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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流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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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的笑不断传入耳内,震得我更觉心慌,背后不知不觉冒出冷汗,渐渐湿了里衣。
  尹君睿先止了笑,他看着司马容,缓缓道:“有容大公子在,本宫当不愁寂寞。”
  司马容微笑道:“此乃微臣之荣幸。”
  尹君睿又道:“只一件事,本宫十分好奇。”
  司马容道:“什么事?”
  尹君睿淡淡地道:“这到了最后,究竟是火山的岩浆吞噬了流水,还是流水湮没了岩浆?”
  闻言,我的脑袋‘嗡’一声响,一颗心急速下沉,而司马容却似毫无所觉,依旧一派从容自得地笑道:“这倒是个有趣的问题,足叫微臣亦不禁好奇。”
  眼见二人越说越白,我再也按耐不住,‘腾’一下跳起,翻身下床,就要往外跑去。
  我一点,都没有想要当炮灰的意思。如果此地即将成为一个战场,好歹要我让我在这之前离开这里。
  不管是岩浆灭了流水,还是流水灭了岩浆,都和我沈儇,一点关系都没有,倘若,我想在找到能源之前,太太平平安安稳稳过日子的话。
  我必须,时时刻刻,谨记这一点。
  “呀!”我的脚!我那该死的左脚!为何总在我慌忙的时候,给我添乱?
  随着我的身子往地面滚倒,一左一右,两道人影窜来,同时接住了我。
  我猛一抬头,又急急低下头去。
  此时此刻,我半个身子在司马容怀里,半个身子在尹君睿怀里,两人都同时抓住了我的手,握住了我肩。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有人松手。
  我偷偷抬眼,只见尹君睿和司马容正对视着,两人脸上都挂着笑,只这笑,没半分渗进眼去。
  生平第一次,我宁可自己摔个鼻青脸肿,也好过眼下这样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沉闷地足以令人窒息。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率先打破僵局。“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尹君睿闻言,转向我,淡淡一笑,道:“看本宫,不知不觉竟留了姑娘那么久。”说罢顺势收手,起身又道:“今儿多有劳烦姑娘。改日定登门道谢。”
  我暗暗松气,忙道:“区区小事耳,沈儇实不敢当。”
  尹君睿看着我道:“姑娘德行兼备,仁厚为怀,本宫很是佩服。往后姑娘在本宫面前,毋庸拘礼。”
  我垂头默不作声。一旁,司马容开口道:“那微臣和沈姑娘就先行告退了。”话毕,便将我抱起。他看我一眼,继而朝尹君睿略一点头,便带着我转身离去。
  门外转角处,我的余光掠过了尹君睿,他也正朝我望来,两道视线顿时相撞一处。他漆黑的眸子在黄昏余辉的照映下显得更为沉静幽深,仿佛光亮中的暗影,无法相互融合,却又奇妙地结合在一起。他身形笔直,负手而立,静默地望着我,眼中盛了几分阴鹜,更多的又似融入了一些其它什么不知名的东西。我怔怔地望着他,不由自主片刻失神。
  “在想什么?嗯?”马车上,司马容突然问道。
  “嘎?没。。。什么。”我迎上司马容带笑的脸,却意外发现他的笑只停留在嘴角。
  我一愣,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司马容的眼中,透着冰冷。
  他不说话,只将目光凝注在我的脸上,确切得说,是凝注在我的。。。唇上?
