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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常锦绣-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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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晰地记得,案发以后,兰儿就失去了踪影,并不在围观的人群里。她自始至终并未见到严三的尸体,对于毒术又一窍不通,自然无法解释狂石提出的质疑。
而且父亲当时与严三商谈,事关重大,谨而慎之,又怎么会被留在喜堂的兰儿偷听了去?
严三父亲听到狂石所言,忍不住老泪纵横,义愤填膺地道:“一派胡言,可怜我犬子已经遭遇毒手,大人竟然还这样诋毁于他。我不服气,我要击鼓鸣冤,告御状!你与被告私交甚密,有意偏袒,强词夺理,为她开脱。”
“一派胡言?”狂石冷冷一笑,将厚厚一叠状纸丢到严父面前:“这是这些年来,京中百姓状告你严家严三欺男霸女,制假害人,欺行霸市,为非作歹的状纸,一共一百零七张,累累罪行,罄竹难书,全部被京兆尹私自压而不发。你可有话说?”
严父瞬间泄了气,愧悔地低下头,并不敢去拣地上的状纸,想来对于严三平时的所作所为心知肚明。
“至于开脱,我狂石审案何曾包庇过一人?你究竟是怀恨想将苏青婳至于死地,还是想让我为你儿子找出真正的凶手,报仇雪恨?”
狂石有理有据,言词犀利,严父气焰顿时消了一半,不敢再多言,只愤愤地垂下头。
狂石冷哼一声,转头向着堂下的妇人问道:“我问你们,可是苏青婳从后花园跑向花厅的时候,你们就立即尾随她,中间并未耽搁?”
几位妇人明显对狂石有些忌惮,你推我搡后,一位胆大的妇人小心翼翼道:“是的。”
“那么,你们见到严三时,他是早已经身亡,还是正在毒发之中?”
“早已身亡。”有妇人肯定地道:“当时双目凸出,明显已经气绝。”
“好,”狂石得意一笑,转向我:“苏青婳,我问你,严三所中之毒,毒发需要多长时间?”
“这毒虽是剧毒,伤的是心肺,但是毒气攻心需半盏茶时间,致人身死盏茶左右。”
“如此就对了,”狂石将手里惊堂木一拍,朗声道:“苏青婳,你可要听清楚了。据苏家老爷交代,他与安乐候夫人离开花厅至喜堂时,约辰正三刻,满堂贺喜宾客可以作证。
而发现严三身亡时尚不到巳初,中间间隔不过盏茶。若是按照你所言毒性发作时间,严三中毒时间最晚应该是在严老爷与安乐候夫人离开花厅之时。
而堂上诸位人证也可以证明,她们都是紧随在你身后去的花厅,如此计算下来,你根本就不具备投毒作案时间。严三也根本就不可能在这样短的时间内毒发身亡。苏青婳,我分析的可句句在理?”
狂石的分析有条不紊,我无可辩驳,却又不得不违心强辩道:“回禀两位大人,严三确实是我毒杀,我擅长使毒,自然有办法加速毒发时间,好为自己开脱罪行;逃脱法网。"
狂石气急而笑:“既然你是想为自己开脱,那么如今为何又坦言承认自己是杀人凶手,自相矛盾?”
一句话又将我驳斥得哑口无言。
“还有,众所周知,当初严三因诱奸青茵一事,被关押至大牢之中,是你求情将他无罪释放。在此期间,你与严三再无交往,为何会在他与青茵大婚之日再动杀机,你能给我一个解释的理由吗?千万不要告诉我,你是因为当时与严三的几句口舌之争,一时气愤。
再而言之,你苏青婳的本事我心知肚明,若想毒杀一个人,完全可以在喜堂众目睽睽之下,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又何必多此一举,还愚蠢地将血杀留在身上,作为你自己谋害严三的罪证?”
“我,我”
“还有,”狂石一挥手,有衙役将我的药箱呈上公堂,打开后展示给堂下之人:“你的药箱我专门找人看过,里面还有三种见血封喉,而且毒发后毫无症状的毒药,你为何偏偏选中了令人呕血而亡的血杀?”
