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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冬月笙-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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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嘉棠神情依旧淡淡的，相比刚才缓和不少，手却是背在身后不停地磨搓着，不知想些什么。
“还走不走？”
听见他的话，秦联奎狠狠点点头，“走，现在就走。”
他可不想再惹棠子生气，棠子生起气来真是太可怕了！嘤嘤～
二人一前一后，可算得“结伴而行”，前去九江赌场所在的九龙路调查。
第20章 ——惊变·结识（）
九龙路
地下九江赌场
这个赌场已经开了很多年，大门上的铁锈触目皆是，此刻紧闭着，却还是很清晰地传来嘈杂的人声。
门前站着两个穿着墨色长袍，戴着墨镜、黑帽的男人，约摸都只有十六七岁，满身的黑色与顾嘉棠有的一拼，显而易见，他们是青帮的人，是二爷的手下。
秦联奎一脸严肃的靠近他们，试探地问道：“我们要进去。”
“钱或通行证！”二人的声音整齐划一，赌场的安全完全有保证，他们也不怕会被旁人听见。
秦联奎满意的点点头，眸中欣赏之色不加掩饰，轻笑着，“不错，不错。”
训练的都很严肃，这样的他们守着赌场，二爷也能可以安心。
两位黑衣男子眸中都闪过疑惑，相互对视一眼，又迅速恢复平静，笔直的站着，表情严肃的很。
见状，秦联奎更加放心，伸出从钱包里摸出通行证，递给离他最近的黑衣人。
你要问他为什么把通行证放在钱包里？
那还用说，钱包是他绝对不会丢下的东西，通行证放在这里最安全了。
顾嘉棠只一直在他身后默默看着他。
黑衣男子看着手中的通行证，露出些许惊讶的表情，抬头看一眼秦联奎，而后转身凑近另一名黑衣男子，二人小声嘀咕着什么，似乎在确定他的身份。
片刻之后，二人转过身，皆露出欣喜的表情，眸子还呆些许激动，拱着手手齐声道：“秦哥，有失远迎。”
秦联奎为杜月笙工作一直都是隐秘的，莫说外界人，就是青帮内部的人也很少有知道的，因为他直接接触到杜月笙，杜月笙的安全需要得到保障。
他所出示的是特级通行证，是直接接触杜月笙的青帮人员才拥有的，上面明确的写着秦联奎的名字以及负责的工作。
“没事。”秦联奎笑着摆摆手。
“哦，通行证还给您。”拿着通行证的那名男子恍然大悟的打通行证恭敬地递给秦连奎，目光灼灼的，盯得他有些不自在。
秦联奎的手顿了一下，而后快速接过通行证，一边塞回钱包里，一边疑惑地问着：“兄弟，你这么盯着我干什么？想要打赏吗？”
那名男子眸子先是闪过欣喜，然后回过神狠狠摇着头，“不是的，我是羡慕您可以在二爷身边工作，您刚才竟然叫我兄弟！真是我的荣幸！”
另一名男子沉默着，眸中却也闪动着异样的光泽。
“呵呵，这有什么的，二爷还叫我奎子呢。”秦联奎满不在意的说着。
只是一句很随意的话，二人的眸中却绽放出异样的光芒，面上都有些向往。
秦联奎轻笑着，他看得出来，这两个人很有上进心，很期待在二爷身边工作，有前途。
“对了，我还不知道你们叫什么名字呢？”
二人一番自我介绍，秦联奎知道了那个一直在说话的男子名江北孑，是最近两年才入青帮的，而那名一直沉默着的男子，名胡为泫，比江北孑早两年入青帮。