  我猛然惊觉,潜意识伸手掩住了嘴唇,触及之处,果然有些微肿起。顿时,刚才被尹君睿拥吻的情景一下子又跳回脑海中,我不禁脸上发热,掩饰地别过头去。
  司马容忽然间沉默了。他一直看着我,我不知为何却不敢看他,始终将头转向帘外。但即便如此,我依然可以清晰感到他那清冷的目光穿透了我的发丝,停驻在我的身上。
  那天黄昏,没有人再说过话。到了相府,他将我送入卧房,交待小兰之后便即刻离去。接下来一连数日,我都没再见过他。



   22、惊现

  琼玉露果如尹君睿所言,甚为有效,才过一晚,脚伤的疼痛便减轻不少。为了尽快复原,我将先前尹君睿送来的那瓶也不遗余力地全部抹上,终于,三天之后,我可以下地走动了。
  “太好啦,姑娘,您的伤终于好了!”小兰高兴地道。
  我吐一口气,笑道:“可不是么,这些日子实在闷坏我,如今总算能出去走走了。”
  “出去?这可不行,”小兰一听,忙摆手道:“姑娘身子才稍好些,怎能马上出门?若在外头一不小心又磕碰了伤口咋办?不成不成。”
  “我哪有那么娇贵。。。”我刚欲辩解,但见小兰一脸焦急,心想恐也是司马容吩咐好的,我若坚持倒叫她难做了,便只得投降道:“好好,全听你的,我不出去就是了。”
  小兰闻言大松口气,咧嘴笑道:“花园空气新鲜,姑娘若在屋里头待乏了,就上花园逛逛吧。”
  于是,我就在花园里晃了两圈,果然神清气爽不少。眼见翰鹰的院子就在前头,便信步踱了过去。今儿早上听庭芳说,瀚鹰的伤势大好,已可下床,若非脚伤不便,我早就想去探望他了。
  瀚鹰的院子紧挨着司马烈的住处,当我路过司马烈的院门口时,正遇上他从房里出来。他看见我,先是一愣,随即咳嗽一声,皱眉道:“脚伤才好,就到处乱走。要是又犯疼了怎办?”
  看着他别扭的样子,我立马回想到帕子的事,面上也有些不自然起来,只得悄悄别开眼去。“全都好了。”我随意走两步又跳两下,笑道:“看,没事。”
  司马烈上下打量我,眉头渐松。
  接下来便是一阵沉默。他看着我,欲言又止。我暗叹口气,不告而别虽简单了当,但这一别恐后会无期。我想了想,还是决定对他说了。
  “这些日子,多谢你们照顾。如今我伤势已好,也差不多该走了。。。”
  “你要走?”司马烈大惊,立刻一把拉住我,急道:“谁让你走了?”
  “没人让我走,是我自己要走的。”
  “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走呢?”
  我挣了一下,却挣不开司马烈的铁臂,不由叹气道:“我一个女子,与相府非亲非故,长住此地,终是不妥。何况我四海游历,本就没打算在沁阳多呆。。。”
  司马烈打断我,脱口大声道:“什么非亲非故,什么不妥,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要去哪?”
  此言一出,我与他均是一呆。但他毫不回避地注视着我,双眸灼如烈火,放射出明亮的光芒。我禁不住把头一偏,视线正巧落在屋内一廉屏风之上,当下忙借此转了话题:“咦?庭芳的凤凰屏咋跑到你这儿来了呀?”我话一出口,司马烈饶是一愣,松了双手。我脱出身,状似无意地走到屏风前晃了晃,又笑道:“那天瀚鹰问她讨她还不肯给,原来在你这儿。。。”话说到一半,我突然有种想要自掴耳光的冲动。
  方才隔的远没瞧真切,现下凑近了看,唉,这哪是庭芳的画笔,分明是我在怡翠院冒充蔡云宁时所作。屏风下角木雕上还刻着‘怡翠’二字呢。我心中一跳,面孔犹如火烧一般,手足无措间险些碰倒屏风旁一瓷瓶。我忙扶住摇摇欲坠的瓶身,却纳闷地见瓶口露出一角绿色,定睛一瞧,竟是一大片树叶,形状眼熟。依稀记得祭祀那天我在树林中小睡时,好像也曾扯了片类似的叶子遮眼,但之后司马烈一来,就被我随手扔了。。。
  我顿时张口结舌,再也说不出话来。
  司马烈就站在我身后,沉默不语。半晌,他突然扳过我的身子,冲口而出道:“其实我。。。”
  “我有些不太舒服,兴许是出来的太久了。”我不由分说打断他,快速道:“我想我还是回房去躺一会得好。”说罢,我再也不敢停留,急忙冲出门去。
  我心神不定,顾不得看路,逢弯就拐,直跑了好几步才停下来,扶住墙头一阵喘息。
  不知不觉,竟让我一路转到司马容的住处。
  我苦笑。
  房门虚掩,里头隐约有人声。
  我怔怔地站在门外,一时犹豫于究竟该进还是不进。如果进去了,又当如何开口。
  倘若我说要走,以他的性子,应该不会强留于我。
  脑中,倏地又盘旋起那日王妃的话来:“如今本宫总算能看出,姑娘的心,倒有几分是偏向容儿的。”
  是。。。这样么?我叹息。他问过我的话,我一字也答不出来,他看我的时候,我多半也是避着他的。
  他和太子,表面上你来我往一派和乐,然话语中字字珠玑,夹棍带棒,棉里藏针。
  他们二人,就好比天平的两端,担负着同样的重物,谁若稍微不慎倾斜一分,谁便沉入谷底,永世不得翻身。
  我若留下,是不是会加剧天平的失衡?是不是会伤害更多的人?
