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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卿记-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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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延熙点头,像是想起了什么,迟疑道:“那个炽楼——”

    白笙手上一顿:“炽楼怎么了?”

    “我见他似是并不想入仕,你又为何执意相荐?”

    “我只是想看看他的反应,不过也有惜他才学之意。”白笙轻笑道。

    见延熙不解,白笙将炽楼的事大致说了遍,末了,又加了句:“此人若不能并肩,必是祸患!”

    “为什么?”

    “直觉!”

第55章 海林世子() 
海林国,渠粼城外军帐中。

    白戈已近月余未曾卸甲,此时,他正靠在椅上蓄神,许是因为太累,没多久便睡了过去,连周普清进帐时,铠甲铿锵声响也没将他惊醒。

    四月征战,自云晋北境一路打进海林,连下九城,镇北军中皆称新任统帅为小战神,可又有几人知道,这位小战神已四日没有合过眼了。

    周普清叹了声,将大氅拿起为他盖在身上,还没等收回手,帐外便传来个浑厚声音:“统帅!”

    白戈骤然醒转,满眼血丝,看了看身上又看了看周普清,他温柔的笑了笑,扬声道:“进来吧!”

    来人正是傅隆焘,他如今已是白戈的帐前副将,入帐行礼,道:“统帅!有周帅的信函。”

    待将信细细看过后,白戈面色微凝,吩咐道:“传令全军整备!一个时辰后继续攻城,五日之内,务必拿下渠粼!”

    傅隆焘领命退下后,周普清问道:“父亲说什么了?”

    “海林有意送质子入云晋以求和,这场仗,怕是打不久了!”白戈的脸色说不上难看,也好看不到哪去,“四月征战,已快将太府司存银打空了,此次海林求和,陛下大概会应下。”

    见他面有不甘,周普清劝道:“一战下九城,已是云晋二十年未有过的好战绩了,你别太苛责自己了。”

    白戈苦笑:“你也知道这是为将者的通病,只是觉得此时退兵未免太可惜了!”

    “陛下英明睿智,就算真的下令退兵也必是有他的思量。”

    白戈点头:“虽说如此,可在这之前我定要将这渠粼攻下!”

    “遵统帅令!末将愿为统帅马前小卒!”周普清粲然一笑,抱拳行礼。

    白戈刮了刮她的琼鼻,柔声道:“同意让你来前线,已是我的底限了,你还是老老实实在营中待着吧。”

    大衍十年,一月。

    镇北军攻破渠粼,海林不敌全线败退,将世子古尔铎送入云晋为质,随之入京的还有大量奇珍异宝,美其名曰:“供君赏玩!”

    安延昆多方衡量后,还是签订了修好国书并设宴召见世子古尔铎。

    这是延熙第一次见到古尔铎,那位海林战神的后人。

    古尔铎的父亲,是海林君主唯一的兄弟,曾只率十万兵马便踏平一国,其为帅的十五年间,一度都是压在各国心头的巨石。

    可惜,大概和红颜薄命一个道理,英雄也少有长寿。

    这位似为战而生的将军,仅三十二岁便病死在远征上离的途中,只留下了个幼子,便是古尔铎。

    人常道虎父无犬子,可延熙却觉得,在古尔铎身上这话并不适用,这位世子双目无神,脚步虚浮,不用细看也能知并非行伍之人。

    延熙遥遥举杯,笑的很和善,这古尔铎到底是个可怜人,幼时丧父,刚成年又被送到敌国为质,想到这,他更是不免心生同情。

    古尔铎愣了愣,谦和的压低身子回敬了杯,一饮而尽,连同满腔野心宏图!

    一月十七日,白笙生辰。

    良卿一大早便进了厨房,白笙起来后刚出房门,便闻到了阵古怪味道,有些焦糊还有些…呛人。

    想了想,他不禁抿唇轻笑,自对方贴身侍候他以来,每年一月十七,都会为他煮上碗面,尽管每次都会是场小灾难,可对方却还是乐此不疲。

    循着味道走过,白笙看着浓烟里那抹身影,笑问:“今年准备的是什么面?”

