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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锦绣-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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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辞微蹙了眉,低垂着眼帘,脸上满是说不出的凝重,浑身散发出一阵骇人的冷意,满室空气凝滞,仿佛都冰结起来一般,不再流动。
我就坐在他的对面,只感觉有那么一瞬间,心里有片刻的威压,自己就好像是被搁浅在岸上的鱼,拼命地张开两只腮,却无法呼吸。
同往日里我所认识的凉辞简直判若两人,纵然那日在杏花林里,遭遇了那些黑衣人的袭击,他都是如同闲庭信步一般,云淡风轻。
今日里,怎么从里到外,都是一股凌厉的寒气,还有一种仿佛与生俱来的威严霸气,令人不敢仰视。仿佛他平日里都是刻意收敛了,今日里一不留心,自然而然地散发出来。
“你说,那些贼人与官府的人员都有勾结,关系网庞大,而且必然是有京中高官参与其中?”
第七十三章步生莲()
无形的威压笼罩着我,我不由自主地点头,仿佛大脑里的空气也被抽离个干净,根本无法思考。
他复又沉默良久,精雕细琢的脸隐在烛影里,柔和了许多。
正在我揣揣不安看着他沉闷的脸色,暗自后悔不该泄露这个秘密时,他突然又抬起头来,对着我云淡风轻地展颜一笑:
“我今日发现一个好去处,不如现在带你去看看。”
满头的冷汗瞬间冒出来,我将桌子上的茶杯拿起,又重重地放下,恨不得连茶一起掷到他的脸上。
枉我心惊胆颤这许久,他竟然是在酝酿这个想法。
“没兴趣!”我没好气地瞥了他一眼,起身从屋角的盆架上拿起布巾,浸湿了水,擦了擦脸上的泪痕。
“今日,你院子外面的暗卫少,好像只有两个人,我带你去吃鱼,晚点再送你回来。”
我摸摸肚子,今日里同父亲在天香阁吃饭,心里烦闷,有些味同嚼蜡,吃得并不多。如今大哭一场,解了气,竟然格外消耗体力,肚子里已经空了。
“我还有事情要同你商量。”
我依然不搭理他,赌气扭过头去。
“是关于你进宫之事的,我有好主意,要不要听?”他继续诱惑道。
我就有些动摇,紧咬着下唇,还未点头,他便一口吹熄了桌上的红烛,屋子里顿时陷入一片暗黑。
“我先出去打发那两个暗卫休息一会儿,然后你从窗子里爬出去,在院子里等我就是。”
我知道他看不清我的脸,鄙夷地望了他的方向一眼,“嘁”声道:“拜托,这是我自己的屋子,我完全可以大摇大摆地从门里走出去,干嘛像做贼一样爬窗子?”
他低声窃笑:“你那几个忠心的小丫头太讨厌,你难不成希望她们进来揭穿了你的空城计?自然要将门拴好,爬窗子比较保险。”
说完打开窗户,轻巧地跃了出去,落地无声,疾若闪电,不过瞬间功夫便没有了踪影。
我踩着绣墩,将曳地的罗裙提在手里,费力地攀上窗户时,凉辞已经站在院子当中,向着我得意地笑了。
“天元老人他老人家若是看到你这样笨手苯脚的样子,估计胡子都要气得炸飞了。”
我探首探脑地向四周看了一眼,他笑着低声道:“放心好了,两个人睡得正香,不会打扰我们。”
我方才放心地跃下来,压低声音问:“天元老人究竟是谁?”
