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欢甜喜嫁-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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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咏宁颔首,“这个,我听我爹说过。”
叶桓四下看了眼,确定周围没人后,迎上她清灵的眼眸。
幽暗的眼中,神秘而又无所畏惧。
密而翘的睫毛,轻轻的眨着,仿若森林里扇着翅膀的一对精灵,相拥而飞。
他下了床,缓步走到裴咏宁身后,故意将身子压低,脸慢慢靠近裴咏宁颈窝。
下一刻,裴咏宁只感觉温热的气息,从耳后扑来,带着浓烈的药草味,串流过鼻尖。
裴咏宁慌忙错开身子,站了起来。
前世今生,还没有哪个男人敢靠她这么近。
“你干什么?说话归说话,靠那么近做什么?”
叶桓看着她面颊绯红,羞恼的微低着头,忽然想起初入书院那天。
她从阁楼上跳下来,自己本来是可以躲开,可是却不知为何,脚却移不开。
用脸生生的接住了她。
第75章 ,玉笛()
本以为,她与别人定亲,没自己什么事。
可命运的安排,总让他们不期而遇。
叶桓想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或许,老天爷觉得他不该放弃,才给了他们一个机会,让她救了自己的命。
叶桓之前还有犹豫要不要向她说几句隐情,如今看到她脸上的绯红,心中一喜,倒是坦诚了。
他直起身子,眉眼深深望着裴咏宁,少间,他沉声道:“五大家族乃西夷人,曾在滇渡之战中投降了咱们,南平才会里应外合,将西夷全军一举歼灭,后来皇上见他们诚心相投,又建奇功,这才封王封侯。”
裴咏宁听着他的话,从羞恼中回神。
也忘了刚刚两人之间,曾闹出的尴尬。
她想起叶桓说的滇渡之战,那是南平扫平西夷,最大的一场战争。
几十年前,西夷突然出战南平,其规模之大,西夷三十万人,集中全部兵力迅速向南平发起猛攻。
南平一路节节败退,最后退到滇南,当时还是殿前指挥司的叶振海,从洪州带兵赶到,经过了长达一年的奋战,终于将西夷一举歼灭,当时就在滇南和江渡之地,俗称滇渡之战。
怪不得五大家族突降明州,没有几年便傲视明州上下。
原来他们是降将。
可既然封王封侯,为什么不在京都,却来到明州呢?
只听叶桓接着说道:“这个玉笛就是当年他们向外面传递消息的证据,据说,这个玉笛中,还有一个可以致五大家族于死地的秘密,但是谁也打不开,五大家族谁也不敢藏在家中,只能放在阁楼上,派人守护,不让人靠近。”
裴咏宁点着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五大家族这么紧张玉笛,可是现在被他盗取!
“叶师兄,这个东西,……对你有什么用?”
叶桓突然一笑,缓步向裴咏宁走近两步。
裴咏宁见他逼近,她莫名的退后了两步,保持安全距离。
她想起刚刚他凑到身前的一幕,脸上退下的热度,又重新回来。
“我若说,对我没有用,我只是在保护他,你相信吗?”
裴咏宁倏然抬起双眸,他保护玉笛?
他是和五大家族一伙的?
想起五大家族中的朱家,害的原主裴咏宁殒命,她眉眼顿时阴凉了。
声音带了几分冷淡,问:“你和他们是一伙的?”
叶桓摇头,“说不上一伙,只是这个东西,还没到他面世的时候,还是放在阁楼安稳。”
裴咏宁眼中全是戒备,他们既然是同路的?
她有些惊讶,怪不得昨晚派出去的人,没人去查李漕司家里查他,原来是这样。
这玉笛也不是他偷的了。
叶桓见她双眼忽明忽暗,秀丽的黛眉微微蹙起,解释道:“昨天中午,来了另一波人,我和他们交过手,从他们手中夺回的。”
竟是这样!