    “公子起了啊?只是普通的长寿面,太复杂的我还做不来。”良卿边手忙脚乱的搅着面边道:“天冷,您先去屋里坐会,这马上就好了——”

    难得早起的炽楼,本想深吸口晨起时的朝阳气,却被这满院浓烟和焦糊呛了个满口满鼻,抬袖掩口大咳,边胡乱拂着边眯着眼睛寻来。

    等看到白笙时,他哑着嗓子问:“咳咳…你,你这院子走水了?”

    白笙瞥了眼他:“阿良在给我煮长寿面。”

    “让府中做就好了啊!你也真是!闲着没事吃什么长寿面——”他反应过来,问道:“你生辰?”

    良卿端着面走出来,笑道:“祝公子福寿安康!长命百岁!”

    白笙接过正想说什么,却见良卿身后又走出一人,正是纪长空。

    自纪长空到齐府,除了白笙不让他跟着时,他几乎都是寸步不离良卿,甚至有几次夜里,白笙也见他在屋外站的像个门神般。

    看了看二人身上的黑灰,白笙淡淡道:“纪少侠难道不知君子远庖厨?”

    “我只是见卿,阿良忙不过来就搭把手。”纪长空语塞。

    “好了!公子快尝尝吧!不然一会该凝了。”良卿出言解围。

    白笙接过竹筷,直接坐在厨房前吃了起来。

    方才,炽楼一直若有所思的看着三人,此时见白笙开始吃,目光才移向那碗面,只两眼炽楼便不禁嘴角微抽,暗暗敬佩白笙。

    黑乎乎,油腻腻,脏兮兮——这怎么能放的进嘴里?

    “阿良啊,这是…长寿面?”炽楼还是忍不住问道。

    良卿还没答话,半碗面下肚的白笙却抬起头,道:“闭上你的嘴!”

第56章 再遇玄裳() 
将一片心意尽数填进肚子里,白笙笑道:“不错!比去年又长进了不少!”

    良卿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纪长空偏过了头,炽楼:……

    直到仆人来报贵人到访时,炽楼还在想一向好洁的白笙,到底是怎么把那碗面吃下去的?

    被禁足月余的元康,跟在延熙身后走了进来,自上次的事件过后,元昭便悄然离京去往封地,此时自是没有同来。

    一见到白笙,元康忙凑过来道:“生辰快乐啊!”

    白笙看了眼他,见他似从之前的事中走出来了,心中也为他高兴,嘴上却不冷不热的道:“劳宣王殿下记挂了!”

    元康肩头一垮,苦着脸道:“七叔!我说什么来着?我就说他肯定还生我气!”瞥见白笙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他羞恼道:“你耍我!”

    “好了,别闹了!你不是有礼物要给白笙吗?”延熙笑道。

    “对,被你一耍,我都差点忘了。”元康一拍脑门。

    白笙疑惑问:“什么礼物?”

    等他被连拉带扯的,拖到了间雅致阁楼前,他才明白元康说的礼物是什么。

    玄裳阁,京都去年新开的丹青坊。

    自去年秋时起,京都便传着句话,‘天下风华落哪厢?玄裳阁里莫玄裳!’

    事情的起因其实很狗血。

    莫玄裳本一直纱巾遮面,可那次在西市买东西时,无意间竟被狂风吹落,已致人潮如海的西市中,无数人都瞧见了那张足以动人心魄的脸。

    随后,便不知自何处传出了这么句话。

    白笙自是听说过,甚至确定这位莫姑娘,就是他离京时见到的那位少女,可他回京近半载,却从未踏足过这里,具体的原因,连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此时被强拉硬拽来,他也不好转身就走。

    元康笑道:“莫姑娘可是很少会亲自动笔的,我想了很多办法,才求她开笔一次,便宜你了!”