他却并不回答,不由分说,上前揽住我的腰:“闭上眼睛。”
话音未落,我整个人已经腾空而起,随着他两个起落,便翻过围墙,出了苏府。
“你教我轻功吧,这样以后我若是想出府,也就方便了。”我扭过头在他耳边道:“不用太厉害,能够这样轻巧地翻过围墙就可以。”
不知道是不是耳边风声太大,我的话他可能听不真切,并不搭理我,只一路带着我飞檐走壁,向着扬州城外飞跃而去。
又一次被傲慢地无视,我略有些懊恼。正想提高声音再问,他随意慵懒地披散在肩上的发丝,起跃间轻柔地拂过我的脸,一阵麻痒,成功地转移开我的思绪。
遥遥处,传来打更的声音,已是三更天了。傍晚时天气略闷,原本以为明天会是阴雨天气,没成想夜风轻抚,竟然将傍晚时的潮气吹散得干干净净。天上弯月似弓,繁星璀璨,脚下景物依稀可辨。
不过小半柱香的时间,他便带我来到城廓的湖边。朦胧夜色里,湖水幽深,绵延迤逦,清瘦神秘。
“可惜不是月圆之夜,看不到波光粼粼,遍地水银的美景。”他感慨道,“但是能够欣赏到杨柳拂堤,桃蕊吐芳,三步一柳,五步一桃的初春夜景,也算不虚此行了。”
我却有些微恼意:“你不是说要带我去吃鱼么,怎么跑到这荒郊野外来了?难不成,你要下水去摸鱼给我吃么?”
暗里传来他一声低笑:“你怎么净惦记着吃鱼,这般大煞风景。以你苏家女儿的才情来说,见此良辰美景,应该诗兴大发才是。”
我扭头就走,他身形一晃,挡在我的面前,问:“怎么要走?”
“你若是请我吃鱼,我倒是会背一句‘桃花流水鳜鱼肥’,若是想高雅一点,你可找错人了。我只是来陪你吃鱼的。”
“倒也勉强可以应景儿,就是不知道你有没有那口福。”他以手握拳,抵在嘴边忍不住轻咳两声,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的话呛住了,然后轻轻击了三下掌,水声潺潺,不知从哪里竟然冒出一只两头尖尖的乌篷船来,船头隐约有一劲装打扮的人在熟练地摇着橹。
他招呼也不打一声,直接掂起我,轻巧地跃上那船头。小船原本就不大,船舱也只能并排容纳三人大小。我们落在上面,小船也不过轻微地摇晃了两下,便平稳地向着水中央划去。
我不禁向着那划船之人看了一眼,他根本就不是寻常船家,否则哪里来得这般高深的内力,可以控制住小船的平稳?
那人头上却带了一顶宽大的斗笠,刻意压得很低,根本就看不到他的样貌。
“不用看了。”凉辞淡淡道:“那是我的人。”
我方才转过头来,后知后觉地问道:“原来你早有预谋,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
凉辞朗声笑道:“你不觉得自己上了贼船了才问出这话有些晚了吗?我当然是带你去吃鱼了,不过的确是临时兴起,提前让他们来安排而已。你吃这么肥,我带着你自然脚程慢一些。”
我再次努力忽略他的毒舌,却暗里偷偷捏捏腰间的肉,虽然没有腰若束素的清减,却是柔若无骨,自认还是添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手感颇好的。
自己脸上一热,谄媚地对着他咧嘴一笑,复又提议道:“你可以考虑教我一丁点轻功,那么下次我就可以不做你的包袱,拖你后腿了。”
他低下头,瞄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你自己身怀那样独步天下的轻身功夫却不用,眼巴巴地去求别人教你,苏青婳,还有比你更笨的吗?”
他一句话噎得我难受,恨不能不自量力地将他一脚踹进水里去:“我若是真的会什么功夫,还用得着被你老是像掂小鸡一样掕来掕去的吗?”
他大概是觉得我的比喻蛮形象恰当,脸色终于好看不少:“那我问你,你那日跳舞时用的‘步生莲’的步法究竟是跟何人所学?”
