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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情曼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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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叶小曼梦到了好多人。新生入学军训时程俊黝黑而严肃的脸色，炎炎烈日，肖言买了一块冰镇西瓜，自己不舍得吃，留给了叶小曼。最后回到了当兵时期的程朗身上。
这些一连串的人和事，穿插在一起。闭着眼的叶小曼，眼角溢出了泪水。这就是柔弱的她，即便是哭泣也不会让任何人知道。
早晨七点钟，叶小曼的高烧已经退了。曹倩睡的很沉，很香。叶小曼裹紧了被子，爬在床头看着外面的白色世界。
她总是不敢回忆，她怕回忆起来。会舍不得肖言，那个穿着白衬衣，站在树荫里。脸上有着干净的笑容，一直都会包容她的男生。
叶小曼承认她从来都不是绝情的人，即便当初知道肖言离她而去。她也只是一个人选择偷偷跑出去喝的酩酊大醉，那是承载了她青春期岁月里最美好的一个男生。带着她所有的思念与沉淀，与她分道扬镳。
长时间爬着，叶小曼胳膊很快就麻木了。露在空气中，还是有些冷。叶小曼翻身仰躺着，把自己整个裹进被子里，只露出一个脑袋。
她双眼呆滞的盯着屋顶，仿佛要看出什么来。雪白的屋顶上，却满载着叶小曼头脑里所有的爱恨情仇。她依然善良，依然喜欢肖言。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程朗，同样瞪着屋顶。脑子里却飞速的思考着许多事情，什么时候这些事情都落地了，他也就彻底解脱了。
很多时候，他都不敢确定自己对夏珂，对叶小曼是否正确。可是，俗话说，开弓没有回头箭。既然他已经做了这个打算，就收不住手了。只能一步一步走下去了。
叶小曼却不知道，也许她正在走向程朗设计的陷阱里。不仅遗失了自己，还遗失了守护多年的真爱。
寒假一天一天临近，留校的学生越来越少。叶小曼看着食堂里稀疏零星的身影，还是觉得很冷。
倒是听曾文斌这个喜欢八卦的男人说，程小七因为觉得学校宿舍太冷。已经在程朗他们离开的那天下去被家里接回去了。
而肖言，依然坚持留在这里。他还是会每天在叶小曼楼下等，昨天一天都没有看到她的身影。肖言有些着急。
“肖言”下楼打开水的叶小曼，看到门口有些瑟瑟发抖的肖言时。还是有些惊讶。
“曼曼，你没事吧？昨天你一天都没有下楼。”刚说完这句话，肖言就闭了口。他太过担心，一时嘴快就说出来了。
叶小曼浅浅的笑着，肖言还是以前那个样子。太过担心她，就会忘记照顾自己。叶小曼心里感动的有些温暖。肖言看着叶小曼嘴角浅浅的笑容。他多想走过去，执手相看泪眼，每一年的冬天。肖言都会张开温暖的双臂，把叶小曼包裹在怀里。
可是自从她参军，去了部队。他们之间就出现了裂痕，直到最后关系破灭。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失去过的人常说：在一起时不珍惜，失去了才明白。最该珍惜的已经失去了。
现在肖言就是这种感受，在叶小曼最需要他关怀与呵护的时候。他放了手，至今依然在后悔。后悔太轻易就失去了最爱的人，后悔太不懂得珍惜，后悔太晚知道曾经的美好。
“肖言，学校都放假了。你怎么没有回家？”叶小曼看着肖言欲言又止的神色，其实她心里都明白。
有些话，从来都不需要说出口。那个人会一直明白。
“曼曼，我”肖言说不出口，他怎么说的出来。他不敢回去，他们同时间考上这所大学，可是明明他早已毕业。却依然赖在学校，做着埋没前途的工作。