那他身上的伤也是对方造成的,她还以为是五大家族的人伤的。
裴咏宁的脸上阴沉着,真后悔将他救活!
叶桓看不到裴咏宁细微的表情变化。
以为她的沉默,是在担心那波人会对伯府不利而担忧。
“裴娘子,明州虽然还隐藏着另一股力量,既然他们敢觊觎五大家族的东西,相信五大家族也不会容许他们存在,且安心!”
本就在后悔救了叶桓的裴咏宁听罢,脸上一惊,问:“你说什么?还有一股力量?那你躲在伯府,万一被他们发现,岂不是要连累伯府?”
叶桓脸色一沉,忙解释着:“以后我也会尽力保护伯府,不会让你们受到伤害!”
裴咏宁怒了。
“你说的倒轻巧,他们在暗,伯府在明,怎么防?五大家族早就不安好心,一心想毁了伯府,如今又立了个敌人……”
她恨恨的望着他,明知道他不是有心之过,可她心急如焚,却又不能拿他怎么样!
她狠狠的咬着牙,管他什么身份,气冲冲的朝着他腿上重重的踹了一脚,嘴里怒着:“书院马车那么多,让你偏偏跑到伯府的马车上!”
踢完后,还是觉得不解气,索性走到门口,拉开门,对着立在边上的三草,命令道:“三草,吩咐下去,中午谁都不准给屋里的小厮送药,让他流血而死!”
屋里的叶桓捂着小腿,喊着疼,加之身上有伤被扯动,一脚踹的他,冒了一头的汗。
“我是病人,下脚这么重!”
看着裴咏宁怒气冲冲的背影,身上和腿上虽然疼着,可嘴角不知怎地勾起,弯成一个好看的弧度。
有我在,你怕什么?
凝眉间,他捂着伤口往床上走去。
看来,这中午也不给吃的了!
门口的三草听着命令,看着娘子的神色不对,怯生生的应了声是。
之后,又偷瞧了眼柴房的人。
这好端端的进去,怎么生了这么大的气出来?
这来人是谁?
有这个能耐,将娘子惹气,而不被赶走?
裴咏宁气的回了自己院子。
以后她不仅要防着朱家,还有一群暗处的人,在司机而动。
她扶了扶额,明州的事像个旋涡,而伯府却是被无辜卷进来的船只。
被迫陷了进去!
她喝了口水,压了压心里的火气。
不多时,便听到门口有人敲门。
“娘子,屠嬷嬷身边的婢子说,主母请娘子过去说会话。”
裴咏宁早就料到水氏不会轻易的放过此事,这边杌子还没暖热,就差人来传话。
“和她们说,我这就来了!”
要想整顿这个家,水氏还是要第一个说服。
就算她不帮忙,也不要添乱就成。
门口的零草已经候着,裴咏宁拉开门,看到她,就吩咐了句:“别跟着了,我自个去!”
零草是了声,便退了下去。
水氏和她同一个院子,走了个穿廊,就来到了门前。
她吸了吸口气,若是水氏执意不肯,‘裴咏宁’裴家未来是如意还是逆风,全仰赖上苍的眷顾了。
门口的屠嬷嬷已经等候多时,看到裴咏宁来,恭恭敬敬的立在门口,打着门陇,做了个请的手势,“娘子请进!”
裴咏宁轻步迈了进去。
吸入鼻尖的仍是熟悉的檀香味,只是今日的檀香有点浓烈。
第76章 ,命数()
檀香有安神的功效,看来屋子里的人,需要借助檀香息下心中的怒气。
随着裴咏宁入屋,门外的屠嬷嬷从外面将门合上。
裴咏宁往榻上寻去,只见水氏闭着眼,在熟稔着手中的佛珠。
“母亲!”裴咏宁走近微微福礼。
水氏温温的嗯了句,“坐吧!”
