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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冬月笙-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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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若不是二爷,自己哪里能开得了这样一座律师馆?指不定在何处要饭呢?
二爷真是他的贵人。
他的感谢之情溢于言表,眉眼都笑得弯了起来。
顾嘉棠靠近他,轻声问道:“怎么了?笑得这么开心。”
秦联奎颇有感慨地说:“当初若不是二爷,哪能有我秦联奎的今日?此生定尽毕生之力效忠二爷。”
顾嘉棠沉默着点点头,轻笑着。
他又怎么会不明白他在想什么呢?
只是自己想分享他的快乐,如此而已,果然,自己的心情也变得美好起来了。
当年的事,他也知道。
民国九年,杜月笙的势力还不比现在,在上海滩却也能称得上威名赫赫,在上海滩九龙路设了一个地下赌场,名曰“九江”赌场,来往之人络绎不绝,钱财一贯而入,收获颇丰。
秦联奎当时是一个小律师,那个时后律师这个职业干的人比较少,自然挺吃香的,他上职不过数月,就赚了几千大洋。
男人嘛,都喜欢抽抽烟、喝喝酒、赌赌钱,秦联奎自然也不例外,虽说他很少喝酒抽烟,但看着别人赌钱就能进几千大洋,也是手痒,更何况现在有了钱,也无需太拘束,点到即止嘛。
于是他便托朋友,带他去名声颇大的九江赌场瞧瞧,这一瞧,便坏了事。
这一天,他在朋友的带领下进了赌场,穿着一身素灰色长袍,带着橡木眼镜,满肚子的书生气息。
初入赌场,自然好奇。
他一会儿跑到这转转,一会跑到那走走,那兴奋的样子,摆明告诉别人他还是个没成熟的孩子。
他根本没有发现,一道贪婪的目光在他身上不停打量着。
它来自于一个长相粗犷,五大三粗的男人。
男人剃着光头,虎背熊腰的,面容说不出的狰狞,穿着一身汗衫子,手不停摩搓着下巴,不怀好意的打量着秦联奎。
突然,男人收回目光,冲着他对面精瘦高挑的男人哼了一声,男子立刻讨好地笑起来:“魁哥,怎么了?”他的笑真的是太猥琐了,脸快要拧成一朵菊花。
被他称为魁哥的男人,目光瞥向秦联奎,无声说着什么。
男子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不过一瞬,便对魁哥笑着点点头,“都听您的,都听您的。”
“走。”魁哥的声音也是那么粗犷,磨着沙砾一样。
男人狗腿的跟在他身后。
秦联奎正准备看下一桌,不知何处来的高大身影却将光线挡住了,他自然抬头看。
面前的男人虎背熊腰,壮硕无比,胳膊比他大腿还要粗,真让人怀疑是吃什么长大的。
法庭上身经百战,阅览过千千万万的人,有的甚至比他还要可怕,秦联奎自然不惧怕,礼貌的笑着:“先生,有什么事吗?”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魁哥显然不想跟他这个文化人交谈,侧过身子,露出那个笑得狗腿的男人,明明压低了声音,却还是惊雷一般在秦联奎耳边炸响:“铁子,你来。”
铁子仍旧笑得那么恶心,冲着男人点点头,转头对秦联奎言道:“小兄弟,我看你转悠那么久,怎么也不上手玩两把呀,这不,我们哥俩来邀请你了。”
秦联奎有些受宠若惊,说话也有些打顿:“谢,谢谢,说实话,我没有玩儿过,怕输得太惨。”
铁子十分了然地笑了笑,“不用怕,我们哥俩带你免费玩一盘,试试手气,你再决定要不要玩。”
“这”
“不过是试试,不会怎么样的。”铁子继续说着。
到底是心智不成熟,平时法庭上接触的人也都比较正派,秦联奎掉进了这个陷阱,一败涂地的。
头一局说是免费的,自然是其他人故意输的,他们似乎干惯了这样的事,表情滴水不漏的,秦联奎更加相信他们是好人,也觉得自己的确有些手气,就又赌了几局。
一开始还好,输的并不是很多,有时候还能赢些,可等到秦联奎察觉不对劲时,几个月的工资已经输光了。
魁哥几人笑嘻嘻地数着钱,丝毫不顾他的感受。
秦联奎欲哭无泪,现在,他也明白了,这就是他们给自己下的套,不过也赖自己,没管住手,工资全没了,又得埋头苦干了。
唉声叹气的准备回家,再也不进赌场了。
正当他转身,一只手突然搭上他肩头,他身子一怔,警惕地转过身来。
那人比他高些许,一身黑色,五官端正俊美,眸子一片冰冷,一看便知是个练家子。
心中又是害怕几分,他该不会是之前那几个人找来教训我的吧?都把我的钱赢去了,竟然还报复,真是无耻!