只为了等她！
“肖言，来年换份工作吧。学校的工作不适合你。”叶小曼明白，肖言还抱着一丝希望。希望他们可以破镜重圆。
肖言走着一条艰辛的没有尽头的路，他在赌。赌一个不可能的未来。
“你走了，我就换了。留下来，就是为了能够看到你。”长长舒了口气，肖言还是说出了心底最深处的眷恋。
这就是他不愿意离开的直接原因。
“肖言，时间过得太快了。转眼，我们都要离开校园了。”这句话，叶小曼说的很沉重。她好像需要这句话可以传达给肖言一些东西，可是又好像在给自己下决心。
“是啊，一去不复返。挽不回了”肖言别过头，眨了眨眼睛。里面有些情绪在蔓延着，他需要调整。
叶小曼从来没有见过肖言这样绝望的时候，即便他们分手的时候。肖言也不曾这样颓废过，看着这样的肖言。叶小曼低下头，莫名心里有些悲伤。
冬天果然是分手的季节，让人无处话凄凉！
“小曼，明天我送送你吧。”过了半晌，肖言扭头直视叶小曼。他已经调整了自己的情绪，脸上换了一副轻松的表情。
“好。”叶小曼也不想给他们之间留有遗憾，而且她似乎觉得这次分别之后。再见面真的很难了。
之后肖言离开了，叶小曼打了开水。回宿舍的路上，想了很多。她觉得她依然舍不得肖言，可是她已经放手了。
这世上有太多舍不得的东西，虽然我们心里舍不得。可是，我们依然选择了放手。不是不爱，不是不喜欢。而是再也爱不起，喜欢不起了。
在爱情的世界里，勇气真的很难再拾起来。叶小曼就是这样，她胆怯。宁愿选择远远的观望，也不愿意再靠近一分一毫。
第二天，曾文斌挎着很简单的保罗式挎包。在叶小曼楼下等她时，就遇上了前来送叶小曼的肖言。
“肖老师早啊。”曾文斌看见曾经是自己学校的肖言，如今也成了自己的同事了。还真是奇怪。
“曾老师早。”肖言在曾文斌面前还保持着学生时候的尊敬。即便他们已经成了同事，也有前后之分呢。初冬的早上，窗玻璃上还接着一层浅浅的冻窗花。雪花无声的飘落，偶尔会发现雪压树枝头。飘飘洒洒的雪花落下，在银白的雪地上洒上一层渐渐的浮沫。
叶小曼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严寒的天地。她就要离开这片乐园了，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可以归来。
拉着箱子，把最后一缕目光投射到衣柜时。叶小曼缓慢的锁上了门，轮子滚动在大理石上的声音回荡在宿舍楼道里。
空旷无边的回声，竟然格外显得可怕。
“肖言，喜欢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人。挺难得。”曾文斌看过了学生之间的感情纠结，可是这一次面对叶小曼。他竟然会常常想起苏荷。
肖言看着这个一直以儒雅尊称的最年轻的老师。看着他眼神里的东西，也许他也是有故事的人。
“曾老师，有故事的人总是特别忧伤吧。”肖言从来都不喜欢被人讽刺，尤其讽刺里夹杂着对小曼的不怀好意。
“呵呵，肖言。男人要学着释怀。”
“曾老师释怀了么？”
“嗯？”
曾文斌完全没想到，肖言竟然如此的言辞犀利。一点余地都不留，而且完全猜测了他的内心。他突然有种，这些年的心理知识都白学了得感觉。
第23章 慢慢远离的事实（）
“曾老师，忘记跟您说了。前两年曼曼学习时，我每天都来旁听。曼曼不喜欢老教授的讲课方式，每节课我都要听的很认真。即使在她去参军的那两年，我依然会来听课，并且做好笔记只为了等她回来的时候，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毕业。”
曾文斌看着这个内秀的男孩。好像看到了当初傻傻的自己，爱着一个不会再爱上自己的女孩。默默地做着一切为她好的事，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得到对方的回应。
