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无双:至尊召唤师-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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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然到了寅时，陌卿歌的手指微微颤动了几下。三尝喜上心来，不禁发出了一连串“嘶嘶”的叫声。月牙儿也同时发觉了主人有醒来的迹象，受了三尝感染，也“呜呜汪汪”地叫唤起来，直直地扑向陌卿歌，不停舔丨舐着她的纤纤素手。

　　　　议事厅内的人都被月牙儿的动静给惊醒了，第一反应都是纷纷去看陌卿歌。

　　　　陌卿歌动了几下手指之后，不负众望地慢慢睁开了眼睛，一双眸子里闪过淡淡的光，映照出了围在床榻前的所有人的身影。

　　　　慕云风心细如发，担心陌卿歌乍醒过来看见骇人的三尝而受到惊吓，便低声和贺兰冰商量了一下，想让三尝暂且退到后面。

　　　　不料，贺兰冰听了慕云风的话只是摇头：“没有人代替三尝做决定，即使是我也不行。”

　　　　慕云风只得作罢，忐忑不安地守在陌卿歌旁边，握住了她的一只手，希望她第一个看到自己，能稍微感到些安心。

　　　　夜紫羽不甘示弱地握住了陌卿歌的另一只手。

　　　　贺兰冰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却依然不声不响地在旁站着，挥手示意左右都退下。他也不想让陌卿歌因看到太多的人围着而不安。议事厅里遂只留下了夜紫羽、慕云风、三尝和他自己。

　　　　但是陌卿歌并没有如他们预料的一般，看到三尝之后会惊吓得叫出来。

　　　　相反，她大大地瞪着眼睛，却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像大病初愈的人那样，低声道：“我这是死了吗？”

　　　　听到陌卿歌说话，慕云风激动地将她的手攥在手心，愈加用力。

　　　　“卿歌，你没有死，你活过来了。”慕云风的嗓音低沉而微微颤抖，眸光里溢满了温柔。

　　　　夜紫羽也接着慕云风的话道：“小鹌鹑，你醒了啊？你这一觉睡得可太久了，本大爷以为你要把欠我的债永远赖掉呢！”

第156章　二十五盏烛火（）　
夜紫羽说话的时候，余光却瞟向慕云风，本来他默默发誓，当陌卿歌醒来的时候，要做第一个让她看到的人，并且唤她一声“卿歌”。可是，当慕云风把他的话都抢了去说出来时，他又临时改了主意。

　　　　陌卿歌听到两个最熟悉不过的声音，却没有转头看向任何一个人，眸光里淡淡的，直直地盯着上方的天花板。

　　　　“是慕王爷和夜紫羽吗？好黑啊，屋里为什么不点蜡烛？”

　　　　贺兰冰听了这话，吃惊不小，赶紧上前在她眼前挥了挥手，而陌卿歌连眼都不眨一下。

　　　　“怎么会这样，她”贺兰冰心知陌卿歌已经失明，却不忍把那两个字说出口。

　　　　夜紫羽和慕云风当即意识到了这点，无比心慌地验证着，纷纷伸手在陌卿歌眼前挥动着，而陌卿歌却无一例外地睫毛都没动一下。

　　　　夜紫羽心急之下，对贺兰冰叫道：“还不快去多点些蜡烛，把屋子弄亮一些，让陌姑娘看个清楚！”

　　　　话一出口，他才意识到，方才把贺兰冰当成了青龙一般去使唤了，正要向他道歉，然而贺兰冰却波澜不惊地起了身，照着他的话去做了。表面上，看不出一丝怒气。

　　　　这倒是奇怪了。夜紫羽微愕，贺兰冰怎么忽然变得好脾气起来。

　　　　贺兰冰在屋内又点起了十五盏烛火，连同本来的十盏，屋子里一共点着二十五盏蜡烛，烛光在微风里轻轻摇曳着，把整个屋子照映得亮亮堂堂如同白昼。

　　　　烛光让每个人的脸上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黄色光晕，把站在床榻边的夜紫羽、慕云风和贺兰冰三人的影子拉得修长。