不知不觉二人聊得热火朝天，都完全忘了自己的正事，完美的把顾嘉棠和胡为泫隔离了。
敢情江北孑方才的严肃都是装出来的，看他激动的表情，高兴得像个孩子。
出乎意料的，顾嘉棠二人不止性子都很沉稳，更重要的是胡为泫看江北孑的眼神，也和他看秦联奎眼神很相似，对待别人冷冷淡淡的，对待他却很是特殊。
只是恐怕胡为泫本人都没有发现自己对他的不同。
顾嘉棠老早就发现他的眼神，微微勾起唇角。
他真的是不着急，又过了大概一刻钟，才悠悠出声，打断聊的热火朝天的二人，“奎子，时间。”
秦联奎闻言，喋喋不休的小嘴才停下来，先是愣了一秒，然后一巴掌拍到自己的脑门上，“我的事还没做呢，全给忘了，这下麻烦了。”
顾嘉棠这一出声，江北孑才注意到他的存在，眸子越过秦联奎落在他身上，疑惑的自语：“他是谁？看起来冷冷的？”
秦联奎却听得清清楚楚，随意回答道：“顾嘉棠，我的好兄弟，他天生那样。”
“哦，秦哥你们要做什么事？我们或许可以帮上忙。”江北孑头脑风暴一下，发现没有听过顾嘉棠的名字，也不再询问，转而关心起了他们的问题。
秦联奎还未回答，胡为泫却拉住江北孑的衣袖，皱着眉头斥呵道：“小北，别乱问！”
秦联奎是二爷身边的人，做的事一定有关机密的，江北孑就这样冒然询问，很可能也来杀生之祸！
虽然秦联奎看起来很和善，却也可能是笑里藏刀，再看那个顾嘉棠，一身的冰凉气息，显然不是好招惹的。
他们是青帮的高级人员，完全可以处置他们两个。
江北孑根本没有想那么深，他似乎很听胡为泫的话，小脸上有些委屈，“好，泫哥，我不问了。”
胡为泫笑着摸摸他的头，上前一步把他挡在身后，警惕的盯着秦联奎。
秦联奎看着防狼一样的目光，摇着头笑起来，“你不用担心我对你们怎么样，这件事的确需要你们的帮助，非但不会怪你们，如果你们有力的帮助了我们，我还会像二爷禀告，调你们去更高的职务。”
这小子也太警惕了吧！自己难道长得像坏人吗？
江北孑闻言，委屈的表情也不见了，一脸的恍然大悟，感动的看着胡为泫，后者并没有注意到。
胡为泫这才收回警惕的目光，低声道着歉：“抱歉。”
“没事的，我不在意，我们是来调查一些事情，不知道你们可不可以带我们了解了解情况。”
胡为泫沉默片刻，点头，“可以，马上到换班的时间。”
“谢谢。”
胡为泫面色僵硬一秒，而后淡淡的声音传来：“不客气。”
说着转过身，从腰间掏出钥匙，开着门。
趁着他开门的时间，秦联奎笑着向顾嘉棠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他笑容灿烂的，显然是忘记了之前自己有多么胆战心惊。
顾嘉棠依旧是沉默着走到他身边，眸子淡淡的在他的笑容上停过一秒，而后转过头正视大门。
伴随悠长的“咔～”声音，门被缓缓推开。
胡为泫站在门前，沉闷的吐出一个字：“请。”
二人缓步走进去。
胡为泫却是不着急，走到江北孑身边拍拍他的肩膀，露出一个笑容，“赶快进去吧。”
江北孑一脸的愧疚，纠结地看着他，“泫哥，对不起。”
未褪去少年的稚嫩，此刻的声音软软糯糯的，胡为泫本就没有生气，听着他的道歉，心里莫名痒痒的，轻言细语的：“下次记住，别再犯了，我以后不再你身边怎么办？”
“嗯，我会记住的，泫哥也要一直待在我身边。”江北孑孩子气地撒着娇。
“好。”胡为泫宠溺地笑着，搂着他的肩膀，二人齐肩朝门内去。
第21章 ——惊变·调查（一）（）