我疑惑地想了半晌,半信半疑地道:“我以前在金陵城的时候,曾经遇到过一位鹤发童颜的老者,遭仇家暗算,中了软筋散的毒。
我正巧上山采药,银针刺穴助他解了毒,他说为了感谢我,教我一套步法用以防身,危急之时足以自保。但是平时莫要在人前显摆,以免招来祸端。
我以为老人只是玩笑,所以并未放在心上。只是看他演练之时,步步生莲,变幻万千,委实风华高雅,所以就记在心里,偷偷练习。
有一天心血来潮,我演示给师傅看,师傅说,那舞步曼妙生姿,如凌波微步,倒是比那宫中盛极一时的洛神舞还要轻盈娇媚,并且平添了几分英豪之风。
师傅难得夸奖我,我就愈加上了心,勤加练习,纯熟时倒果真觉得自己身子灵活轻便了许多。
只是不知道我那日醉酒荒唐,所显摆的是不是这套步法。”
“那便肯定是了,你倒有福气,难得竟然被他看上眼。我是该说你幸运还是笨,那天元老人最引以为傲的步生莲,千金不换,你竟然将它作为舞步来练习?”
我蹙眉疑惑道:“我当日跳舞之时,是在绣墩之上,不过方寸之间,立足尚且不稳,如何能施展开什么步法?你确定没有看错么?”
凉辞极其不屑地白了我一眼:“何谓步生莲?不仅是指其外形高雅清华,灼若芙蕖出渌波,更是源于其步法玄妙,可以以步法带动身体变化万千,可静可动,可以瞬间移形幻影数丈,亦可以单足立于睡莲之上,髣髴若轻云蔽月,飘飖若流风回雪,步步生莲华。那老头教你这套步法之时,难道就没有教你心法吗?”
“心法?”我努力搜寻记忆:“是不是什么两仪四象,任冲,督脉之类乱七八糟,既像道家经文,又像医家脉学一类的句子。”
凉辞点点头:“步生莲本身就是由道家高深的内功心法演变而来,无形无相,无物无状。踏步亦是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如此周而复始,相生相息,九九归一。”
“教了,可惜我当时只留意了这步法,而且讨厌经文高深绕口,所以就没有往心里去。”
凉辞颇有些无奈地看着我,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怪不得你步生莲的步法那般熟练,身手竟然这样笨拙。你可知道这套轻身功夫多少武林中人蒙昧以求?学习这套步法根本就不需要多深厚的功力,只要将心法与步法融会贯通,说一苇渡江那是夸张了,但是像你所向往的翻墙越脊,闪跃腾挪,那是不费吹灰之力。
尤其是在对敌时,这步法变幻多测,配合上你的银针刺穴手法,趁其不备,攻其不意,像那日刺杀我们的十几个黑衣人,可能都不是你的对手。你竟然不屑一顾,差点失之交臂!”
第七十四章半个师兄()
我惊讶地瞪圆了眼睛,恨不能将自己利索地打包了丢进水里去。我这是要有多笨呐,才会将独步天下的“步生莲”当成舞步来练,暴飻天物,浪费可耻啊!
最主要的是,当初那老者教我心法的时候,我的确是不屑一顾的,敷衍着告诉人家,全都记住了,实际上左耳进,右耳出,一字不落地。。。。。。全都忘记了。
悔不当初啊!
我懊恼地使劲跺跺脚,忘记了自己是在那水面之上。小船立即跟着左右颠簸,吓得我一声惊叫,站立不稳,差点真的将自己丢下水去,梦想成真。
凉辞眼疾手快,一把捞住我的胳膊,稳住了脚下,慢悠悠地道:“不过还好,你遇到了我。”
“难道你会那些心法不成?”我心里希望的火苗成功被他点燃,转移到我的眼睛里,满怀希望地看着他。
他蹙眉望着我,满脸无奈:“苏青婳,我发现你有的时候,的确笨的可以,你以为我大半夜的,不辞劳苦,带着你跑这么老远,真是为了跟你花前月下赏景不成?”
我尴尬地“呃”了一声,感觉自己被他打击得简直体无完肤了,一向骄傲的自信心,碎了一地。厚着脸皮问他:“难不成你是想教我心法吗?”