狂石步步紧逼,滔滔不绝,一针见血,一时之间,我竟无言以对。
“至于在案发之后,兰儿所言更是疑点重重,你要我一句一句给你详细列举出来吗?”狂石一双风流魅惑的桃花眼怒瞪着我,显而易见,已经有些愤其不争的气怒。
“我,我。。。。。。只是当时慌乱,所以考虑不够周全。"我犹自强辩道。
“也许她可以帮你解释这些问题,”狂石转向一旁的兰儿:“想必兰儿姑娘事前肯定经过了一番深思熟虑,这些破绽在你的眼里都不算是破绽了。”
兰儿语结,只磕磕巴巴道:“奴婢不懂毒术,无法解释。”
“不懂毒术?”狂石讥讽一笑:“当初惠儿被人发现吊死在院外的梨树之上,后经过你们小姐查验,她真正的死因乃是毒发身亡,死后被人做了手脚,伪造自杀现场。
那时候,我就觉得你身上疑点众多,但是你们小姐却坚持你是位重情重义,忠心耿耿的丫头,深信不疑,不让我调查你。
刚才在京兆尹,你也亲口承认了,惠儿不是自杀,她吃里扒外背叛主子的证据也都是你一手伪造。兰儿,你应该才是真正深藏不露的使毒高手吧?”
兰儿浑身抖若筛糠,狂石的话,成了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再也不能支撑,掩面而泣,嚎啕大哭。
我冷冷地看着兰儿,也觉得她真的很适合演戏,将我推入到这样万劫不复的境地以后,竟然还能一脸懊悔,无助,好像她才是被欺辱,被冤枉委屈的人,而我与狂石成了残忍的侩子手。
兰儿抬眼看我,泪眼盈盈,我厌恶地别过脸去。
她转过身来,向着我膝行两步,就跪在我的跟前,哭得哀哀切切,雨落梨花。
“兰儿姑娘,你的大礼我经受不起。你但凡还有一点良知的话,应该到惠儿坟前忏悔谢罪!而不是跪在我的跟前装模作样!”我冷冷地道。
兰儿抽噎半晌,方才勉强忍住泪意:“小姐,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您时,您问了我们一个怎样的问题吗?”
怎么会不记得?我心里一声苦笑,我自作聪明地问她们:“假如菩萨可以实现你们一个愿望,那么你们希望是什么?”
兰儿告诉我,她希望她的家人平平安安。我以为她是一位重情重义的丫头,所以唯独挑中了她,如今,却成了赤,裸裸的讽刺。
“当然记得,我还欠惠儿一个愿望,可惜我如今唯一能够为她做的,却只有找出杀害她的凶手,还她一个清白。”我恨恨地望着兰儿,咬牙切齿地道。
兰儿眼中一黯,好像有什么亮着的东西突然熄灭了:“小姐,兰儿知道对不起你,死不足惜。我只求你,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能不能也帮我实现这个卑微的愿望?”
我不由一愣,兰儿这是什么意思?
她抹了一把泪,向着我重重地磕了三个头,沉闷有力:“兰儿错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兰儿已经向着我扑过来,拉起我的手,在我的手背上狠狠地咬下去。
一股钻心的痛楚令我不由惊叫出声,一把将她大力推开,她踉跄了两步,才勉强稳住身子。两个差役见状,也赶紧围拢上来,欲钳制住她。
终究,晚了一步。
兰儿对着我凄然一笑:“小姐,原谅我,不能说。”
眸中泪光闪烁。那泪,就像是碎了一地的水晶,晶莹璀璨,折射出她无奈的,凄凉的,愧疚的,懊悔的脸,若即若离,若隐若现。
我的心里顿时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我惊叫道:“拦住她!”
