。”话毕,袍袖一翻,执壶在手,仰头喝下大半,笑道: “容兄清兄素来雅气,依我看,倒不如壶饮痛快。”
司马容颔首,淡笑道:“很好。”跟着揣起一壶,竟是片刻见底。
尹君睿抿一抿唇,眼色从我脸上一飘而过,低声道:“夜半酒醒人不觉,满地荷叶动秋风。”
司马容怔怔地看着手中酒壶,隔了好一会儿,才静静开口:“心绪逢摇落,秋声不可闻。”他抬起眸子的那一刹那,浓浓的寂寥淡淡的惆怅一丝一缕地溢出,渐渐溢满了清润的面庞,渐渐爬上了俊逸的眉梢。
我轻轻别过头去,正逢华清向我看来,微微笑道:
“今夜月明人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
正避无可避,幸而小兰踏门而入,脆声道:
“郡主,大少爷,秋老爷说夜色已深,请各位赏光留宿一晚。”
一到厢房,我再也撑不住,只觉头大如牛,又重又沉,往床上一扑,倒头就睡。直至三更时分,不知怎地蓦然惊醒,细细聆听,却是房顶上隐约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
“小兰?小兰?”我低唤数声,睡在对面榻上的小兰一动不动。我掀开被褥悄悄起身,闪出门外,沿着墙根轻巧攀上。
一双黑靴出现在眼前。我毫不犹豫翻身跃上,只手探向那人的‘曲池’。
那人明显一惊,急退数丈,身如轻烟般往后檐掠下,我正欲追击,忽闻破空而来一声女子的惊呼。
“啊!”
随后不断有器皿砰砰碎裂之声传出,愈发嘈杂,中间隔着一记熟悉的暴吼:
“滚!”
我心中一沉,忙朝声音源头急掠而去,只见一扇红漆院门外,乌压压围了一群护院武师,屋内,隐隐有女子的哭声飘出。我伸长脖子往里望去,看到尹君睿,华晴,华清,皆在院中,神情各异。
“烈!你冷静一点!”
门外,司马容一把扯住踢翻了数名武师的司马烈,喝道:
“快住手!有什么话,好好说!”
“哥!不关我的事!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秋子材脖子通红,冲到司马烈跟前指着他的鼻子,声色俱厉:
“你做出这种龌龊事,还敢说什么都不知道?!”
司马烈双目如火如荼:
“说了不关我的事!我喝醉了,什么都不记得!我根本不知道这是谁的屋子!”
秋子材简直快要气炸:
“你别仗着自己是相府公子就目中无人为所欲为!我秋家,世代巨贾,名门望族,也不是好惹的主!”
“秋家?秋家又怎样?”司马烈狠狠瞪他一眼,喝道:“本少爷跟你说地够明白了,不关我的事!”
秋子材脸色铁青,手指猛颤,憋了半响才憋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你做地好事,莫妄想就此作罢!若是子言有个三长两短。。。我秋家定要你十倍偿还!”
司马烈的双目似要滴出血来,半响冷哼一声:“我做地好事?!秋兄不妨去问问令妹,她可是被逼?!”
“你。。。你。。。!子言被你害地扼腕自杀,生死未卜,你居然还敢说这种风凉话!”秋子材两眼一翻,差点气晕过去:“你这个不要脸的!畜生!混帐!”
“够了!”旁边一位老者打断了秋子材更多的辱骂。那老者约莫五十上下,头发斑白,身形瘦削,一双眸子精光四射,面沉如水。他目色凌厉地扫了司马烈一眼,缓缓看向司马容,冷肃道:“容大公子,此事,你看怎么办吧?!”
司马容踏前一步挡在司马烈面前,拱手一揖,沉声道:
“秋老爷尽请放心,司马容必给秋家一个交待。”
“好”,秋老爷手一挥,退下了围住院子的武师和冲上来的秋子材:“容大公子的话,老朽信得过。”说罢,再没二话,转身进了屋子。秋子材跺脚,回头朝司马烈怒目一瞪,也疾步跟去看秋子言。
院中,顿时就剩下我们几个。司马烈面孔青白交加,猛一抬头看见站在院门口的我,更是面白如纸。
他甩开司马容,一个箭步冲到我跟前,抓住我的双臂,满脸满眼的不安和失措,语不成句道:
“儇儿。。。儇儿。。。你要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会变成这样。。。她穿着你的衣服,发上有你的香味。。。不!那个人明明是你。。。明明是你呀。。。”
53、断肠
翌日,相爷亲自登门谢罪,并未司马烈与秋子言定下亲事,择日完婚。司马烈当场拍案,拂袖而去,公然撂下一句:
“任凭你们要杀要剐,我就是不娶!”