    白笙很想说,他并不想占这个便宜,可惜这会没人会听他说。

    但凡是男人,都会对那位传言占尽天下风华的莫姑娘,有着几分好奇,表现的最不堪的,是炽楼。

    是的,炽楼七分讲理三分赖的也跟了来,不止自己,还拖家带口,金子、发财、万贯、富贵,一个也没落下。

    此时他已然自顾自的当先走了进去,其姿态并不像是进丹青坊,反而像是进了什么勾栏地,满面桃花眉眼间春意盎然。

    他本就是个外表轻佻之人,再配上这么个神情,俨然一副富家浪荡子寻花的模样。

    众人进了阁内前堂后,便有一粉衣桃面的丫鬟迎了上来。

    福了一礼后,她脆生生的道:“几位贵客,我家主人已在楼上雅间恭候了,诸位请随我来。”说罢,她便打头前引路,朝着二楼走了过去。

    待上了二楼后,众人终于见到了这位莫姑娘。

    火红罗衫,素白绒裘,配在一起,却是别有一番风情;面姣如玉,眉眼如幽,打眼看去,恍觉画中仙子临世。

    今日的莫玄裳并未遮面,极坦然的素着张世不容存的脸,含笑一礼道:“玄裳见过诸位贵人。”虽依旧是那吴侬软语的味道,可在白笙听来却恍觉已过经年。

    上次,已是一年多前了吧?心中这般想着,眸光便又不自觉的打量起对方来。

    就在众人齐齐发愣时,最先回过神的不是良卿这个女子,而是金子这条…暂时算狗吧!

    只见它快如闪电的扑向莫玄裳,口中发出讨好的呜呜声,撒娇般的轻咬着她衣裙下摆,莫玄裳将它抱起,笑道:“好讨人喜的…狗。”

    她略微的停顿并没有人注意,反倒是金子对她的亲昵,令白笙眸光一凝,疑心骤起。

    日常相处久了,他也算了解金子的脾性。

    它和它的主人一般懒散,日常只窝在炽楼怀里,除了发财,谁也不理睬,吃喝也引诱不了。

    白笙正想着,却听炽楼怒喝道:“你个没良心的狗东西!见色忘义,漂亮女人比我好是吧?还不给我滚回来!”

    待金子垂着小脑袋,不情不愿的回了炽楼怀中后,后者立刻换了副和金子一般模样的讨好神情,眼眸如钩般卖弄着春色。

    “嘿嘿…姑娘果真仙姿绝世,我这条蠢狗平日间傲的很,可是谁都不理呢。”

    白笙暗道自己太多疑了,明明就是有其主必有其宠,自己居然还以为——

    炽楼那声怒喝,算是彻底将众人惊醒。

    元康难得彬彬有礼的拱手道:“今日是在下好友的生辰,在下想赠其副丹青肖像,要劳烦莫姑娘开笔了。”

    “既然答应了元公子,玄裳自会尽力,不知是公子的哪位朋友?”

    莫玄裳从始至终,都未将目光停留在白笙身上,好似已经不记得那年初遇了般。

    反倒许是因金子的讨好惹她爱怜,她的眸光大多数时间,都凝在炽楼身上。

    只是,到底是看狗还是看人,怕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白笙,过去啊!”元康催道。

    “公子请那边安坐,大概要一个时辰左右。”安排众人落座后,莫玄裳指向一旁的单独座椅道。

    白笙坐下后想了想,还是冲良卿招手:“阿良,你和我一起吧!一个人入画,总归太过冷清。”

    其余人倒是没什么反应,可暗室中的天算子却猛地攥紧了手,又颓然松开,眸中复杂汹涌如潮。

    一坐一站,一浓一淡,皆面带浅笑。

    明明是两个身份天差地别之人,可此刻看上去,却有说不出的和谐感。

    窥到这一幕,天算子苦涩的摇了摇头,费力的合上了眼睛——

第57章 冥冥天道() 
“我果然没猜错,你和齐白笙到底什么关系?”