  又会不会,连累到他?
  还有司马烈,方才倘若我可以狠心一点,忍心一些,绝了他的念头,也许才是真正为他好吧。待将来有一日,即便我从他面前消失,他也不会太难过。可是,当看着他炙热的双眸,充满期盼的神情,我终究不忍说出那些残酷的话,我终究,终究不忍伤了司马烈。
  然而,我又可以回避多久?拖沓多久?我纵不愿找麻烦,但麻烦却能找上门来,届时,一旦踏足权谋纷争,宫廷倾轧,莫说脱身,就连自保,都难。
  这个宫廷,外表平静无波,其乐融融,内里海浪滔天,迷障重重。除了司马容和尹君睿,皇上、皇后、王爷、相爷、王妃。。。哪一个,不是令人揣摩不透,费尽思量?
  “我怕你连沁阳城都出不去呢。” 尹君睿的低语依旧回荡在耳际,挥之不去,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我的心坎上。
  尹君睿。。。唉,那一双黑眸似能直达人心深处的太子,他说的出的事,必然是做得到的,且,不管用什么方法。
  所以,我必须在一切还没有到最坏的时候,抽身而退。
  就算我找不到能源,就算我回不去我的世界,我也不能,留在这个地方。
  我只愿,我还来得及。
  我暗暗叹一口气,正欲抬手敲门,门却忽然开了。
  一个小婢女走了出来,手上托着一水盆。她看见我,先是呆了一呆,随即马上回过神来,细声道:“奴婢小圆,给沈姑娘请安。”我扶起她下弯的身子,问道:“容大公子可在里面?”
  小圆看着我,有些发愣地点点头。我朝她一笑,便推门而入。
  “姑娘,等等。。。”小圆一声急唤未出口,我已进到屋内,紧接着下一秒,我整个人如被点穴般钉在当场。
  我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一幅情景。
  司马容正斜倚在一大浴桶内,整个上身裸露在外头,不着寸缕,如墨般的黑发犹如瀑布一样披散在他的肩头,水珠顺着他的发缓缓淌下,沿着优雅而精壮的轮廓曲线,滴滴答答地掉落在水面上。
  “等等。。。公子在沐浴。。。”小圆到此才把话说完,可惜已然太迟。我不由面红耳赤,又羞又窘,直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对。。。对不起。。。我。。。我。。。”我一开口便断断续续,语不成句,实在尴尬地不知所以。望见司马容投射过来的视线,我哪敢与他相接,慌忙垂下眼去。
  于是,我看见了他胸前挂着的一块血红美玉。
  这块玉,雕成锁状,半掌大小,通透莹润,赤如鲜血。
  先前为明珠所惑,乃因其光芒太过摄人,但当眼前这块赤玉映入眼帘的刹那,它所带给我的震撼,竟远胜明珠。
  我两眼直勾勾地,紧紧盯住司马容的胸膛。
  小圆张大嘴,呆若木鸡地望着我,我却无视她,径直走了过去。此时此刻,我忘了什么叫做‘非礼勿视’,忘了在这古代社会,身为一个未婚女子的我,做出如此大胆妄为之举,是多么不成体统。
  我根本已顾不得那些,我只,不由自主地,急切地,想要确定一件事。
  这当下,连平日面不改色的司马容都惊怔住了,他看着我,难掩诧异。
  我不知自己是怎么走过去,又是如何站到他的身前,我只记得,当我将赤红的玉锁握在手中的那一瞬间,全身上下似有电流窜过,颅内芯片应时隐隐作热,直灼地我的脑袋砰然作响。
  是它。
  踏破铁鞋,它竟在司马容的身上。
  “容大公子,这块玉,我向你买了!”我斩钉截铁地道。
  司马容一瞬不瞬地看着我,眼中讶色渐渐敛去,往常那抹如春日和风般的微笑又浮了上来。他柔声道:“儇儿,这玉,只送不卖的。”
  “什么?”我狐疑道:“难道你愿意白送我不成?”