他恨恨地想着,脸上一片怒色,男人却放下手,轻挑着眉,似乎被他的表情逗乐了,冰冷的面容稍稍缓和,寒冷入骨的声音响起:“有请。”
有请?
不等秦联奎反应,男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把他拖到一个被黑暗笼罩着的房间前,停下来,语气很是恭敬地叫了一声“二爷”。
分明没有人回应,男人却推开房门,拖着他进去。
屋内昏暗急了,只点着一盏散发着微弱星光的油灯,与赌场的喧嚣、繁华格外不符。
秦联奎见一个人,似乎是个男人懒散地坐着椅子,手随意搭在腿上,慵懒,却掩盖不了身上那慑人的气息。
秦联奎内心竟会有种不自觉臣服的欲望,他很是奇怪,也好奇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沉寂片刻,男人开口道:
“你的名字。”
他的声音说不出的沙哑,偏偏给人一种成熟的感觉,仿佛经历许多的风雨,仿佛生来就与众不同。
秦联奎不由自主回答道:“我叫秦联奎。”
说出口他才反应过来,露出懊悔的表情。
我告诉他干什么?他如果是找自己麻烦的,那不是死定了?
男人了然地点点头,又言:“你输得很惨。”
“是很惨。”秦联奎一脸的不情愿,一是因为面前的男人,二是因为自己真的输得很惨,太惨了。
“他们骗了你。”
“我知道。”
“为什么不追究?”
秦联奎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怪人家有用吗?再说了,这其中也有我自己的错,我要是管住手,也不会输成这样。”
男人闻言低下头,轻声道:“棠子,送他出去。”
“是。”
之后那个被称“棠子“的男人又拖着他,“送”他出了门。
秦联奎看着男人的背影,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随后叹着气回家了。
他没有看见的是,男人缓步从房间里走出来,轻拍“棠子”的肩膀,淡淡的笑着:“以后,他就和你一起工作了,对人家客气点。”
顾嘉棠低下头,低声回答:“是,二爷。”
那男人,正是杜月笙。
第14章 1——日常·打扫()
当初没有猜出二爷的身份,自己还真是傻得可以。
想到想着,秦联奎情不自禁轻笑出声,笑声越来越大,引得街上的行人纷纷侧目相观,那眼神,跟看怪物一样。
他丝毫没有注意到,自顾自笑着,倒是顾嘉棠,在发觉纷纷投来的目光时,原本温柔一片的眸子,立刻蒙上一层冰冷的气息。
他微微侧身,毫无温度的眸子扫过驻足议论的行人,无声的压迫气息铺面而来,众人不禁打了个冷颤,手忙脚乱地匆匆离去。
秦联奎正笑着,蓦地肩膀一重,熟悉的气息争先恐后将他包裹住,与记忆中的感觉重叠着。
“傻笑什么,赶快进去。”顾嘉棠低沉的声音传过来,将他从回忆中拉出来。
秦联奎闻言有些不悦,轻皱着眉头将他的手拍掉,随后慢悠悠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起身打开门。
门被他轻轻推开,还没向前迈一步,铺天盖地的尘土味就把他笼罩住。
“咳,咳,咳咳”他被灰尘呛得直咳嗽,双目自觉的闭上,一只手连忙捂住口鼻,另一只手不停挥打着空气。
顾嘉棠像是事先知道似的,站的离门口足有一丈远,盯着快要完全染上黑色的秦联奎,眸光微动,似乎是担忧,却没有动作,看不出他在想些什么。
感觉空气好了一些,秦联奎才艰难地睁开眼,不对,准确的来说是敞开一条缝。
他眯齐着眼,脸上苦不堪言,皱着眉头打量着馆内,丝毫没有注意顾嘉棠的不动作。
馆内的陈设无一不蒙上厚厚的灰尘,春风吹进来,仙气缭绕的,就像是人间仙境,秦联奎就是那个仙女儿,浑身上下都透着朦胧的美感。
他不过是一个月没有回来而已,竟然落上这么厚的灰尘,房主,哦不是,前房主还说四季通风呢,再遇见他一定给个差评!