    众人离去后,炽楼借口回商会处理事情,又绕回了玄裳阁,此刻,他正坐在暗室的软塌上,眯着眼睛问向天算子。

    似因为今日的冲击有些大,天算子面上仍有掩不住的异色,炽楼的这一问,像触动了他某根一直紧绷的弦般,令他面色骤然阴沉。

    强忍着掐死对方的冲动,他咬牙吐出了句:“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炽楼眸色忽冷:“你当知我要为之事,若是你想阻我,就别怪我不念情分了!”

    “我是知道!我什么都知道!”他忽然滞住,半晌,苦涩道:“可我什么都改变不了,便是天下事装与心中又有何用?”

    炽楼怔住,天算子看了看他:“你我相识八载,你可愿听我句劝?”

    “你何时也管起别人的私事了?还是悲天悯人装惯了,分不清时候了?”炽楼忽然笑了,“你记住,百人拦我屠百人,一国拦我倾一国,天下拦我——便覆天下!”

    “除非身死道消,否则绝不回头,听清楚了吗?”

    天算子复杂喃喃:“疯子!你就是个疯子!天道怎会容你这样的疯子临世?!”

    “若是功成,别说疯子便是入魔又如何?”炽楼毫不在意道。

    “可——”天算子只说了一个字,便猛喷了口鲜血。

    冥冥之中似有所谓的天道,知他要泄露天机,遂罚之。

    炽楼皱眉问道:“你什么时候受的伤?你那些徒子徒孙怎么没护着你?”

    天算子悲哀的笑了笑,仰头向天眸露决绝,收回目光,再次开口:“…”

    可这次却连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口,人便如遭雷击,眼耳口鼻皆溢出鲜血,看上去极为骇人,此刻炽楼总算反应过来事有蹊跷了。

    他快速起身,扶住对方,叩住他腕脉喝道:“守神静心!”

    万贯疾步上前拦住他:“我来!”

    半晌后,万贯收了气息,炽楼脸色难看:“你都这把年纪了!拼什么命?”

    “咳咳…果然,果然是天机不可泄露!”天算子挣开万贯的钳制,失魂落魄的擦着面上血迹。

    “是因为你方才想说的话?”炽楼挑眉问道。

    “你不是不信天道吗?”天算子嘲弄,想了想,还是道了句:“世有因果,若窥之,不可言。”

    炽楼满面不屑却没反驳,毕竟天算子方才伤的确实蹊跷。

    “如果你是想忠告我什么,那大可不必。”他一拂衣袖,“此生一志,绝不悔改!”

    天算子心中更加苦涩,抿了抿干裂的唇:“你这…痴人!何以执念至此?”顿了顿,他叹:“明明是这世上最无心无情之人,为何偏偏——”

    说到这,他停住了,因为暗室又进来了一人,正是莫玄裳。

    她似没感受到屋内的气氛般,自顾自将温酒放在桌上,又为他们各斟了一杯。

    天算子眉间紧锁,看向她的目光不似常人那般,或惊艳、或痴迷,反而异常的平静,如死水一潭。

    一饮而尽,酒是好酒,陈年的佳酿,可天算子却品不出半分滋味来。

    “师兄,商会收到封没有名姓的书信,说让你回去看看。”莫玄裳附在炽楼耳边轻声说了句,转身出了暗室。

    看着莫玄裳离去的背影,天算子叹道:“君当知,最难消受美人恩啊!”

    。。。。。。。。。

    夜里的齐府,白笙端坐在齐隆书房中,容色淡淡。

    齐隆叹了口气:“笙儿啊,你都十八了,该是议亲的年纪了,可为何——”

    齐隆有些忧愁,他并不是个有大志向的人,只想在朝混到告老的年纪,便回家含饴弄孙,享受天伦之乐。

    可无奈,两个儿子,一个少时从军,徘徊沙场,好不容易成了亲,却一直没个动静,另一个书读万卷,才智不凡,却一提成亲,便满口推辞。

    “父亲不用替孩儿劳心,等孩儿有了自己欢喜的人,定会告知您。”白笙温声道。

    “这说的什么话?要是一直没有心仪的呢?一辈子不成亲?”

    “若不能和自己也欢喜的人共度余生,那这余生,孩儿倒宁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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