我惊恐的眼瞳里,兰儿拼命挣脱开差役的手,奋不顾身地向着一旁的柱子冲了过去,血光四溅。
我以为,我恨兰儿,我以为,我巴不得杀了她,为惠儿报仇,我以为,兰儿的死,我会很开心。但是我错了,那一刻,我忘记了呼吸。抱着她毫无生息的身体,哭得撕心裂肺。
因为,我从她的眼睛里,读懂了,有一种深深的无奈。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案件的审理不得不停下来,我被关押进牢房里,任何人不得探望。
很明显,我受到了优待,虽然同样是阴暗潮湿,鼠虫遍地,好歹牢房是干净的,有人很仔细地清扫过。角落里竟然还有一张狭窄的木床,一床干净的被褥。
我蜷缩在床上,耳旁听得到旁边审讯室里传出来的声声惨叫,撕心裂肺。
心里,响着的却是刚才狂石路过我身边时,低声的一句耳语:“苏青婳,你知道谁是杀害严三的凶手,所以心甘情愿地为他顶罪,是不是?”
我摇头不语。
“除了你父亲我委实想不出还有谁能让你值得搭上一条命。”
我更加坚定地摇头:“严三就是我杀的。”
“苏青婳,你知不知道,你逞强的时候真的很讨厌。”
我忍不住心如针扎,我不想逞强,更不甘心让害我的人得逞,站在我的身后得意地看着我狞笑。
可是,覆巢之下,安有完卵。用我一个人的性命,换我姨娘的平安,苏家的安稳,应该也值了。那个见不得光的秘密就此凐灭了吧。
第九十七章金佛糊面术()
牢房外吊着一盏气死风灯,昏黄的灯光就在阴风阵阵的牢房里来回摇曳,顽强地向我昭示着它的生命力和不屈不挠的精神。牢房的栏杆影子被它拉得老长。我挪挪身子,将自己隐藏在灯影里,慢慢地阖上眼睛,静静地想一个人。
我今日出事的消息想必已经有人快马加鞭,送出城去。不出三四日,或许更短的时间,就可以到达他的手里。他会是怎样一副心情?会不会心急如焚?我若是已经离开了,他会不会痛哭流涕,伤心欲绝?他会不会情绪失控,做出什么荒唐的事情?
应该不会吧,他一向是理智的,睿智的,成竹在胸,就像麒王府里寒潭的水一样,遇事冷静地沁骨。纵然在我跟前,也最多是相邻的温泉里的水,暖暖的,带着朦胧的水汽。但是永远不会沸腾。
自己一会哭,一会笑,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迷迷糊糊中,感觉好像有人在一直凝视着我,用温泉水一样温暖的目光将我包围,伸出手擦拭着我脸上的泪痕,轻轻地抚摸我的眉头,然后将黏在我脸上的头发别到耳朵后面去。
我感觉是在梦里,凉辞风风火火地赶过来,坐在我的床边,灼灼地融化着我。我不敢睁开眼睛,捉住那双手,轻语呢喃:“不要走,不要丢下我。”
另一只温热的手攀上来,将我的手紧紧握住,轻声而坚定地承诺:“我不走。”
我方才感到心安,舒展双眉,唇角不由自主地翘起。
当牢头的吆喝声响起的时候,又是新的一天。牢房里不断有人带着脚镣从我跟前走过去,然后遍体鳞伤地被人拖回来,整个牢房里弥漫着一股灰败的气息。头顶的那盏气死风灯终于熄了,不知道是灯油尽了还是被牢头吹熄的。
狱卒一路发着牢骚,用手里的勺子将栏杆敲得震耳响。整个牢里沸腾起来,犯人们扒着栏杆用乞求的眼神眼巴巴地望着狱卒,希望他能心情好,多分给自己一勺带着霉味的米粥。
我躺在床上愣怔良久,方才缓过神来,想起自己如今的处境。挣扎着坐起身,一个油纸包从身上滑落在床上。我狐疑地捡起来,将系着的绳子解开,竟然是一包花生酥。
难道昨天晚上的不是梦,真的有人来过?
牢婆将牢门打开,提进来一个食盒,涎着笑脸放到我的跟前:“姑娘醒了?我这就去给您打水洗漱。”
我狐疑地望着她,知道狂石虽然接手了这个案子,为了避嫌,是万万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优待我的。
“是谁的吩咐?”