正在这时，叶小曼拖着行李箱走到了大厅。看到的是两个男人的背影，叶小曼就那么默默的看着他们。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看到了一些落寞的意味。
“小曼是个命好的姑娘。”
半晌了，曾文斌看着门外飘飘洒洒的雪花。天空已经放晴了，似乎还看到了彩虹。莫名其妙的曾文斌就说了这么一句话。
“嗯，她一直都是一个富贵的姑娘。”
叶小曼没想到了解她家庭与成长过程的肖言竟然也会这么说。他们说的竟然是她从来不曾发觉的。
“呵呵，你们怎么知道我命好呢？”叶小曼全副武装的站在他们身后，似乎他们没有料到叶小曼会听到他们最后的对话。
肖言听到叶小曼的声音，慌张的转身。他真的不希望叶小曼受到伤害，一丁点伤害都不希望。他的女孩，他希望她永远开心快乐。
可是他却再也做不到让她永远开心快乐了
“肖言，我今天走了。你回家过年，好不好？”这是叶小曼最大的心愿了，她一直都懂得肖言的心。
这份情，现在竟然开始有些重了。
“曼曼”
“肖言，什么都别说了。你回去过年，就是我最大的心愿。”叶小曼知道，她不说出来肖言一定不会离开。
“好！”肖言脸色有些变。
这一幕，全被曾文斌看在眼里。他已经记不起来同样的场景是发生在什么时候了。在他身上只不过是变换了一下角色。
“叶小曼，时间到了，该出发了。”曾文斌没有给他们多余的时间话别。他也不会真的就心软的让他们多待些时间。
汽车平稳的行驶在高速路上，叶小曼感受到空气里的冷冽。她裹紧了身上的大衣，仰躺在座椅上。
“冷么？把暖气开大点。”前一句问的叶小曼，后一句是交代的司机。曾文斌第一次如此细心的观察身边的伴。
“有点。”叶小曼扭头仔细盯着曾文斌，这算是他们之间第一次比较平和的在一起么？好像是吧。
“我脸上有脏东西么？”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的曾文斌，开始有些忐忑不安。摸了摸脸，小声的问着叶小曼。
“没有。”叶小曼如实回答。
“额，那你干嘛盯着我？”
“曾老师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吧。”
“哦？”曾文斌脑子里立刻闪现了早上遇到肖言时，肖言看着他说出的话。“难怪，肖言那么喜欢你。这句话早上他也说过。让我好奇的是，你们为什么这么说呢？”
叶小曼听到肖言也说过这样的话，还是有些惊讶。
“呵呵，肖言给了做了两年的笔记。他能看懂老师也不奇怪吧？”叶小曼依然很感激肖言每个月都会给她送一次笔记，要不然，她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成所有课程的分数。
“哦？他说给你记笔记。我以为只是说说而已，真没想到是真的。看来，他真的很在乎你。”曾文斌说着，自己心里却感伤了。
这么在乎一个人有什么用呢？到头来，身边的人依然不是她！
叶小曼沉默了，面对肖言的痴情与执着。她依然会心痛，可是谁也改变不了事实。时间也不会退回去，那些伤害。她无法释怀，最起码，现在她依然计较，她依然接受不了。
遥远的路程注定了生命的孤独，后来的后来。叶小曼总是会躺在阳台的椅子上，泡上一壶龙井。晒着不太刺眼的阳光，执念的想。是不是注定了她与程朗坎坷崎岖的感情路。
临近中午的时候，叶小曼与曾文斌终于感到了郊区基地。说是郊区，叶小曼更觉得是到了偏远的人烟稀少的隔离地带。
“下车吧，终于到了。这里生活条件挺艰苦的，提前做好心理准备。”曾文斌只是简单的交代了一句，就下车了。
叶小曼只好跟着下了车，她的身份是实习生。还是要跟着曾文斌做好实习生份内的工作。至于其他的，她还没有意识到如何面对。