他转过脸来正视我,不疾不徐地道:“如今你身边危机四伏,你还自不量力,经常做些胆大包天的事情。我与其找人保护你,还不如教会你如何自保,来得安全一些。虽然教你比救你可能更比较费力。”
我差点雀跃着蹦起来,还未付诸行动,小船便又剧烈地摇晃了一下,我只得乖乖的站稳了。
猛然间想起他两次中了我的软筋散皆毫发无损,难道?遂磕磕巴巴地指着他问道:
“怪不得我的软筋散竟然对你毫无作用,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百毒不侵的体质,难道你,你和那天元老人是。。。。。。是。。。。。。"
他冲着我微微勾起薄唇一笑:“他是我授业恩师。”然后还未等我反应过来,当先道:“已经到了,你自己站稳了。”
说完足尖轻点,身子腾空而起,宛若惊鸿,翩然落于前方不远处一座八角亭翘起的飞拱之上。
我方才注意到,那八角凉亭乃是婷婷立于波光粼粼的水面之上,原本应该有竹桥连着湖水中央的一座小岛,供来往的游船可以停靠,休憩,攀上那座小岛观景。如今好像是有些荒废了,竹桥年久失修,自中央断开,凉亭就突兀地孤立于水面之上。
凉亭中央的位置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升起一堆篝火,噼噼啪啪地闪耀着火星。
凉辞腾空而立,低头俯瞰湖面,一袭月牙白银线绣福纹的锦袍,墨发张扬地在身后扬起,衣袂翩翩,满身清冷孤傲之气,恍如那九天之上被贬谪人间的仙人,煞是赏心悦目。
但凡江湖中人夜间出没,大都是一身黑色短靠,简单利落,而且极易隐于夜色之中。他竟然这般自负,明明知道我的院子附近有暗卫守护,竟然还穿得如此风骚。
我暗里撇了撇嘴角,低头看看自己,晚间洗浴后为了舒服,着了一件云烟细锦袄和撒花曳地裙,无半分装点,朴素地近乎寒酸。头发也是梳理晾干后简单地绾了个麻花辫,用紫色缎带束起。
相较之下,我不由有些自惭形秽,平白生出想要描黛画钿,仔细妆扮的念头来。这个想法太突兀,从未有过,令我自己都吃了一惊。
我一时心慌意乱,只讪讪地掩饰道:“原来你是那什么天元老人的弟子,如此说来,我们师出同门,你还是我半个师兄了。”
“哼?本事还未学得一分,倒先套起近乎来了。”凉辞对于我刻意的讨好并不领情,只轻声道:
“你这步法依据八卦而行,心法却是道家吐纳之法。
你试着收腹屏息凝气,身端气正,心神澄净,意守丹田,自阳脉之海运行至任脉,循环一周天,然后将气丹沿中脉慢慢提运至头顶百会,借气腾空,配合步法,这船距离凉亭不过八九丈远而已,应该不在话下。”
我是学医之人,对于人体的七经八脉自然清楚,如今凉辞将那晦涩难懂的口诀同我娓娓道来,自然就比较容易领会,记在心里。
我原本也是愣头青的性子,自然不会像别人那般畏首畏尾,当下招呼也不打,就按照凉辞所言,迫不及待地开始提气运行,借势直冲而起,旱地拔葱,竟然有几丈高。
猛然间有些失重,又没个依靠,我的头脑不禁一阵眩晕,大惊之下泄了气,直直地掉落下来。
再想凝神聚气,已经身不由己,我骇得一声尖叫,惊起那小岛之上夜栖的一群飞鸟,扑棱棱地四散飞去。
我惊慌地闭了眼睛,只能认命地安心等待落入水中,水花四溅的那一刻。
正惊慌失措时,自己手腕就被一股大力拉起,然后身子被直直地甩了出去。
凉辞厉声呵斥道:“意念一定要随时守住头顶百会穴之丹珠,不要分神。”
我急忙如他所言,重新聚气凝神,意守百会,那步法我早已运用自如,自然无需再分神。瞬间身子感觉又轻飘起来,有种身轻如燕的通透感。
睁开眼睛,那八角亭已经近在咫尺,我正以飞快的速度向着那柱子撞过去。
一时惊慌,才想起凉辞根本就未教过我如何收势。若是散乱了气息,必然会跌进水里,成为落汤鸡;若是径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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