　　　　半晌，夜紫羽难以置信地看到陌卿歌眼睛里掩映着他的影子却没有半点反应。

　　　　“小鹌鹑，你还还觉得黑吗？”夜紫羽颤抖着嗓音，小心地问着陌卿歌。他多么希望，此时，陌卿歌是在和他们开玩笑。

　　　　“黑啊，还是很黑。我说夜紫羽，你省钱也不带这样的吧，人家慕王爷都没说不给点蜡烛，你凭什么让我摸黑啊？”陌卿歌下意识地把罪责全怪在夜紫羽头上，她知道慕云风是个温润敦厚之人，绝不会对她做出如此之事。

　　　　本来是一番调侃的话语，在场的三人却没有一个能笑出声来。夜紫羽脸色变得煞白，有些沉不住气地质问贺兰冰：“这是怎么回事？”

　　　　贺兰冰叹了一口气，摆摆手，一脸无何奈何：“这我也不知道，但不管怎么说，命是保住了。”

　　　　“保住命的代价就是这样？”夜紫羽的嗓音忽然高了八度，若是贺兰冰早和他们说会如此，他一定会更慎重地考虑这个问题！

　　　　贺兰冰面色一凛，挺身道：“这个结果亦不是我愿意看到的，但事已至此了，你能奈我何？”

　　　　感受到了贺兰冰话语里的挑衅意味，夜紫羽正要发作，却被慕云风从身后按住了肩膀，他虽然也是愁眉不展，此刻却比夜紫羽要淡定得多，“夜公子，别说了，我相信以荷兰堂主的为人，断不会故意做出这样的事来。”

第157章　如临深渊（）　
夜紫羽顿时就无话可说，不得不承认，慕云风说得有道理。贺兰冰没有要害陌卿歌的理由。

　　　　躺在床榻上的陌卿歌，感到月牙儿正在舔丨舐着她的手指，同时嗓子里发出呜咽哀鸣之声，又把刚才夜紫羽等三人的对话字字听得清楚，此时就更好奇了，她究竟是在哪里，出了什么事情？

　　　　就在那三人背对着她私语之时，陌卿歌用胳膊支起半个身子，想要起来探个究竟。

　　　　月牙儿忍不住道：“主人，你刚解了毒，身子还虚，还是躺着吧。”此时纵然是月牙儿，也不由得对陌卿歌隐瞒了某些残酷的事实。

　　　　然而，陌卿歌并不是一个容易欺骗的姑娘，她很快就觉出了些异常来：无论她走到屋子的何处，打开窗户或是房门，都看不见一丝光亮。这种黑，是一种如临深渊般的黑暗，而不是普通的黑夜。

　　　　很快，陌卿歌就猜出了些什么，“屋里已经点了很多蜡烛，可我还是看不见，我其实已经瞎了，对吗？”她说话时，语速平缓，从容不迫，没有丝毫慌乱，淡定得让人称奇。好像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一样。

　　　　没有人敢接话。夜紫羽是，慕云风也是。至于贺兰冰，则出于种种复杂的心态，保持着缄默。

　　　　“你们倒是说话呀！”陌卿歌有些气愤，“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遮遮掩掩的想骗我到什么时候？现在是黑夜，难道再过几个时辰之后，太阳不会出来吗？”

　　　　她连珠炮一般的话语，逼迫得慕云风眼圈泛红，抓着她的手，只道：“卿歌，你放心，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也会找人治好你的眼疾。”

　　　　陌卿歌却倏然笑了，那笑容像六月里的雪花一样转瞬即逝，“瞎了便是瞎了，哪有那么容易治好。我睡了这么久，本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现在能活转过来，就已经很知足了。真感谢那个给我下毒的人，没有马上要我的命。”

　　　　陌卿歌寥寥数语，让夜紫羽喉头哽咽不已。为什么，自己对她承诺过的话，却屡屡变成了笑话？夜紫羽自问行走江湖十几载，却从没有因为一句话，可以让他这样牵肠挂肚。

　　　　他想要安慰陌卿歌，看着她强颜欢笑的样子，他想把她搂在怀里，让她不在心慌。他想象着她的世界此时漆黑一片，那种黑，是让人窒息的黑暗，如果不是足够强大的灵魂在支持，恐怕此时早已全盘崩溃。

　　　　别逞强了，小鹌鹑。夜紫羽难掩自己的哀伤，干脆背过身去，不再看陌卿歌。

　　　　“你们人类就是这么愚蠢。”屋子里忽然响起了一个瓮声瓮气的声音。

　　　　众人诧异地打眼望去，只见三尝昂着脑袋，吐着信子，望向他们的眼神里充满了不屑和鄙视。很显然，这里更没有其他人在场，除了三尝，不会有别人开口说话。

　　　　“你你会说话？”贺兰冰一双好看的凤眼竖起，嘴巴大张着，合也合不拢，一时窘态毕露，完全失了堂主的身份和形象。看到夜紫羽和慕云风向她频频投来的愕然眼神，这才捋了捋发丝，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一声。