婆子回头一笑,答非所问:“这大理寺的牢房里关押的可都是有来头的人,谢大人铁面无私,像姑娘这样的待遇可是少见,想必也就是走走程序,迟早会出去的,您安心就是。”
她不愿意回答,我也就猜个十之八九。我还有什么不安心的,这牢房之外,普天之下,还有几个值得我不安心的人?
上午就有人过来,打着大理寺卿的招牌,给我换了单独的牢房,远离了关押犯人的地方。并且这个牢房应该重新布置过,挂了锦帐,燃了熏香,果盘茶点一应俱全。床头处还有几本医书。我也就不再多问,安之若素。这世上,除了他,还能有谁这样手眼通天?
牢中无岁月,我也不知道时间,只知道这一日里格外安生,也没有人提审我。狂石肯定是在殚精竭虑地为我寻找证据,也是如义母所言,在尽量地拖延时间。
当屋里光线逐渐暗淡,外面有气死风灯重新燃起的时候,说明夜又来了。狱卒巡逻过后,将外面的大门落锁,不忘殷勤地叮嘱一句:“谢大人有交代,姑娘有事尽管唤我就是。”
我白日里睡得足,如今辗转反侧,却再也睡不香沉。听到牢房外有脚步声走动,然后一声呵斥:“谁?!”
我警醒过来,不过牢房封闭得严密,看不清外面。听到牢房外的大锁打开,有人走进来,听杂沓的脚步声应该有四五人的样子。
低声交谈几句,然后走到我的牢房前,停下来。有尖细的声音吩咐道:“你退下去吧,没有我的传唤,不得进来。”
有人低低应“是”,打开我牢房的锁,将一盏纸糊灯笼挂在墙上,果真转身退出去,并且关闭了外面的门。
我坐起身,看到牢房的门打开,有四五位身着青衣的人走进来,为首一人五短身材,白面无须,头发也隐约有些花白。身后四人,同样打扮,其中一人端着一个木盆,一人手里拿着厚厚一沓黄纸。
白面的人左右打量四周,啧啧叹道:“这哪里是在坐牢?老子都没有这样享福。”
语气尖酸,显然来者不善。
我自认并不识得这几人,也不知道他们来此何意,警惕地打量几人,想从他们的服饰和语气里剥离出一点线索,猜度他们几人的身份。
为首的老者不急不缓地向着我走过来,双眼阴鹜地盯着我。
“苏青婳?皇上御封的德艺县主?”
我犹疑着点点头。
“那就对了,还是问清楚的好,免得闹了岔子,草菅人命。”
草菅人命?我的心里一惊:“什么意思?你们是什么人?”
老者“桀桀”怪笑,尖锐刺耳:“看来是个聪明人,只可惜做了糊涂事,怪不得别人。”
身后几人狞笑着凑过来,反锁了身后的牢门。
“这牢房封闭得好,倒也方便,神不知鬼不觉的。”
“你们,想要杀人灭口?”我惊恐地站起身来,紧张地望着他们。
“灭口么,谈不上,只是有人不愿意你活在这个世上而已。”尾指翘起,拿腔拿调,一股女人腔调。
显然是宫里来的人!根据几人的腔调和作态我几乎可以肯定,他们乃是宦官,那么指使他们的人定然是来自于皇宫!
是谁?谁会这样恨我,竟然这样迫不及待,不择手段要将我置于死地?
一时间心念电转。皇宫里,我只认得四个人:皇上,太后,灵贵妃和青青。
皇上一言定生死,没有必要使这种暗里手段,青青刚刚入宫,在宫里还没有这样权势,能够命令狱卒不顾律法,打开牢门,放任他们为所欲为。那么,只能是灵贵妃或者皇太后!而且,也只有皇太后才能有这样权势。
不过,世事无绝对,我自认一不犯法,二不欺君,对她老人家也是毕恭毕敬,上次召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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