赌场内一如既往的喧嚣，纸醉金迷，赌桌上每个人眸中都闪着异样兴奋，不论输赢，每个人都是，自然也听不门开的声音。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铜臭味，多少人的前程在这里毁于一旦，多少成功人士在这里身败名裂，又有多少地痞流氓在这里失去生命，不过，这都是他们自找的。
秦联奎站定，看着一些人发红的眸子，忍不住一阵后怕，当初若不是二爷，自己恐怕会像他们一样，因赌博中而身败名裂，变成行街乞丐。
还好，还好，当初有二爷在。
他舒心地抚着胸口，眸中满是感激。
顾嘉棠紧跟在他身后，默默注视着他。
突然，胡为泫出现在秦联奎面前，搂住江北孑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放下，后者跟在他身后。
“秦哥，我带你去找赌场负责人。”
秦联奎点点头，“好。”
赌场负责人姜文绛，须发呈灰白色，显然已经上了年纪，留着一撮山羊胡，脸上沟壑纵生，面容很是苍老，眉毛如杂草丛生，几根生的颇长，蓬乱的，穿着一身老旧的褐色长袍，一入目便是慈祥亲和的笑容。
听胡为泫介绍说，姜老今年已经七十一岁，从二爷六年前设立九江赌场他就在这里任管理员一职，别看他年纪大，可是很有威望的，有他在，赌场里的人很少敢闹事。
至于这是为什么，胡为泫也不知道。
秦联奎看着面前笑得和蔼的老人，也礼貌地笑着，心中却升起疑虑：
自己更在二爷身边也六年了，从来没有见过姜老，他这么大年纪还在任职，显然是有能力，二爷器重他，可为什么偏偏只管九江赌场？
这里虽然大，可毕竟对二爷现在的意义并不大，况且姜老虽然有威望，可一旦是有身份的人闹起来，他也不会好处理，怎么会让他一直管着赌场？
不是应该和自己一样，为二爷出谋划策，隐秘地工作吗？
江北孑一看见姜老，就跑上去拉住他的胳膊，笑容灿烂的，“姜爷爷。”
姜老笑容可掬，亲切地摸摸他的头，“回来了？”
“嗯。”
不止他，胡为泫似乎与姜老的关系也非常好，就听他难得的笑着道：“姜爷爷，这两位是来调查一些事情的，这位是秦联奎，他身后那位是顾嘉棠。”
他似乎是谨慎惯了，没有向姜老介绍他们的身份，的确，隔墙有耳嘛。
秦联奎二人道了声：“姜老。”
姜老笑着点点头，眸子不动声色将二人打量一番，似乎看出了秦联奎的疑惑，嘴角笑意更深，转头对胡为泫二人说：“小泫，小北，轮班的人我已经安排好了，我和两位先生进屋聊一聊，你们在门口守着。”
“是。”
姜老满面笑容引着二人进入房间，胡为泫二人在门口守着。
房间不算大，屋内陈设很简朴，看样子都有些年头了，屋内只有一张床，床头还放一个收音机，旁边的柜子上竟还放在一部电话。
秦联奎更加疑惑，收音机和电话都是价值不菲，即是自己跟在二爷身边这么多年，也只拥有一部电话，虽然不是自己买的，看姜老的穿着，并不像多有钱的样子，竟然连收音机都有？他越来越好奇姜老的身份。
姜老把他的疑惑都看在眼里，没有点明，而是关好门后笑着请他们坐下，“请，请。”
姜老请他们坐在椅子上，自己却回到书桌旁坐下，那着一支已生了铁锈的钢笔在写着什么，丝毫不顾秦联奎疑惑地目光。
完全不明白他在做什么，秦联奎转过头对顾嘉棠使眼色，后者对上他的视线。
他挤眉弄眼半天，顾嘉棠别说任何动作，眸中都是平静一片，秦联奎废了半天劲也只从他眸中读出两个字——淡定。
秦联奎无奈扶额，果然不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他给了对方一个白眼，转过头正欲开口，姜老的声音便悠悠传出。
“收音机和电话都是月笙为我置办的。”
第22章 ——惊变·调查（二）（）