第158章　想要追随一生（）　
虽然她知道三尝是极富灵气的召唤兽，可是自打到了轩花堂，它还不曾开口和任何人说过一句话。然则能听懂人类的交谈，故此也能读懂人类话里的意思，挑选顺自己心意的事情去做。

　　　　“我一直都会说话，只是懒得和愚蠢的人交流罢了。”三尝眨了眨眼，赤红的小眼睛里显出了一丝狡黠，“还有你们和本尊说话的时候，最好放尊重些，本尊可是活了一万三千多年的神兽，岂是你等可以凌驾的！”

　　　　贺兰冰听到三尝的这番话，更是惊讶得嘴巴都合不拢了，一时窘态毕露，完全失了一个堂主应有的身份和形象。看到夜紫羽和慕云风频频投来的惊愕眼神，这才稍微捋了捋头发，正色道：“你在我轩花堂中寄居，已有三五个年头，我却从未把你当作普通召唤兽一样使唤，凡事无不尊重你的意思，即使在你吃了几个人之后”

　　　　什么？吃人？！夜紫羽和慕云风听了这话，更感到眼前这条大蛇的可怕之处，它竟然是一只会危害人性命的凶兽？

　　　　“我是吃了几个人，但都是些不中用的废物，最终都难免一死的。”三尝尾巴末端翘起，把眸光投向了正扶着床榻，半坐半立的陌卿歌，那姑娘眼睛虽然已经瞎了，但聪敏机警得很，一双耳朵时刻在听着屋里人的对话。从三尝见到她的第一面，就感觉她绝不是一个普通的人类，隔了一万三千多年，它竟第一次有了想和她缔约的冲动！

　　　　我想追随她一生！仿佛是来自它心底的呐喊。

　　　　不过，这些话三尝宁可烂在心里，也不会在此时说给贺兰冰他们听。它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兽，无论何时都应该凌驾于众生之上！当然，除了陌卿歌之外

　　　　就在三尝把眸光投向陌卿歌时，仿佛心有灵犀一般，已经瞎了眼的陌卿歌却往三尝的方向看了过来，没来由地，觉得那里有什么东西在牵引着自己，心中也是忽然一悸。

　　　　三尝看到陌卿歌这个举动，心里更是欢喜不已。它暗下决心，一定要治好她的眼睛，让她恢复光明。

　　　　“那现在，陌姑娘的眼睛要如何说？”贺兰冰忧心忡忡地看着陌卿歌，毕竟在名义上，三尝是属于轩花堂的，现在把陌卿歌的眼睛弄瞎了，而这个姑娘偏偏又是自己心爱的徒弟——虽然现在还不是，但那也是迟早的事情。

　　　　三尝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毫无愧色，“起初连命都要保不住的人，现在在本尊的勉力而为之下，好不容易活了下来，就应该要谢天谢地了，眼睛瞎了又算什么。”想想之前被它治好的那几个轩花堂成员，谁没有付出些代价？要么就是瘸了条腿，要么就是残了一只手掌，总之它的毒液在解毒的同时都会产生一些副作用。

　　　　贺兰冰下意识地想呵斥一声，却被三尝那倨傲的眼神无情地打回了现实：三尝并不是轩花堂的契约兽，而是一只拥有自由意志的灵兽。所以她并没有资格去训斥它，它也不会给她这个机会甘居人下。

第159章　懒得理你（）　
此时陌卿歌在一旁听了很久，总算是明白了自己的处境。上天没有让她被毒死，却让她成了一个瞎子。夜紫羽和慕云风把她带到了一个自己做梦都没想到的地方，轩花堂。好死不死的，又落到那个贺兰冰的手里，她还执意收自己为徒。

　　　　贺兰冰看着陌卿歌，眼里满是不舍和无奈。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她，为何连一个即将入门的小徒弟也保护不了？

　　　　这时，三尝却又幽然道：“在那霓裳国的边界极冰地带上，生长着一种寒鸦草，只要能采来这草，熬制成汤药喝下去，她的眼睛就能复明。”