相爷的面色难看到极点,半响长叹口气,转身朝秋老爷躬身道:
“子不教父之过。景鹏兄,是我对不住你。”
秋老爷见状,神色略缓,一把扶起相爷:
“云峰兄,烈儿这孩子我看着他长大,知根知底。小女若能跟了烈儿,那也是小女的福分。”
“景鹏兄大人有大量。”相爷松口气,微笑道:“想你我两家世交多年,情谊本是深厚。若烈儿能娶得子言为妻,那我们就更是亲上加亲了。”
秋老爷沉吟道:“只怕烈儿生性不羁,桀骜难驯。。。”
“婚姻大事,媒妁之言,岂可儿戏。”相爷忙道:“烈儿虽莽撞,却也是个通情达理的孩子。相信只需假以时日,他就能想明白了。景鹏兄大可放心。”
“云峰兄严重了。”秋老爷的眼角向司马容飘去,面上渐渐浮出一丝笑意:“有容大公子在,我哪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司马容长身玉立于廊下,一字不漏地听着,一言不发。
我从他身边经过,他低声唤我:
“儇儿。”
我停住脚步,并无回头。
风,轻轻地吹过,扬起了他的衣摆,我的裙角,碰触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如果,烈必须要娶秋子言,你怎么办?”他缓缓开口。
我回头看他,一抹淡淡的生涩的微笑荡漾在他的唇角,清冷而萧索,像极那飘散了一地枯残落叶的冷冷秋风。
他怔怔地望着我,修长的手指抬起又垂下,声音似不可闻:
“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
我静静地看着他的眼,清澈如水,清暖如泉,清冷如月。
我们相对无言,峙立良久。
一道人影,快速隐没在廊下桥栏处:
“容大少爷。”
听这声音,便知是江风。
他垂眸,一扬袖,接过一叶卷纸,扫了一眼,转递于我。
我接过一看,脸色顿时一变,随即默不作声。
司马容长长叹了口气:
“天下之大,他又能去哪里?”
司马烈失踪,已有大半月。
那日他离开秋家之后,就没再回过相府,也没出现在平时常去的任何一个地方,相爷派人搜遍全城,甚至出关寻找,也不见他的下落。
然而圣旨,偏偏就在这个时候,下了。
一道皇谕,将秋家次女秋子言婚配于相府世子司马烈,另加封秋子言为静娴夫人。
整个沁阳城为之沸腾。
试想想,不过是一个有钱的人家,不过是一个有钱人的女儿出嫁,却得皇上御笔赐婚,这样大的尊荣,怎不叫人哗然?
可惜秋家,并非普通的有钱人家。
秋家世代为商,富可敌国,乃当今第一巨贾,人脉广遍天下,即便朝野之上,与秋家有关系的姻亲,也是很多的。
更重要的是,自皇上登基以来,开疆拓土,百废俱兴,建堤修栈兴水利。。。这诸多显赫政绩背后,哪能少得了一个‘钱’字。
秋家,便是那户部的头号债主。
这样既有钱又有势的第一富豪嫁女儿,若想给太子做个侧室,皇帝也是会考虑考虑的。一个‘静娴夫人’,算得了什么?
皇上,朝廷,将来要用到秋家的地方,还多着呢。
这种婚事,说穿了,也就是一桩交易。
我站在花房门口,仰头望着天际高悬的圆月,不由轻笑出声。
想那嫦娥奔月,是否也因向往那一份纤尘不染的纯粹,与世隔绝的自在?
月光徐徐洒进花房之内,大片大片新种的玫瑰在月色掩映之下悄悄绽放。娇柔,妖娆,妩媚,妍丽,晚风微佛,簌簌作响,仿佛情人间的窃窃私语。
然而,纵惹无限绮色相思,奈何月夜苍茫孤清,又如何能免去那一地的落寞萧索?
“郡主,夜深了,还是早点歇息吧。”一个低沉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我回头,是新来的园丁,戴着斗笠,肤色黝黑。小兰说他很勤力,早起抹黑,兢兢业业,一棵棵施肥浇水,一株株精剪修茸。
“你叫什么名字?”我问他。
“阿九。”他答道。
“你把花照料地很好。”
他微笑,伸手过去摘下一片蔫了的叶子:
“郡主喜欢玫瑰。”
我看了他一会儿,转过头去,淡淡道:
“其实,我什么花,都不喜欢。”
他手一顿。
“花开花谢,弹指之间,本没什么意思。”,我轻轻叹口气:“如同短短人生数十载,执念太深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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