裴咏宁见她没睁开眼,就坐在她身边静静的等着她。
随着手里的佛珠换了几圈,水氏缓缓睁开眼睛。
指着裴咏宁手边的茶水,“喝点茶吧!”
“是,母亲。”裴咏宁端着茶水,放在嘴边轻啄了小口,随后放在了手边的茶几上,率先开口问:“您是为早晨的事,叫女儿来吗?”
水氏看了眼她,轻轻摇头:“早上的事,你既没有责罚她们,也没有辱骂她们,做的极好,并无错处。”
裴咏宁怔怔的望着水氏。
不知这话真假,但,修佛之人,怎么会打诳语呢?
裴咏宁诚实的将早上的事,说了遍。
说到最后,裴咏宁见水氏的脸色并无异样,索性她起身,跪了下来,叩头道:“母亲,女儿已经将她们二人赶出府,母亲心里若有气,宁儿在此,请母亲教训!”
水氏下了榻子,将裴咏宁扶了起,带着三分嗔怪:“宁儿说的什么话?她们的事,我已经听屠嬷嬷说了,这些年,母亲躲在屋里,让方氏受委屈了……”
裴咏宁听完,想起之前屠嬷嬷的脸色,原来是被母亲责怪的神色。
水氏闲适的双眼,看了屋里的陈设,“宁儿,你想保住伯府,母亲明白……”
她想了想,似是有难言之隐,最后像是冲破了枷锁,抬眼凝望着裴咏宁的双眼,“宁儿,你可要知道,凡事皆有定数,人是斗不过天的,母亲是怕你受到危害!”
裴咏宁微怔,忽然想起之前和水氏的对话,那时她隐约察觉,水氏像是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样。
虽然没有明说,可她总觉得水氏知道什么。
今天,水氏莫名的说起这话,难道伯府注定命里衰败?
“母亲,女儿有爹爹和兄长护着,自然无事……,只是女儿有些不明白母亲话中的意思?”
水氏欲言又止的转过身,双手合十的念了句:“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裴咏宁轻轻的喊了声:“母亲?”
水氏垂头默念着佛经,不愿回应。
两人僵持着,一时,屋内沉默了。
少间,水氏微侧着头,“宁儿,你还尚小,人情世故多变,且听我这半身入土的人一言!”
裴咏宁虽不懂水氏的言外之意,可她知道,一定有她的道理。
她不会无缘无故这么说!
裴咏宁困惑了。
但,仅仅只是刹那间,裴咏宁摆正了自己的想法。
她道:“母亲若是伯府真的如你所说,是命中的劫数注定会衰落,那我也愿与命运搏一搏,至少我不会让我身边的亲人,因为服从命运,而受到伤害,哪怕一丝希望,我也想为自己,为他们去争取!”
水氏哑然,她缓缓闭上了眼,无奈的摇着头,仿若用无声取笑她的天真。
裴咏宁觉得自己再待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既然母亲,没有责怪,而是给她提醒,这是好事!
“母亲,这里若没有其他的事,宁儿就先回去,母亲多照顾自己身体!”
她起身,福了福礼,转身提裙抠门离开。
屠嬷嬷待裴咏宁走后,躬身走了进来。
走到水氏跟前,见她背着身,双眶湿润,问:“怎么哭了?娘子说了什么吗?”
水氏以袖拭泪,“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屠嬷嬷一瞪眼,劝道:“您又乱想什么,您成天不见天日的容易吗?还不都是为了伯府,她们不明白,快别乱想了。”
说着水氏的眼眶一窝泪水,如决堤的水坝,倾泻而下,“……若是我能代替他们将来所遭受的灾难,我愿意一命相抵!”
屠嬷嬷见自己越劝,她哭得越凶,撅着嘴说:“快别说这样的话,有一天娘子和郎君会明白您的苦心,这么做不也是为了伯府,这些年您受的苦,又有谁知道?”