　　　　三尝的话，让众人又欣喜，又怀疑，极冰地带有万年冰山相阻隔，又终年刮着暴风雪，若不是自古就生长在那里的霓裳国人，其他国家的人想要去那里，根本是天方夜谭。而霓裳国本身，也是从其他各国祖祖辈辈口上流传下来的，那是一个太遥远的国家，从来没有人能窥得其真容，它是否存在，还是一个问题。

　　　　夜紫羽思忖了一会儿，道：“就算如你所说，真的有什么寒鸦草可以让陌卿歌复明，可是路途遥远，中间又要横跨三个国家，我们怎么才能到那里呢？”

　　　　三尝毫不犹豫的说：“只要由我来带路，就能保证你们安然无恙地到达那里。只不过”它略作停顿，目光变得有些犹疑。

　　　　“只不过什么？”贺兰冰对三尝的提议来了兴趣，催促它说下去。

　　　　“只不过那寒鸦草是由极冰寒鸦守护着的，这种鸟儿很不好对付，我很讨厌”三尝回忆起和寒鸦打交道的点滴过往，对这种会从高空俯冲下来啄食蛇类眼睛的鸟儿格外憎恶。

　　　　所谓一物降一物，白灵蛇族虽然在人间界所向披靡，可是寒鸦却是它们天生的死敌。

　　　　听说只是一种鸟儿，夜紫羽便轻笑一声：“这个你放心，此鸟若是敢阻挠我们采草，我定会让它后悔出生到这个世界上！”

　　　　陌卿歌听了夜紫羽的话，脑海里浮现他那言之灼灼、目空一切的样子，忍不住从旁插科打诨：“夜紫羽，听你的口气，好像这世界上就没有你搞不定的东西，那你不如一个人去采药咯，还要人家带路干嘛？”

　　　　虽然陌卿歌此时眼睛里看不到半点光芒，但嘴角那奚落的弧度，和那宛若精灵般的笑颜，都一如往昔地为大家所熟悉。

　　　　真不知她是天生的积极乐观还是在假装坚强，怎么一个姑娘家发现自己眼睛瞎了还能打趣要冒险去为自己采药治病的人？

　　　　夜紫羽觉得很怄气，本想看在她眼睛失明可怜的份上，不与她计较，可是三尝在旁分明眸光里有了些幸灾乐祸之意。再看慕云风和贺兰冰，无不袖手在旁，一副要看好戏的意思。夜紫羽顿时就感到自己的身体里有一股熟悉的悸动正从足底慢慢上升到了脑袋，眼看就要喷薄而出——

　　　　“算了，我懒得理你。”夜紫羽满腔的憋屈，只化作了淡淡的一句话。

第160章　不做纯情少女（）　
陌卿歌的嘴巴顿时张成了o型。她没听错吧，夜紫羽竟然不跟她计较，这可以理解成他在让着她吗？

　　　　这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夜紫羽吗？他不是一直以打击报复她为荣，以迁就礼让她为耻的吗？陌卿歌头脑中一片茫然，呆愣了半天只想到了一句话：这不科学。

　　　　本来想缓解一下气氛，好让众人不要为她的失明而难过，打击夜紫羽无疑是她最好的选择。可是同样熟悉的套路用出去了，怎么那个像弹力球一样必然还击的对象今天却软趴趴的一击即倒了呢？

　　　　无趣，真是无趣。陌卿歌心里怅然若失。曾经无比留恋的争吵的感觉，却找不回来了。曾经让她拍桌大骂的那个狂徒，却变成了一个懂得包容的好好先生。陌卿歌内心说不出什么感觉。有一些悸动，也有一些失落。直觉告诉她，夜紫羽好像变得有些不同了。

　　　　至于是哪里不同，她也说不上来。但这种不同，让她在一定程度上有些无所适从。

　　　　但愿自己的眼睛好了之后，夜紫羽能恢复正常吧。其实她真的很喜欢追在他后面，给他脑门上狠狠地扣上几个爆栗的感觉，看到他痛苦地嗷嗷叫，那份独特的甜蜜真是沁人心脾。

　　　　众人在议事厅过了一天一夜，没有说困，也没有人说累。

　　　　轩花堂的下人把精美的菜式呈上来，贺兰冰却大袖一挥：“全都呈到陌姑娘面前！”

　　　　面对贺兰冰的盛情款待，陌卿歌有些惴惴不安。她早就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