  司马容微笑道:“我是愿意白送你,我只怕你不肯要。”
  我眨巴眼睛,越听越糊涂。
  “这赤血玉锁,乃是我娘亲留给我的,代代相传的宝物。”司马容解释道:“我家祖训,赤玉传媳。换言之,这玉,只能给我未来的妻子。”
  我张大嘴,不置信地看着他,双颊似火烧,几与玉色无异。
  司马容则好脾气地笑道:“那,儇儿,这玉,你要是不要?”
  


   23、沈园

  我拖着腮,蜷在躺椅上,陷于苦思。
  要,还是不要?
  唉,自然是要的。
  我能不能回去,流光能不能存活,诸多进行中的课题,博士的毕生宏志。。。全靠它了。
  但司马容。。。唉,老天爷真爱开玩笑,为何偏偏把能源放在他身上呢?
  诚然,他君子风度,他温文有礼,他言行举止都叫人挑不出一点儿错。
  可偏偏,这样一个人,最会给人出难题。
  听到我第一百零一次叹息,小兰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姑娘,怎么了?”
  我不出声。小兰看我一眼,小心翼翼地道:“昨儿大少爷送来些上好的茶叶,奴婢给姑娘泡一壶可好?”
  我哪有心情,挥手道:“不必了。”
  小兰目光闪烁地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瞥她一眼,道:“有什么事么?”
  小兰咬着下唇,两手扯住衣角,嗫嚅道:“姑娘,奴婢。。。奴婢实在不明白,你为何,为何总对大少爷这么冷淡呢?大少爷他真的很关心姑娘,大少爷。。。从来没有像关心姑娘一样关心一个人。是真的!”
  我看着小兰因激动而略微涨红的脸,心中不由浮起一丝怜惜,柔声道:“司马容有你这样贴心的侍女,真是福气。”
  小兰双手乱摇,慌忙道:“不不,小兰能服侍像大少爷那样的好主子才是小兰的福气。”她怔怔地望着我,眉头轻蹙,叹道:“姑娘,你不知道,在你昏迷的时候,大少爷他一直都徘徊在门外,两天两夜都没有合眼,直到姑娘醒了,他才肯去歇息。这些天,姑娘喝的汤吃的药,多少剂量几分火候,都是大少爷亲自细查后再送到姑娘手上的。大少爷就是这样,只要事关姑娘,哪怕再细枝末节他也都放在心上。记得那日大少爷刚进府门,一听姑娘被宣进了宫,脸都变了,二话不说就冲了出去。。。奴婢从来不曾见过大少爷那样紧张一个人。大少爷,大少爷他,从来都是什么也不放在心上,什么也不关心的。”
  我缄默,静静地听着,过半晌,禁不住叹口气,道:“他。。。其实并不是什么也不上心的。他自有上心的事,只是旁人看不出来罢了。”
  小兰呆呆地看着我,道:“姑娘说的话,奴婢不太明白,可奴婢明白大少爷的心在姑娘身上。为姑娘的这些事,大少爷从来不许下人们讲。奴婢。。。奴婢本也不该说的,可是,可是奴婢不忍看大少爷受苦。姑娘,奴婢不懂,大少爷究竟哪里不好?”
  我心中压抑,无奈苦笑道:“他并没有哪里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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