出乎他们意外的是，程朗根本没有出来迎接。索性曾文斌比较熟悉地形和分布，带着叶小曼很快就找到了在后方正在实训的程朗和特殊军人。
时隔两年，叶小曼又一次看到了穿着军装的程朗。可是，她不再花痴一样的觉得他帅了。反而有种异样的感觉，好似有些卖弄风骚！
程朗回身看到了站在一米之外的叶小曼，四目相接，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掺杂其中。叶小曼别过脸不再看他。
“程教官，威风啊！”曾文斌走过来，打了程朗一拳。用这种特属于男人之间的方式，反而让叶小曼觉得爽快。
“你也不差啊，我这里暂时还没那么多学员有心理毛病的。还辛苦你带着女弟子一起过来。”后面一句话，明显是冲着叶小曼来的。
“哎哟，程教官是嫌我碍事，还是嫌我的女弟子碍事呢？”曾文斌明知道程朗只是为了面子，客套一番。他还是堵了回去。
“你拉低了我的学员的心理素质。”这句话一举双关，却滴水不漏。叶小曼依然默默的低着头，站在曾文斌身后。
程朗看了看手腕上的作战计时表。已经中午了，到了午饭的点了。
“集合，吃饭！”声音依然洪亮，跟以前没有区别。这是叶小曼自己在心里默默的嘀咕着。
“走，我带你们去吃点特别的。”程朗拍着曾文斌的肩膀，脸上算是露出了一个笑容。但是没有人理会叶小曼。
突然感觉被忽视的叶小曼，其实心里挺不舒服的。面对一群纯汉子的基地，至少在她来到之后，入眼的还没有一个女性生物。
看着曾文斌跟程朗离去，她依然站在那里。
“傻呆着干嘛啊，跟上来。”程朗突然回头看了一眼，依然呆呆站在那里的叶小曼，说了这么一句话。
叶小曼莫名的就被这句话感动了一下，不为别的只为了有人提醒她，她该跟上去的。
离开了喧闹的男兵食堂，叶小曼跟着程朗来到了一处有点僻静的地方。还没有进去，叶小曼就闻到了丝丝的饭菜香味。
“这是专门迎接我们准备的么？还真香啊。”曾文斌也闻到了饭菜的香味。
“嗯，为了迎接你们。专门准备的。”程朗刚说完这句话，简易厨房的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同样是一身军装的夏珂，脸上挂着很自然的微笑。身上还系着一个围裙，在叶小曼眼里。此刻的夏珂就好像是一个贤惠的妻子一样，为丈夫的客人准备着丰盛的午餐。
夏珂用围裙擦了擦手，同曾文斌握了握手。却在轮到叶小曼是，迟疑了一下。叶小曼心想，是嫌弃她呢还是不愿意？
“你好，我叫夏珂。”夏珂看着叶小曼那张有点眼熟的脸，她确实刚开始有些发愣。但是良好的教养还是让她很快就调节了过来。
“你好，我是叶小曼。”
程朗依然没有理会叶小曼，仿佛她的到来并不是他所期望的。叶小曼注意到程朗看着夏珂时，满眼里都是温和的柔情。
叶小曼毕竟只是一个心理学的学生，即便她当了两年的兵。也只不过是个有点英雄情怀的浪漫少女。
她觉得此刻程朗眼里竟然是绕指柔般的柔情。此时的程朗是她从来都没见过的。叶小曼就那样突然想起了室友们曾经讨论过的话题。
那时，叶小曼还是大一。虽然身边有肖言这样优秀的男朋友，但是她从来都不张扬，低调的过着属于自己的幸福生活。
可室友们依然总是奉劝她，要多注意男人。有时候，即便依然相处着，可是也许哪一天，他真的就做出了让你措手不及的事情了。
叶小曼，还记得他们说过的最精彩的一段话：“我最大的悲哀就是看到你穿着我没见过的衣服，站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摆着我不熟悉的姿势，照了一张我从来没见过的照片。然后，你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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