水氏放肆的哭了。
压抑多年的苦楚,终于因女儿的一番话,哭了出来。
“露儿,他们要来了,我感觉得到,他们的气息在逼近……”
屠嬷嬷慌忙捂着水氏的嘴巴,不让她乱说。
“我的主子,这话岂能这么说出来,快快闭上!”
水氏知道自己失言,可是她清晰的察觉到了,就在她的身边,那些人的气味,她永远也忘不掉。
屠嬷嬷抱住水氏的身子,小心护着她。
“放心,咱们的娘子不比之前了,她的聪慧让老奴都惊讶,虽然年轻了些,可说不定,伯府未来的事上,她会有扭转的能力,且看着吧!”
水氏点点头,擦掉脸上的泪水,将手里的佛珠放在了案几上。
“她?她不是裴家的人,她会尽心吗?”
屠嬷嬷也沉下脸,也犹豫了,她也不知道!
……
裴咏宁出了水氏的屋子后,回到自己的屋子。
坐在圆桌前,仔细想了想水氏的话,猜想她话中的意思。
裴咏宁想了又想,肚子饿的咕咕叫也没在意。
她身边的三草听到了,在旁偷笑出声。
裴咏宁听到她的笑声,才回过神。
“你笑什么?”她问三草。
三草抿着嘴,“娘子,你饿了?”
她不说饿,裴咏宁还没感觉,她一说,肚子里的蛔虫又响了。
这才发现,忙了一早上,一口饭还没吃。
她扭头就吩咐:“去将我早膳端到这里来用!”
三草笑着回道:“娘子,奴婢已经让零草去备了,娘子且等上片刻。”
裴咏宁点点头。
等了一会儿,零草端着一托盘早膳,来到屋里。
“娘子,你的早膳!”
裴咏宁接过三草递过来的擦手巾,擦拭一番。
拿起汤匙,想了想,问:“爹爹和兄长他们醒吗?”
零草立在一旁回道:“娘子,奴婢听前院的小厮说,老爷起身有会了,不过……”
裴咏宁听到不过,停下了手中的汤匙,问:“不过什么?”
零草声音弱了下来,“娘子,张管事在老爷门前跪着,谁劝也不肯起。”
第77章 ,去请娘子来()
裴咏宁闻言,继续吃着碗里的黍米粥,“嗯,等会你们两个听仔细了,若是爹爹的人来让我去回话,你们只管挡在门外……”
三草一听,这事之前可都是一草二草她们的事,她和零草可不敢。
零草:“这……这……,娘子,奴婢……”
裴咏宁给了她们一个安心的笑,“放心,爹爹不会责怪你们!”
零草和三草仍是心里发虚,不知该如何做。
裴咏宁用完早膳,漱了口。
让三草拿了一本书,随意的翻看。
当心静下来时,裴咏宁觉得古代的生活,还挺悠闲。
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回想着以前的老本,人事行政总监,怕是在这里施展不开了。
正在胡思乱想着,一直候在门口的零草走了进来。
她禀道:“娘子,老爷让你去外厅用早膳!”
裴咏宁见她脸上有退缩之意,也不多为难,“嗯,去和爹爹回话,就说,我换身衣裳就过来。”
零草躬身退下。
三草信实的走上前问她换哪身衣裳。
裴咏宁无奈的摇摇头,这两个婢子,真是没有一草和二草机灵,她这在拖延,难道看不出来?
她在为她们两人找个借口,那边黄粱两嬷嬷的委屈还没说尽。
她此时过去,岂不让她们留着委屈到不敢说?
到时爹爹的不管什么缘由,先说叨她几句,想让两人走,就难了。
若是她不肯去,那情况就不一样了。
爹爹会有空余的心思想事,不会感情用事。
等想通一些事后,这心里就存了疑虑,到时她再将她们罪行说出,岂不事半功倍?
但这两婢子,显然太老实了。
伯府前厅内。
两个婆子跪在地上,低着头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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