前房主:你家房子关着窗子还通风啊?
无奈的,他轻摇着头小心翼翼的走到离他最近的窗户边,伸出一只手艰难地打开,新鲜的空气一贯而入,三月的春风温和舒适,连带着秦联奎心情也舒畅不少,转身又靠近另一边窗子。
这回窗子可不怎么听话,似是卡住了,秦联奎单手扣扣弄弄许久也未打开。
要不请顾嘉棠帮忙?
这个想法刚冒出来,他又赶紧摇摇头,暗暗道:这点小事儿还要麻烦他?明摆着等他嘲笑自己嘛。
于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又锲而不舍地解起来。
就在他苦恼之际,一只骨节分明的时候突然伸过来,越过他的脑袋,轻而易举的将窗钩解开,再轻轻一推,新鲜空气如水倾泻止不住的往里冲。
此时的风比刚才大些,秦联奎干燥蓬松的短发如和风吹送的麦苗般向后仰着,不停晃动着。
他的手缓缓收回去,不动声色的背到身后。
秦联奎先是一怔,手不自觉放下来,沉默了一瞬而后了然地转过身来,露出大大的笑容,“谢了。”
顾嘉棠不似往常,没有露出笑容,只是冰冷冷的看向他,沉默着点点头。
秦联奎感觉有些不自然,总觉得他有哪里不对劲,可又说不上来是怎么样?虽然疑惑却没有开口问,他觉得顾嘉棠似乎在生气,为什么生气?他又不得而知了。
他机智的转移起话题,环顾四周,“才一个月不回来,就落了这么厚的灰,看来有的一番忙了。”
顾嘉棠不言语,他也不去触霉头,缓步走到储物柜前,拉开门,看着属于“大扫除”的一系列用具,从中挑出一把扫帚来。
拿在手中轻轻掂量着,下意识的向顾嘉棠瞟了一眼,发现对方仍然没有动作,便迅速收回目光,径自扫起地来,眸子却还是时不时瞥向他。
顾嘉棠的眸子沉寂的如一潭死水,无所动作却让人莫名胆战心惊,头皮发麻的,仿佛他是来自炼狱的恶魔,一个眼神都带着死亡的气息。
他的手无意识地紧攥着,指甲深深嵌入里也浑然不晓。
他明明都算好了,秦联奎会向自己求助,可是为什么?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丝毫没有想起自己,就算当作是兄弟,也是会想起自己的。
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自己真的不明白。
顾嘉棠悄无声息地转过身,注视起正俯身扫着桌角的秦连奎,暗暗叹了口气。
奎子,我好想被你依靠。
他收回目光,径直走到储物柜前,也是拿出一把扫帚,从与秦联奎相对的另一头扫起来。
扫帚擦过地面的沙沙声忽的在馆内响起,秦联奎动作一怔,目光不自觉地向顾嘉棠瞥去。
他在扫地?那是不是代表他不生气了,不生气就好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他还是不自觉弯了嘴角,转过头继续扫着。
整整一个时辰,二人都没有对话,只听见扫帚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哗啦啦清脆的水声。
望着一尘不染的房间,秦联奎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无力地瘫坐在木椅上,口中只觉干燥不已,你光不停在桌子上掠过,搜寻着茶壶的踪迹,却只发现几个茶杯。
就在这时,顾嘉棠高大的身影出现在桌子旁,他轻手将茶壶放下,壶身留着几滴晶莹的水珠。