秦联奎诧异地挑眉，看过去发现他手上动作仍然没有停下，低着头，似乎在记录什么，他又看向顾嘉棠，对方仍旧一脸的淡定，仿佛事不关己。
“您认识二爷？”
听他这么说，不止是认识二爷，似乎和二爷关系很好，要知道，“置办”这个词，可不能随便用在二爷身上。
“当然认识，我是他叔叔。”
他抬眼见秦联奎一脸惊讶的表情，幽幽补了一句：“亲的。”
这下不止秦联奎，就是顾嘉棠也感到些惊诧，眸中漾起波澜。
屋内沉默了许久，忽的又听姜老道：“你们是月笙的手下。”十分肯定的语气。
秦联奎沉默一阵，点点头，“是。”
他真的是二爷的叔叔吗？竟然会带着这里？
到底姜还是老的辣，姜老一眼就看出他的心思，“我喜欢这里。”
“什么？”这下秦联奎叫起来。
“我喜欢这里，所以待着这。”
闻言，秦联奎更加震惊，也确定他一定是二爷的叔叔，看人的眼光都一样，肯定无疑。
不说，还真是默契，秦联奎“teng”一下站起来的同时，顾嘉棠也缓缓站起来。
便听二人齐声道：“姜爷。”
姜老赶忙站起来，笑着道：“不必，叫我姜老就好，快坐下。”
“是。”
待二人坐下，他才问到：“你们来这是查什么事情？”
秦联奎仔仔细细向他说了一遍。
听完，姜老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份严肃。
显然，他很在意杜月笙的事，可以更准确地说——他关心杜月笙。
“你们要查蔡甸柳？”
“对。”
“嗯这里的每一个员工我都记着，他已经快一个月没有来上班了，之前请了一个月的假，说是老家有事，我批准了。”
“请假？他是直接向您请的？”
“这倒不是，是小北告诉我的，他说蔡甸柳走得很急，告诉他一声就匆匆离去了。”
“江北孑告诉您的。”秦联奎自言自语着，抱着手臂思考起来。
“那蔡甸柳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看人很准，他这个人向来是兢兢业业的，为人忠厚老实，没有什么坏心眼。”
“”
那他也不会招惹什么人，更不用提绑架勒索。
其余两人保持着沉默，尽力不影响秦联奎思考。
倏地，他抬起头冲着门外喊着：“小北，麻烦你进来。”
随后门被轻轻打开，胡为泫跟着江北孑走进来，站在门前。
“小北，蔡甸柳的请假是让你转告的？”
江北孑愣了一秒，而后大声答：“是的，秦哥。”
秦联奎抬手止住他，“知道了，回答问题不用叫我秦哥。”
“是，秦”江北孑赶紧捂住嘴巴，懊悔的不得了。
“他当时表情怎么样？”
“表情，嗯很焦急的样子，额头上都是汗水，当时他抓住我的肩膀，摇得可厉害了。”江北孑放下手，思索一二后答着。
“在什么地方？”
“啊？”
“他在什么地方告诉你的？”
“就在大门前，当时泫哥内急，不在我身边，后来我告诉他了。”
秦联奎看向胡为泫，后者点点头。
“他有没有带什么东西，有没有包袱，或者身后有没有跟什么人？”
江北孑抬首想了一阵子，而后摇摇头，“都没有，不过，他一直对我眨眼睛，似乎是眼里进沙子了。”
“眨眼”秦联奎猛的一个激灵抬起头，语速很快的询问着：“姜老，二爷有没有发下来通告命你们捉住蔡甸柳？”
电话里那个男人说是二爷下的命令，如果真的要抓蔡甸柳，那就一定会下通告给姜老，在这里抓他是最容易的，如果没有通告，那么
如他所料，姜老丝毫没有犹豫，摇着头，“并没有。”
“你可以确定吗？”
这件事极可能事关重大，必须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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