秦联奎眼巴巴的瞧着,口中的燥热感愈来愈强。
看到他两眼放光,顾嘉棠只觉得十分可爱,忍不住微微勾起嘴角,拿起离自己最近的茶杯,倒上一杯茶放在他面前。
秦联奎可不顾他的表情了,拿起杯子就要一饮而尽。
就听顾嘉棠道:“慢点儿喝,别把你烫死了。”
秦联奎动作一怔,想起之前的事还有点后怕,挣扎了小会儿,最终无奈口中燥热难忍,还是一口气将茶喝了个干净。
茶水入口,清清凉凉的,适中的温度救秦联奎于水火之中。
他那视死如归的表情一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愉悦、震惊。
顾嘉棠笑意更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也缓缓坐下来。
过了许久,沉醉于美好中的秦联奎才反应过来,小脸上满是怒气,恶狠狠地盯着顾嘉棠,咬牙切齿的,“棠子,你怎么又骗我!太坏了!”
顾嘉棠品着茶,云淡风轻地来了一句:“我让你小心,可也没说茶水烫啊。”
秦联奎正要反驳,却发现他脸上浅浅的笑意,他的心情似乎好了不少,于是自己的动作便停下来了。
算了,不跟他追究了。
他回给顾嘉棠一个白眼,转头给自己续了一杯茶,慢悠悠地喝起来。
茶杯挡着顾嘉棠的脸,秦联奎没有看见,他那冰冷冷的脸上,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笑容。
第15章 ——日常·暗潮()
京兆尹府
一个家丁模样的哆哆嗦嗦的站着,瑟瑟发抖的,仿佛面前有洪水野兽,一不留神就会被啃食干净。
他面前,留着短发的少年懒散的坐在花梨木椅上,他一袭亮色长衫,阳光照拂下耀眼非常,似乎是觉得紧,腰间扣子几颗未扣上,头发梳得蹭亮蹭亮的,不夸张的说可以反射光线。
就是这样一个稚嫩仍未退却的少年,却让人胆战心惊。
此刻他轻翘着二郎腿,眉眼低垂着,眸中似有暴风雨汇聚着,浑身笼罩着低气压。
“你说,孟姐姐和谁成婚了?”不过是二十来岁的少年,声音却异常的低沉。
“禀,禀,禀少爷,是上海有名的梅,梅兰芳。”家丁的声音不停打着顿,显然是害怕极了。
“呵呵呵,呵呵”少年突然笑出声来,把家丁吓了一跳,赶忙跪下来,冲着他不停地磕头:“少爷饶命,少爷饶命”他的汗水不停往外冒,脸色也涨红起来。
少年的笑声持续了很久,每分每秒对于家丁都是炼狱般的煎熬,他的身子不停颤抖着,觉得自己一只脚已经踏进死亡的大门。
少年停下笑声,暴戾的眸子猛得锁定家丁,咬牙切齿的,“给我滚!”
家丁的身子一个震悚,然后千恩万谢的从地上爬起来,似乎身后有鬼追,飞一般的逃走了。
怒气不停涌上少年的心头,他烦躁的一把将桌上的茶具拂袖而下,“啪啪”几声,茶具纷纷四分五裂。
少年粗喘着气,觉得仍是不解气,手紧攥成拳在桌上狠狠砸着,沉闷的“嘭嘭”声不绝于耳,他的手青筋暴起,涨红一片也浑然不觉,仿佛这桌子就是他的仇人,不死不休的。
他口中所说的“孟姐姐”,其实就是孟小冬,自从他四年前看了孟小冬的一场表演,便迷恋的上她,把她当做女神,他看过很多次她的演出,也有幸见到过她一次,那天孟小冬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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